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踏破寂靜的山穀,從聖墟方向唿嘯而起,掠過起伏的山峰,穿越千丘百壑,拂過滿目翠綠的花草,輕柔地拂去露珠,喚醒了沐浴晨曦的樹木。


    玉虛峰在這清新的晨風中蘇醒,呈現出一片寧靜而宏偉的景象。


    風銘站在小枯峰的山頂,不動如山,遙望著玉虛峰後山的聖墟方向。


    晨風吹到他的身邊,徐徐匯聚成風浪,風浪一道接一道,盤繞著風銘而上。


    直通小枯峰山頂的小道上,


    一頭白色小毛驢悠然而至,宛如一位緩步而來的王者,


    小藍豬緊隨其後,調皮地張望四周,


    烏黑的小蜥蜴顯得格外沉穩,步履從容,


    小老虎則謙卑地走在隊伍的末尾。


    風銘眺望著玉虛峰後山的聖墟方向,山峰蒼翠挺拔,翠綠的枝葉在晨風中搖曳生姿,遠處的一座座山峰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風姿物語。


    一道劍芒落在丈餘外,來人將劍芒按下,遠遠笑道:“七師弟,賞景呢?”


    風銘迴道:“閑了,吹吹風,練練功。”


    風銘身上盤旋的風浪,緩緩離體,在周圍形成一道道風柱。


    “師父安排大師兄、四師弟前往天鴻城,讓你迴玉虛峰休息,也是好的。”二師兄俞震言微笑道,“青龍山脈一役,使得本門丟失六十年的名譽聲望重新迴來,四正名門重新以本門為首。七師弟,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俞震言又道:“青龍山脈一役,摧毀幻月朝天陣,救迴本門的十九位太上長老,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我們這代人,誰要在功勞簿上勝過七師弟,怕已是絕無可能的事。”


    “成功,在於巧合。”風銘瞥了一眼小毛驢,“我家供桌上的寒鴉蛋,怎麽會出現在青龍山脈深處?十三年前,他們血洗寒鴉村,難道隻是為了搶奪寒鴉蛋?”


    “此事尚不清楚。”俞震言道,“但是,這頭白色的小毛驢,怕是已懷有域外之力,將來是福是禍,真不好說。師弟要早做安排。”


    “一頭驢,翻不了天。”風銘道,“青龍山脈一役,我感覺我被人算計,利用了。如果不是師父他老人家,說明真正的危險根本沒有消除。”


    “師弟果然聰慧過人,凡事,想得透透的。”俞震言笑道,“師父與各脈首座仔細商議,一致認為布下‘天局’的另有其人。要想搞清楚真相,就需要派出大量的修士下山遊曆探索,尋找一切可疑的痕跡。經宋師叔、曾師叔的一致推薦,將派七師弟前往南域十萬大山深處,一探究竟。”


    “我想迴天鴻城朱雀區。這些大事,應該讓齊老四去辦。”風銘道,“齊老四與白老八一起,那才厲害,什麽都查得明明白白。”


    “七師弟,朱雀區暫無大事。


    日常之事,由諸葛、老季他們輔佐大師兄與四師弟,凡事足可綽綽有餘地應付。


    河陽城那邊,三師弟、五師弟、六師弟過去,與老賀他們一起,足夠。


    於是,探查那方神秘勢力欲引宇宙深處的惡魔到來的大事,落到七師弟身上。”


    俞震言環顧四周,低聲道:“師弟,師父讓你自行挑個日子,下山前往南域。”


    “去可以,但我要巴師兄與我同行。”風銘道,“另外,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一起前往?”


    “有,但未具體定下人選。


    此次,將同時向東西南北四域派人過去,由四正聯手。


    另外,聽人說,天鴻城裏的神仙會也會派人參與,尋找那方神秘的勢力。”


    俞震言繼續說道,


    “這次行動,與以往的不一樣。


    聽說宗門已解禁十二柄飛劍法寶,秘密分派下去。


    這分明是已經動真格了,要盡一切可能挖出破壞者。”


    風銘周圍的風柱,一道道消散,小枯峰方圓仿佛寧靜下來。


    風銘道:“如果派一群豬下山,不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


    “對方的計謀與謀劃,已是古往今來極為罕見的事。


    若不是師弟身懷神器,道行超凡,隻怕在天鴻城也很難百戰百勝。


    唉,這世上的人,總有人逆天而行,欲圖謀獵取不切實際的力量。


    正如一位古賢說過,沒有一種生活是多餘的,也沒有一種生活是可惜的。


    人生在世,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那些癡迷於永生長生之迷的蠢貨,真是毀了一切自由的思想。


    然而,這世上哪有什麽真正的自由?


    有的人,一麵向上拍馬屁,一麵向下恐嚇式管理,弄得是天怒人怨,弄得無辜的無數人喪生。


    縱使真的能獲得永生與不死不滅的能量,就真的能滿足?


    那麽,這是誰的悲劇?


    這不是某個人的悲哀,而是時代的悲哀,這是修真界逆流的悲壯,損失一些人的性命,要比全力以赴的戰鬥而獲取戰爭後的和平,重要得多,全麵得多。


    有的人,努力逃出那個恐怖的圍城。


    有的人,卻癡迷不悟,孜孜不倦,以求凡事額外獲取。


    這使得世人不得不懷疑:天理何在?良知何在?善惡何在?


    古賢說,存天理而去人欲,乃成聖之道。


    可是,有多少人是拿著古賢之說,行悖逆之事,還用古賢之說自辨,實際上是狡辯。


    我們雖是修仙中人,可麵對人世間這種種怪行謬論,往往最是無力,不得不袖手旁觀。”


    俞震言侃侃說道。


    在天地間,狂風再度卷起,雲海如潮般洶湧奔騰,宇宙間似乎感應到某種宏大的儀式即將降臨。


    高懸在蒼穹之巔的玉虛峰,其峰巔仙境縹緲,仿佛通往神秘的九霄雲外。


    玉虛峰下,那座後山的聖墟顯得莊嚴而神秘,如同一座靜默守望的巍峨城堡。


    而此刻,在聖墟深處,一場神秘而威嚴的修羅祭煉正在醞釀。


    十九位太上長老,儼然如諸神降臨,肩負著修羅祭煉的重任。


    天地間彌漫著混沌的能量,宇宙之力在此刻注入祭壇,仿佛要點燃整個星辰。


    祭壇原本破碎不堪,歲月的痕跡在其表麵刻下深深的滄桑。


    但在太上長老們的威嚴儀式下,祭壇仿佛複蘇了生機,被重新鑄造。


    他們行雲流水,如法鼓蕩天,每一次揮手間,都是時間的漣漪,每一道符文的刻印,都是宇宙的低語。


    風暴在天地中盤旋,仿佛是為了見證這一次宇宙的修羅之約。


    神秘的氛圍在這祭壇周圍擴散,形成一片神聖的領域。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流轉的星辰也在沉默,仿佛為這場修羅祭煉而凝固。


    傳說中的仙人隱匿雲端,古老的神祇蘇醒,無形的儀式拉開了時空的帷幕,連接著古老的傳承和未來的未知。


    太上長老們的動作不緊不慢,但每一個舉手投足都似乎承載著星辰的輪迴。


    他們的眼中閃爍著遠古的光芒,那是橫跨千年的智慧和力量。


    祭壇的表麵湧動著奇異的光芒,如同宇宙中誕生的新星,閃耀著生命的奇跡。


    而在這儀式的背後,或許是一段不為人知的古老傳說,或許是一項拯救世界的使命,都藏在太上長老們沉靜的眼眸中。


    修羅祭煉,不僅是對祭壇的複蘇,更是對古老力量的喚醒,是對宇宙命運的掌握。


    隨著祭壇的漸次複原,天空中的雲海似乎感應到了什麽,開始轉變顏色,從寧靜的藍變為神秘的紫。


    星辰之間,傳來深沉的吟唱聲,仿佛是宇宙之神在歌頌這一次的祭煉。


    夜幕降臨,星光灑在祭壇周圍,仿佛是萬年來的凝視。


    風銘凝望著遠處的玉虛峰,他能感受到這場祭煉的莊嚴,也能感受到宇宙之力在這一刻湧動。


    隨著祭壇的完成,天地間的異象達到頂峰。一道通天的光柱自祭壇中升騰而起,直衝雲霄,穿破九天。


    這是修羅祭煉的升華,也是對宇宙之道的一次唿應,是在名門正派元始門占據的仙山福地上發生。


    “名門正派”,更似一道枷鎖,而在那枷鎖的深處,同樣是對某種“力量”刻骨銘心的渴望,而這背後的隱秘何嚐不是一個謎?


    “修羅”,那曾是元始門上下麵對過的一場噩夢,一場至今占據著一派之重的邪惡力量。


    在祭壇光芒閃爍的同時,一股龐大的力量從祭壇中心升騰而起,如同一尊蘇醒的古老神明,將這一片聖墟籠罩。


    太上長老們微閉的眼睛在這一刻重新睜開,他們的身軀仿佛融入了宇宙之中,成為宇宙法則的一部分。


    而風銘所在的位置,亦是這神聖力量的中心。


    他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滲透進他的體內,如同重新定義了他的存在。


    他的心靈深處,仿佛有一座巍峨的山峰崛起,與玉虛峰唿應,連接著神秘的仙域。


    在這光芒彌漫的時刻,風銘感覺到自己仿佛站在宇宙的中央,他看到了星係的流轉,聽到了時光的湧動。


    生命之光在這一刻融入宇宙之光,他與這祭壇、與這太上長老們,與整個宇宙一同共鳴。


    這一場修羅祭煉,不僅僅是修複一座祭壇,更是對宇宙奧秘的一次追問。


    夜幕降臨,但在這聖墟之地,光芒卻猶如永不熄滅的星辰,照亮著夜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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