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鎮長一聲令下,二十餘人先後走出黑暗,站在風銘眼前。


    他們一個個的那雙銳利的眼睛,在夜幕下閃爍著奇異的灰芒,神秘而莊嚴。


    其中居然包括了白弼的爺爺與爹爹,他們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特別挺拔,隱隱是首領。


    其他人,風銘一個也不認識,他們像是永久潛藏在陰暗角落裏的竹鼠,全身散發著腐蝕的氣息。


    “六百年前,我黑氏先人創立‘黑雲’組織,專門追查‘碎顱’邪祀一事。


    隨著風銘大破青牛鎮邪祀,以及‘他們’成功打開盤古行宮並闖入其中,‘黑雲’組織已完成其使命。”


    老鎮長的聲音如古老的鍾聲,迴響在夜幕之間。


    他的目光穿越黑暗,直刺風銘的眼底,那目光深邃而銳利,仿佛能窺視人心的深處。


    在這一刻,老鎮長的形象如一個擔負曆史沉澱的守護者,他背負著一整個家族的使命,一種莊嚴的責任感在他的眼神中閃爍。


    “風銘,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老鎮長的語氣淡然而堅定,仿佛他將一切的命運都交托給了風銘。


    在這荒蕪的山梁上,夜色凝重而神秘,星辰仿佛是歲月的注視者,它們閃爍著古老的光輝,見證著那段黑暗如淵的慘劇。


    “獵魔刀,本就是寒鴉城城主的祖傳佩刀。


    此刀消失後,便被修真界的人稱之為十大魔兵之首。


    嘿嘿。”


    老鎮長神秘的笑了。


    “那麽,它究竟是不是一柄魔兵?”風銘問。


    “對別人來說,或許是。


    對你來說,那是物歸原主。


    在你的血脈潤養下,假以時日,定可重新恢複到開天誅魔的境地。”


    老鎮長頓了頓,輕聲道:“此刀是惟一能打開寒鴉古城城門的‘鑰匙’。”


    風銘:“為什麽?”


    老鎮長道:“其間的真相,我是不大明白。我隻知道,與你祖上一位老祖母的詛咒有關。”


    老鎮長的神色一凝,沉聲道:“詛咒的對象是你們風家人。”


    風銘很機械地哦了聲,沒有再說什麽。


    一個中年人道:“風銘,你是不是要在這金渠梁上築城?”


    風銘看向中年人,一個地地道道的鄉野村夫,開口道:“是。”


    中年人道:“那你撤掉這連山帳篷,築城由我們來。”


    風銘指著白弼道:“金渠梁城,由白弼做城主。”


    風銘收起商鋪與整個連山帳篷,給白弼留下大量的金銀財寶,道:“勞煩諸位。我隻要在此城開一商鋪,足以。”


    風銘禦空而起,英雄仙劍發出的金黃色劍芒刺破夜幕一般。


    歸海無敵等四人跟上,歸海無敵輕聲道:“風師兄,你就這樣信他們說的?”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都無所謂。”風銘看向西邊,“盤古行宮那個方向,應該正是殺得火熱的時候。我們該趁此機會,穿越一趟死亡沼澤了。”


    歸海無敵、許青、曹彥約、陸陽四人皆是一怔。


    許青道:“師兄,你真的不去看看盤古行宮?四正、昆侖等各方強大的修真勢力,已然齊至。”


    “我厭倦了!”


    風銘淡然而說,已禦劍馳向南麵的沼澤。


    好端端的晴空,轉眼灰蒙蒙的,風未到來,雨絲已然飄起。


    曹彥約驚奇地說:“咦!真是見鬼,說有雨就有雨!”


    風銘道:“此乃沼澤之寒露。隻是形成的的確足夠快,大家要小心。”


    一行五人,隻知西方沼澤,對這突然而來的死亡沼澤,從內心本就是十分忌憚,甚至有三分畏懼。


    風銘的道行遠高出他們四人,距離沼澤尚有百丈距離時,果斷按下劍芒,停在樹林邊沿。


    歸海無敵等人真切感受到這位風師兄,像是磨盡銳氣。


    四人均想,要不是他的掌門師父解除他掌中的權柄,他可以在天鴻城掌控朱雀區,再尋機向另四大區域擴張。


    話說,如今由杜天雄與齊禦風執掌朱雀區,所有的防線已進入全麵收縮的境地,環伺的強敵步步緊逼。


    雨絲悠悠,舞動在無邊的夜空,如星辰的淚珠墜落。


    原本就朦朧的沼澤,在這仿佛是黑鬥篷的夜幕下更顯幽深,仿佛是深淵的一部分,融入了黑夜的懷抱。


    風銘凝視前方,夜色籠罩的景象宛如被深邃的黑布遮掩,周圍彌漫著深邃的沉靜,如同一片夢幻的幽暗世界。


    雨滴敲擊在沼澤的水麵上,發出微弱而深沉的聲音,仿佛是大地的低吟。


    “我們還是步行過去吧。”


    風銘聲音輕柔而堅定,言語間透露出對神秘沼澤的敬畏。


    “一定要小心。如果眼前出現幻象,千萬不要留戀,要澄心定一,抱元守一。別讓攝人神魂的幻象害了。”


    他目光深邃,刻意警醒地提醒夥伴們。


    歸海無敵他們四人,對這位風師兄隻有敬重。


    可以說,沒有風銘那次下山挑人的機會,就不會有他們這些孤兒乞兒的這份遠大前程。


    風銘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是一位可以被人誓死追隨的領袖級人物。


    是以,風銘的提醒,特別有威力,更是隱隱有幾分震懾力。


    一行五人開始小步前行,朝沼澤方向走去,小心翼翼地踏在泥地上,生怕喚醒了這片幽暗之地的某種神秘力量。


    陰雨中,樹木沐浴在沼澤之光中,如夢如幻。


    行至五十步外,風銘注視前方,一片水草如翠綠的綢帶鋪展在眼前,池塘如寶石一般清澈。


    他不禁輕聲自語:“這麽快就像盆地外蔓延了嗎?”


    池塘裏的水草如翠翠之珠,密密麻麻,與周圍的枯草形成鮮明對比。


    然而,池塘四周的野草卻似乎被一種奇異的力量侵蝕,如冬日的雪花般融化,蕭瑟而詭異。


    眾人站在池塘邊,感受到一種奇異的能量在此湧動,如微風拂麵,卻讓人心生莫名的寒意。


    風銘深深吸了口氣,他的眼神在黑夜中閃爍,努力尋覓這片神秘沼澤所帶來的兇險。


    突然間,一陣微風吹過,水草在風中搖曳,發出悠揚的低吟。


    似乎,這片沼澤充滿了魔力,每一片水草都有生命般的顫動,伴隨著微弱的光芒。


    風銘握緊手中的劍柄,警惕地環顧四周。


    許青不禁打個冷顫,輕聲道:“好冷!”


    風銘暗自一驚,確定另三人同樣感覺到奇冷無比,唯獨自己沒有奇冷襲身的感覺,道:“這樣,你們去一趟盤古行宮,相機行事。將那裏出現的人與事,一一記下,迴來後,說給我聽。”


    歸海無敵道:“風師兄,你的道行真的快要到上清境了嗎?這裏仿佛是萬年玄冰窟一般,你卻沒什麽異樣!”


    “那還差十萬八千裏呢。”風銘道,“我的資質畢竟不是最佳,不如你們。隻不過,機緣之下,得到些奇遇罷了。你們快離開。”


    四人稍作猶豫後,還是快速離去,奉風銘的令,趕往盤古行宮方向。


    風銘確定四人安全離開後,將視線重新鎖定在眼前的池塘上。


    僅是由沼澤蔓延開來的小池塘,便有如此奇詭,可見這片神秘的沼澤定然有著無窮的可能性,每一步都可能觸發未知的奧秘。


    他知道,前路充滿未知,但他愈發堅定地往前走去,因為這是他冒險的理由,也是他心中的探索。


    風銘將沒有劍鞘的英雄劍刺入池塘的水中,須臾間,水草逐漸變得更加繁茂,池塘的邊緣似乎連接著更為廣袤的沼澤區域。


    一種悠久的曆史氣息漸漸彌漫開來,如同夜幕中綻放的幽蘭。


    池塘邊,風銘突然停下,凝望前方。


    在月色的映照下,他看到了一座看似被歲月遺忘的古城。


    而在那古城惟一的城門前方,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刻滿了古老而神秘的紋路,隱約可見歲月的洗禮。


    “又是幻境麽?那應該是一處古老的印記?”


    在寂靜的夜幕下,風銘輕聲自語,他的目光如群星般璀璨,流露出對神話傳說的敬畏之情。


    他的手指仿若穿越虛空,一指之間,仿佛已經走到了石碑前。


    他輕撫石碑上的紋路,感受到那沉澱著歲月滄桑的表麵,仿佛能夠聽到古老的故事在此迴蕩。


    隨著他的動作,一個個幽靈出現在四周,它們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埋怨,鎖定在風銘身上。


    在夜空的靜謐中,仿佛傳來他們的低語,伴隨著夜風輕輕攜帶。


    突然間,一縷淡淡的土黃色光芒從石碑上升騰而起,宛如晨曦穿越黑夜,照亮了那座漆黑的城門。


    這束光芒是時光的啟示,是古老記憶的喚醒。


    風銘手中的英雄劍上亦亮起土黃色的光芒,將他籠罩。


    風銘仿佛穿越了時光的長河,眼前的景象變幻莫測。


    他已然置身於遠古的歲月,眼前是一座雄偉的城門,它高聳入雲,巍峨無比。


    城門上刻滿了古老的紋理,每一處都流淌著歲月的印記。


    風銘不禁仰望天際,隻見星辰璀璨,如同古老的守護者,注視著這座神秘的城池。


    他能感受到一種古老的氣息,這是城門散發出來的神秘能量。


    風銘緩緩閉上眼睛,眼前一一閃過,高聳的塔樓、古老的廟宇、繁忙的街巷,一切是那樣的栩栩如生。


    夜色中,星光灑在他身上,仿佛是神明的眷顧。


    風銘的心髒上泛起純金色的佛光,一個個佛門梵印浮現,他便感受到一根鎖鏈將他拉迴到現實中。


    “難道,真如他們所說,我們風家人的血脈被詛咒了嗎?”


    風銘將英雄劍上的水珠擦幹淨,深深的看一眼池塘,便即離開,繼續向前走。


    他如今的道行,普通的迷離幻境已然困不住。


    快要到那塊盆地的邊沿時,樹林裏緩緩現身三個身影,他們都不是人類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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