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書對於丫環口中的事情沒什麽興趣,正準備拒絕,季晏清卻又突然靠近了她。


    用不止是兩人能聽清的音量道:“郡主,這個丫環身上似乎帶著有意思的東西,何不看看呢?”


    葉錦書現在已經大概了解季晏清是個什麽樣的人了,要是他沒有發現什麽絕對不會突然說這種話。


    有意思的東西?那她倒要看看什麽。


    葉錦書便答應了丫環的請求。


    而在葉錦書點頭以後,原本安靜的程虞突然開始掙紮了起來,這讓葉錦書更加想看這是個什麽東西了。


    丫環拿出了一個很小的木盒。


    木盒上方有著很多小小透氣孔,丫環在拿著這個木盒的時候一直在用手按著木盒的蓋子,似乎是很害怕裏麵的東西跑出來。


    “郡主還請往後一些。”季晏清又突然說話,葉錦書還沒來得及想,身體就已經先按季晏清說的那樣做了。


    丫環繼續說道:“郡主,這盒子裏是一隻毒蟲,原本是要用在郡主身上........”


    葉錦書懂了,原來是毒蟲。


    “有多毒?”是一下就能毒死人,還是兩下才能毒死人,還是毒不死人?


    丫環似乎是程虞的貼身丫環,什麽事情都知道。


    “中毒後並不是立刻身亡,但似乎隻有宮中的葉小姐才有解毒藥。”


    葉錦書是真的沒想到這件事還能扯到葉若顏身上。


    她下意識地認為這是葉若顏倒黴,畢竟以前葉若顏也經常遇到這種事,最後都是她有驚無險地度過然後更上一層樓。


    這次想來也是如此。


    可季晏清卻知道沒這麽簡單。


    這位葉若顏,可能才是關鍵人物。


    這段時間讓丞相之女和侯府二小姐鬧的不可開交的避毒香囊,不也是出自葉若顏之手。


    郡主的庶妹。


    看著毫無知覺還想伸手去拿毒蟲盒子的葉錦書,季晏清本想出言提醒,但到底還是沒有開口。


    像郡主這般活的的單純,也挺好的,這些事情就讓應該擔心的人來擔心吧。


    比如,小翠,江思思。


    已經清理好了傷口的小翠,正在吃棗泥糕的江思思,都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葉錦書玩了一下盒子,才剛確定裏麵有東西,就被暗衛以危險為由,將東西接了過去。


    葉錦書也沒阻止,這些人想必是要先趕迴去給帝後報備,這樣也好。


    說不定因為這隻毒蟲她受的罰會稍微輕一些,畢竟這可是毒蟲誒。


    靖康侯已經快要暈過去了,隻是打了丫環,他覺得都還好,可如今,他的二女兒居然要放毒蟲咬郡主!


    他活不了了,真的。


    就在靖康侯已經開始幻想安平君主惱羞成怒把他直接鯊了的時候,葉錦書卻帶著大部隊走了。


    靖康侯鬆了一口氣,這才去哄昭陽公主。


    隻是他的手才碰到昭陽公主,就被狠狠地拍開:“別碰我!”


    靖康侯趕緊解釋:“夫人!你聽為夫狡辯.....呸,解釋!”


    “那你解釋。”


    “方才那安平郡主分明是對侯府起殺心,他們人多勢眾,暫且退讓是最好的辦法。”


    昭陽郡主一聽靖康侯解釋,覺得自己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她又確認了一次:“她怎麽敢!區區一個郡主罷了,還有你是不是要同本宮和離?”


    “怎麽會!我死都不會同夫人和離!”


    昭陽郡主覺得這句話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可她看見靖康侯那張完全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的臉,覺得真好看,一時間也忘了剛才兩人之間的不愉快。


    退一萬步來說,靖康侯能安然無恙那麽多年,全靠他的臉和昭陽公主心意,以及昭陽公主願意聽他狡辯。


    隻是,昭陽公主對靖康侯的氣消了,對葉錦書的氣卻沒消。


    她這才想起自己的女兒,趕緊跑到程虞身邊,看見程虞已經完全腫起來的麵頰,火氣直衝天靈蓋。


    這哪裏是打了她的女兒,分明是在打她的臉。


    “虞兒,隨母親進宮,我們現在就去找你舅舅給你做主!”


    靖康侯倒是覺得此去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但他也知道憑借自己根本勸不住這兩位,隻能由他們去。


    靖康侯隻慶幸自己剛才終於死裏逃生!


    他這個人對殺意很敏感,剛才分明有很恐怖的殺意。


    也不知道被養在深宮的公主哪來的那麽可怕的氣息,難道是跟著暗衛學的?


    好羨慕啊,有暗衛真好,憑什麽侯府不能養暗衛。


    靖康侯永遠不會知道,他所感受到的十分可怕的氣息,是源於葉錦書身後刻意降低了自己存在感的某個男人。


    ......


    葉錦書猜的是對的。


    在她迴宮之前,暗衛就已經用他們極快的腳程,將外麵發生的事情匯報給了帝後。


    其中,重點匯報了葉錦書被昭陽公主罵孤女,又差點被程虞的毒蟲咬的事情。


    毒蟲的毒隻有葉若顏能解這個信息,暗衛們也是一字一句地匯報了出來。


    這一次,和帝後一起聽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楚奕。


    自從楚奕上次計劃逼葉錦書來求自己的計劃失敗以後,他隻能和四皇子一樣,寄希望於答試卷。


    今日他原本帶著做好的關於種地的試卷,想要進安平宮向葉錦書道歉,可還沒走到安平宮,就聽見了葉錦書帶著一大批人出宮去了的消息。


    同葉錦書一起出宮的,還有那位長的十分惹眼的話本先生。


    原本楚奕想著葉錦書喜歡那便留下給她玩玩,可現在看著兩人越發不知輕重,楚奕認為,這個話本先生必須得從安平宮離開。


    於此相對的,他會多去安平宮和錦書相處。


    楚奕直接來了皇後的宮中的,想請求皇後收迴葉錦書給話本先生的進宮令牌,沒曾想會正好遇見暗衛前來匯報。


    就算他沒有看見葉錦書的模樣,也能夠想象出她聽見孤女兩個字時是多麽無助。


    就像那天落淚一樣。


    現在葉錦書已經被楚奕當成了表麵上強硬實際上一戳就哭的小可憐,但葉錦書並不知道。


    皇後特意將皇帝也喊了過來,三人一起在翊坤宮等葉錦書。


    葉錦書也是一迴來就來報信了。


    簡單地行了禮以後,葉錦書小心地看著帝後的眼神,見他們似乎沒有很生氣,便試探性地衝皇後撒嬌:“姨母,我手疼。”


    皇後立刻心疼了:“怎麽手疼了,過來姨母看看。”


    葉錦書:“剛才用手打人了,好疼。”


    皇後:......


    “我可憐的孩子。”


    皇後說的是實話,方才暗衛匯報的時候將孤女二字說的特別慢,想來也是在為葉錦書不平。


    享受著兩族滅門帶來的安逸,卻不肯善待他們的後人。


    而葉錦書,就算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卻也隻是說了不痛不癢的手疼,這讓她怎麽不心疼。


    不光是皇後這樣想,皇帝和太子,也這樣認為。


    可實際上,葉錦書不說昭陽公主罵她的原因很簡單。


    她隻是沒聽見。


    忙著看侯爺痣上的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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