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蝴蝶忍那帶著幾分嬰兒肥的俏臉上,露出了明顯驚駭的神色來,道:“這次的上弦鬼,一共來了幾位?”


    “幾位?”羅浮搖了搖頭,道:“上弦之陸已經死在了我的手裏,現在上弦鬼之中,隻剩下四位。”


    “不對啊。”蝴蝶忍眉頭一挑,道:“我記得,十二鬼月是上弦鬼和下弦鬼加起來,也就是說,上弦鬼和下弦鬼,應該分別有六個才對,你隻是殺死了一個上弦之陸而已,現在上弦鬼應該還剩下五個。”


    羅浮先是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在脫離鬼舞辻無慘的控製之前,也是上弦鬼之一。”


    蝴蝶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語氣中滿是期待和驚喜的說道:“這麽說來,現在上弦鬼就隻剩下四個了?”


    即使是羅浮也不知道,正常情況下,他對於上弦鬼的數量判斷是對的,但奈何,惡鬼的源頭鬼舞辻無慘,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同樣作為上弦鬼的鳴女,卻是因為羅浮的原因,陰差陽錯的死在了鬼舞辻無慘的手裏。


    再加上,半天狗被羅浮插在地上,由分身一直守到了太陽升起的時候,生生被陽光曬死。


    現在的上弦鬼數量上的確是還剩下四個。


    但人選,卻和羅浮猜測之中,有些偏差。


    黑死牟、猗窩座、童磨再加上玉壺。


    這就是現在鬼舞辻無慘麾下,僅有的上弦鬼了。


    而下弦鬼,倒是六個都來了。


    不同於羅浮,那強大到了足以籠罩整個吉原遊郭,甚至範圍上還綽綽有餘的強大感知能力。


    鬼殺隊的成員,顯然做不到像是羅浮這般,惡鬼都還沒有正式踏入吉原遊郭的範圍,就被感知的一清二楚。


    這些鬼殺隊成員,雖然不知道來到了吉原遊郭外的惡鬼,數量到底達到了多少,但惡鬼的出現,他們卻是隻比羅浮晚了一點察覺罷了。


    不同的是,羅浮純粹靠著自身的感知能力,而鬼殺隊,卻是人數堆砌起來的。


    自從知曉了羅浮要跟惡鬼一決生死,鬼殺隊就開始了在吉原遊郭周圍的布置。


    可以說,現在吉原遊郭,某種程度上,防守之嚴密,力量之集中,甚至都超越了鬼殺隊的總部。


    哪怕吉原遊郭之外,也有著數量眾多的鬼殺隊成員,不斷的巡邏。


    不要以為,鬼殺隊之中,柱隻有寥寥幾位,就真以為鬼殺隊的成員,數量不多。


    千萬別忘了,鬼殺隊的等級,是以十天幹來劃分的。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個等級之上,才是柱,而除了這十個等級的獵鬼人和柱之外,鬼殺隊還有著隱這種負責善後工作的成員,同時一些因為其他原因,而無法在第一線繼續與惡鬼殺死的獵鬼人,也會轉向培育者的身份。


    前水柱鱗瀧左近次和前鳴柱桑島慈悟郎,就是培育者的身份,為鬼殺隊,不斷的培育出合格的新成員來。


    光是從這個龐大的體係之中,就足以讓人感受到,鬼殺隊絕對是一個人數眾多的組織了。


    外圍負責警戒的鬼殺隊成員,在察覺到了惡鬼出現之後,第一時間將消息上報。


    很快,惡鬼出現的消息,就傳遞到了鬼殺隊成員的耳中。


    短短時間裏,整個吉原遊郭,很快變得氣氛凝重起來。


    在鬼殺隊中,負責善後工作的隱,可不僅僅隻是單純的負責善後,實則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和惡鬼戰鬥之前,隱整個部分,也依舊會盡量避免惡鬼的存在暴露。


    比如說現在。


    雖說羅浮落腳的紫藤花庭院,的確是在吉原遊郭。


    但卻是處於相當偏僻的地方。


    畢竟,鬼殺隊的行事宗旨,就是盡量隱藏自身和惡鬼的存在。


    吉原遊郭的特殊性,導致他們隻能選擇,合適的位置,既不能離吉原遊郭太原,又不能給善後的隱部門造成麻煩。


    誰讓吉原遊郭這種地方,人流量已經龐大到了就算是隱部門,想要善後,也相當難辦程度呢?


    惡鬼們,雖然因為鬼舞辻無慘的命令,來到了吉原遊郭周圍。但他們卻是並沒沒有貿然行動,而是不斷聚集,似乎是打算,聚集到了足夠的數量之後,才會和羅浮展開真正的廝殺一般。


    惡鬼們也不殺。雖然因為被無慘操縱的原因,讓惡鬼不得不去麵對羅浮。


    但羅浮可是一個讓鬼舞辻無慘都忌憚不已的存在啊。


    尤其像是黑死牟這兒還記得曾經鬼殺隊經曆的上限之壹,他可是很清楚,羅浮實力的提升,到底是多可怕。


    惡鬼想要擺脫鬼舞辻無慘的控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了當初的珠世,機緣巧合之下,趁著鬼舞辻無慘被繼國緣壹重創,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虛弱狀態,趁機脫離之外。


    就隻有羅浮一個人,是真正在鬼舞辻無慘眼皮底下脫離了這位鬼王的控製。


    更關鍵的是,羅浮脫離鬼舞辻無慘控製的時候,無慘可是處於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


    這意味著什麽,沒有誰比惡鬼,尤其是上弦鬼更加的清楚了。


    惡鬼的力量,來源於鬼舞辻無慘賜予的鬼血。


    某種程度上,惡鬼幾乎不存在掙脫鬼舞辻無慘控製的可能。


    但現在,先是出現了一個珠世,靠著自身的才情智慧,趁著鬼舞辻無慘虛弱逃出了魔爪。


    而羅浮,就是真正靠著自身的實力了。


    羅浮擺脫鬼舞辻無慘的控製,是半點沒有折扣,是真正意義上將自身,齊平甚至是淩駕於鬼舞辻無慘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哪怕是黑死牟也不敢對羅浮有半點小覷。


    至於說其他的上弦鬼,猗窩座和童磨,之前可是親眼看到了羅浮是怎麽用日輪刀,將半天狗大卸八塊,插在地上的。


    猗窩座和童磨,明明是去幫助半天狗的,但卻生生被羅浮的幾個分身,輕易的拖住了。


    幾個分身,就能夠和猗窩座,童磨僵持下來,哪怕是處於下風,但這卻依舊能夠讓眾多惡鬼感受到,羅浮的實力,到底提升到了何等可怕的程度。


    被鬼舞辻無慘控製的惡鬼,實力的提升,也相當於是被鬼舞辻無慘鎖死了。


    比如說黑死牟,成為鬼這麽長時間,除了自己的月之唿吸外,沒有多少成長,頂多就是多了一種操縱血鬼術化為刀的手段罷了。


    想要通過自身,提升實力,對於惡鬼來說,幾乎不可能。


    這也是為什麽,惡鬼往往會對鬼舞辻無慘的鮮血,有著極其強烈渴望的原因。


    某種程度上,鬼舞辻無慘的鮮血,對於惡鬼來說,就像是能夠補全自身生命的至寶一般,那種來自於生命根源的渴求,甚至足以讓一個人格完整的個體,徹底扭曲自我。


    從之前,羅浮逃離的那晚過後,上弦鬼之中,已經沒有任何一個,敢小覷羅浮了。


    也隻有最接近鬼舞辻無慘的上弦鬼,才真正清楚,能夠擺脫鬼舞辻無慘控製的羅浮,到底達到了何等不可思議的境界。


    一連幾天,明明惡鬼們都已經聚集在了吉原遊郭外。


    但這些惡鬼卻像是在等待什麽一般,遲遲沒有踏入鬼殺隊警戒的範圍。


    雙方彼此之間,竟然在這幾天裏,呈現出另一種古怪的默契來。


    仿佛彼此像是兩個即將要比武的高手,正緊盯著對方,傾盡一切手段,尋找著對方身上的破綻一般。


    紫藤花庭院之中。


    自從察覺到了惡鬼的出現。


    幾位柱,就徹底紮根在了紫藤花庭院內。


    再次接到了鬼殺隊成員傳來的消息,惡鬼們依舊還沒有行動。


    脾氣暴躁的煉獄杏壽郎,不爽的拍案而起,道:“該死的,這些鬼到底在搞什麽?為什麽都已經來了,卻偏偏等在外麵,根本不進來呢?”


    “或許……他們是在等待更多的惡鬼聚集過來吧。”宇髓天元的語氣中,滿是凝重的說道。


    “那些一般的惡鬼,交給其他鬼殺隊成員就夠了,我們隻需要盯著十二鬼月上弦和下弦鬼們就夠了。”富岡義勇麵色平靜的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現在,隻希望鬼王也能夠出現,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夠畢其功於一役,從此以後,讓人類再也不用受到惡鬼的侵擾和傷害了。”悲鳴嶼行冥雙手合十,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伴隨著悲鳴嶼行冥的話音落下,煉獄杏壽郎動作飛快的再次將鬼殺隊成員傳遞而來的消息看了一遍。


    放下了手中寫滿了字跡的紙條,煉獄杏壽郎不爽的道:“這個該死的鬼王,現在還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鬼王鬼舞辻無慘,可不是一個魯莽的人。”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引起了所有鬼殺隊柱的關注來。


    循聲望去,穿著碎花和服,看上去既像是少女,又透著幾分別樣成熟的女人,信步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原來是珠世先生。”宇髓天元站起身來,對珠世微微頷首,道:“珠世先生,您對鬼王很了解?”


    珠世的存在,對於鬼殺隊來說,是一個隻有極少數人知曉的秘密。


    畢竟鬼殺隊和惡鬼之間,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珠世雖然擺脫了鬼舞辻無慘的控製,但歸根結底,她也依舊是一個惡鬼。


    哪怕珠世隻需要服用少量的人類鮮血,就可以活下去,根本不用像是其他惡鬼一般,以人類的血肉為食。


    但鬼殺隊中,卻依舊有不知道多少人,無法接受珠世這樣的存在。


    隻是,柱級的存在,顯然比一般的鬼殺隊成員,要更加的理性。


    此刻,看到珠世出現,悲鳴嶼行冥、煉獄杏壽郎、富岡義勇等人,紛紛起身,向珠世頷首致意,


    “我怎麽可能不了解呢?”珠世的語氣中,透出了明顯刻骨的仇恨來。說道“現在,鬼舞辻無慘,知曉羅浮大人的存在,在羅浮大人沒有死亡之前,或者說鬼食物無慘確認羅浮大人死亡之前,恐怕,這位鬼王,根本就不會出現了。”


    珠世先生的意思是,我們這次要麵對的對手,最強大的也不過是上弦鬼了?”富岡義勇理所當然的說道。


    “不要小瞧了上弦鬼啊。”珠世眉頭一皺,提醒道:“別忘了,就連羅浮大人,在擺脫鬼舞辻無慘的控製之前,也依舊隻是上弦鬼罷了,上弦鬼和那些,隻是得到了鬼舞辻無慘的一點鮮血轉化而來的惡鬼不同,甚至,雙方根本上就一樣,理論上,鬼舞辻無慘是一切惡鬼的源頭,惡鬼若是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唯一的辦法,就是得到更多鬼舞辻無慘的鮮血,但鬼舞辻無慘的鮮血,蘊含著很可怕的侵蝕性,這種侵蝕性,一旦超越了閥值,那麽,就算是惡鬼,也會瞬間消亡,而上弦鬼,就是能夠承受足以讓尋常惡鬼煙消雲散的鬼血的強者!”


    “無妨。”悲鳴嶼行冥雙眼突然萌生了一層水霧,語氣甚至都變得有些哽咽起來。


    “就算是上弦鬼的實力再強,我們這次可是有羅浮先生的幫助。他可是能夠讓鬼舞辻無慘退避三舍的存在。”


    “我覺得,伱們還是不要太樂觀的好。”珠世沉默了片刻,語氣有些複雜的道:“羅浮大人,根本就不在意普通人是否會死在惡鬼的手裏,他唯一在意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鬼舞辻無慘,除了鬼舞辻無慘,羅浮大人不在乎一切!”


    通過這段時間和羅浮的接觸,珠世已經真切的感受到了羅浮那種宛如遺世獨立般的心性來。


    從羅浮的身上,珠世感受不到半點正常人類該有的情緒。


    要知道,羅浮可是已經擺脫了鬼舞辻無慘的控製,理論上,他應該恢複了人性才對。


    但偏偏,珠世卻感覺,羅浮的性格,簡直比惡鬼都要可怕,他仿佛厭惡、乃至於痛恨一切人類一般。


    珠世這一點感覺上是沒錯的。


    羅浮的確痛恨這個時代島國的人類。


    不誇張的說,在羅浮的眼裏,當代島國人,十個裏麵,有九個都該殺。


    別看現在,一戰都還沒有真正打起來,但未來入侵東方古國的,就是島國之中,當外人的晚輩,甚至是直係的親屬,兒子甚至是自身。


    在這種情況下,試問覺醒了前世記憶的羅浮,又怎麽可能會跟島國人有什麽感同身受呢?


    他巴不得島國人,無論是惡鬼還是普通人,統統都死絕了才好。


    一眾鬼殺隊的成員,聽到珠世的判斷,頓時麵麵相覷。


    對於羅浮,他們了解的極其有限。


    甚至,初次知曉羅浮的存在,還是上次雲取山圍剿前後的那段時間。


    對於羅浮的認知,絕大多數都是基於隻言片語零星的典籍上的記載,甚至,很多關於羅浮的記載,彼此之間還存在著矛盾之處。


    這也是為什麽,不久前,產屋敷耀哉提出了消滅了鬼舞辻無慘之後,產屋敷家族和天音家族,能夠讓羅浮成為他們兩大家族,供奉的神的條件時,鬼殺隊的柱們,會那麽抗拒的原因。


    實在是,他們對於羅浮的認知,更多的還是羅浮曾經惡鬼的身份。


    要知道,惡鬼幾乎不存在重新恢複成人類的可能。


    這是千年以來,所有人所公認的。


    哪怕羅浮已經從普通的惡鬼,一躍之間,成為了更加恐怖的存在,但對於鬼殺隊來說,惡鬼的印象始終存在。


    “這麽說來,那如果我們和這些惡鬼交手的話,羅浮先生會不會出手呢?”悲鳴嶼行冥忍不住開口問道。


    珠世苦笑一聲,說道:“他會不會幫忙,我也不知道。”


    眾人再次沉默了片刻,隨後,炎柱的煉獄杏壽郎才開口說道:“沒關係,就算是我們要單獨麵對那些上弦鬼,下弦鬼和普通的惡鬼又如何?別忘了,之前我們的目標,可是所有的惡鬼啊,現在,因為羅浮先生的原因,我們不需要在意鬼舞辻無慘這個鬼王,難道說我們連他的屬下都沒有信心戰勝嗎?”


    所有人都知道,炎柱煉獄杏壽郎的話,不過是在鼓舞士氣罷了。


    但這個時候大戰在即,哪怕本身沒有多少信心,柱們也不會在這種關頭,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表現出了一種同仇敵愾的姿態來。


    沒有人發現,在所有的珠們,紛紛表現出了一副,慷慨激昂,鬥誌高亢的時候。


    在庭院角落裏,一個飽受風吹雨打,甚至顯得有些破敗的酒壇子中,無生無需的冒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來。


    而這個腦袋,若隱若現之下,就連自身那種獨屬於惡鬼的氣息,都像是被這個酒壇子封鎖了。


    沒有一個柱察覺到酒壇子的異樣來,他們討論的一切,竟然俱都被這個藏在酒壇子裏的惡鬼聽的去一清二楚。


    吉原遊郭外。


    一處陰暗的宅邸之中。


    上弦鬼,下弦鬼,齊聚一談。


    在這些惡鬼的中央位置,一個赤紅色的古樸小壺中,突兀的鑽出了一道身影來。


    “我們好像沒有被這次的任務目標放在眼裏呢?”


    玉壺。


    上弦之伍!!其特殊的血鬼術,能夠讓自身,在一切壺中,自由的進行空間轉移般的效果。


    這並不是說,血鬼術真的就達到了概念的程度上。之所以,玉壺之能在壺中轉移自身,完全是基於他自身對於壺的喜愛罷了。事實上,他的能力,更像是一種,借助於某種固定外物,進行空間轉移的手段。


    有點類似於忍界的飛雷神之術。


    飛雷神之術,進行空間轉移的前提是需要留下飛雷神的烙印來,而玉壺進行空間轉移的前提,就是以壺為坐標了。


    從他們來到了吉原遊郭外,就開始籌謀,將一個壺送到紫藤花庭院之中。


    相比起人員往來,通過壺來進行監控紫藤花庭院,無疑是更加讓人防不勝防的手段。


    很幸運的是,惡鬼們成功了,畢竟惡鬼雖然身上有著容易被鬼殺隊成員察覺到的特殊之處。但在夜晚的時候,除非是主動暴露自身,否則的話,惡鬼幾乎可以完美的融入到普通人之中。


    普通人甚至根本無從察覺惡鬼的本質來。


    死在了羅浮手中的上弦之陸,妓夫太郎和墮姬兄妹,就是這樣的情況。


    要知道,墮姬可是就隱藏在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人流量很大的吉原遊郭之中,饒是如此,這麽多年她都沒有暴露自身,可見,惡鬼若是真心隱藏的話,到底是何等的讓人防不勝防了。


    就算是鬼殺隊,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精準的分辨出惡鬼和普通人之間的區別。


    能夠有這種能力的,寥寥無幾。


    惡鬼這邊,親自潛入到紫藤花庭院,或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但若是隻是將一口看上去略顯破敗的壺送到紫藤花庭院,那麽過程就簡單的多了。


    甚至簡單到了隻需要將壺,藏在紫藤花庭院必需的生活用品之中,就能夠很輕易的完成了。


    此刻,那就藏在了柱等人交流的地方的壺,就是以這樣的方式,被惡鬼借助了普通人的能力,送到了這裏的。


    從壺中一鑽出來,玉壺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後,就用一種嘲笑般的語氣說道:“羅浮這個家夥,現在真正在意的隻有大人了,我們……按照那些鬼殺隊成員的說法,他恐怕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他有這個資格。”猗窩座麵色凝重的道:“當初,這個家夥剛剛背叛了大人的時候,我就和童磨,親自麵對過他的那些分身,那個時候的,他的分身,已經能夠短時間裏,抵抗太陽了,現在……”


    微微一頓,猗窩座看了一眼童磨的方向,道:“現在他既然敢堂而皇之的站出來,恐怕已經真正有了和大人對抗的信心。”


    手中握著一把血色長刀,或則幹脆說,這就是一把鮮血凝聚成刀形狀的上限之壹,黑死牟,曾經差點幹掉了好鬼舞辻無慘的繼國緣壹的兄長。


    人類時期,這個家夥的名字,叫做繼國岩勝,但和其他的惡鬼差不多的是繼國岩勝在轉變為了惡鬼黑死牟之後,其人類時期的情感,也收到了很大的影響。


    最起碼,感情和記憶上,已經無法在完全等同於曾經的繼國岩勝了。


    此刻,聽聞了玉壺傳來的情報,黑死牟冷聲說道:“現在的鬼殺隊,連一個開啟斑紋的人都沒有,根本就不值得我們在意,我們真正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幹掉羅浮,隻有羅浮,才是我們的目標。”


    毫無疑問,黑死牟的話,戳中了在場所有惡鬼的心思。


    如果不是因為鬼舞辻無慘的命令,他們誰也不會去主動跟鬼殺隊成員當麵硬拚的。


    現在在整體實力上,別看惡鬼是足以碾壓鬼殺隊的。


    但惡鬼們就像是故意放任,或者說,從始至終,都沒有將鬼殺隊放在眼裏一樣。


    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鬼殺隊的成員,主動找到惡鬼的所在,進而雙方展開一方廝殺。


    反而是很少出現,惡鬼主動找上鬼殺隊的時候。


    惡鬼整體上的實力,比鬼殺隊強大,是隻考慮單純實力的時候,但在戰鬥之中,環境等等因素,造成的影響更大。


    這一點,在惡鬼身上體現的尤其明顯。


    千萬不要忘了,哪怕是作為鬼王的鬼舞辻無慘,也無法抵擋陽光。


    晝伏夜出的惡鬼,幾乎從不在白天露麵。


    而在夜晚,鬼殺隊成員,徹底了對於惡鬼來說,克製最大的太陽這個優勢,如此才會全麵落後於惡鬼。


    童磨思索良久,此刻才說道:“現在的鬼殺隊,的確不值得我們重視。但如果這些鬼殺隊成員,真的拚死一搏的話,以他們的唿吸法加上手中的日輪刀,還真有威脅到我們的可能,所以,就算是針對羅浮,我們也不能小覷鬼殺隊的成員,我覺得,我們或許可以暫時先拖住鬼殺隊的成員,爭取盡快解決掉羅浮,隻要羅浮一死,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剩下的鬼殺隊,是殺是放。都無關緊要了。”


    不得不承認,童磨的話,的確戳中了很多惡鬼們的心思來。


    黑死牟更是在想了想後,直接說道:“那鬼殺隊的成員,就交給我吧,我也想試試看,現在鬼殺隊之中,唿吸法到底修煉的是何等的不堪,我會盡力為你們爭取足夠的時間,讓你們去對付羅浮的,記住,我們的時間有限,羅浮現在已經如同人類一樣,不再懼怕陽光,若是被他拖延到了天亮,想要殺死他,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以你一個人的實力,真的能夠拖住鬼殺隊一夜嗎?”猗窩座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可以。”黑死牟肯定的道:“現在的鬼殺隊,連一個開啟斑紋的人都沒有,我不但有足夠的把握,能夠單獨對抗他們整整一個晚上,甚至,我有信心,在他們不逃走的情況下,將他們斬盡殺絕。”


    “那倒不必了,我們的任務,到底隻是羅浮罷了,這些鬼殺隊成員,能殺死就殺死,殺不死,隻要拖延著他們不來搗亂就夠了。”童磨信心十足的說道。


    此刻,別看這個房間裏,聚集了這麽多的惡鬼。


    但事實上,有資格開口的,卻是隻有作為上弦鬼的黑死牟、童磨、猗窩座、玉壺等等寥寥幾人罷了。


    無論是下弦鬼還是其他的惡鬼,根本就沒有開口的資格。


    雖說在其他時候,下弦鬼挑戰上弦鬼的情況,並不罕見。


    可別忘了,這次任務可是由鬼舞辻無慘親自吩咐的,甚至這麽長時間裏,在很多惡鬼的記憶中,都不曾出現過如同眼下這般被鬼舞辻無慘直接吩咐的情況出現。


    這種情況下,任何人表現的太過於活躍的話,一旦任務失敗,那麽必然要承受鬼舞辻無慘的懲罰。


    對於惡鬼來說,他們寧可麵對鬼殺隊,也不想承受鬼舞辻無慘的懲罰。


    很快,在幾位上弦鬼三言兩語之間,就定下了這次行動的大致計劃。


    隻等夜色降臨的那一刻開始,也會是所有的惡鬼默契行動的時刻了。


    時間流逝。


    當夜色降臨的瞬間。


    羅浮不由得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來。


    雖然早就知道,鬼舞辻無慘的確很屑。但羅浮依舊沒想到,鬼舞辻無慘這個家夥,能夠屑到這種程度。


    在明知道了自己威脅的前提下,鬼舞辻無慘竟然絲毫沒有出現的意思,反而是把自己麾下的惡鬼,當成了消耗品一般來用。


    羅浮甚至都敢肯定,鬼舞辻無慘現在必然通過他的能力,時刻盯著自己這邊,等到這些惡鬼一旦在羅浮的身上,感受到了無可匹敵的強大實力,那麽鬼舞辻無慘就會像是嚇壞了的鴕鳥一般,匆匆忙忙的躲起來了。


    曾經的繼國緣壹,讓鬼舞辻無慘一躲就是百年時光。


    一直等到繼國緣壹徹底老死了之後,鬼舞辻無慘在報複性的覆滅了當初的鬼殺隊,徹底將日之唿吸的傳承抹去。


    而這次,即將享受同等待遇的人,卻是要變成羅浮了。


    但羅浮可是和繼國緣壹不一樣。


    不管繼國緣壹曾經是何等的精彩絕豔。但繼國緣壹也始終不過是普通的人類罷了。


    百年的壽命大限,是繼國緣壹也無法掙脫的枷鎖。


    哪怕繼國緣壹再怎麽強大,甚至差點將鬼舞辻無慘直接誒斬殺,但在時光之下,他也終究會老,終究會死。


    羅浮就不同了。


    若是鬼舞辻無慘一門心思的躲起來,那反而是羅浮就要有些頭大了。


    羅浮當然不是擔心自己的壽命,恰恰相反,他擔心的是,鬼舞辻無慘躲起來之後,依舊小心思不斷。


    若是鬼舞辻無慘真的一心心思的把自己埋起來不出現。


    那反而是羅浮慶幸的事情。


    畢竟,隻要鬼舞辻無慘躲起來一段時間,甚至都不需要多久,羅浮這邊再來個兩三次共享,鬼舞辻無慘就徹底沒了任何希望了。


    很顯然,鬼舞辻無慘再怎麽屑,也不會蠢到這種程度。


    更大的可能,是在感受到了自身無法對抗羅浮的恐怖實力,他會直接選擇離開島國,去全世界尋找青色彼岸花,抹除自身最大的弱點和缺陷。


    羅浮依稀記得,鬼舞辻無慘似乎曾經提到過,當初那個治療他,或者將他徹底轉變成了惡鬼的醫生,似乎並非是島國的本土人。


    或者說,那位醫生是有過,前往東方古國學醫的經曆。


    以青色彼岸花生長的環境和醫生的經曆來判斷,青色彼岸花很大可能,不僅僅是在島國生長的。


    真讓鬼舞辻無慘尋找青色彼岸花的範圍,從島國擴散到了整個世界,憑借鬼舞辻無慘的特殊性,一旦他落入了那些權貴的眼裏。


    到時候羅浮所要麵對的,就不僅僅隻是區區惡鬼了,而是整個世界。


    真出現這這種情況,反而羅浮才更加有可能,這個世界的反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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