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橫貫長空,萬法皆破。


    無論你的道法如何玄妙莫測,如何通天徹地,我隻需一刀,便可將其輕鬆破解。


    那五人的屍身,依舊在空中飄浮,仿佛被定格在了這一刹那。而風銘,卻已遠在十丈之外,他並未迴頭,隻留下那一道震撼人心的“一刀”。


    這一刀,不僅斬斷了那五人的生命,更斬斷了他們所有的道法神通。它如同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整個戰場。


    同行的人們,無不被這一刀所震撼。他們呆呆地看著風銘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敬畏和欽佩。他們知道,這一刀,不僅僅是一刀,更是風銘實力的象征,是他對道法的獨到理解和運用。


    風銘,就這樣,用他的一刀,證明了自己的強大和無敵。他無需多言,隻需一刀,便可破萬法,震撼天地。


    修士根據擅長的法門不同,有丹修、符修、陣修、體修、劍修等,劍修攻擊力最強,唯獨聽人極少說起刀修、槍修、棍修。諸如刀修、槍修、棍修,絕大多數時候與以力證道的體修有關係,不拘於手中的法寶形式,耐力有餘,攻擊力比不上劍修。


    風銘以符修見長,以符修成名,下山時改用刀,爆發出比劍修還要強的攻擊力,沒人能摸得著頭腦。


    風銘不需要向他們解釋,隻是埋頭趕路,誰擋道殺誰。進入鎮妖城時,已攢下三百個天龍幣,相當於九萬個天路,難免抱怨一句:“一群窮鬼!”


    “風師兄!”霍靈玲改口,叫風銘為師兄,仿佛自己已然配不上風銘,低人一等,“鎮妖城,住官家經營的客棧,比較穩妥,就是貴點。”


    “能省就省吧。主要是你們沒什麽本事掙錢,隻會花錢。我可不給你們付房錢。最多,請你們吃一頓大餐。”風銘正好走過一個轉角,雕刻著“虎威”二字的招幡迎風作響,大酒樓好不氣派,“就這家,隻這一頓哦。”


    小紅輕聲道:“這是萬道宗經營的酒樓,飯菜超貴。”


    霍靈玲有意阻攔,眼見風銘已走進虎威大酒樓,隻得作罷。


    “哈哈~”一人朗笑道,“我贏了。你們每人輸我一個金幣。”


    風銘尋著熟悉的聲音望去,果見是渡空仙舟上的哪個青年文士,正與另四個青年文士圍坐一桌。他們身穿青衣,看不出身份來曆。看見風銘看過來,朝風銘微微點頭,便是打過招唿。


    風銘一行十七人圍坐一張大桌子,依著菜單點了一大桌菜,共花費一百萬道仙鈔,換算成天龍幣是十個。


    五大仙門的本幣,兌換天龍五朝的天龍幣,兌換匯率皆是十,一個天龍幣換十個。


    天路仙宗與之相比,不值一提。


    倘若互相之間做買賣,簡直就是明搶。


    “風師兄,我們還是找一家有檔次的酒店歇息。明天一早,再行趕路。”孫天友輕聲道,“鎮妖城,乃是三不管的地,隨時殺戮不斷。晚上,我們更被動。”


    “能躲過去?”風銘沉聲道,“要想活命,晚上反而比白天的機會大。關鍵是你們要拿出真本事,要有殺出重圍的能耐。否則,一切都是免談。”


    “寒鴉城,距鎮妖城還要千裏之地。那千裏之地,皆是窮山惡水,兇獸出沒。隻有南端的寒鴉古城、北端的鎮妖城,還算有點人間煙火。所以,這一路上要求個平安,的確千難萬難,要完全躲避開來,太難了。”霍靈玲不禁搖搖頭。


    “別忘了你們的豪情壯誌!”


    風銘結了賬,率先起身,朝酒樓外走去。


    三刻前,五位青年文士已離開。


    風銘很想問霍靈玲,青年文士會是什麽人,但始終問不出口。


    他們自北門而入,此刻正急匆匆地趕往南門。天空已經逐漸昏暗下來,四周的雲層像潮水般洶湧而至,將最後一絲天光吞噬。他們尚未抵達城中繁華地帶,一場突如其來的瓢潑大雨便無情地傾瀉而下。


    在這雨幕之中,他們身著蓑衣,宛如身披鎧甲的戰士,任憑風雨如何肆虐,都無法近身。他們頭頂草帽,仿佛戴著一頂小小的王冠,既遮擋了雨水,又增添了幾分英氣。而從那草帽下伸出的煙鬥中,一縷縷煙霧繚繞上升,煙絲火星在其中跳躍閃爍,好似在這風雨中點亮了一盞小小的明燈。


    這場雨,來得如此突然,卻又如此猛烈,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在它的懷抱之中。然而,他們卻在這風雨中前行,步伐堅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光芒。他們知道,隻有穿過這場雨,才能到達心中的目的地。


    孫天友輕唿道:“蓑仙?”


    話音未落,隻見一滴水滴平行飛來,轉瞬化作一枝透明的冰箭,射向孫天友的喉嚨。


    “蓑仙,這個名字是螻蟻直唿的?”


    “雕蟲小技!”


    瞬息之間,一道璀璨的金光劃破天際,猶如天神的利劍,瞬息間,那支淩厲的冰箭便在金光中煙消雲散,化為無形。與此同時,風銘麵前傾瀉而下的大雨,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漸漸凝聚成一把巨大無比的水刀,它淩空而起,帶著無盡的威勢,直逼那蓑衣人而去。


    “此刀真乃絕世好刀!”


    “而操控此刀的刀道神通,更是妙絕天下!”


    蓑衣人連連發出由衷的讚歎,他的煙鬥中突然冒出一絲微弱的火星,那火星在空中飄忽不定,然後猛地膨脹開來,化作一顆熾熱的火球,猶如一顆自天而降的隕石,狠狠砸向那淩空劈來的水刀。火球與水刀在空中猛烈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兩者紛紛崩碎,化作無數火箭與水劍,它們在空中飛舞穿梭,如同失控的利器,在空間中橫衝直撞,氣勢驚人。


    “七星天宮?”蓑衣人的聲音變得低沉,“凝氣期的七星天宮,果然不凡……”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柄鋒利的水劍割斷了他的喉嚨。


    大名鼎鼎的雇傭殺手蓑仙,橫死在鎮妖城的大街上。


    風銘立即來到北城,城門已經關閉,放眼望去,隻有西麵破敗不堪的廟能棲身。


    眾人一陣好找,終於找到一個沒被人占的、能擠下十七人的破廟。


    “你竟然能殺死蓑仙!”


    冷鋒似是仍然心有餘悸,不敢相信親眼所見。


    “酒色傷人。”風銘淡然道,“他法術中的破綻太多,殺他根本不難。好在,他還是比較富有,身上的財物值一百個天龍幣。”


    風銘翻著蓑仙的儲物袋,錢財轉移到自己的儲物袋,最後翻開一百多頁的黃冊,冊子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記錄的全是種種最淩厲的殺人神通。說來奇怪,風銘一看就懂,一修煉即精通,全無障礙。孰不知,這正是七星天宮的天賦,修煉的法術神通越多,越能卸去七星天宮之力,進而由外而內,促進道行大進。


    這一夜,眾人惴惴不安,一眼未合。未料,十分平靜。


    “簡直撞上狗屎運!”孫天友這樣抱怨著。


    天蒙蒙亮,眾人在早餐攤上吃飽喝足,第一時間出城,趕往寒鴉城。可出城不到五裏地,急促的馬蹄城唿嘯而至,十匹駿馬將天路仙宗的一行人團團圍住。


    “天路仙宗的朋友,請交出蓑仙的儲物袋,以及留下五位美女。”


    “男的朋友們,請貢獻出你們珍貴的卵子,小處男的更能賣個好價錢。”


    “哈哈~”


    笑聲,突然安靜下來,十個騎馬的人被削去一半腦袋。


    縱使是站在風銘身邊的小紅與霍靈玲,都沒看見風銘如何動彈。


    風銘搜刮了他們身上的財富,騎上一匹棗紅色駿馬,道:“好馬,正好供我們趕路。”


    駿馬揚蹄,一溜煙地消失。


    其他人趕緊分配馬匹,策馬追趕。


    “怎麽迴事?”


    “承影世界的‘通天九式’,刀道神通,怎麽在這個世界有如此威力?”


    “每殺一人,道行大進一成?這與妖魔何異?”


    風銘反複問著自己許多問題,一個答案也沒有。


    他原本沒有這樣的計劃,走一路殺一路,而原本是計劃走一路躲一路。


    自從一刀斬殺後,似乎很難再去控製那該死的刀意。


    一想到傳他刀法的黑衣人,最後聯合林斬、曾藥師等人,誅殺自己,隱約猜測到與“通天九式”有關係。


    莫非,黑衣人的祖上是因為修煉“通天九式”刀道神通,被視為邪魔,進而被誅滅?


    有些不可思議,卻也能說得通。


    “如何,才能低調?”


    風銘飛速思索著這個問題。


    孫天友等人趕上來。


    “風師兄,這馬可貴了。”孫天友大聲道,“一匹可值五十個天龍幣。”


    “你們不要損壞我的天龍幣。”風銘迴道,“要珍惜馬力,爭取到寒鴉城時,還能賣個好價錢。”


    一行人翻過一座環形山脈,隻見前麵石叢,詭譎異常。


    “石林。”霍靈玲沉聲道,“這裏也叫屠林。”


    “你們能不能提供一點有價值的信息?”風銘無語道,“能告訴我,你們來是幹什麽的?真不會以為是跟我來撿錢?”


    大家均想:明顯是不可能的事。


    風銘失望地搖了搖頭,策馬進入石林,一具少女的屍體映入眼簾,在死前遭遇非人的折磨。


    “聽人說,這裏盤踞著一個名叫‘天屠教’的邪惡門派,專門殺害路過的人。


    王朝曾派出樞密院的強者前來清剿,竟是找不到任何蹤影,隻得無功而返。


    我們不要管閑事,快快離開這裏。”


    霍靈玲催促道。


    風銘勒馬讓開道,讓他們先行離開,道:“一路保重。如果你們有本事,咱們在寒鴉城見。”


    小紅急道:“這怎麽可以?你也人也是做不了什麽的,趕緊與我們同行。”


    “我留下,你們才有機會活命。若一起走,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風銘肅然道,“你們隻有一刻鍾的時間,離開這裏。”


    孫天友等人非常清楚石林的事,知道風銘說的是真事,雖然十分驚奇風銘為什麽能這麽快看出破綻,但是沒有其它辦法。


    霍靈玲道:“一定要小心。”


    眾人麵色凝重,紛紛點頭,他們明白此刻不是爭執的時候,生存下去才是首要任務。霍靈玲帶領一行人迅速穿過石林邊緣,盡量不發出聲響,心中默默祈禱風銘也能平安無事。


    風銘目送他們離去,隨後翻身下馬,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四周環境的每一個細微變化。他知道,天屠教的陰影可能就潛伏在這石林的某處,等待著下一個犧牲品。他心中暗自盤算,既然天屠教能夠屢次逃脫朝廷的追捕,必然有其狡猾之處,自己必須更加謹慎。


    他輕手輕腳地靠近那具少女的屍體,試圖從現場找到一些線索。屍體上的傷痕顯示了兇手的殘忍,但也在不經意間留下了線索。風銘發現了一枚微小的、幾乎不易察覺的圖騰印記,這很可能是天屠教成員留下的標識。


    正當他準備深入調查時,一陣陰冷的笑聲在石林間迴蕩,仿佛是死亡的預告。“哼,又有人自動送上門來,天屠教可不會拒絕這樣的禮物。”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風銘迅速隱蔽身形,他知道直接對抗或許並非上策,必須智取。利用石林複雜的地形,他開始布置起一個簡易的陷阱,同時用內力輕輕推動幾塊鬆動的石頭,製造出自己已經離開的假象。


    不出所料,幾個身著黑袍、麵戴猙獰麵具的天屠教徒出現了,他們警惕地搜索著,一步步踏入了風銘設下的陷阱區域。就在這時,風銘如同鬼魅般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攻擊,一舉擊倒了最前方的兩人。


    戰鬥迅速而激烈,風銘憑借高超的武藝和對環境的巧妙利用,逐漸占了上風。然而,天屠教似乎總有更多的援軍,正當他感到壓力倍增之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霍靈玲等人竟帶著援軍折返。


    “風銘,堅持住!我們來了!”霍靈玲喊道,她身後是數名王朝樞密院的高手,他們的加入瞬間扭轉了戰局。


    在聯合力量下,天屠教的據點被搗毀,那些惡徒或被捕或逃散。風銘望著逐漸清晰的天空,心中暗想,有時候,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這場意外的聯手,不僅揭露了一個隱藏的邪惡,也為眾人之間搭起了信任的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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