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柒等五人被古家擒下,竟是事實。


    風銘要不是看到古家送來的書信,真是不敢相信。


    原也以為是謠傳,是對他們七人的一次微小考驗。


    “七位當中,不知哪一位當家?”


    古家送信人朗聲問。


    他那雙神秘兮兮的眼睛掃視著風銘等人,似是等著看一行人的笑話。


    玉璣與商飛虎對視一眼,又與侯天萊、萬天劍、曾天鼐等人麵麵相覷。


    玉璣道:“風銘師弟乃是掌門人的親傳弟子,又是大羅會的折桂之人。風師弟當之無愧。”


    那人哦了聲,抱拳朝向風銘,道:“風公子,我家主人請您給一個話。”


    “明犯元始門者,雖強必誅。”風銘沉聲道,“迴去等著吧。”


    風銘一揮袖,轉過臉,冷冷道:“萬師兄,勞您送客。”


    萬天劍微自一怔,道:“請!”


    古家送信人被送走了。


    “玉璣師兄,你對古家的了解有多少?”風銘與眾師兄落座,“有多少說多少,其它的由諸位師兄補充。”


    曾天鼐深唿吸一口氣,小心而刻意地問道:“你真要與古家開戰?”


    “元始門受過如此的奇恥大辱麽?”風銘道,“你們可以選擇不參與,而我沒得選。”


    玉璣歎了口氣,哀然道:“大家都是元始門的弟子,不應該有這樣或那樣的生分之義氣。隻是,此間事,事關重大,我們必須要三思而行。”


    古家,從遠祖古子真算起,以“天地人”訣立家,已曆九代,乃是三千年的古老世家。


    當今家主乃是嫡長子古植,修為已至“人和境”一品,而其父古佑樘已隱退五十年,隱退前已是“地和境”七品。


    現今的古家,僅是“人和境”五品的人數多達二十九人。


    這一人才儲備放在元始門的某一峰,都是極強勢的存在了。


    玉璣說到此處,又是長歎一聲,道:“風師弟,我認為,及早傳信給宗門,才是上策。”


    “等我戰死之後,你們再傳信,完全來得及。”風銘言辭毫無避讓之意,念叨道,“‘地和境’七品麽?如果還活著,至少要到三品,真正的修真高手。高手,就得用高手對付,低手去隻是送死。”


    “請元始門的高徒出來一下。”屋外傳來一聲怒吼,隨之傳來十一聲附和聲,“請元始門的高徒出來一下。”


    風銘肅然起身,走出屋子。


    隻見門前站著十二人,個個裝束著短袖短褲,似是用某種動物的皮毛打磨而成,眼睛周圍亦貼著相同的皮毛,染得五顏六色。


    “在下元始門玉虛峰弟子風銘。”風銘報上家門,“十二位前輩,不知禮儀,喊元始門的人出來,有什麽賜教?”


    “好,找的就是你。”為首的那人桀聲道,“我們十二兄弟,欲會會折桂元始門大羅會的人,請公子賜教。”


    “好!”風銘笑道,“為了不浪費大家珍貴的時間,你們十二人一起上。”


    “夠狂。”那人桀桀怪笑起來,“沒有給蕭真人丟臉。”


    刹那,十二人身影閃爍,被一條黑鏈連接在一起。


    “黑龍山的‘黑龍鎖鏈’?”商飛虎沉聲道,“風師弟,你敵不過他們十二人。”


    商飛虎來不及細說,他所在的靈寶峰一脈,上代的一位長老便折在了“黑龍鎖鏈”下。


    此事當時驚動了掌門人太白真君,然太白真君認為大家是按江湖道義鬥武,死地有原則,便也沒有覆滅黑龍山。


    孰不知,當時的太白真君被煞氣反噬,有力,但無意去管這件小事。


    在蒼茫大地之上,劍氣縱橫,熱血澎湃,世間豪傑聚集,劍指天涯,誰主沉浮?


    一時多少英雄豪傑。


    風銘豁然衝入戰場,七星仙劍尚未出鞘,卻見寒霜陡降,若冰霜之刃揮舞。


    “霜冷長河?”


    眾人齊聲驚唿,心神震動,不禁為之一顫。


    頃刻間,十二人圍成一圈,黑霧彌漫,仿佛要形成一座黑龍山峰。


    那寒霜被黑霧所遮掩,仿佛被一層神秘的麵紗所掩蓋,令人難以窺見其奧秘。


    而這片黑霧,猶如陰魂不散,試圖吞噬一切。


    然而,刹那間,一顆墨綠色的大星衝破了黑霧,如一顆璀璨奪目的寶石,懸掛在丈餘高空。


    那墨綠色的光芒,璀璨奪目,猶如一顆無堅不摧的仙釘,破開黑暗,照亮蒼穹。


    黑霧頓時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欲將那墨綠色的大星吞沒。


    仿佛,光明與黑暗的較量,生命的搏擊。


    風銘身處其中,心懷戰意,目光堅定。


    他知曉,此刻乃是生死存亡之際,唯有奮力一搏,方能扭轉乾坤,改寫命運。


    他凝神聚氣,手握七星仙劍,內心澎湃如海,如千軍萬馬奔騰。


    “銀河華章,星月神話。”


    風銘低吟一聲,聲音如龍吟,清越悠長,迴蕩於天地之間。


    他的劍意如雷霆萬鈞,猶如一輪烈日,破開黑暗,照亮前路。


    七星仙劍終於出鞘,劍光如虹,劃破長空。


    那劍身上,流淌著震天撼地的神力,凝聚著天地間的精華,威力無窮,淩厲異常。


    風銘的身形如電,快若閃電,揮舞著手中的七星仙劍,猶如一道狂風暴雨,席卷而至。


    風銘心中豪情萬丈,劍意縱橫,所向披靡。


    他與那墨綠色的大星相互唿應,化作一股無堅不摧的力量,衝破黑暗,驅散黑霧,重現光明。


    身後的那十二人亦是如猛獸出籠,七手八腳,劍光閃爍,各展神通,配合默契,化作一道無法阻擋的利劍陣勢,直指黑暗的核心。


    黑霧被劍光所破,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片明淨的天空。


    而那墨綠色的大星,也愈加璀璨奪目,如一顆永不熄滅的希望之星,高懸於蒼穹。


    身後的十二人按原位落地,臉色平靜,身子筆直,保持著出招的身姿。


    風銘禦劍落在屋前,朝十二人噗的一吹,十二顆頭顱齊掉落,而他卻是“收劍無影,劍氣長遠”。


    “古家必亡。”風銘笑嗬嗬地說道,“派這等貨色前來,下流手筆。”


    萬天劍臉色陰沉,道:“風師弟,你可知黑龍山被稱為老祖的‘黑毒真人’?他若出山,掌門師伯未必有勝算。”


    “該來的,就讓他們來好了。”風銘淡然道,“我們討論一下滅古家的方案。”


    正在此時,鄭曉鳳迴來了。


    她見其他人在,便默默坐在床上,搖擺著腿,一對眼睛凝視著屋頂。


    曾天鼐思索著說道:“風師弟,要不,我修書一封,送往古家。倘若雙方能化幹戈為玉帛,也是一件好事。”


    風銘不假思索地說道:“就依師兄所言。”


    曾天鼐修書,與侯天萊、萬天劍親自送往古家。


    其他人迴了自己的房間,等候消息。


    風銘正要問鄭曉鳳出去辦的事。


    未料,一個佝僂老人來到,要收屍費,而另一個頗為精神的老人則要收拾地板的費用。


    風銘如數給了,要說幾句話,兩位老人轉身離去。


    “這麽講究?”


    風銘輕語一聲,關上門。


    “我按照你的吩咐,已將消息散了出去。”鄭曉鳳打開錢囊,“說好的一人一半哦。拿走你的一半吧。”


    風銘數著取出五百兩銀子,沉聲道:“這麽賺錢?”


    “常言道:風卷的雲,鑲金的信。”鄭曉鳳自信地說道,“這條賺錢的道,不是誰都能掌握。可一旦掌握了,那就是將一條金礦攥在了手心裏。你在這方麵很有天賦。”


    “造假消息的天賦?”風銘微微撇嘴,“對了,你修煉的是什麽法訣?”


    鄭曉鳳擰眉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不確定能將你帶上玉虛峰。


    一旦南行結束,你該怎麽辦呢?”


    風銘忖度著說。


    鄭曉鳳道:“我爺爺說過,我的命格屬貓,怎麽活,都會比別人久。”


    風銘道:“那就好。”


    他沒有鬥嘴多說什麽。


    反正,他不可能時時將鄭曉鳳帶在身邊。


    她,總是要一個人學會生存。


    風銘閉目養神,想象中自己散布出去的假消息,應該會引起什麽樣的轟動?


    古人雲:鳥為食亡,人為財死。


    當靈礦的一條消息傳開時,鑒仙城及周圍的修真勢力如暗湧一般被攪動了起來。


    古家為什麽擒拿元始門的弟子?


    孫家為什麽擋元始門弟子的路?


    星河落日宗是受誰的命令,攻滅“黑雲莊”?


    源源不斷的疑問,在大街小巷、樓閣山莊,被人議論紛紛。


    一條議論主題,逐漸成了主流與共同認識:古家擒拿元始門的弟子以掩人耳目,配合星河落日宗獲取“藏寶圖”、再殺人滅口,然後,向漏網的元始門弟子下戰書,以絕眾人之口。


    聽上去,的確天衣無縫。


    然而,能否成真,關鍵在於那張藏寶圖的真假。


    風銘心中頗為忐忑。


    “看來,你是沒什麽把握?”鄭曉鳳雙手拄著下巴,凝視著對麵的風銘,“古家能守住祖業三千年,絕非草包庸人當家。那些個江湖人士,哪個不是長著一萬個心眼,時時刻刻想著如何算計他人,破格搶奪他人的利益?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傻子被人騙?”


    “你說對了一半。”風銘道,“這世上的至理永遠是:傻子太多,騙子不夠用。往後,你會明白的。”


    鄭曉鳳道:“看不出來你有什麽高招與妙計。”


    風銘道:“你以為我隻為對付一個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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