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滿心的憤怒一頓。


    “周氏,你也是大家閨秀,往後周家倒了,你還要靠我沈家過活,鬧得太難看了,對你也不好。”老夫人假惺惺的勸道。


    這時候了,周氏還有什麽可硬氣的。


    娘家獲罪。


    生的兒女,個個不成器。


    老大是個傻子,老二一身銅臭,老三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


    唯一的女兒還是個農戶養大的泥腿子。


    還不如一個養女得寵。


    說出去,她都嫌丟人。


    周氏看得出來老夫人的不屑和威脅。


    她也有這個底氣。


    大兒子貴為四品侍郎,二兒子外放五品知州,女兒雖是繼室,卻也是都轉鹽運使的繼室,是個肥差。


    沈易安氣的牙癢癢。


    這老太婆太囂張了!


    不氣死這老太婆,她惡毒女配的名號豈不是浪得虛名!


    沈易安咳了一聲,抱著胳膊吊捎著眼,一臉煞氣的揚起下巴,“這位祖母,我覺得您說的實在太對了!周家滿門罪臣,怎麽配得上沈家的門第啊!”


    周氏愕然。


    老夫人倒是臉色和緩了幾分,隻覺這便宜孫女倒是識時務的很。


    她高傲的微抬下巴,嫌棄的看周氏,“你還沒個孩子明事理。”


    周氏臉色一白。


    沈易安笑起來,一臉正意盎然的說道:“罪臣的東西,都是髒的,怎麽配的上祖母您這麽尊貴的人呢,這屋裏的擺設,你手上的佛珠,身上的穿的料子,頭上帶的祖母綠,可都是用罪臣的錢買的。”


    “我怎麽能看著您被罪臣玷汙呐!”她朝周氏不滿的看一眼,“娘,還不把罪臣的東西都拿迴去,別髒了祖母的眼啊!”


    噗——


    周氏險些笑出聲來。


    老夫人氣的臉色通紅,又羞又惱。


    用周氏的嫁妝,老夫人理所應當。


    周氏人都嫁到沈家了,她的東西就該是沈家的東西。


    可是。


    被人這麽明晃晃的,一件件的指出來。


    這老臉,也是掛不住。


    老夫人都著手指著沈易安,“你你你……”


    氣的都說不出完整話來。


    沈易安可不慣著她。


    裝作大驚失色道:“娘!你看祖母這被氣的,您還不趕緊動手,把東西都拿走,再把祖母氣出個好歹來!”


    “好。”周氏微微一笑,叫春紅桂枝,“快,把這些拿周家銀子置辦的東西都拿迴聽蘭院,別氣著了老夫人,那就是我的罪過。”


    一時間,聽蘭院的丫鬟們都衝起來一通撕扯搬拉。


    不大一會兒,平湖居就被搬空了,活像土匪過境,連個圓凳都沒留下。


    沈易安親自拉住老夫人,一邊扒拉她手上頭上的戒指簪子,一邊告罪,“祖母,您別生氣,孫女兒保證把這些醃臢物都拿走,一件也不礙您的眼,您就放心吧!”


    【死老太婆,跟我鬥!老娘舌戰群儒的時候你還玩泥巴呢!】


    沈易安薅禿了老夫人,才心滿意足的停手。


    她笑眯眯的看著快要氣暈過去的老夫人,假惺惺道:“祖母,您現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老夫熱目呲欲裂,氣的大口喘氣。


    沈易安羞澀靦腆的重重拍掉她的手:“誒喲,祖母,這都是我該做的,您不用感謝我啦~~”


    周氏眼裏俱是忍俊不禁。


    忍笑忍的好辛苦。


    不過,老夫人畢竟是易安的祖母,若真把她氣個這那,易安也難逃罪責。


    周氏把沈易安拉到身後,從腰間摸出一副對牌來放到案幾的賬本上,輕聲細語道:“這中饋,給您。”


    說完,就拉著沈易安,迴了聽蘭院。


    “真解氣!活該!老夫人真是忘恩負義,明明當年是老爺賭咒發誓對夫人好,夫人才下嫁沈家,當年的沈家有什麽啊!破房幾間,薄田幾畝,也好意思要中饋!”


    “狼心狗肺的東西,活該氣死她,二姑娘幹的漂亮!”


    桂枝義憤填膺,朝沈易安豎起大拇指。


    周氏也覺得解氣,這麽多年,心口從沒這麽舒暢過,“易安,下次不許這樣了,被你爹知道,迴來該罰你了。”


    沈易安哼哼著。


    渣爹還想罰她?


    她還沒找他的麻煩呢!


    這些日子,她可攢了不少字了。


    不給他用用,更待何時!


    沈易安打著哈欠避開周氏的說教:“我困了,先去睡了。”


    說完,沈易安就腳底抹油溜了。


    迴到屋子,她就在腦海裏拿起鼠標,快速的翻看劇情,琢磨著給渣爹來點兒教訓。


    鼠標滾動,她看的飛快。


    直到——


    沈國安拿著采買迴來的十萬兩珠寶首飾捧到尤心憐麵前,滿目含情,柔聲道:“心憐,這些珠寶,等糊弄過太子,你就都收起來。”


    尤心憐感動的美目含淚,柔弱的靠進沈國安懷裏,“老爺,您對奴家真好。”


    “傻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等周家倒了,我就八抬大轎娶你過門,讓你堂堂正正做我的夫人,和你長相廝守。”


    尤心憐心裏越發甜蜜,兩人雙目對視,空氣中仿佛都是甜蜜,兩人情不自禁的抱在一起,親吻。衣服一件件剝落,空氣裏溫度升高,兩人一路脫到室內……


    嘔——


    沈易安想吐。


    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怕用壞了!


    沈易安一邊吐槽一邊改了一個字。


    太平胡同。


    “……尤心憐一雙桃花眼泛著水光,紅唇微張,眼神仿佛帶著鉤子,勾的沈國安渾身燥熱。他迫不及待的伏身去采擷獨屬於他的嬌花,兩人瞬間滾作一團,衣服一件件剝落,空氣裏溫度升高……”


    這時。


    突然,兩人像中了魔似的。


    一邊脫衣服一邊親吻。


    本來是要往屋裏走的。


    可是,兩人卻不由自主的朝屋外走去。


    一邊親一邊脫,一邊朝屋外走去。


    外麵伺候的丫鬟婆子看著兩人從屋裏出來,吻的難舍難舍,還猴急的給對方脫衣服,臉都裂了。


    她們紅著臉,都不知道眼睛要放在哪裏。


    眼看著兩人脫的光溜溜,一件不剩,還往門外走,大驚失色。


    再走就到大街上去了!


    丫鬟們趕緊去攔兩人。


    但。


    兩人不知哪裏生出來的力氣。


    突破了丫鬟們的重重包圍,拉開大門,赤條條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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