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劍道,萬劍歸宗!


    元始門的現存傳人,無一人知曉。


    風銘敢以奇術示人,自有底氣。


    因為縱使真有宗門前輩知曉,但自己禦法火球術,幻化出變幻多端的火劍,隻是得自於“萬劍歸宗”的啟示,而非元始門曾經震懾修真界的“太清劍道之萬劍歸宗”。


    一切根基,全在於玉清境的第九品、第八品、第七品,每品均經曆過九九八十一層凝練積澱的厚實道行。


    “神意”,乃是玉清訣最核心境界。


    在場的眾長老,隻得暗歎這位掌門弟子的悟性奇佳,全然匹配不上中庸的先天根骨資質。


    更有長老暗自惆悵與傷懷,掌門真人不顯山不露水,便能看出一位修真奇才,納入門下,真是能他人所不能。


    俞介善等人走過來,恭喜七師弟率先晉級。


    風銘客氣一句,與三位師兄站在一起,觀戰接下來的大戰。


    無疑,兩輪篩選出來的人選,的確已是一派的精英所在。


    凡是大戰,鬥法到臨近分勝負時,都能施展出令人歎為觀止的驚豔神通與法術。


    與此同時,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仿佛是一道分水嶺,極其明顯。


    今天的六場比武結束,便即結束。


    眾人談論著返迴懸鏡別院,喝茶聊天,評論本門的諸般真法的奧妙。


    實際上,哪怕是一千人同修一道至高真法“仙劍禦雷”,修到精深處,因人、因法寶、因天地氣象等諸般原因,往往會有非常大的差異。


    風銘與三位師兄交流到天黑下來,便各自迴床。


    風銘的屁股剛落到床上,忽覺兩隻手掌心刺痛,啊唷一聲尖叫,人便癱倒在地上。


    三位師兄立即衝過來,跟著啊唷尖叫。


    此際,風銘的左掌心有一點紅光,異常妖豔,似是一朵快要綻放的花蕾,而右掌心則是一個黑點,像是一滴墨汁長在掌心。奇異的芳香已然充斥著整個房間了。


    “我去找林師叔!”


    俞介善反應快,衝出房門。


    張公祺與黃公衡二人的臉色臘黃,像是喝醉了一般,睡眼朦朧。


    不一會兒,齊春秋等五位長老來到房間。


    “血蓮?”


    “墨刺?”


    齊春秋與曾藥師先後驚怒的說道。


    兩位首座長老說的“血蓮”與“墨刺”,不是什麽花草,而是令修士聞風喪膽的兩大毒蟲。


    “血蓮”,是一種生長在東北方大荒深處的蜈蚣,由道法高深的煉毒師用九十九種毒藥喂養而成,極通靈性。凡中毒之人,所傷之處好似長出一個妖異的赤色花蕾,一旦花朵綻放,便如盛開的蓮花。蓮花枯萎之時,便是中毒之人煙消雲散之時。


    “墨刺”,則是一種生長在西方沼澤中的蚰蜒,其身如墨。隻有采得大量的蟲卵,悉心栽培,隻有一隻蚰蜒能吃光其它所有的同類,方可長成稀世毒蟲“墨刺”。墨刺消散之時,便是中毒之人化為一滴酸刺狀的墨汁。


    兩種毒蟲,皆是世所罕見的奇毒異物,修道中人,談蟲色變。


    世人隻知,曾顯赫一時的魔教門閥“百草堂”,是惟一能豢養出兩大毒蟲的修真門派。


    然而,魔教的百草堂勢微至少有三百年,後繼傳人不斷依附在魔教的其它門閥中,得過且過。


    “先有魔教的血河殿現身,再有魔教的百草堂,這可真是奇怪得很。”林斬強壓憤怒,沉聲道,“首座師兄,風師侄在懸鏡峰身受兩大奇毒,靈霄峰要為此事負責。必須要查明真相,方給掌門師兄一個明明白白的交代。”


    “師弟所言極是。”齊春秋涵養功夫何其高深,臉上也是紅一陣、青一陣,羞愧到家了,“師弟,勞煩你與曾師弟送風師侄迴玉虛峰,將向掌門師兄稟明,靈霄峰定將全力以赴,查明問題所在。”


    齊春秋長歎一聲,沉默不語地走出房間。


    此次海選本就是他聯合其他各脈強勢推行,卻先後出事,死了一位金庭峰弟子,傷了一位掌門人弟子,出糗到家了。好不容易獲得的人心,縱使不散,也要被大大地動搖了。


    ***


    小枯峰。


    “風銘乃是農家孩子,天生的體質強健,又經常出入寒鴉古城外的沼澤地,頗有抗毒的天分。


    一時半會,尚無性命之憂。


    能否化解令世人聞風喪膽的‘血蓮’與‘墨刺’兩大奇毒,便要看他的造化。”


    蕭鎮元詳細診斷後,緩緩說道。


    “這孩子,能將一道火球術修煉得那般出彩。使我悟到,根骨資質平平,但悟性何嚐不是先天天賦?”蕭掌門人低歎一聲,“玉虛峰該有此劫難!”


    “掌門師兄,此事太過詭異,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林斬道,“請師兄放心,我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蕭鎮元輕輕點頭道:“有勞林師弟。”


    曾藥師閉口不言,一直努力思索著什麽。看著掌門人走出洞府,便默默跟著走出洞府。


    蕭鎮元輕聲道:“似曾相識!”


    林斬與曾藥師的身子同時一震,麵麵相覷,神色間異常震驚與激動。


    蕭鎮元又道:“不瞞二位師弟,救風銘,隻有一個辦法。”


    林、曾二人失聲道:“神農經?”


    “不錯。”蕭鎮元肯定了二人的疑問,解釋道,“神農經,又稱百草經,是一種用毒修煉的詭秘法門。”


    林斬打斷道:“可是,百草經乃是魔教門閥百草堂的獨門秘法呀?”


    曾藥師連連道:“是的,是的。我爹給我說此事,說得非常清楚與明確。”


    “此事,牽涉本門一位女性前輩,恕我不能向二位師弟道明詳情。”蕭鎮元歎息道,“總之,本門的確有完整的神農經,而這個秘密本是曆代掌門人口頭相傳。”


    林斬道:“師兄的意思是?”


    蕭鎮元肅然道:“我在翻閱曆代掌門祖師與前輩們的手筆劄記時,方才知曉,這世上還有一本名叫‘天局’的毒經,其威力猶在神農經之上。”


    曾藥師輕聲道:“掌門師兄的意思是,這本‘天局’可能重新現世?”


    “不好說,也說不好。”蕭鎮元道,“曾師弟,林師弟,無論如何,魔教妖人再度出現在元始山脈中,此乃涉及本門生死安危的大事。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


    “掌門師兄,金庭峰那邊,我已吩咐了下去。”曾藥師輕聲道,“仙鶴峰那邊,要不要我親自去一趟?”


    “這樣也好!”


    蕭鎮元同意了曾藥師的提議,與二人朝玉虛峰的前山走去,邊走邊說。


    ***


    風銘悠悠醒轉,隻覺得全身麻麻的,脊椎裏酥酥的,似有無數蟲卵在蠕`動。


    “七師弟,你醒了!”大師兄杜天雄坐在床邊,滿臉憂愁,“人心不古,世風日下。眼見他人門下出一位奇才,突遭毒害,真是令人不齒。”


    風銘尚不知自己中了什麽毒,勉強抬起雙手,左手一點紅,像朵花蕾,而右手是一滴墨,開口道:“這是什麽東西?”


    杜天雄將“血蓮”與“墨刺”說了一遍,道:“七師弟,哪怕是咱們的師祖公太白真君在世,身中這兩大奇毒,怕也是大羅神仙難救。”


    風銘努力掙紮著坐起來,全身酥軟,根本發不上力。


    杜天雄忙道:“師弟,切勿著急。師父親自前往書海,尋找破解兩大奇毒的法門。師父說,若有宗門前輩收藏下來的修煉法門,能夠達到兩大奇毒以毒攻毒之效,或許能逐漸治好師弟你身受的奇毒。”


    風銘聽後,心中稍微寬慰,心道:那晚我被咬時,根本沒看到任何東西,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形,這……。


    正在此時,蕭鎮元走進來,示意風銘不要動彈。


    “運氣還不錯。”蕭鎮元道,“這本無名經書,年代久遠,但我觀之,所載內容可以化解這世間的諸般奇毒。若是修道有法,有可能修出極高深的法門來。老七,本來按照宗門規矩,本門弟子隻能修煉‘太玄真經’。然而,你已是性命攸關,師父隻能破此門規。你的悟性奇高,這點太過出乎眾人意料,或許,因禍得福,能從此本奇書上挖掘出另一番天地。”


    “多謝師父的救命之恩,弟子……”


    風銘說話間,左掌心傳來一陣奇痛,痛得他滿頭大汗,一顆心仿佛被一根鉤子往外揪扯,根本說不出話來。


    “血蓮奇毒,已開始發作了。”


    蕭鎮元將書放在風銘的床頭,示意大弟子,二人默默走出洞府。


    “師父……”


    “老七,先被神秘殺手攻擊,再被兩大毒蟲偷襲。但願這一切都是魔教妖人的下作手段。”蕭鎮元緩緩道,“天雄,你要多留心小枯峰方圓的動靜,以免別有用心之人另行作惡。”


    “是,師父!”


    杜天雄恭敬應承,見師父不想讓他說什麽,便也不即興發揮,不將自己的一番揣測表露出來。


    風銘好不容捱過這陣奇痛,便掙紮著捧起床頭的陳舊古冊,仔細翻閱。


    隻翻了一遍,輕聲道:“風雪經與骷髏經怎麽會這本經書所載,如此的天然鑲接,好似一份原本被一分為三?”


    他萬般不解,孰不知,真正的風雪經是由風雪經、骷髏經與神農經三本一體而成。在過往的某一段很長的歲月裏,修真界風起雲湧,各門各派互相爭伐,自立門戶的強者們便各有所得。又因其他突然遭遇之災厄,無數口頭相傳的傳承失傳,真相被永遠埋沒。


    風銘反複閱讀師父給的無名經書,確定沒有什麽障礙,便勉強盤膝打坐,開始修煉。


    修煉時,兩隻掌心便像是兩個深不可測的力量源泉,使得修煉事倍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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