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皇統禦的時代,便存在著“赤棺”的神話傳說,承載著無盡的謎團與傳奇。


    而今,一個完全不知道“赤棺”傳說的小修士,站在了赤棺麵前,令他心生疑竇,猜測紛紜。


    孰不知,多少英雄豪傑,得道強者,行走江湖,橫掃群雄,為這具“赤棺”奔波,最終碌碌無為的抱憾而逝。


    風銘無所畏懼,伸手抓向赤棺,卻是發現竟是虛幻一空,手中隻餘殘破的棉絮,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迷惑與詫異。


    而就在此時,他左手中的白蛇奮力掙脫,張口將右手中似棉絮之物吞入腹中。


    白蛇細膩的身軀,如同雕琢的潔白玉器,散發著一股幽幽的清香。徐徐間,丈餘成的大蛇縮小成了一條三寸長的小白蛇,在風銘的手掌之中,盤曲著身子,宛若一枚精巧的玉繩。


    這不可思議的變化,令他不由得生出疑慮。


    這條蛇是何方神聖?


    為何會與赤棺有著如此密切的關聯?


    魔教中人究竟在尋找什麽?


    風銘眉頭緊皺,心中一片茫然,便即離開山洞,卻見元始門的十一人正與魔教中的年輕大弟子激烈鬥法。


    元始門的十一人快要支撐不住。


    蘇子柒挨了一記極厲害的法寶的偷襲,吐出的鮮血染紅了潔白長袍。


    “咦!風銘來了。”魔教中一個披頭散發的少年怪吼道,“鐵子們,撤。”


    怪少年是專門放風的人,一發現的風銘的行蹤,立刻發出警示。


    風銘尚未加入戰圈,魔教的十三位弟子迅速撤離。


    一個白白淨淨的胖少年怒罵道:“風銘,有種就不要溜走,咱們在羽山中分出個勝負。”


    “玄武!”風銘冷哼一聲,“有種,別跑,決戰到天亮。”


    元始門的眾人來到一處易守難功的山峰上,個個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的,那般神氣高傲全沒了。


    曾天鼐悠悠說道:“風師弟,我聽我爹說,掌門師伯傳你的是‘霜冷長河’,為什麽魔教妖人說你會‘仙劍禦雷’?”


    風銘從容道:“魔教妖人,打架打不贏,操這沒用的心。”


    曾天鼐道:“看上去,魔教妖人非常忌憚你。”


    風銘淡然一笑,笑而不語,內心很擔憂。


    元始門的“元始七式”,亦稱“元始七絕”,乃是信仰道家的至高真法,鎮派之法。


    自創派的近九千年以來,能同修兩式以上者僅有五人,五人無一不是當時的蓋世人物。


    之所以沒人能兼修兩式以上,而終其一生隻能修煉一式,是因為“元始七式”的每式真法,皆有極獨特而詭秘的“經絡圖”,且七式真法各自的“經絡圖”互相衝突,難以平衡。倘若強行修行兩式,極容易走火入魔,肌膚寸裂而死。


    何況,有資格修行“元始七式”的傳人,無一不是千萬裏挑一的人物,修成一式,足可稱霸修真界,根本沒理由為多修一式而鋌而走險。


    隻是,元始門千百年來的傳承,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若無七脈首座共同認定,不許任何弟子修第二式。


    是以,曾天鼐的提問充滿著針對性,對風銘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他們如何知曉,風銘不僅會“通天九式”、“太清劍道”、“元始七式”中的四式,而且還會鎮龍殿、淩霄宗、巡天宗與魔教的最高真法,都已修有所成。這一切離不開神秘的“陰陽咒”,這門傳聞中隻有天妖皇血脈能修煉的神秘真法。


    “勿憂,勿憂。”


    鄭曉鳳的聲音如風鈴般悅耳動聽。


    她一襲素衣飄然,容顏如花,眼波流轉,盯著風銘手中的小白蛇。


    “此蛇乃是靈獸,名為素月,乃是赤棺的護衛。”鄭曉鳳緩緩道來,聲音清亮,“赤棺乃是太古之物,內蘊玄機,不可輕視。素月出現,說明赤棺就在羽山上了。哼,沒想到,烏老傳出的消息竟是真的。”


    風銘聞言,心中了然,卻驚奇地問道:“什麽素月?什麽赤棺?”


    他一臉迷惑,若有所思。


    “歲月流轉,時光荏苒。”鄭曉鳳慨歎道,“赤棺的傳說早早湮沒在歲月長河中。我爺爺說,赤棺是可以渡過靈界的一艘船。其它的我也不曉得。”


    風銘疑惑道:“魔教妖人耐心等待白蛇,莫非是要等白蛇帶他們去找赤棺?”


    曾天鼐與萬天劍神神秘秘地盯著風銘,萬天劍道:“掌門師伯當真沒跟你提起過赤棺的事?”


    風銘緩緩搖頭,任誰看不出來勉強。


    張天鼎道:“早就沒人把赤棺當一迴事了。再者,掌門人定是有後手安排,希望風銘南行的路上,有人告訴風銘這件事,偷偷追查。”


    “你才偷偷呢。”風銘無語道,“羽山之行,隻是追查魔教分支光陰殿一事,師父如何知曉能生出這許多事。他老人家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耐。”


    鄭曉鳳輕聲道:“風銘哥哥,把小白蛇給我,好不好?”


    風銘道:“魔教妖人環伺,隨時出手搶奪,它會害了你。”


    玉璣道:“現在,我們已知道魔教妖人在羽山中隱伏,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風銘道:“以靜製動,想辦法將這批魔教妖人一網打盡。這些妖人,年紀輕輕,道行深不可測,將來一定是禍亂天下的禍根。”


    風銘當著眾人的麵,將小白蛇放在通天權杖上,小白蛇舒服的盤繞其上,漂亮的蛇頭靠在黑紅交織的那顆杖頭,唿吸間噴出的皆是紅霧,紅霧直接消失在風銘的身上,似是直接被他的肉身吸收。


    鄭曉鳳道:“如果是這樣,你的這些個同門,一輩子也別想趕上你的修行速度。”


    “元始門,萬年底蘊,豈是你能看透的?”風銘淡然道,“就在四個月前,在場的每位同門都是我望塵莫及的存在。現在,這點並沒有改變。”


    淩青霞道:“這是一句令人討厭的話。”


    風銘觀羽山之群峰,道:“我們要占據惡陽嶺,安營紮寨,耐心尋找殲敵的良機。”


    惡陽嶺,三麵環巒,東麵地勢開闊,蒼茫之際,高低起伏的山丘仿若波浪翻滾,蔓延至遠方。山巒起伏,綠草茵茵,繁花似錦,蒼鬆挺立,儼然一幅山水畫卷。


    元始門的弟子們置身於此,懷著懷疑之心,然而在風銘的堅持下,眾人齊心協力,在這片山嶺上布下法陣,搭起臨時的帳篷,紮下紮實的野營營寨。


    齊萱、蘇子柒等女孩子早已經是疲憊不堪,日複一日的行走奔波,再加上山野間的艱難跋涉,此刻已是體力透支。然而,這一刻的休息卻如同得到了解脫,她們紛紛找了個角落,邊休息、邊換洗、邊療傷,釋放著長久以來的疲憊與壓力。


    風銘讓其他同門輪番休息,自己則親自巡視四周,時刻準備著迎接可能到來的危險。


    白天悠然無事,陽光灑落在山穀之間,萬物生機盎然,仿佛世間一切都在靜謐之中。


    然而,夜幕剛剛降臨,魔教中的人突然襲至,帶著陰冷的氣息,如同黑夜中的猛獸,隨時準備著撲向獵物。


    魔教中人萬萬沒有料到,這座看似不起眼的山嶺,竟然隱藏著極強的風水玄學,明明看上去易攻難守。元始門的弟子們雖然人數寥寥,卻以風銘、侯天萊、商飛虎三人為核心,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無論魔教如何展開攻擊,總有一人在背後出手,使得魔教中人顧得了前就顧不了後,節節敗退,束手無策。


    “三清歸元氣!”


    風銘長嘯一聲,手中玄青色的大水球猛地射出,瞬間擊中了三個魔教弟子。


    那三人慘叫一聲,鮮血如泉湧般噴灑而出,身軀搖搖欲墜。


    然而,就在風銘欲要下死手的時候,一男一女突然閃現出現,擋在了他的麵前。


    那女子正是碧遊,她目光如電,深深地盯著風銘,神情間似乎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她攔住了風銘的攻擊,隨即帶著同門消失在夜色中,留下風銘一人孤獨地站在戰場上,心中湧起無盡的思緒。


    侯天萊抿嘴道:“風師弟,你是怎麽看中惡陽嶺的?多少有些神奇了。”


    商飛虎嗬嗬一笑,道:“說起來,風水相術之學,乃是本門的一大絕學。隻可惜,後繼傳人陸續以劍修為主,將這門祖傳絕學給荒廢了。”


    風銘道:“我們要盡快魔教妖人為什麽能在羽山中神出鬼沒。我們要全力出擊,不能坐以待斃。”


    忽然,惡陽嶺的東北方向,一枝劍形的響箭升空,綻放出漂亮的海棠花。


    萬天劍道:“是淩霄宗的求救信號。”


    其他人都已走出營帳,一起看向響箭的方向。


    風銘道:“玉璣師兄,你帶人留守惡陽嶺,我與商師兄、萬師兄、淩師姐四人先過去看看。”


    張天鼎愕然道:“怎麽突然如此熱心了?自家同門出事,你好像都是四平八穩。”


    他還在忌恨鑒仙城中的事。


    雲烈亦是冷哼一聲,極為不滿。


    “我以為,羽山中的勢力,絕不是隻有四正與魔教兩大勢力,一定還有更多的、敵我不明的勢力。


    在此時節,具備一定可靠性的盟友是決定性的因素,而知彼知己,知道各方勢力的來曆,是另一個因素。”


    風銘肅然而言,最後補充道:“蠢貨的愚蠢行動,不在考慮範圍內。”


    大家聞言,皆如夢初醒,恍然大悟。


    江湖夜雨,修真界的紛爭如火如荼,從未停止,各方豪強與英雄豪傑爭相出現,各方勢力交錯紛爭,時刻發生著一場場驚心動魄的血戰。曾經的強者,並不是長盛不衰,亦從來不缺真正的挑戰者。哪怕是挑戰者失敗再多次,前赴後繼者,沒有任何人選擇退出。


    常言說得好,“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風銘與商飛虎、萬天劍、淩青霞趕往響箭的方向。


    鎮龍殿的方證、方直與淩霄宗眾弟子被一群黑衣人合圍,被黑衣人殺的節節敗退,全靠方證與夏昊二人震懾敵人,卻也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其他人完全是憑借堅強不屈的意誌堅持,與敵人周旋。


    黑衣人並非尋常之輩,他們由三個老者指揮,行動有序,戰鬥之間展現出了一種高超的陣法,令人心驚膽戰。這陣法堪稱修真界的一絕,內涵深厚,威力無窮,足以讓一方稱霸天下。放眼修真界,有這樣內在實力的修真力量,都是稱霸一方的存在。


    風銘等人趕來支援,看了好大一會兒,沒看出個眉目,一時間一籌莫展。


    商飛虎忽然開口,十分驚訝地說道:“贅胥盟?可是,這個亦正亦邪的門派,曾被本門的長老率領正道人士覆滅,距今至少有一百三十餘年了。”


    風銘眨了眨眼,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束手無策,想要一窺陣法奧秘,難上加難。


    “這個詭秘的陣法,越收越緊,方證他們很快會支撐不住。”風銘決斷道,“我去攻擊那三個老者,三位師兄從西南方向殺入,定可破此陣法。一旦接到方證他們,立刻從南門八出,不要迴頭,徑直趕往惡陽嶺。我最多能抵擋他們一小會兒。”


    說罷,風銘身形如電,手持七星仙劍,衝出黑暗,如一道流星般劃過夜空,疾馳向那三個神態悠閑的黑衣人。


    此時的戰場,猶如千軍萬馬般洶湧澎湃,刀光劍影交錯,殺機彌漫。


    黑衣老者們見到風銘的突襲,神色微變,但卻沒有絲毫慌亂,他們冷靜地調動著手中的力量,組成堅不可摧的陣勢,試圖將風銘攔截在外。


    風銘仗著手中的仙劍神兵,與頗為深厚的修為,藝高人膽大,戰意十足,便是如虎添翼,刀光劍影下,他宛如一朵狂風般奔襲,劍氣縱橫,所向披靡。


    “七星仙劍?”


    三位黑衣老者同時大喝,他們身形一動,瞬間便聚集在一起,組成了一道堅實的人牆,試圖擋住風銘的攻勢。


    另一人冷聲道:“蕭真人的得意弟子麽?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偏來闖,這份勇氣真是了不起。”


    風銘大聲道:“小小的贅胥盟,竟有如此狂妄的口氣!”


    他這是有意告訴方證對方是什麽來曆。


    三位黑衣老者十分震驚,一人顫聲道:“你怎麽會知道?”


    風銘道:“我師父說,百年前,有人心軟,放你們一馬。這次,你們不會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風銘怒目圓睜,好似苦大仇深,七星仙劍一揮,劍光閃爍,如潑灑開來的墨綠烈焰般燃燒,席卷向三位黑衣老者。


    “殺了他!”


    三位黑衣老者心中暗自驚訝,他們同時出手,手中的法器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化作漫天飛雨,向風銘襲來。


    風銘臉色凝重,但並未退縮,他七星仙劍舞動如風,劍氣澎湃,與三位黑衣老者展開了激烈的鬥法。


    與此同時,商飛虎、萬天劍、淩青霞等人見到風銘衝鋒在前,也不敢怠慢,從西南方位殺入黑衣人的陣勢之中。


    黑衣人反應不及,已然被突如其來的三人斬殺四人,殺開一條血路,與方證等人會合。


    不待商飛虎開口,方證急道:“從南邊殺出去。”


    方證祭出九環錫杖,修為爆發,殺機四溢,轉眼有四名黑衣人被斬殺。


    一行人向南殺,黑衣人組成的陣法稀裏嘩啦地潰散了。


    三位黑衣老者又被風銘拖住,無法及時調度,隻能看著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風銘趁三位黑衣老者分神之際,虛晃一劍,倏然離去,冷聲道:“你們的日子不多了,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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