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淺覺得厲聞舟一定是攢了不少勁,不然也不會折騰她大半天。


    從上午十點到下午兩點,一直膩在臥室裏的每一個角落……


    弄得狠了,喻淺嗚嗚咽咽地哭,溫柔了,喻淺也哭,厲聞舟怕她哭脫水,抱她起來給她喂了好幾次水。


    她喝水喝得嗆住,咳得眼淚汪汪,厲聞舟撫著她後背笑:“水做的嗎。”


    “再深的湖也會被鑿幹涸,三叔,行行好。”她求饒時,嗓子一啞一啞的。


    厲聞舟聽得眼神暗了一大片:“幹涸了沒關係,我自會灌溉。”


    “……”


    他拿開水杯,似乎嫌棄它們占地方,幹脆手一揮,水杯和恆溫壺全都被擠到角落。


    他禁錮著她的腰,掌心覆蓋的位置早都紅了一片,無疑是他的傑作。


    喻淺喝了水,緩過來一些,這時她腰間的手臂突然發力,將她提起來放在桌邊坐著。


    忽地騰空,腳心離地,她害怕地抓住男人袖口,攀至衣領……停在他後領的指腹,不小心按在他後頸粗短的發茬上,有些紮手,她縮了縮。


    唇被含住,男人寬闊偉岸的軀體朝她壓下來,待吻輾轉至耳後,喻淺喘著氣說:“三叔,你需要吃藥。”


    “嗯?”


    他撐著身體,垂眸看她。


    喻淺說:“敗火的藥。”


    一聲低笑從他喉嚨裏滾出,他抬手緩緩撫上她纖細的脖頸,虎口卡住:“你不就是藥麽。”


    喻淺是真的無從招架,眼前這個男人的精力好得有點不正常,她忍不住小聲嘀咕:“……這個年紀了,不應該啊。”


    “你說什麽?”


    他再度欺身壓下來,危險抵著她,這一刻喻淺的求生欲達到了頂峰,她主動挽住他脖頸:“三叔,我是說你血氣方剛,身體好。”


    “你當我耳聾?”


    “……”


    喻淺的表情看起來又快哭了,與此同時,腿被他抬起來,他掌心撫在她腳踝處:“這裏應該係個鈴鐺。”


    她咬著唇反駁:“我又不是你的寵物。”


    他說:“我喜歡聽。”


    “三叔喜歡聽?那我給你係一個。”喻淺試圖抽迴腳,奈何力氣不夠。


    他攥得緊,半點不鬆力道。


    男人發出低沉的笑:“係哪?”


    喻淺眨了下眼,有些茫然的樣子,男人低下頭,側臉靠近她耳邊:“哪裏能撞得更響,就係在哪裏,如何?”


    “……”


    他語氣裏的戲謔不要太明顯,喻淺羞憤欲滴,不知哪來的力氣,抽出腿踹他胸膛上。


    “嘖,是誰剛才說沒力氣了,這不力氣還挺大?”他隻退了半步,掌心再次摁住她腳踝,不讓她動彈,“還得再消耗消耗。”


    喻淺踢蹬他,可這次怎麽也掙脫不開他掌心的桎梏。


    “省著點力氣,還早著呢。”說完,厲聞舟慢慢俯下身,脊梁弓起。


    喻淺瞪大了眼睛,連忙製止他:“不要……”


    ……


    這一天喻淺過得相當荒唐。


    如果時間從昨晚被厲聞舟抱迴臥室的開始算起,到目前為止,她整整十八個小時都沒出過這間臥室。


    最後如果不是柳晚敏打來電話通知她迴老宅,她以為會熬到天黑。


    從棲岸離開後,喻淺打車迴了老宅。


    她從車上下來後,步伐明顯有些虛浮,柳晚敏下打量她,要不是喻淺看起來氣色紅潤,她都以為喻淺生病了。


    “從哪邊趕迴來的?”柳晚敏犀利發問。


    喻淺麵不改色:“朋友那邊。”


    她猜柳晚敏多半已經去過西河,她現在要是說自己在西河,立馬露餡。


    “哪個朋友?”柳晚敏眼神變得犀利,“不會還是那個男人吧?”


    “……”


    聽到這語氣時,有那麽一瞬間喻淺以為她媽媽已經知道她跟厲聞舟攪在一起。


    “你們是不是還沒分手?”柳晚敏見喻淺遲遲不說話,以為自己猜中了,“還在聯係?”


    四下沒有旁人,柳晚敏語氣也就沒斂著。


    喻淺迴答敷衍:“在分了。”


    說完,她徑直朝屋裏走去,想看看厲南新在不在,誰料柳晚敏忽然拽住她手,然後猛地一拉:“什麽叫在分了?你一整天不在西河,是不是就跟那個男人混在一起?”


    “……”


    是!


    但那個男人是柳晚敏永遠都想不到的那位。


    “淺淺啊淺淺啊,你能不能讓媽媽少操點心,趕緊跟那個男人分幹淨!你不許再去見他!”柳晚敏說著就來氣。


    喻淺沒應聲,她倒是想跟厲聞舟徹底斷了,可她斷得了嗎?


    在這場遊戲裏,厲聞舟一直是主導者,他不說終止,她斷不掉。


    “話說迴來,那個什麽梁愉音,她給你安排相親節你就去!”說到這柳晚敏更氣了,伸手去戳喻淺腦袋,“她不知道你的情況,你自己心裏還沒數嗎?那梁愉音有你三叔護著,你三叔在你爺爺麵前說兩句人家就沒事了,你呢,你有誰給你撐腰!”


    這事柳晚敏還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她一直在打聽老爺子那邊的動靜,沒敢聯係喻淺迴來,午後還悄悄去了一趟西河,準備質問清楚,結果喻淺不在西河。


    “沒人能撐腰,這次不也沒事嗎。”喻淺往旁邊挪了半步:“說半天,我覺得您還是先管好自己比較好。”


    說完,喻淺踏進了屋裏,去尋厲南新的身影。


    柳晚敏被嗆了話,瞪著一雙眼追進來:“你什麽態度什麽語氣,我都是為了你好。有那個梁愉音,你怎麽跟她打上交道了?我跟你說,你最好離她遠點,她看似好心,說不定就你三叔授意,準備一個一個除掉我們呢。”


    喻淺在屋裏找了一圈,沒看見厲南新的身影。


    她轉過身:“您說完了嗎?”


    柳晚敏:“我……”


    喻淺問道:“你知道魏景達的下場如何嗎?”


    柳晚敏瞬間噤了聲。


    “這次事發,您沒事是因為厲叔叔保住了您,他對你情深意切,如果不是他,我們母女倆應該已經被趕出厲家了。”


    喻淺這字字句句,嗆得柳晚敏紅了眼眶:“說得他好像多麽在乎我,多麽情深意切,可這些年他有關心過我們母女嗎?他連南新都不管。”


    “厲叔叔那病,您又不是不知道,何況前幾年病發得那樣嚴重。”


    此刻喻淺暫時拋卻了當初厲世錦對她的傷害,在柳晚敏麵前,她說的全是厲世錦的好話。


    不為其他,隻想讓柳晚敏看清形勢,別再做那種出軌的蠢事。


    柳晚敏不喜歡反過來被喻淺說教,這讓她很沒麵子,她擺擺手:“行了,去老爺子那邊吧,我的事情我自己心裏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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