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迴,師門再無冷淡處理,差人送來十多本古籍,皆是太皇坪、擎嶺、妖界相關的記載。


    風銘沒來得及翻看,劉侃僤走進來,稟道:“盟主,五位雲遊僧要見您。”


    風銘略一沉吟,用堂木壓住古籍,道:“請。”


    劉侃僤出去不多時,帶著五個僧人走進來。


    這五個僧人,一個個神色莊重,舉止從容,令人不由得肅然起敬。


    中間那位矮小瘦削的僧人,看不出年紀,但眼中卻閃爍著一種神秘的金輝,仿佛藏著無盡的智慧和力量。最為引人注目的存在,如同一顆閃耀的明珠鑲嵌在五色珠鏈之中。左右兩側是兩個中年僧人,形貌儒雅,神情安詳,仿佛是手不釋卷的文人。再往外兩側則是兩個少年僧人,形態迥異。左側那位身材魁梧,膚色黝黑,仿佛是個肥肉羅漢;右側那位身材瘦長,如同石壁下的一株竹子,看似柔弱,卻也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風銘神情放鬆,請五僧落座,命人奉上茶。


    劉侃僤坐在西首邊相陪。


    “老僧‘三觀猶在’,合‘三觀寺’眾弟子前來拜會風盟主,唐突之處,請海涵。”


    老僧雙手合十,自報家門。


    風銘算是對當今修真界有頭有臉的修真勢力,已掌握不少,忽一聽“三觀猶在”、“三觀寺”,全然不知,不禁看向劉侃僤。劉侃僤輕輕搖頭。


    “元始門弟子風銘,有幸能得諸位前輩教誨,實乃是一大幸事。”風銘彬彬有禮迴話,心想著五僧定然也是知曉自己如何對待劉、趙、李三大豪門世家,續道,“五位前輩蒞臨,蓬蓽生輝。”


    “三觀猶在”誦一口佛,平靜說道:“‘三觀不群’、‘三觀不正’,老衲的師侄;‘三觀悟空’、‘三觀悟實’,老衲的弟子。”


    風銘與四人一一以禮相待,暗暗稱奇,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佛家法號,道家反而有各種自號,如“青蓮居士”、“蒼鬆老人”。真不知這“三觀寺”是什麽來曆,修的是哪尊佛祖的衣缽傳承。


    “唉!他`媽`的,天殺的妖族,這麽快就卷土重來,真是叫人好生心煩。”


    三觀猶在忽然歎了口氣,言語粗鄙地罵了起來,左一句“他`媽`的”,右一句“狗`肏`的”。聽得風銘一愣一愣的,不知如何接話。


    “風盟主,你可知太皇坪上的七姓十三門,是什麽雜`種麽?”三觀猶在正罵在興頭上,忽然問風銘,不待風銘迴話,兀自說道,“他們都是天妖皇的野`種,是第十三代天妖皇‘舍仁’與人族女子生下的雜`種。”


    風銘臉色一變,失聲道:“這如何可能?”


    人族,連非自己親生的子嗣都容不下,更有殘忍的殺`頭`胎的事發生。


    昔年,人族推翻天妖王庭,如何能容得下這樣的“人族”存在於世?


    以人族天性的殘忍刻薄,縱使“七姓十三門”在推翻天妖王庭時立下大功,也會被人暗地裏算計,不留於世。


    “有人與你想的一樣,想要誅滅七姓十三門。隻是,在他率人攻打太皇坪時,被人家殺的大敗而已。”三觀猶在仿佛看透了風銘的心思,“不是那群雜`種有多厲害,而是太皇坪下其實是一個巨大的‘血池’,是一種極厲害的‘血靈’陣法,對那些雜`種有著神異的加持。”


    “原來如此。”風銘若有所悟地說道,“我發現太皇坪上出現了一層淡淡的血紅,像是水流一樣,又是如雲如霧。原來,那下麵是一個血靈陣。”


    “正是。貧僧想來,元始門的古籍上有詳細記載。”三觀不群開口道,“那個‘血靈陣’,實際上是天妖皇族秘傳的一門‘血咒’,潤養在血池裏的任何物種,都會變成‘血’的死士,一旦走出血池,它們的一切行動隻與鮮血有關。師尊以為風盟主能做到極致的克製,以靜製動,太過難能可貴。”


    三觀不正道:“家師也以為,風盟主已與妖族中真正的強者交過手,並將對方打敗?”


    風銘略一忖度,將自己與“皇七”交手的情形詳細告知,道:“風銘一向自負,卻不敢誇口說打敗‘皇七’,隻是以元始門的真法破了那人的妖術。”


    “這與師兄所料,大差不差了。”三觀猶在道,“師兄料定那個天妖皇的後人,尚不能駕馭‘血靈陣’。否則,以風盟主的道行,再加上高人一籌的智慧,也是擋不住。或許,這支強大的妖族已經殺向玉虛峰,元始門不複存在。”


    三觀猶在補充道:“絕非老僧自負,隻是以實相告。”


    風銘心想,“三觀寺”的人知道詳情,定然知道破解之法,遂是開口道:“神僧,如何破解太皇坪,請指教。”


    “破不了。”三觀猶在肅然道,“我們有那能耐,不會來投奔你這位大盟主。師兄說,三觀寺不能對此事袖手旁觀,剩下的事就交給‘弄潮兒’去幹。”


    風銘聽這話,微一垂首。


    三觀猶在笑道:“沒失望麽?真用不著,那血肉詛咒隻有天妖皇一脈的血肉能扛得住,普通凡人根本扛不住。萬年前,若不是七姓十三門的雜`種們為報老祖母之仇,背刺末代天妖皇,還真以為人族有機會?沒有的,一點都沒有。除非,有新的修真法門現世,人族才能躲過這一劫。”


    風銘不置可否,也不知說什麽好,道:“此事之棘手,真是太出乎意料。”


    三觀不群卻也笑著說道:“如今,人族已經開始全方位防禦,隻要沒有源源不斷的鮮血注入,焦急的一定是妖族一方。風盟主行事果決,每一步都正確,難能可貴。隻要不斷消滅妖族的有生力量,縱使那血靈陣邪惡無比,沒人操控,也不會有什麽作用。”


    風銘淡然道:“並非風銘有先見之明,隻是受限於個人實力,不能做更多而已。”


    三觀不正道:“知人難,知己更難,凡事量力而行,這就是人世間最難能可貴的品質操行。”


    風銘尋思著,這五人不知有什麽真本事,說話倒是麵麵俱到,有粗鄙,有細致。示意劉侃僤上齋飯。


    未料,老僧說了句“無酒無肉,何以為餐”。


    肉和酒上來,五個僧人開懷大吃,開懷暢飲。


    老僧還不忘說一句“佛祖心中坐,酒肉穿腸過”。


    五僧飽餐後,劉侃僤帶著他們去安歇的房間。


    這一住下來,整日裏大吃大喝,無所事事,到處與人吹牛說大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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