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被韓星羽殺死的三尾狐,又望了望韓星羽,四周的鬼人無人敢上前索要妖丹,似乎都默認了那枚妖丹的歸屬。


    陳一彪作為車隊的隊長,更是什麽話也沒說,發呆了片刻之後,就指揮著拉車的隊員牽迴莽犀,把莽犀和五輛又寬又長的鐵皮車拉迴到了平原上,準備繼續駕車趕路。


    韓星羽並沒有在意其它鬼人的態度,收起了妖丹,他一甩手上的妖血,想了一下,最終沒有拿出那些土缽瓦罐去裝妖血,趕路要緊,這時候不是貪一隻通魂境妖獸獸血的時候。


    離開了妖獸的屍體,韓星羽重新坐迴到鐵皮車上,還是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重新閉目修煉了起來。


    韓星羽沒有多貪妖血,那些鬼人們倒是去三尾狐的妖血情有獨鍾,一個個跑到妖獸的屍體旁,使用著某種邪術,在三尾狐的屍體上汲取著獸血,好像獸血有助於他們修煉邪術一樣。


    不過鬼人們用邪術汲取獸血,比韓星羽用土缽瓦罐收集獸血要快上很多,而且足有二十多名鬼人,同時搶奪三尾狐的獸血,隻是一兩息的工夫,就把三尾狐的獸血吸了個幹淨,隻留下一具幹癟的獸軀,像紙一般鋪在地上。


    韓星羽看後,眼皮跳了跳,有點心疼,不過他也沒有太過計較,畢竟妖丹已經到手,獸血比起妖丹,價值終是少了很多,送人也罷。


    鬼人們搶奪完獸血,個個像吃了蜜一樣開心,似乎已經忘了韓星羽獨占妖丹一事了,有人還跑來向韓星羽表示感謝,朝韓星羽道:


    “謝程先生遺寶。”


    韓星羽一聽,便知道對方是誤會自己了,以為那三尾狐的獸血是他故意留下的,當成了自己遺留的恩賜。


    不過誤會也就誤會吧,韓星羽並不打算解釋,用自己不太容易取走的獸血賣這些鬼人一個人情,這可是好事,何必再去解釋?


    有一個人誤會,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人誤會,最終絕大多數鬼人都將韓星羽隻取妖丹的行為當成了大公無私的分配,反而都對韓星羽多了些好感,甚至還有人主動和韓星羽搭話,試圖與韓星羽相識。


    韓星羽倒是沒有太過抗拒,既然人家願意示好,他也不想擺出無禮的姿態,也就與不少鬼人互相客套了幾句,基本認全了車隊裏的鬼人,彼此之間互換了姓名。


    當然,韓星羽報姓名的時候,依然報的是“程昱”的名字。


    與眾多鬼人認識之後,韓星羽再次安靜了起來,打坐修煉著,也沒有與那些鬼人多說太多,他害怕話說多了容易露餡,所以還是冷冰冰的樣子。


    其他人看到韓星羽又擺出打坐修煉的姿態,也就很識趣的沒有打擾,剛才韓星羽抱摔三尾狐的樣子他們還曆曆在目,沒有誰願意和三尾狐一個下場,因此也就不敢招惹韓星羽了,鬼人們對韓星羽是又敬又怕。


    隻有陸魚夕,在看到韓星羽幫她擋下三尾狐尾巴掃蕩之後,對韓星羽更感興趣了,不僅僅是感興趣,她對韓星羽還有一種情竇初開的感覺。


    看著韓星羽年輕帥氣的麵容,打量著韓星羽戴著耳墜的模樣,在陸魚夕眼裏,韓星羽就是魔嶺裏不拘一格的少年英才,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所以在韓星羽閉眼打坐的時候,陸魚夕又湊到了韓星羽的旁邊,這次她沒有坐在韓星羽對麵,而是坐在了韓星羽身邊,近近地靠向韓星羽。


    感受到有人莫名靠近,韓星羽再次伸手,掐住了向他靠近之人的脖子,然後睜開了眼,看向陸魚夕,冷言問道:


    “你又想做什麽?”


    被韓星羽掐住脖子,陸魚夕並沒有害怕,她微微一笑,然後舉著一個圓形的水晶瓶,又用另一隻手指著水晶瓶向韓星羽示意,嗓子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韓星羽見陸魚夕沒有惡意,就把手鬆開,縮了迴來,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著陸魚夕,不知道陸魚夕是什麽意思。


    陸魚夕被韓星羽鬆開,並沒有計較韓星羽掐她脖子的事情,笑嘻嘻看著韓星羽,把手裏的水晶瓶遞到了韓星羽麵前,說道:


    “我給你留了點三尾狐的獸血,你是手塚之人,修煉血手術,應該也需要血。”


    韓星羽聽完陸魚夕的話,看了眼那水晶瓶,又看了看水晶瓶裏鮮紅的獸血,這才明白陸魚夕的意思,知道陸魚夕是跑來討好自己。


    至於原因……,韓星羽隻當是陸魚夕在感謝自己出手相護,並沒有去想太多。


    “謝謝。”韓星羽道,同時接過了陸魚夕手裏的水晶瓶。


    聽到韓星羽說了謝謝,陸魚夕的臉再次漲紅,這一次,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韓星羽,兩隻眼睛已經變成了桃花狀。


    韓星羽收起了水晶瓶,見陸魚夕遲遲不走,以為陸魚夕是故意用水晶瓶裏的獸血試探他的身份,他想了想,又把水晶瓶打開,張開嘴,把裏麵通魂境後階的妖獸獸血一飲而盡,如喝酒一般,對瓶吹幹。


    喝完了一整瓶的妖獸獸血,韓星羽把水晶瓶又遞還給了陸魚夕,用空瓶子向陸魚夕示意,表示自己也是能吸血的鬼人。


    陸魚夕看著韓星羽爽快地喝下了自己的獸血,更是開心不已,臉又漲紅了幾分,趕緊把韓星羽遞還給她的瓶子收起,小心翼翼地抱在了懷裏,感受著韓星羽的大手留下的溫存。


    韓星羽喝完獸血,體內被獸血裏的狂暴因子刺激得脹痛不已,不過他極力忍耐著,臉上還是麵無表情,沒有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就像是真用邪術把獸血吸收了一樣。


    陸魚夕沒有表態,倒是車隊裏其他的鬼人看到韓星羽生吞獸血,已經徹底相信韓星羽的鬼人身份了,即使韓星羽沒有用出血手術,甚至沒有顯示過真正的靈力境界,他們也認定韓星羽就是鬼人。


    因為除了鬼人以外,普通的修行者肯定不敢生吞獸血,而且那獸血還是從一個通魂境後階妖獸身上取下來的。


    “我都把獸血全部喝光了,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韓星羽問遲遲沒有離去的陸魚夕。


    陸魚夕聽到韓星羽問話,才從失神的狀態下迴過神來,她含情脈脈地看著韓星羽,小女人般像韓星羽問道:


    “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韓星羽雖然不明白陸魚夕想幹什麽,不過他猶豫了一下之後,便點了點頭:“可以,別打擾我修煉就行。”


    陸魚夕使勁點了點頭,坐在了與韓星羽一人之隔的位置,也學著韓星羽的樣子,盤起來她那皙白的長腿,和韓星羽一起打坐修煉了起來。


    不過陸魚夕沒有和韓星羽一樣閉起眼睛,她不時地偷瞄著韓星羽,完全沒有用功法修煉的心思。


    看到陸魚夕那副模樣,傻子都知道陸魚夕喜歡上了韓星羽,隻有韓星羽還蒙在鼓裏,因為他的心思不在那裏,他一直懷疑陸魚夕是發現了他不是鬼人的事情,才會故意靠近,他在極力防範著陸魚夕。


    不遠處,來自拳塚的那名短發青年已經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地響著,碎碎念般小聲念叨些什麽:


    “他可是手塚之人,手塚與拳塚向來不睦,小姐不會和他好的……”


    “那個叫程昱的,雖然看著年輕,肯定是個吃了駐顏丹的老妖怪,指不定已經幾百歲了,不然怎麽有那麽強大的實力,小姐別被他騙了……”


    “同齡人中,若小姐是天之嬌女的話,我才是天之驕子,隻有我配得上大小姐……”


    “程昱!去死,去死,去死……”


    因為短發青年在另外一輛鐵皮車上,念叨的聲音又小,所以聲音並沒有傳進韓星羽的耳朵。


    當然,就算韓星羽聽到這些,也不會真對短發青年下手,因為他還不知道陸魚夕喜歡他,就難以理解所謂‘情敵’的存在了。


    韓星羽還是默默打坐修煉,等待著陳一彪他們開路和啟程。


    片刻後,陳一彪已經把三尾狐妖獸的屍體給處理完了,扔到了不遠處的沙土地上,然後清出了一條路。


    道路通暢,陳一彪便駕著莽犀,領著車隊,繼續沿平原前行,按計劃往魔嶺的方向駛去。


    又過去了整整三十天,雖然偶爾有些妖獸襲擊車隊,但那些妖獸的靈力境界都並不高,多在通魂境以下,所以隻是陳一彪和幾個駕車的鬼人就能輕鬆處理,用不到車上的人再幫忙出手。


    直到第三十一天,也就是韓星羽離開霸城的第三十五天,突然,有二三十股強大的靈力波動從車隊後麵傳來,那些人一個個騎著馬狀的妖獸,在平原的黑土地上疾馳,速度比拉車的莽犀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馬狀的妖獸是青玄馬,是一種煉氣境初階的妖獸,雖然耐力不如莽犀,但腳力絕對比莽犀強了數倍有餘,一些實力強大的修行者會馴養青玄馬,將青玄馬當成趕路的工具。


    青玄馬渾身呈青黑色,隻在腹下有一線天般的白毛。


    青玄馬與普通的馬一樣,有四隻蹄子,但青玄馬的腿更加粗壯,蹄子也硬如鋼石,即使沒有蹄鐵,那蹄子也久磨不破。


    據說青玄馬一腳就可以踢死一名普通的煉氣境初階強者,雖然沒有人試過,但傳言也有幾分真實,畢竟青玄馬身上散發出的靈力境界不會騙人,確實達到了煉氣境初階。


    青玄馬與普通馬獸最大的差異是在腦袋上。


    青玄馬的腦袋更大,且稍圓一些,在其耳朵的位置,長的並不是一對馬耳,而是像魚鰭一般兩個扇形的鰭耳,鰭中藏著耳朵,而鰭耳的邊緣呈鋸齒狀,鋒齒如鋸,看起來十分銳利。


    遠遠望著那一匹匹不斷向車隊靠近的青玄馬,韓星羽逐漸把目光轉移到了馬背之上。


    馬背上的那些人大都穿著藍白相間衣服,有的穿著袍子,也有人穿著錦緞華服。


    而這些人的衣服上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都畫著同一個圖案。


    那圖案像一隻盤旋的蛇,更像是誰用毛筆隨意繞了兩圈。


    韓星羽在霸城的時候是見過那圖案的,還非常熟悉。


    因為那圖案就是霸城莊氏一族的圖案,在莊氏拍賣會場的門楣和垂簾上,就畫著那樣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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