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真相?


    聽聞這話的周君,表情微微錯愕,而後頓了頓道:


    “教科書上說,我們世界的變化,是從千年前七大女神意誌複蘇開始的,造化女神使用神力,賦予了所有人類升級麵板,至此開啟了人族超凡之路……”


    周君所言,是聯邦教科書上所記載的內容,也是每一所學校會教導的東西。


    可誰料老鹵蛋卻是搖了搖頭,喝下一口清酒,吃上兩粒花生米,直晃腦的說道:


    “我一整個人族的超凡進化何等神聖?七大女神怎麽可能會具備此等偉力?你當她們是什麽,創世主嗎?”


    老鹵蛋的一連三個反問,讓周君再度怔住,不禁沉默下來。


    難道……事實並非如此,聯邦在騙所有人?


    見到周君懷疑人生的模樣,老鹵蛋嘿嘿一笑,說道:


    “小子,我人族之所以能不斷升級,正是源於自身的偉力!”


    “升級麵板,隻是一個媒介,將這種偉力激活了而已。”


    幹瘦的老人,語出驚人。


    若非這裏是昆侖大學,在其他地方聽到,隻怕會被人當成瘋子。


    就連周君,也是在這一刻雙眼微微瞪大,心中震驚不已。


    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從老鹵蛋口中聽到這樣一番話。


    世人皆認為,是升級麵板讓人類擁有了不斷升級的能力。


    可現在老鹵蛋卻說,人類之所以能吸收經驗值升級,是本身就有的能力?這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這真是一個網遊世界,所有人都是一串數據嗎?


    周君有些無法理解,他低頭看看雙手,目露茫然。


    老鹵蛋見狀,心裏莫名舒爽起來。


    讓這腹黑的臭小子剛剛故意看自己出糗,現在也被自己所不能理解的事情給整懵了吧!


    偷偷暗爽了一下後,老神在在的老鹵蛋悠然的喝著酒。


    直到周君迴過神來,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求知欲時,方才慢條斯理的講道:


    “小子,並非是你想的那樣。你、我,還有這芸芸間的眾生,都是活生生的人,而非什麽網遊數據。”


    聽到這話,周君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衝著老鹵蛋一躬身,誠懇道:“還請老前輩解惑!”


    “嗯,這態度還差不多。”


    老鹵蛋點頭,旋即沉吟著,似乎在考慮該如何開口。


    片刻後問道:“小子,你看過玄幻小說嗎?”


    “嗯?”


    周君一怔,沒想到老鹵蛋把話題一下子跳躍這麽遠。


    但還是如實迴答道:“看過。”


    在藍星上這兩世,因為忙於升級,周君確實沒什麽時間像常人一樣打遊戲看小說。


    不過第一世生活在地球時,倒是個資深書迷,各種類型的網文均有涉獵。


    老鹵蛋見狀,微微點頭,娓娓道來的講起來:


    “那你應該也知道,玄幻小說中的武者,亦或者是仙俠小說中的修仙者,他們所走的都是一條不斷進化自身的超凡之路,通過吸納天地間的能量,轉化為自身的力量。”


    “而我要告訴你的是,其實我們伐天者,也是一樣的原理!”


    聲音難得的正經了起來,隻見老鹵蛋微微坐正身體,嚴肅的看著周君:


    “我們人族的身體,本身就具備一種可以不斷吸收外界能量從而實現進化的能力,至於這種能力的表現形式,就是“殺戮”!”


    “通過不斷地殺戮特殊生命體,吸收他們所反饋的能量,讓自己不斷變強。”


    “等積攢的足夠多,就會突破境界,也就是所謂的“升級”!”


    老鹵蛋擲地有聲,他提出了一個全新的觀念。


    周君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他從未想過,今天聽到的事情會如此顛覆。


    老鹵蛋自顧自的繼續說:


    “隻是這種能力,我們人類不知何時喪失了,直到千年前,七大女神複蘇,她們用我們當時社會流行的網遊方式做設定,賜予了全人類升級麵板,也借此重新喚醒了我們每個人身體內所潛藏的能力。”


    “墮落女神絕非邪惡,藍星隻有凡獸,沒有特殊生命,所以她創造副本,召喚魔物,這才讓我們人類有了可殺戮的特殊生命。”


    “不過我認為,其實魔物也並非憑空出現的,它們很可能在極其久遠的遠古時期,就存在藍星上。”


    “或許,是幻想小說中,類似於“妖獸”之類的存在。”


    “在某一個時期,被更強大的偉力所收走,直到現在才被墮落女神放出,其意應該就是為了人族的重新崛起。”


    老鹵蛋訴說了一個全新的觀點。


    一直以來,被視作邪惡的墮落女神,似乎成了善良的神明。


    周君聽聞這些話,也是滿肚子疑惑,忍不住問道:“前輩,七大女神到底是什麽存在?她們當年因何而沉睡?現在又是什麽立場?難道在我們藍星的遠古時期,還存在更燦爛的超凡文明嗎?”


    “不清楚。”


    老鹵蛋搖了搖頭,歎道:“過往的曆史,無人可查,或許聯邦高層會有人知道。”


    “當然,若有一天你能走上星空,成為最強的那一批神王,應該也能了解到真相。”


    眼前的老人為周君掀起了曆史的一角,但他也不知道全貌。


    七大女神的來曆,遠古時期的真相,還有亙古屹立的世界樹……、


    藍星的過往太過神秘與浩瀚了。


    不成神王,終其一生也別想窺探到這些秘密。


    “再聊聊你想知道的瓶頸。”


    見周君消化的差不多了,老鹵蛋摸摸不存在的胡子,說道:“其實所謂的瓶頸,就是受天賦上限所卡住了而已。”


    “就像小說中修仙者的瓶頸,他們吸納靈氣入體後,因靈根、體質等問題,無法將靈氣全部轉化成修為,所以境界不能突破。”


    “我輩伐天者同樣如此,之所以明明有經驗值到賬,卻不能成功升級,就是因為這些經驗值,並不能有效的轉化成我們自身的力量。”


    “吸收十成,可能有九成九都浪費了。”


    “老夫ss級天賦,五百年前就已經449級強者,如今500年過去,才升了一級,何其可悲!”


    老鹵蛋長歎,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周君愕然,他聽明白了老鹵蛋的意思,腦海中很多之前不理解的事情,一下子都明白了。


    比如那刑家長老,一大把年紀,卻隻有90級。


    他當時有過不理解,畢竟如果把藍星當做一場遊戲的話,得到經驗就可以升級,那這麽多年過去,就算是磨,也應該磨到好幾百級了吧?


    而且,按照伐天者等級越高壽元越多的特性,聯邦就不可能存在老人了。


    打怪就升級,強者帶弱者,滿大街都是二三十歲樣貌的幾百級強者才是真正情況。


    但現實顯然不是如此。


    聯邦依舊存在各個年齡段不同等級的人。


    而現在老鹵蛋的一席話,也終於讓他明白了,“瓶頸”的可怕之處。


    說是天賦也好,潛力也罷,總之一個人的上限,就到這裏了。


    總之,不要把世界看做網遊。


    人類沒有數據化的身體,經驗值也好,傷害數值也罷,都隻是一個參考而已。


    “唿——”


    想通這些,周君長唿一口氣,頗有一種守開雲霧見天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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