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濤自立為燕王,此事不止朝堂上在激烈議論,就連民間也是有無數人在激烈的討論著。


    破口大罵有之、義憤填膺有之、心懷敬佩有之,還有極少數人不知為何居然前往投效,隻為了搏一個前程!


    酒館、茶館、妓院等地方,全都是議論此事之人。


    “燕王自立,這可是大虞立國三百餘年來,第一次發生的事啊!”


    “朝廷上那群老爺會有什麽辦法?”


    “還能有什麽?不過是下旨斥責罷了,難道朝廷真的敢和偽燕開戰?”


    “嗤……就憑禁軍那群老爺?”


    “基本上都是淩晨四五點起床靜坐,但……吃飯呢?”


    “唉,又要打仗了。”


    看著這些記錄,鄭毅眉頭皺成了個‘川’字。


    “陳蓮蒼、賢王爺都能依靠純陰之氣突破至先天境,她身為修士,怎麽可能察覺不到?”


    而這崔貴妃,並不是武者,她確實不用吃太多的東西。


    他嘿嘿一笑,繼續道:“對了,朝中準備讓我等三人前往長安郡觀政,二位兄長可想好了去處?”


    而其人出身江南氏族,家資頗豐,在朝中也有不少勢力。


    “嘖嘖嘖,如今的禁軍,能戰之士有個兩三千人就燒高香啦~”


    “不對!”


    “大虞已至如此為難之境,爾等居然還想著黨爭!”


    這其中,有的是真實情報,有的卻是被有心之人放出來的幌子。


    “禁軍因楊逆謀逆一事,直到現在還沒有恢複,靠雲州郡兵?還是其他郡兵?”


    他們三人同科一甲,同時入翰林院為官,有同窗之誼,是以經常聚在一起商討國家大事。


    “還好,她對我並沒有惡意,否則那晚我都會出事了。”


    崔景浩閉幕沉思,其他人也不敢打擾,盞茶時間後他終於睜開雙目道:“陛下厲兵秣馬,偽燕又勢在必得,開春之後必會有場大戰。”


    “王兄!”


    “今日朝堂之上,聽聞崔兄之祖父居然也主和,難道他不知道此事一旦施行,乃是我大虞國難!”


    鄭毅喃喃道:“崔貴妃這個修士身份,是個雛?也就是個菜鳥?”


    大量翰林院官員、博士聚在一起商議,散會之後他們三人又是聚在一起。


    嗯?


    不對!


    王安世皺眉道:“如此一來,朝廷法理何在?”


    “她一天隻吃一頓?”


    第二日告假外出,將寫好的密信放於城隍廟內土地爺神像背麵。


    “承認偽燕為王?”


    不多時,就有要飯的乞丐來到此地,趁人不注意時將這張密信拿走,又送到了某處隱秘之地。


    “屆時不管是陛下大勝,還是偽燕自立,我崔家都有好處可拿,明白嗎?”


    “辟穀!”


    崔景浩遲疑了一下,還是搖頭道:“千年紫參……”


    鄭毅皺眉道:“按照趙希正老爺子來說,後宮地處凡俗,靈氣稀薄,根本無法供給修士修煉……”


    “選秀……!”


    三百餘年前,大虞初立,開國皇帝鄭明森分立諸王,拱衛京城。


    “長安郡衙?”


    鄭毅眼神突然一動,仔細查看記錄。


    “冰兒也不知為何,貴為貴妃,直至現在腹中居然無一兒半女。”


    “在我看來,朝廷還不如承認燕王之位,借燕王之手剿滅亂民,再前往滄龍江,與徐大將軍一同,抵禦武國,此乃上策!”


    “老夫在朝中已經為他們說過好話了,這十根千年紫參,便是報酬。”


    崔景浩招招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


    “我等如今隻是個六七品小官,若是終有一日誰能成為那一二品大員,甚至進入內閣議事,再有此事,還不是諸位說了算?”


    他的身份,畢竟是貴妃!


    若是有此開端,天下必將大亂!


    “她也是意外獲得修真傳承?又因為貴妃的身份,才不得不待在後宮?”


    “噓……你忘啦,陛下將楊逆抄家,聽說抄了好幾億兩白銀呢!”


    大廳內,亦有七八位官員等候多時,都是朝中緊隨崔家的三品官員。


    “格局小了,我鄰居的姑母的哥哥的小妾的二叔的兒子在宮裏當太監,聽他說抄了一百億!”


    崔夏昭搖了搖頭道:“長安郡大旱三年,聽說境地十分淒慘。家父說過,我等三人前往長安郡觀政乃陛下欽點,拒絕不得。”


    錦衣衛!


    錦衣衛組建兩年時間,早已將城中諸多六品以上大員府中盡數見識。


    民間各色消息亂飛,流言繁多,幾乎每一天都換一個說法。


    “難道說……崔貴妃也是一位修真者,利用辟穀丹或者其他方法,才能做到四五日隻吃一頓飯?”


    “神機營?那是幹什麽的?”


    “若是貿然退了,損失極大,不若……”


    而現在,偽王鄭元濤居然想以此來要挾朝廷,立他為諸侯王。


    這些記錄的內容中,崔貴妃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靜坐、看書、練字,偶爾前往禦花園等地散步。


    “大虞複興,全賴陛下一人之身!”


    “若是我去的話,必選長安郡衙,以自身所學助長安郡賑災,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


    而另外兩人,卻有另外不同的看法。


    翰林院內,新任翰林編修王安世起身激動道,雙手搖晃仿佛在發泄自己的怒氣一般。


    “你……!”


    “是,老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但也不能吃這麽少吧!


    這麽少……人早都餓死了!


    “除非……”


    一個菜鳥修真者而已,其實力最多也是和陳蓮蒼等人相持平,而且對自己也沒有惡意。


    “而且她入宮以有四年了,一切表現的很正常,沒有一點修士的模樣,深居簡出……”


    “……”


    “招兵,怎麽還在招兵?朝廷有這麽多錢?”


    不過現在看來,還不算是壞消息。


    “拿什麽剿?”


    “還是說,舍不得凡俗中的榮華富貴?”


    今日偽燕自立一事傳來,早已引起了無數同僚的熱議,他們三人亦是如此。


    “除非……”


    誰知他駕崩之後,諸王為了爭權奪利居然掀起叛亂,圍困京師。


    丫鬟奉上茶水,當即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道:“崔老,陛下如今主戰,我等又該如何?”


    崔景浩閉目沉思道:“陛下已然拒絕偽燕,如今諸位要做的,便是迴去好好為接下來的大戰做準備!”


    李子陽連忙拉住了王安世,道:“小弟準備前往渭南縣,聽說此地有赤龍翻身、妖人出沒之故,小弟準備去查一查。”


    “正永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崔貴妃於寅時洗漱,前往椒房殿外靜坐,辰時看書、練字,戌時就寢。”


    “我可是聽說了啊,武舉第四名那個田亦光,如今可是禁軍校尉,正在招兵呢!”


    “陛下已經打定主意要戰,老夫身為內閣輔臣自該與陛下站在一起。”


    三人中,王安世雖出身寒門,但卻早知民間疾苦,是以對偽燕自立一事深惡痛絕,一力主剿。


    寅時洗漱,隨後椒房殿外靜坐,之後辰時看書、練字,不愧是書香門第人家。


    鄭毅想起了什麽,隻有傳說中的修仙之人,才不需要經常食用凡俗食物,隻需吐納天地靈氣便可。


    王安世冷笑道:“分封出去的王爵,又怎好意思收迴,崔兄你可實在是太天真了!”


    “這場仗打的越久,對我等生意越好,不管是偽燕還是朝廷,隻要能拖下去……”


    王安世起身,眼神無比明亮道:“此乃吾之大願,吾必將誓死而追!”


    “是!還是叔公想的周到!”


    “我現在都在懷疑,燕王是不是被他給刺殺的!”


    尤其是二品以上大員,一府中至少有三四個錦衣衛的探子。


    至於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就看崔貴妃的目的了。


    王安世想了下後道:“我去延長郡!”


    “嗯?我說的話不起作用了嗎?”


    “百花門祝綰綰?”


    “如此天下必將大亂!”


    “還有那晚我莫名其妙的睡著,也是她搞的鬼?”


    “而且,還是隔四五天才吃一頓?怎麽迴事?”


    “我怎麽聽說抄了十多億?”


    ……


    而在他旁邊,則是新任翰林院修撰、文舉狀元崔夏武、榜眼李子陽二人。


    寫完之後,便將其藏於領口內。


    “利用修真之物,讓我昏睡了過去?”


    “罷了,千年紫參留下,其他東西統統送走!”


    管家離去,崔景浩也是搖了搖頭,返迴了大廳。


    這是他離開京城前往金皇頂之後,兩位暗影衛監視崔貴妃一舉一動,而匯集而來的情報。


    這封密信兜兜轉轉,最終流入到了城南一處緊挨皇宮的機構。


    還好當時有武王出世,滅諸王、驅外族,將整個大虞穩定了下來。


    “正永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崔貴妃於寅時洗漱,前往椒房殿外靜坐,午時用餐,戌時就寢。”


    “崔貴妃……她是修士,藏在宮中,有什麽秘密?”


    “唉……”


    “不知道啊,聽說是直屬陛下的親軍!”


    崔景浩招來心腹管家,沉聲道:“將燕城送來的東西全都退了吧,記住,一個也不要留!”


    此人乃是崔家之人,官居三品鹽運轉運司,權利雖不大,但卻是個肥差!


    “不若如何?”


    “偽燕乃謀逆,我大虞自該調集重兵,以雷霆之力將其剿滅!”


    “若是冰兒能為陛下誕下皇子的話……”


    二人肅然起敬道:“王兄大義!”


    崔景浩又是搖搖頭道:“陛下如此窮兵黷武,天下大亂將至矣。”


    王安世冷嗬一聲,搖頭道:“如此妥協,又將大虞朝廷臉麵置於何地?”


    但是人最主要的吃飯一事,次數十分稀少。


    “噓……老爺們下朝了!”


    鄭毅知道,不管是低品武者還是高品武者,都必須通過進食來保證自身精力旺盛、氣血充盈。


    鄭毅翻起來查看,眼神逐漸從平靜轉移到了奇怪、又從奇怪轉移到了猜測,最終則是變成了疑惑。


    “禁軍都快廢了!兩年前楊逆謀逆,和禦林軍發生衝突,死的可都是禁軍精銳啊。”


    管家當即道:“是,老爺。可是那些東西……”


    “延長郡!”


    崔夏昭長歎一口氣道:“隻有靠燕王平定民亂之後,再將其王爵撤銷,如此便可……”


    “寧王、青王都已成年就番,再加上陛下皇叔的晉王、陳王、蜀王、江王等等,如果他們都要自立,朝廷又該如何?”


    崔夏昭怒聲,卻被一旁的李子陽拉住:“二位長兄都別急,我等隻是討論此事罷了,又何須上升到黨爭之事?”


    而且他還有辟穀丹,服食一顆顆保證七日不餓。


    深夜,崔府。


    王安世眼神更是不屑:“崔兄去那裏,可否是看長安郡衙最為安全?”


    “慈航庵秦清喧?”


    這種人,完全可以逐漸接觸。


    “此乃權宜之計。”


    “朝廷諸公都乃朝廷肱骨之臣,我們能看到的方麵,他們又豈能看不到?”


    “燕王三子鄭元濤,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自立為燕王?”


    崔貴妃是修士!


    “利用選秀秀女,提升自身實力!”


    鄭毅眼神明亮道:“看來,得催一催內務府了,選個秀怎麽這麽慢?”


    這件事對於鄭毅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消息。


    大廳內眾人議論紛紛,而在大廳外,漆黑的角落,正有一家丁打扮的平凡青年貼近紙窗前仔細傾聽。


    “組建禁軍?不知道我能不能去幹?”


    隻有吃的好,才能將食物中的精華轉化為自身氣血和精力。


    到現在,鄭毅隻能如此猜測。


    “王兄!”


    “禁軍校尉?還真是一步登天啊!”


    “哇~!”


    隱約間,已然有了民變的情況。


    “武舉狀元,如今可是濱州邊軍遊擊,手底下好幾千人呢!”


    這些流水賬似的內容……就是崔貴妃的一天?


    也太規律了吧!


    鄭毅長舒一口氣,他尋仙兩年,一無所獲。


    話音剛落,地下沉默數分,終於有一人開口道:“叔公,我崔家主家與大片家產距離燕地極近,而且家中亦有不少弟子與燕地有著貿易往來。”


    向趙希正老天師那樣,閉關數年,甚至不需要一口吃食。


    “嗬……”


    延長郡,那可是雍州幹旱情況最為嚴重的地方!


    “不是老爺,那些東西中有十根千年紫參,乃是滋補聖品,老爺您的身子骨……”


    “年後,便大封後宮,讓秀女進宮!”


    二人紛紛起身道:“我等亦是如此!”


    有的武者,一頓飯甚至能吃下二十斤牛肉!


    “……”


    “吾若有機會,必定竭盡全力,報效吾皇!”


    鄭毅當即道:“我若是進階為先天境強者的話,再有陳蓮蒼在側,還有十隻血月蠱,也不用懼怕崔貴妃。”


    三人當中,李子陽年紀最小,自小都有神童之稱。


    待諸多官員離開後,他又仔細記清楚幾位官員的樣貌,隨後偷偷地迴到了自己住處。


    皇帝的妃子!


    “不行,還是有可能出事,我得先提升我的實力!”


    “有新消息!朝廷主戰,居然要召集京城周圍四州郡兵組建禁軍!”


    “武舉榜眼、探花,聽說如今是神機營統領,也在招兵!聽說條件很苛刻,隻要力氣大、箭術特別強的。”


    王安世迴禮道:“不過還好,陛下深明大義,已然拒絕了偽燕請求自立之提議,實乃我大虞之幸。”


    “嗯?不對!”


    傳聞那裏災民百萬,河流幹涸,百姓易子而食,十分淒慘。


    之所以還未動他們,完全是因為還沒到時機。


    鄭毅心中,已經慢慢有了對崔貴妃的處理方式。


    崔夏昭硬著頭皮道:“王兄,如今燕王必定是陛下兄弟,隻需……”


    從火炕底下拿出特製的紙張和墨水,家丁快速在上麵寫到:“正永五年,二月六日,有鹽運轉運司崔光廷、光祿寺卿於崔景浩大人家中密謀……”


    “三個月……老夫最多撐三個月,讓手下人迅速將手上生意做完。”


    自那之後起,鄭武王立下王令,非鄭姓者不得為王,且分封諸王無兵權、無政權,隻有當地封地供養之權。


    “也不知道,這批秀女中,有沒有令朕滿意的女子。”


    這些官員晚上睡在哪個小妾房中、吃的什麽飯、乃至穿的什麽褻衣,錦衣衛都一清二楚。


    基本上四五天才吃一次,而且吃的都很簡單。


    “我的純陰之氣!”


    底下人議論紛紛,崔景浩則是淡漠道:“諸位,老夫知道偽燕早已向諸位府中送上了大筆錢財。聽老夫一句勸,趁早退了吧。”


    有正永帝、有偽燕探子、也有其他勢力的人,幾乎都齊聚京城,十分熱鬧。


    沒想到自己身邊,居然藏著一位修真者!


    崔貴妃!


    “首先確定的,她不會謀害於我,是想與我和平相處嗎?”


    而就在今夜,乾坤殿內,鄭毅正查看著手中的小冊子。


    二人驚訝,紛紛望向了王安世。


    王安世咬牙道:“爾等難道忘了,我大虞立國初期那諸王之亂?”


    “大隱隱於市?”


    “正永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崔貴妃於寅時洗漱,前往椒房殿外靜坐,辰時看書、練字,午時用餐,戌時就寢”


    “噓……噤聲,此事不可討論。”


    崔夏昭搖頭道:“如今北方六州都有民亂,朝廷剿了兩年都沒有完全剿滅。如今又有偽燕自立,致使北方更亂,朝廷拿什麽剿?”


    他破關而出吃東西,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罷了。


    “若是承認燕王的話,那其他王爺又該如何?”


    “南越月嬋?”


    “還有太一道出身的那位女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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