天劍聖地。


    六大極座中,除了獨孤無敵外,盡數到齊,此刻聚集在聖主峰之巔。


    “帝品煉丹師,這個徐客,真是給了我們青嵐大陸莫大的驚喜啊。”


    劍無痕站在山巔,看著眼前雲海,緩緩開口。


    “是啊,真沒想到,死了一個風雲仇,卻又出現一個徐客,可惜……”玉女閣閣主春庭月紅唇輕啟,卻是搖頭道,“可惜為了那噬天武帝的傳承,他必須死,是嗎?”


    岩天閣老祖閆鳴聞言,揶揄道:“哦?莫非春閣主看上那徐客了?”


    春庭月轉頭,美眸瞥了眼閆鳴,旋即笑得花枝亂顫。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早已看淡了情情愛愛,閆老祖可真會開玩笑。”


    閆鳴聞言,目光卻是不加掩飾地在春庭月嬌軀之上上下打量:“誰說的?我看春閣主,也是風韻猶存。”


    “閆老祖就莫要開晚輩的玩笑了,否則我家老閣主,可是不會輕易饒你。”


    春庭月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可表麵上,卻是不傷和氣。


    而談及玉女閣的老閣主,閆鳴不由嘴角一顫:“那瘋婆子……月丫頭,可不要在你師尊跟前胡說八道啊,哈哈哈——”


    閆鳴嘀咕了一句,顯然是對那老閣主有所忌憚。


    “行了,這些有的沒的以後有時間說,眼下北冥禁地開啟在即。”劍無痕道,“雖說這徐客已然是帝品煉丹師,可惜他走的是噬靈之道。”


    “我等若想從噬天武帝的傳承中真正尋得成帝之法,還得依仗那小子的能力。”


    “帝品煉丹師麽……的確是萬年僅有,可相比之下,還是噬天武帝傳承更為重要一些。”


    聽著劍無痕所言,蔣無邪冷哼一聲道:“既然要什麽成帝之法,當日你等聯手拿下那徐客,諸多手段之下,我就不信那徐客不說!”


    對於徐客,蔣無邪恨得緊。


    這些年來闖下的威名,都因為先前那一戰浪個幹淨,他和文樂宴二人,直到現在還是不少勢力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他隻想找迴場子!


    “那小子是否是大帝重生的身份還有待考量,可即便他真的是大帝重生,以他的性格,你覺得我們能從他手裏套出什麽?”


    “就算他說了,誰又能確定他有沒有給我們下套?”


    劍無痕看了蔣無邪一眼緩緩道:“隻有死人才會說真話。”


    “大陸的十六處空間節點現在都出現了域外種族的蹤跡。”


    “天機閣主所說的域外種族入侵,已經是迫在眉睫。”


    “盡快邁入帝境,才能在將來的大變局中站穩腳跟啊。”


    其餘幾人聞言,神色也當即嚴肅,沒了先前的玩笑。


    自從在天機閣那裏得知域外種族的信息後,他們這些巔峰勢力之主,也都感到莫大的壓力。


    “萬年前那場大災變近在眼前,僅僅是一尊天外巨妖,便葬送了一整個黃金時代。”


    “如今是域外種族的集體入侵,勢必要比萬年前那場災變還要來得迅猛一些。”


    文樂宴道。


    “所以,再通知徐客一聲,北冥禁地集合。”


    “噬天武帝傳承,應該是域外種族入侵前給我們的最後機會了。”


    劍無痕最終道。


    “所以確定徐客一定會前往北冥禁地?”


    蔣無邪問道。


    劍無痕聞言,負手而立,背對眾人,緩緩道:“你們不要把徐客當傻子。”


    “我們在想什麽,他不會不知道。”


    “但北冥禁地,他一定會去。”


    “因為他貪。”


    ……


    臨天域,神州十九域之一,位居北方。


    再往北去,便是北冥禁地所在的北域了。


    離了丹域之後半個多月時間,徐客帶著眾人來到了此處。


    一路上,夜梟一言不發,他沒有著急詢問徐客,隻是靜靜等待。


    這一日,幾人來到了臨天域的一座邊陲小鎮,仙桃鎮。


    此地,隱藏在群山之中,修士蹤跡難覓,卻是一片凡人樂土。


    正值春日,漫山遍野的桃花競相綻放,猶如粉紅色的海浪,一浪高過一浪,直至天邊。


    漫步在仙桃鎮中,市井氣息濃鬱,街道兩旁也栽滿了桃樹,每一朵桃花都嬌豔欲滴,花瓣輕薄如紗,輕風拂過,便掀起層層粉色漣漪,一眼看去,似乎能夠讓人忘卻塵世煩惱。


    仙桃鎮盛產桃花酒,鎮中酒坊林立,酒香四溢。


    而走過一段青石板路,徐客帶著眾人來到一處錯落有致的木質樓閣前。


    閣樓前豎著一方酒旗,上書“瓊花釀”。


    “徐兄當真是閑情逸致,殺了風雲仇,震動整個神州,如今竟能靜下心,尋得此處。”


    平頭獾鼻子嗅了嗅巷中的酒香,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他也好酒。


    這些年在雲氏,雲氏可沒少給他四處搜羅酒品。


    而這巷中的酒香讓他眼前一亮,喝過太多絕世佳釀,這裏的酒香卻頗為醉人。


    徐客沒有理會平頭獾,而是看向夜梟,躬身道:“前輩,請。”


    夜梟不知徐客到底是什麽意思,但半個月的時間都跟過來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


    他也想搞清楚,徐客為什麽會知道那首詞。


    “來客人了!”酒坊中,一模樣憨厚的矮個子掌櫃連忙迎了上來,掌櫃滿身酒氣,一臉紅暈,眼睛卻是清明得很。


    “幾位看著眼生,莫非是雀陽城之人?”


    掌櫃顯得有些自來熟。


    “掌櫃的,來兩壇瓊花釀。”徐客並未多言,隻是笑著拿出一枚靈石,遞給了掌櫃。


    掌櫃接過來一看,眼睛頓時一睜:“仙人,這一枚靈石,咱家店小,可找不開啊。”


    “不用找了,來兩壇十年的瓊花釀就行。”徐客笑道。


    “哎,好好,您稍等。”掌櫃連忙小心翼翼地將靈石裝入懷中,一臉的欣喜若狂。


    一枚靈石,足以在雀陽城換取十金。


    這可抵得上他一年的收成,這得賣多少酒啊?


    不過從徐客隨手給出靈石,這掌櫃也是看出徐客是修行者,一枚靈石對徐客來說自然是九牛一毛。


    不一會兒,他便端著兩壇酒送了上來。


    “前輩,試試。”徐客打開蓋子,嗅著那記憶中熟悉的酒香,緩緩遞給了夜梟。


    “這……”夜梟遲疑片刻,隨後端起酒壇品了一口,繼而眼睛一亮,砸了咂嘴,道:“好酒!”


    徐客見狀,眼睛彎成了一條線。


    他也拿出一個茶盞,倒入瓊花釀,品了一口。


    時隔一世,再嚐此酒,雖是記憶中的感覺,可心境,完全不同了。


    “你們倆自便。”


    徐客朝著星野靜和平頭獾道。


    隨後他看向夜梟,緩緩道:“前輩,我給您講一個故事,可好?”


    夜梟狐疑地看了眼徐客,但還是點了點頭。


    徐客深吸一口氣,看著這茶盞中酒水倒映出的自己的麵容,酒水漣漪中,他的聲音緩緩響起。


    “從前啊,有兩個乞丐,姑且稱他們為老乞丐和小乞丐吧。”


    “老乞丐身世淒慘,原本是一位王府世子,有著七個疼愛他的姐姐。”


    “可突然有一天,王府遭逢變故,七個姐姐把他趕出王府,淪落到一戶人家成了贅婿。”


    “雖說從王府世子變成普通人,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可好在那戶人家對這位王府世子極好,可以說是視若己出,妻子也和他相敬如賓,感情恩愛。”


    “這位世子時常感慨自己的命好,在王府時算得上衣食無憂,當贅婿時也是生活美滿,好像人生再沒什麽追求,平平淡淡過這一生,也挺好。”


    “可惜造化弄人啊。”


    “這老天爺總是見不得人圓滿,偏偏要讓人曆經磨難,說什麽苦其心誌勞其體膚。”


    “一場變故,他的嶽父嶽母被殺,妻子也死在自己眼前,他無家可歸,隻能懷著恨意四處流浪。”


    “要不說這位世子運氣好,一次偶然的機會,他邁入了修行路。”


    “他的天賦很好,修為也是突飛猛進,不過百年便邁入了天尊境界。”


    “有的實力,他要報仇啊,要為妻子報仇。”


    “他找到了仇人,可沒想到那仇人也得到諸多境遇,竟比他還要先達到天尊境。”


    “一場大戰,這位世子戰敗,一身修為被廢,體內經脈寸斷。”


    “仇,報不了,恨,又難消。”


    “那仇人留著他一條命,實際上卻是最極端的羞辱。”


    “那世子沒有修為,徹底淪為小乞丐,隻能靠著街邊乞討為生,又是一番流浪,風霜雨露了好幾年,整個人早已沒有半點生氣。”


    “有一日,這位小乞丐遇到了一位老乞丐。”


    “老乞丐的身世也很是淒慘。”


    “當時年少春衫薄,白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老乞丐當初也是風流倜儻的人物啊,年少得誌,又與青梅竹馬喜結連理,可謂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然而還是那天殺的老天爺看不得別人好,這老乞丐帶著妻子遊曆四方時,卻遇到一位身份頂級的修行者,家世頂級,天賦頂級,人格魅力頂級。”


    “你說女人啊,總是心善變。”


    “那老乞丐的妻子竟被那位修行者迷了眼,拋棄了原配夫君,轉而投入了後者的懷抱。”


    “老乞丐愛她,那是幾十年的感情,豈是說散就散的?”


    “他不相信妻子背叛了他,他覺得妻子一定是有什麽難言的苦衷。”


    “所以他一個人殺上了那修行者的家裏,搞得天下大亂!”


    “可結果,老乞丐棋差一著,敗給了那人。”


    “但老乞丐心性很穩,畢竟勝敗乃兵家常事,可在其戰敗之後,他的妻子出現了。”


    “妻子告訴老乞丐,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果他愛她,就放手,不要阻攔她奔向更好的人。”


    “一時間,老乞丐心境破碎,竟是因此消沉了足足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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