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銘果斷拒絕,不留餘地。


    他也不需要這個餘地,盛世牛馬,亂世炮灰,這個道理還是懂地。


    花老神仙,在神仙會六大掌櫃中位列第二,個人實力超凡,所屬戲樓一脈的實力超凡。放眼修真界,敢不給他麵子的人,似乎隻有神仙會的大掌櫃一人而已。


    “風盟主傳法‘凡人訣’,實是開天辟地之創舉。隻不過,這方世界是沒有足夠的靈晶支撐風盟主的雄心。”說話哪人,厚厚的嘴唇上方留著濃如墨染的髭,五短身材,“風盟主聰慧過人,自然在捉摸各地突現的金胎石傳送法陣,想著法陣另一端的異界域。孰不知,這一切的一切,關鍵在於天鴻城。隻有掌握了天鴻城,才能掌握這方世界聯結的各異界域。”


    “白前輩話裏藏鋒,著實厲害了。”風銘目光如電,看向哪人,哪人不禁微微移開眼神,不敢直視,風銘繼續說道,“風銘自忖沒那個能耐領袖群雄。古人雲:人貴有自知之明。風銘在許多人眼裏本已是妄人,無能的草包,豈豈造次啊。”


    姓白的哪人身材一抖,微微垂首,心道:這是我在鴛鴦樓罵風銘的話,當時在場的隻有幾位世兄,風銘如何得知?


    花老神仙看在眼裏,聯想到風銘知曉自己,便已明白風銘在天鴻城內早已布下天羅地網,隻是在耐心等待機會,不禁暗自驚歎,小小年紀,有如此太嶽崩於前而巋然不動的城府,果不愧為是唿之欲出的下一代修真界領袖。倘若這樣的人與神仙會為敵,那神仙會躺贏的好日子必定要一去不返了。怪不得大當頭讓我親自過來走一趟,大當頭料定請不動風銘出山,但是,該是必須接觸一番,互相探探口風的時候了。


    花老神仙笑道:“我們都是人族嘛,原也沒有什麽仇恨隔閡。長久以來,或許在門戶之見、資源爭奪上有些矛盾,但互相之間,各有勝負,各有所占,本也是長治久安之道。為今之計,正是我們團結一心,共抗妖族,征服異界之時。若是大家再放不下隔閡,那可是不妙得很。”


    “老神仙說得極是。”風銘道,“若是各方修真勢力嚴格奉行九聖盟約,何至讓妖族能輕鬆地卷土重來?那些個養寇自重的修真勢力,怕是要成為必須被消滅的禍亂之源。否則,如何以正視聽、重振天綱,讓這混亂不堪的修真界秩序井然?”


    風銘頓了頓,深深歎息一聲,道:“花老神仙,風銘不願奉令行事,最大的難處便是在這裏。老神仙仍是得道高人,還請在這事上為晚輩指點迷津,令晚輩知迷途而返,莫要釀成大錯。”


    花老神仙心中咯噔一下,心道:他這是在點我?在點神仙會?難道說,他真的早已將神仙會滲透成了篩子?知道神仙會與妖界聯係的,自五千年以來,也就隻有神仙會的六大掌櫃了。


    花老神仙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修真強者,在當今修真界輩分極高,在風銘麵前論輩分,那還得是風銘的太師公一輩人,沉聲道:“風盟主有所不知,自修真界的一代與二代強者仙逝後,人族修真界的裂痕就越來越深了。各有所藏,各有所長。若無強大的領袖橫空出世,這裂痕將會成為影響人族亡族滅種的大禍根。”


    另一人接話道:“風盟主年紀輕輕,已是太清境,陸地神仙之境。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是可以憑一己之力彈壓修真界的存在。何況,風盟主組建的元始盟,潛力無窮。在我等看來,用不了多久,足可與四正名門、神仙會六足鼎立。一旦開始征服異界,怕是沒有任何一方勢力能與之抗衡。”


    風銘唔了聲,道:“既然諸位前輩有這樣的擔憂。那麽,風銘在這裏做個保證,在諸位前輩的各方勢力完成搶占異界域前,元始盟當一動不動,守著這一畝三分地。隻待時機到來,能喝上一口湯,那就心滿意足了。”


    花老神仙等人前來,是要忽悠著風銘前麵衝鋒,他們好擇機收割。沒成想,風銘按兵不動,是早已想通了這一環節。雙方之間的小算盤,已然是不言自明。雙方之間的交鋒,也是挑明了。


    風銘咳嗽起來,稍微平衡後,又道:“世道艱難呐。風銘這副病軀,真是讓大家失望了。”


    一人道:“風盟主應該早些放下成見,順應大勢,領袖群倫。如今的妖族,已陷入大漩渦帶來的混亂狀態。若是微往後拖延,又不知道要出什麽亂子。”


    風銘咳嗽道:“哎,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有眾神仙、大修士們拯濟萬民於水火。豈能輪到我這個小人物操心這些天下大事。像我這種小人物,往往會被狹窄的眼界所蒙蔽,心胸狹窄以抱怨於高門大戶的為富不仁,大概率是個禍害。”


    那人聽了這話,唿地一下站起來,沉聲道:“風盟主可真是手眼通天,連我在自家亭子裏說過的話都知曉。風盟主……”


    風銘平靜地凝視著那人,臉上漸漸浮起笑容,那人憤怒不已,卻很快平靜下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風銘開口道:“沈副盟主,你來招待各位貴客。我困乏不已,要休息了。”


    風銘咳嗽著,慢步而行,像是拖著沉重的病軀,十分艱難。


    實事上,前來的人都知道玉虛峰上發生的事,風銘能以一挑二,生擒灰老鼠與冰蛙,重振元始門的秩序,那可是絕非一個病秧子能做到。或許,風銘的確受了些傷,但裝病的可能性要更高。誰敢挑戰,那是送貨上門。


    沈祏有些懵圈,他著實搞不清楚盟主是否受了重傷,但元始門發生的大事,也是略有耳聞。元始門各脈,絕非等閑之輩,豈容一個重病之人重振宗門秩序。大門派內的鬥爭,同樣的血腥與殘忍。他雖然覺得盟主有裝病的可能,但盟主接連大戰妖族強者與兩大妖獸,損傷怕是少不了。


    沈祏隻得強行振作,招待諸位在他一生中永遠不可能見到的大人物,將來客客客氣氣地送走。


    隻是,又過了十天,這行人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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