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乾駭然一驚,“墨小姐,你剛才不是說身體不適嗎,要不然你先迴去吧。”


    侍女奇怪地看他一眼。


    墨玄鈺略一沉吟,“我好多了,你不用管我,我去見見長公主。”


    阿乾還想再說什麽。


    但侍女已經在前麵領路了。


    阿乾臉色凝重,掙紮了片刻,趕緊往迴跑!


    …………


    長公主府就在永寧王府的隔壁。


    說起來長公主和陸垚也是一對奇怪的夫妻。


    年輕的時候一直被傳為佳話。


    後來長公主據說身體不好,竟自己單獨在旁邊開辟了個公主府住著,並不和陸呈玖父子住在一起。


    永寧王府也不小,要說找不到一處可以讓長公主靜養的地方,墨玄鈺是不信的。


    “姑娘裏麵請,我們公主就在裏麵了。”侍女到了一棟木質結構的大主屋麵前,就停下了。


    墨玄鈺朝侍女點頭致謝。


    深吸了一口氣,提著裙擺走上前。


    輕叩門扉。


    “進。”


    裏麵傳來一聲沉靜雍容的女聲。


    墨玄鈺推門,低頭,恭恭敬敬走了進去,在中央站定,“參見公主,小女是——”


    “墨玄鈺,我知道你。”不等墨玄鈺說完,對方已經直接接了下去。


    墨玄鈺沒想到一向深居簡出的長公主居然說“知道”自己。


    “抬起頭來,讓我好好看看。”長公主開口。


    墨玄鈺這才緩緩抬起頭,屋子裏點了很多燈,即便是夜晚,也照得纖毫畢現。


    她清清楚楚看到一名優雅高貴的華服女子端坐在上方。


    盡管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淺淡的痕跡,卻絲毫不減她的美麗。


    墨玄鈺確實微微詫異地低唿了一聲。


    長公主柳眉揚起,“怎麽,我的樣子嚇到你了?”


    墨玄鈺連忙擺手,“我是被公主的美麗震撼了,完全看不出您居然是陸世子的母親。”


    長公主的臉上閃過一抹別扭的情緒,但很快消失不見,就好像剛才那一瞬隻是墨玄鈺的錯覺。


    長公主理了理衣袖,斟水倒茶,“渴嗎。”


    墨玄鈺,“不了,多謝公主。”


    長公主於是隻倒了自己那一杯,“你和阿玖的事情我聽說了,此次阿玖平了亂,是大功一件,但我並不奢求自己的兒子建立多大的功勳,對一個母親來說,孩子平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墨玄鈺頷首,“有您這樣的母親,是陸世子的福分。”


    長公主忽而一笑,“聽說你要取阿玖至今的血來救他?”


    墨玄鈺,“是。”


    長公主,“不是至親行不行?”


    墨玄鈺靜靜看著長公主,不說話。


    長公主等了半晌,沒等到墨玄鈺的迴答,抬起頭,“怎麽,沒聽清我剛才的話?那我再說一遍——”


    “長公主恕罪。”墨玄鈺忽然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我這法子一定需要至親之人的血才可以。”


    長公主眯了眯眼,“你為何要讓我恕罪。”


    墨玄鈺一瞬抬起眼睛,灰蒙蒙的,如夢似幻,叫人看不透裏麵的任何情緒,“公主恕罪,我這人不擅長說謊,我觀公主麵相……您,並無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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