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看似柔弱的女婦人竟然如此果決,直到女婦人將藥匣中的藥材抖落一地的時候,藥櫃裏的中年男人才反應過來,不自覺地叫道:“不好!”
隨著藥材散落在地,一株白色如晶石一般的細長小草從匣子裏滾落了出來,小草之下,是一張攤開著的銀色包布。
那株小草不算太大,長約半尺,草莖透明如水晶瑪瑙,又隱約泛著淡淡的白色,白色不算起眼,但讓小草更易被人察覺。
小草從根上分蘖,一株草根上分出三支莖稈,莖稈互相纏繞盤旋,如龍蛇盤舞,共同彎曲向上。
小草莖稈的頭端,生有兩片細長如須的花葉,又生有類似含苞待放的花苞,不過小草頭端的花苞又與普通的花苞不同,其上的花苞貌似龍頭,形態古怪,給人一種莫名的威懾。
“白晶玉龍草!”
看到被抖落在地上的小草,已經有人辨識了出來,出聲叫道。
白彬看了眼落在地上的白晶玉龍草,又看了眼還拿著匣子站在藥櫃裏的女婦人,隨後把目光轉向了負責藥櫃經營的中年男人,終於不再裝模作樣,問中年男人:
“掌櫃的,這是怎麽迴事?”
中年男人已經表情扭曲,皮笑肉不笑地呆愣在原地,像是沒有聽到白彬的聲音一樣,自然也沒有迴答白彬。
女婦人找到了證據,自然得理不饒人,她翻身跳出藥櫃,撿起了落在藥櫃外麵的白晶玉龍草,舉著藥草向中年男人繼續喝道:
“這株藥草才是我之前挑選的那株,是完好無損的,你們藥櫃肯定是在打包的時候偷梁換柱,用損毀的藥草換走了這株完好的藥草,好呀!你們居然用這種手段坑人!醫德何在!”
被女婦人大喝,中年男人才慢慢迴過神來,神色慌張,眉頭緊皺,卻仍狡辯道:
“這不是你買的那一株!這是我藥櫃內的另一株白晶玉龍草。”
女婦人繼續喝道:
“我剛才讓你換貨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你們藥櫃裏隻有一株白晶玉龍草,你的話可不隻有我一個人聽到,在這周圍的人應該都聽到了,你還要狡辯嗎?”
女婦人嗬斥之後,四周已經有人開始跟著附和:
“對呀,剛才這位女婦人讓你拿同樣的藥品替換,你是說你們藥櫃裏已經沒有相同的藥草了,還說是女婦人無理取鬧,我們可都聽見了,現在你又說‘有’,豈不是自相矛盾?”
還有人指著白彬向中年男人道:
“這藥匣子裏掉出來的藥材還有雲嵐果呢,先前這位丹師向你購買雲嵐果,你卻說沒有,簡直是自欺欺人!就是為了藏那白晶玉龍草吧?把白晶玉龍草與雲嵐果藏在一起,真是糟蹋藥材!”
隨著指責聲越來越多,中年男人顯然已經無力辯解,他看著女婦人手裏舉著的白晶玉龍草,知道那是絕對的證據,任何言語在證據麵前都是蒼白的。
知道不能再繼續狡辯了,中年男人似乎想壓下此事,他一改之前的沉穩莊重,臉上堆起了苦澀的笑容,諂媚一般,朝女婦人賠禮道:
“想來是我家藥徒把東西裝錯了,您手裏的那一株白晶玉龍草才是你購買的那株,我在這裏向您賠禮道歉,除了您手裏拿著的那株白晶玉龍草歸您,我將額外在賠償給您一些藥材,您看如何?”
隨後又不斷地強調道:
“誤會,不好意思,隻是個誤會,過後我會嚴懲我家藥徒!”
女婦人看了一眼躲在櫃台裏麵角落之中的藥徒,又用犀利的目光盯著中年男人,問:
“是你家藥徒犯的錯?”
中年男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繩索,一口咬定道:
“小家夥做事毛手毛腳,確實是他犯了錯,我給您賠不是,我會懲戒教育他的。”
女婦人嘴角一撇,不依不饒地問:
“如何懲戒教育?”
中年男人趕緊說道:
“您走之後,我會讓主家鞭他五十,罰他三個月的傭金,這樣懲戒,您可滿意?”
女婦人搖了搖頭:
“既然是為了我才懲戒他,那麽我必須在這看著,我不走,你隻要還沒有懲戒他,我就一直待在這裏,我會告訴所有到這裏來的人,你們藥櫃偷梁換柱,會用殘次的藥品替換好的藥材,我想看看還有多少人敢來你的藥櫃買藥!”
又道:
“若這事沒人負責,我就去守備衙門告狀,你既然說是你家藥徒之過,那麽你家的藥徒恐怕要進大獄了!”
中年男人聽完,緊皺著眉頭:“這……”
就在中年男人不知道該如何之時,那躲在了櫃台內角落裏的藥徒突然跳出了藥櫃,神色慌張,用手指指著藥櫃裏的中年男人,驚恐道:
“別抓我下大獄,是他,是他從外麵拿迴來了一株壞了的白晶玉龍草,是他讓我用那株壞的藥材替換好的藥材,他說如果我這樣做的話,他把那株好的白晶玉龍草拿出去再賣掉,能分我三枚上品靈石,我全是按照他說的去做的。”
藥徒說完話,圍在藥櫃四周的人已經清楚了中年男人的目的,大都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中年男人,對其嗤之以鼻。
白彬並沒有說些譴責之語,他淡淡地轉過身,朝還在四周圍觀的藥鋪護衛問道:
“這裏的藥櫃如果弄虛作假的話,你們浦月藥鋪會如何處置?”
幾名護衛中,為首的那名護衛聞言,顯然明白了白彬的意思,他們不再虎視眈眈地盯著女婦人,而是列隊把中年男人的藥櫃圍住,同時派出去了一名護衛,命其去找負責整個浦月藥鋪的總管,等著總管來解決此事。
白彬見事情已經基本到了尾聲,也就不繼續留在中年男人的藥櫃前等待,他還要去找青虛水楊葉,不想在女婦人的事情上再浪費時間。
就在白彬帶著韓星羽和夏瑤準備離開的時候,女婦人見大局已定,也已經不再大喊大叫了,她小步追上了即將走出人群的韓星羽三人,走到了白彬的麵前,從腰間乾坤袋裏取出了一方紫色的木盒,遞給了白彬,小聲說道:
“我知是恩公在幫我,無以為報,剛才聽說恩公在找這個,我這裏正好有一個,便送與恩公,還望恩公收下。”
白彬本不想收,但女婦人已經把木盒塞進了他的懷裏,他隻能接過。
不知盒子裏裝著什麽,白彬好奇地打開了盒蓋。
盒子的蓋子剛剛翻開,白彬和韓星羽三人便看到盒子底下是一層細沙,而細沙之上躺著一個巴掌大小的葉子。
那葉子厚如青蝦,通體墨紅,邊緣長著蠍尾般的鉤刺,並且整個葉掌上還有一些蜂針般的小刺,正是青虛水楊葉,是白彬一直在找的一味藥材。
隨著藥材散落在地,一株白色如晶石一般的細長小草從匣子裏滾落了出來,小草之下,是一張攤開著的銀色包布。
那株小草不算太大,長約半尺,草莖透明如水晶瑪瑙,又隱約泛著淡淡的白色,白色不算起眼,但讓小草更易被人察覺。
小草從根上分蘖,一株草根上分出三支莖稈,莖稈互相纏繞盤旋,如龍蛇盤舞,共同彎曲向上。
小草莖稈的頭端,生有兩片細長如須的花葉,又生有類似含苞待放的花苞,不過小草頭端的花苞又與普通的花苞不同,其上的花苞貌似龍頭,形態古怪,給人一種莫名的威懾。
“白晶玉龍草!”
看到被抖落在地上的小草,已經有人辨識了出來,出聲叫道。
白彬看了眼落在地上的白晶玉龍草,又看了眼還拿著匣子站在藥櫃裏的女婦人,隨後把目光轉向了負責藥櫃經營的中年男人,終於不再裝模作樣,問中年男人:
“掌櫃的,這是怎麽迴事?”
中年男人已經表情扭曲,皮笑肉不笑地呆愣在原地,像是沒有聽到白彬的聲音一樣,自然也沒有迴答白彬。
女婦人找到了證據,自然得理不饒人,她翻身跳出藥櫃,撿起了落在藥櫃外麵的白晶玉龍草,舉著藥草向中年男人繼續喝道:
“這株藥草才是我之前挑選的那株,是完好無損的,你們藥櫃肯定是在打包的時候偷梁換柱,用損毀的藥草換走了這株完好的藥草,好呀!你們居然用這種手段坑人!醫德何在!”
被女婦人大喝,中年男人才慢慢迴過神來,神色慌張,眉頭緊皺,卻仍狡辯道:
“這不是你買的那一株!這是我藥櫃內的另一株白晶玉龍草。”
女婦人繼續喝道:
“我剛才讓你換貨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你們藥櫃裏隻有一株白晶玉龍草,你的話可不隻有我一個人聽到,在這周圍的人應該都聽到了,你還要狡辯嗎?”
女婦人嗬斥之後,四周已經有人開始跟著附和:
“對呀,剛才這位女婦人讓你拿同樣的藥品替換,你是說你們藥櫃裏已經沒有相同的藥草了,還說是女婦人無理取鬧,我們可都聽見了,現在你又說‘有’,豈不是自相矛盾?”
還有人指著白彬向中年男人道:
“這藥匣子裏掉出來的藥材還有雲嵐果呢,先前這位丹師向你購買雲嵐果,你卻說沒有,簡直是自欺欺人!就是為了藏那白晶玉龍草吧?把白晶玉龍草與雲嵐果藏在一起,真是糟蹋藥材!”
隨著指責聲越來越多,中年男人顯然已經無力辯解,他看著女婦人手裏舉著的白晶玉龍草,知道那是絕對的證據,任何言語在證據麵前都是蒼白的。
知道不能再繼續狡辯了,中年男人似乎想壓下此事,他一改之前的沉穩莊重,臉上堆起了苦澀的笑容,諂媚一般,朝女婦人賠禮道:
“想來是我家藥徒把東西裝錯了,您手裏的那一株白晶玉龍草才是你購買的那株,我在這裏向您賠禮道歉,除了您手裏拿著的那株白晶玉龍草歸您,我將額外在賠償給您一些藥材,您看如何?”
隨後又不斷地強調道:
“誤會,不好意思,隻是個誤會,過後我會嚴懲我家藥徒!”
女婦人看了一眼躲在櫃台裏麵角落之中的藥徒,又用犀利的目光盯著中年男人,問:
“是你家藥徒犯的錯?”
中年男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繩索,一口咬定道:
“小家夥做事毛手毛腳,確實是他犯了錯,我給您賠不是,我會懲戒教育他的。”
女婦人嘴角一撇,不依不饒地問:
“如何懲戒教育?”
中年男人趕緊說道:
“您走之後,我會讓主家鞭他五十,罰他三個月的傭金,這樣懲戒,您可滿意?”
女婦人搖了搖頭:
“既然是為了我才懲戒他,那麽我必須在這看著,我不走,你隻要還沒有懲戒他,我就一直待在這裏,我會告訴所有到這裏來的人,你們藥櫃偷梁換柱,會用殘次的藥品替換好的藥材,我想看看還有多少人敢來你的藥櫃買藥!”
又道:
“若這事沒人負責,我就去守備衙門告狀,你既然說是你家藥徒之過,那麽你家的藥徒恐怕要進大獄了!”
中年男人聽完,緊皺著眉頭:“這……”
就在中年男人不知道該如何之時,那躲在了櫃台內角落裏的藥徒突然跳出了藥櫃,神色慌張,用手指指著藥櫃裏的中年男人,驚恐道:
“別抓我下大獄,是他,是他從外麵拿迴來了一株壞了的白晶玉龍草,是他讓我用那株壞的藥材替換好的藥材,他說如果我這樣做的話,他把那株好的白晶玉龍草拿出去再賣掉,能分我三枚上品靈石,我全是按照他說的去做的。”
藥徒說完話,圍在藥櫃四周的人已經清楚了中年男人的目的,大都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中年男人,對其嗤之以鼻。
白彬並沒有說些譴責之語,他淡淡地轉過身,朝還在四周圍觀的藥鋪護衛問道:
“這裏的藥櫃如果弄虛作假的話,你們浦月藥鋪會如何處置?”
幾名護衛中,為首的那名護衛聞言,顯然明白了白彬的意思,他們不再虎視眈眈地盯著女婦人,而是列隊把中年男人的藥櫃圍住,同時派出去了一名護衛,命其去找負責整個浦月藥鋪的總管,等著總管來解決此事。
白彬見事情已經基本到了尾聲,也就不繼續留在中年男人的藥櫃前等待,他還要去找青虛水楊葉,不想在女婦人的事情上再浪費時間。
就在白彬帶著韓星羽和夏瑤準備離開的時候,女婦人見大局已定,也已經不再大喊大叫了,她小步追上了即將走出人群的韓星羽三人,走到了白彬的麵前,從腰間乾坤袋裏取出了一方紫色的木盒,遞給了白彬,小聲說道:
“我知是恩公在幫我,無以為報,剛才聽說恩公在找這個,我這裏正好有一個,便送與恩公,還望恩公收下。”
白彬本不想收,但女婦人已經把木盒塞進了他的懷裏,他隻能接過。
不知盒子裏裝著什麽,白彬好奇地打開了盒蓋。
盒子的蓋子剛剛翻開,白彬和韓星羽三人便看到盒子底下是一層細沙,而細沙之上躺著一個巴掌大小的葉子。
那葉子厚如青蝦,通體墨紅,邊緣長著蠍尾般的鉤刺,並且整個葉掌上還有一些蜂針般的小刺,正是青虛水楊葉,是白彬一直在找的一味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