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炬,掃過每一個臣子的麵龐,仿佛能洞悉他們內心的每一個念頭。


    金鑾殿四周,宮燈微亮,珠簾垂掛,一切都顯得那麽井然有序。


    文官們身著華貴的袍服,手持笏板,神情肅穆;武將們甲胄錚亮,挺胸站立,流露出一股凜然的英氣。


    大家都在等待著,等待著早朝的開始,等待著皇帝的諭令。


    朱柏久久未語,隻是靜靜地俯視著下方的臣子們,他的心中已有了決斷。


    他知道,今天將是大明王朝的重要轉折點,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將影響到未來的國運。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殿堂內的寧靜。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殿門,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緊張和期待。


    內務太監小鼻涕尖著嗓子,高聲喚道:“啟稟陛下!燕王殿下捷報!”


    朱柏的眼睛微微一眯,他緊緊地抿著嘴唇,殿內靜得仿佛連針落地都能聽得見,眾人的唿吸都似乎停滯了一瞬。


    朱柏緩緩起身,拂袖一揮,沉聲道:“傳令,宣燕王覲見!”


    眾人齊齊俯身,金鑾殿內瞬間迴蕩起太監小鼻涕高亢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金鑾殿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唯有香爐中嫋嫋升起的檀香,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寧靜。


    朱柏端坐龍椅之上,目光如炬,掃視著殿下群臣。


    他麵沉似水,不怒自威,一股帝王之氣彌漫開來,令人不敢直視。


    “啟稟陛下!燕王殿下捷報!”內務太監小鼻涕那尖細的聲音,如同劃破夜空的閃電,瞬間打破了金鑾殿的寧靜。


    這聲音,尖銳得有些刺耳,卻又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在空曠的大殿內迴蕩,久久不散。


    眾人屏息凝神,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殿門。


    隻見一位身著戎裝的將士,快步走入金鑾殿。


    他步履矯健,身姿挺拔,仿佛一杆標槍,透著一股軍人的鐵血之氣。


    他身上的盔甲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更襯托出他英武不凡的氣質。


    “燕王殿下……”小鼻涕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


    金鑾殿的氣氛陡然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位風塵仆仆的將士身上。


    他雙手捧著用鮮紅綢緞包裹的奏折,綢緞的紅色在金碧輝煌的殿堂中格外醒目,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象征著勝利的榮耀。


    將士的雙手微微顫抖,並非因為疲憊,而是因為激動,因為即將宣讀的捷報,將為大明帶來新的輝煌。


    “臣,燕王府護衛統領,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將士單膝跪地,聲音洪亮,擲地有聲,在大殿內迴蕩。


    他抬起頭,目光堅定,炯炯有神,仿佛蘊藏著無窮的力量。


    “免禮,宣讀捷報!”朱柏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帝王的威嚴,卻又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將士起身,深吸一口氣,緩緩展開手中的奏折,高聲宣讀:“臣,燕王朱棣,謹奏吾皇:臣奉旨率軍北伐瓦剌,曆經數月鏖戰,於塞外大破瓦剌鐵騎,斬敵萬餘,俘虜無數,瓦剌殘部潰不成軍,已遁逃漠北……”他每讀一個字,聲音都更加洪亮,充滿了自豪與驕傲,仿佛將這場勝利的場景,再次呈現在眾人麵前。


    捷報的內容如同一道驚雷,在金鑾殿內炸響,震懾著每一個人的心神。


    “瓦剌大汗脫歡帖木兒身負重傷,生死未卜!特此奏報,以慰聖心!”


    將士的聲音戛然而止,卻如同一道驚雷,在金鑾殿內久久迴蕩……


    “燕王竟如此神勇……”


    金鑾殿內,一片寂靜。


    落針可聞的靜謐中,唯有那捷報的聲音還在眾人耳畔迴蕩,振聾發聵。


    瓦剌,這個曾經令大明邊境百姓聞風喪膽的名字,如今卻在燕王的鐵騎下潰不成軍,這如何不令人振奮?


    兵部尚書王弼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仿佛年輕了十歲,渾濁的眼睛裏閃爍著激動的光芒,顫巍巍地拱手道:“陛下,燕王殿下真乃天人也!此番大捷,足以震懾塞外諸部,保我大明邊境數十年安寧啊!”


    王弼話音剛落,群臣便紛紛附和。


    武將們個個麵露喜色,仿佛看到了自己建功立業的希望;文官們雖然表麵上克製,但眼中的欣喜卻難以掩飾。


    就連一向沉穩的劉伯溫,此刻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捋著胡須微微點頭。


    捷報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在金鑾殿中傳開。


    一種振奮的氛圍開始蔓延,仿佛春風拂過大地,萬物複蘇。


    原本肅穆莊嚴的金鑾殿,此刻也充滿了活力,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之情。


    朱柏端坐龍椅之上,看著殿下群臣的反應,心中卻波瀾不驚。


    他深知,燕王的這次勝利,固然可喜,但也隱藏著巨大的危機。


    他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燕王凱旋,朕心甚慰……”朱柏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卻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玉璽上,眼神複雜,似有千言萬語,卻又無從說起。


    “燕王凱旋,朕心甚慰……”朱柏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帝王的威嚴,響徹整個金鑾殿,“此戰,燕王勞苦功高,為我大明江山社稷立下汗馬功勞!”


    殿內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山唿海嘯般的“吾皇聖明”響徹雲霄。


    武將們更是激動不已,紛紛出列請纓,願效仿燕王,為國征戰。


    文臣們也紛紛賦詩作詞,歌頌燕王功績,讚揚皇恩浩蕩。


    金碧輝煌的宮殿,此刻仿佛成了歡樂的海洋,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朱柏環視群臣,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也適時地露出欣慰的笑容。


    “燕王此次大捷,朕心甚悅,傳朕旨意,重賞三軍!”他高聲宣布,聲音中充滿了力量。


    聖旨一下,群臣更是歡欣鼓舞。


    金鑾殿內,一片喜氣洋洋。


    朱柏端坐龍椅之上,看著這熱鬧的景象,眼神卻漸漸深邃起來。


    他輕輕地撫摸著手中的玉璽,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在這片歡騰之中,朱柏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太子朱標,卻發現他眉間緊鎖,神色凝重,與周圍的喜慶氛圍格格不入。


    朱柏心中微微一動,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散朝之後,朱柏特意留下朱標。


    “標兒,你今日似乎有些心事?”朱柏關切地問道,目光中充滿了慈愛。


    朱標略微遲疑,抬頭看了看朱柏,欲言又止。


    “父皇……”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朱柏靜靜地等待著,他知道朱標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父皇,兒臣…兒臣有一事相求……”朱標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難以聽清。


    朱柏心中一凜,一股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何事?”他語氣平靜地問道,但內心卻波濤洶湧。


    朱標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父皇,兒臣想……”他頓了頓,目光閃爍,最終還是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出口。


    金鑾殿內,香爐嫋嫋,餘音繞梁。


    朱柏端坐龍椅之上,目光如炬,掃視著殿下群臣。


    方才的歡慶仿佛一場潮水般退去,留下些許喧囂的迴聲。


    他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標兒,你今日似乎有些心事?”朱柏的聲音溫和而慈祥,與剛才朝堂之上的威嚴判若兩人。


    朱標站在禦案前,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他幾次張口,卻又欲言又止,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朱柏見他如此,心中更加確定朱標定有難言之隱。


    他起身走到朱標麵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朕知道,你心中有事。但父子之間,何須如此吞吞吐吐?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朱標抬起頭,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勇氣都凝聚起來,“父皇,兒臣…兒臣有一事相求……”他的聲音顫抖著,細如蚊蠅。


    朱柏眉頭微蹙,一股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何事?你盡管說。”他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內心卻波濤洶湧,仿佛預感到了什麽。


    朱標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父皇,兒臣想……想請父皇,準許兒臣……辭去太子之位!”


    此言一出,猶如一道驚雷,在空曠的大殿內炸響。


    朱柏的身形微微一晃,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朱標,


    “你……你說什麽?”朱柏的聲音有些顫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朱標抬起頭,迎著朱柏的目光,


    朱柏的臉色陰晴不定,他緊緊地盯著朱標,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麽。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為何?你為何要如此?”


    朱標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父皇,兒臣……兒臣不堪重任……”


    “不堪重任?”朱柏打斷了他的話,“你自幼聰慧,博覽群書,熟讀兵法,朕一直對你寄予厚望,你怎會不堪重任?”


    朱標搖了搖頭,“父皇,兒臣……兒臣……”他再次欲言又止,


    朱柏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他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一手培養的兒子,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標兒,你究竟有何隱情?”朱柏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一般。


    朱標抬起頭,看著朱柏,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卻又什麽都沒說出來。


    “父皇……”朱標的聲音顫抖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金鑾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朱柏焦急的麵容。


    他緊盯著朱標,目光中滿是關切和擔憂。


    朱標依舊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仿佛手中握著千鈞重擔。


    “標兒,”朱柏放緩了語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我父子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你自幼聰慧,深得朕心,朕對你寄予厚望。如今你卻如此吞吞吐吐,究竟是何緣故?”


    朱柏的聲音如同春風般溫暖,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朱標的身子微微顫抖,仿佛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他抬起頭,目光與朱柏相遇,


    “父皇……”朱標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哽咽,“兒臣……兒臣確實有難言之隱。”


    朱柏心中一緊,他預感到朱標要說的事情非同小可。


    他走到朱標麵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標兒,無論發生何事,父皇都會支持你。你盡管說出來,不必有任何顧慮。”


    朱柏的鼓勵如同一道暖流,流淌進朱標的心田。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勇氣都凝聚起來。


    “父皇,兒臣……兒臣有一事相求……”他的聲音依舊顫抖,但卻比之前堅定了一些。


    朱柏靜靜地聽著,他知道朱標即將說出的事情,或許會改變大明的未來。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朱標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他直視著朱柏,一字一句地說道:“父皇,兒臣……兒臣想……”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兒臣想……”


    朱標的話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落在朱柏手中的玉璽上,眼神複雜難辨。


    “兒臣想……懇請父皇,允許四弟燕王朱棣,替兒臣分擔輔政重任。”朱標終於說出了這句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語氣誠懇,卻掩不住內心深處如止水般的平靜。


    朱柏心頭一震,仿佛被一記重錘擊中。


    他明白,朱標這看似孝順的請求背後,實則暗藏玄機。


    朱棣,那個雄才大略、鋒芒畢露的燕王,一直是朝中大臣們關注的焦點。


    如今朱標主動提出讓朱棣輔政,究竟是真心實意,還是另有所圖?


    朱柏不動聲色,深邃的目光落在朱標略顯蒼白的臉上,試圖從中窺探出一絲端倪。


    “標兒,你的身子……”朱柏關切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父皇不必擔憂,”朱標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兒臣隻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隻是這朝政繁重,兒臣實在力不從心。四弟精明強幹,定能為父皇分憂。”


    朱柏心中冷笑,朱標這番話,看似是在關心國事,實則是在試探自己對朱棣的態度。


    他若是答應了,便會讓朱棣的勢力進一步壯大,將來難以控製;若是拒絕了,又會讓朱標心生疑慮,甚至懷疑自己對朱棣的忌憚。


    殿內一時寂靜無聲,隻有燃燒的龍涎香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卻掩蓋不住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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