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後,夏荷卻瞧見周嘉清雖然還身在榻上,卻已經醒來。


    “小姐,何時醒的?怎麽不再多睡會?”夏荷好奇道,畢竟她聽王大娘說李子酒後勁大,會貪睡,她便沒有早早前來打擾周嘉清。


    周嘉清也猶為納悶,茫然道:“不停做夢,睡得不安慰,我也是剛醒的,隻是……”


    夢見了徐竟驍的傷不疼了,夢見了謝元賦冷落她轉頭寵愛其他嬪妃,夢見了她想要爭後位,也夢見了徐竟驍消失,夢見了每一個孤寂的夜晚,前生今世混亂一起,實在是夢得亂七八糟。


    秋菊走到榻邊和夏荷齊齊看向周嘉清,道:“隻是什麽,怎麽了,小姐?”


    “諾,你們看。”


    隨著周嘉清手指的方向,夏荷和秋菊一同看去,隻見周嘉清拉起被子,露出一角來,下麵是一摞摞的銀票擺放著。


    兩人頓時大驚失色,昨日離開屋子的時候可並沒有將銀票從箱子裏拿出來。


    “小姐,您是不是夢到數銀子了?許是您半夜借著酒勁下榻來搗鼓銀票的。”夏荷最先反應過來打趣道,不怪她不謹慎,隻是昨日將房子裏裏外外檢查了很多遍,門口又有雙財雙福二人輪流帶人把手,這麽小的房間也實在藏不了什麽人。


    唯一的猜測便是周嘉清醉酒後的行為了。


    周嘉清卻說根本記不清有沒有做過數銀子的夢了,至於有沒有數銀票也是一點也記不起來,就連她為何沒有在王大娘早就安排好的房間與趙雲臻一起同住,也大為疑惑。


    見周嘉清茫然的神情像個孩童般,秋菊輕笑一聲附和道:“小姐,您想不起來也正常,奴婢在大安城就聽說過,這些後勁大的酒醉了之後,一覺醒來便是什麽都不記得了。”


    “昨夜小姐飲了好些李子酒,將自己給喝醉後,非要鬧著住這裏。小姐不用覺得過意不去,趙公子已經表示過歉意了,奴婢也備些銀兩臨走時交給王大娘,小姐說過能用錢財解決的盡量多用錢財,至於小姐想不起昨夜的事,奴婢也問過王大娘了,正如秋菊所言,這醉酒就是這樣的,無妨。”夏荷一邊取過衣裳替周嘉清更上,一邊解釋道。


    見周嘉清還是茫然的樣子,秋菊眼疾手快立馬到桌子下麵的箱子檢查,想要證實夏荷的猜測是正確的,這才發現她們帶的銀票也全數在箱子。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秋菊表情古怪道,“昨夜雙福和雙財在門口把守,奴婢這就去問問。”


    秋菊說完便轉身出去。


    “小姐,這銀票加一起足足有我們帶過來的三倍之多,”夏荷數完榻上的銀票後,驚歎道:“莫不是夫人偷偷放在哪裏的,被您昨夜翻出來了?”


    這銀票又多,來源實在莫名其妙。


    周嘉清已穿戴整齊,隻是還不是很精神,隨手從被子裏撈過一把銀票,低頭怏怏道:“應該不是,母親給的已經足夠多了,何必還遮掩藏起來更多的?”


    手中的銀票又看不出什麽來,周嘉清心中納悶不已,她的確想不起昨夜任何事情來,不過,誰會嫌棄銀子多?便吩咐夏荷將銀票收好,先洗漱吧。


    “小姐。”


    隻見秋菊從外麵匆匆跑來,一臉笑意的,俯首低聲道:“小姐,王爺昨夜來過了。”


    “什麽?那這銀票自然是王爺放的。”夏荷也笑道。


    秋菊這才將雙福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原來昨夜真的是徐竟驍過來,他放下東西後出來叮囑雙福定要守護好周嘉清的安危,他自己傷勢已好,讓周嘉清不必擔憂。


    “王爺要去北鳴,還繞路過來看小姐,真真是放心不下小姐。”秋菊道。


    周嘉清心中突然湧上一股奇怪的感覺,腦海裏有些模糊的片段,可是無論如何也拚湊不起來,隻一遍遍歎道,王爺傷好了就好。


    “咦,小姐,這也是王爺的東西嗎?”秋菊收拾被褥時發現榻上還有一個錦盒,便將錦盒奉到周嘉清麵前。


    周嘉清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枚同心結,同心結下方的兩條的白玉吊墜上,分別仔細鐫刻著“周”和“徐”二字,周嘉清拿在手中喃喃道:“同心結縷帶,連理織成衣。”


    夏荷和秋菊不懂周嘉清說的話,隻是知道同心結的寓意非常美好,代表著心心相印,永結同心,也代表著夫妻之間的恩愛和幸福。


    收起同心結的時候,周嘉清這才注意到盒子裏麵還有一張非常小的紙條,她拿出來打開一看,的確是徐竟驍的字跡不錯,可是紙上隻有短短一行話:小魚兒,遊得很好。


    “啊?”夏荷和秋菊皆是一愣,看向周嘉清,隻是周嘉清也百思不得其解,正在冥思苦想著徐竟驍寫這句話的含義,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麽意思。


    外麵的春桃說趙家兄妹和紀公子過來了,周嘉清也顧不上深思,立刻收起盒子,搖了搖頭,不管是什麽意思,應該不是緊要大事,否則何故與她打啞謎。


    隻是紀承楓在見到周嘉清後,才恍然覺得昨夜的徐竟驍實在有些不對勁,因為他注意到周嘉清似乎在掩飾著什麽,而徐竟驍昨夜也是在掩飾著什麽,現在仔細迴想,好像他的唿吸都有些急促。


    盡管王大娘說貴人給得足夠多,不能再收,還是夏荷堅持讓王大娘收下荷包,到底周嘉清擅自做主住了她小女兒的房間。


    時間過得分外快。


    自九月份離開大安,即使腳程快了一些,還是在十一月初的時候,終於抵達杜坡。


    杜坡位於東秦國的西北角,是個很小的城,這裏最大的官就屬安遠大將軍趙世安了,無論之前大安城的人對安遠大將軍有何偏見,這邊陲之地的百姓當年深受西雲之害,一直對安遠大將軍深懷感激。


    感激他讓百姓有了安居樂業的生活,也感激正因為有大將軍駐守,就連每年的賦稅都減免了很多,這讓當地百姓的幸福值更上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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