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的散打課沒有白練,至少肌肉含量和體力上總歸比沈青梧強一些。


    又不能逞強速戰速決,當然,一百個俯臥撐她並沒有試過,開始做也不能比沈青梧快太多。


    就卡著多做一兩個的速度。


    在做到第十個時,沈青梧體力不支趴在地上,時歡隻得咬著牙故意抖動著雙臂,做出十分吃力的樣子。


    “完不成一百個的人,也要自扇一百下。”


    沈青梧聽到他的話,立刻趴在地上大哭:“九哥,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半個小時之內。”


    體力好,肌肉含量多,也隻作用在前幾個俯臥撐上。


    時歡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堅持下來,當她數到一百的時候,眼前的地麵上已經滴滿了汗水。


    “九哥,我完成了。”時歡越趴在地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勉強抬起頭去看閔寂修,發現他正笑得開心,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隻是時歡不知道的時,從她做第一個俯臥撐開始,閔寂修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離開。


    咬著牙堅持的韌勁,不服輸的性格,以及……


    閔寂修這才收迴目光,柔聲說了一句:“去幹活吧。”


    馴服時歡的天數又增加一天,等她消除野心,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左膀右臂,閔寂修倒是不介意,身邊多一個能幹的女人為他效力。


    前提是忠誠,對他絕對的忠誠。


    時歡趴在地上緩了大概半分鍾,才掙紮著起身迴到自己的畫前。


    小小的一隻,委屈巴巴地麵衝著牆坐在地上,拿起畫筆時,手抖個不停。


    目光移向另一邊,隻剩下半條命也沒完成百個俯臥撐的沈青梧,閔寂修冷淡地說了句:“是你自己扇,還是我把疤瘌叫進來替你扇。”


    這時,正好疤瘌走進畫室:“九哥,午飯準備好了。”


    閔寂修站起身:“你盯著她們兩個。”


    肌肉的酸疼麻木讓時歡拿畫筆都費力,更別說畫畫了。


    在充滿耳光聲的畫室,她嚐試幾次都畫殘之後,又不能以胳膊疼為借口和九魍求情,這隻會讓他對自己失望。


    一次又一次的試探,聰明如九魍,已經不單純隻為了試探出時歡來緬北的目的。


    他說過,各懷心思混進九魍集團的聰明人很多,他們都沒掀起波浪,時歡一個女人單槍匹馬更不可能。


    沒放在眼裏又一直沒殺她,隻因為畫技還可以賺錢。


    閔寂修需要忠誠的狗,就像瘋狗疤瘌一樣,他想要心甘情願為他賣命又有利用價值的人。


    所以她大可不必糾結目的被閔寂修發現,也或許早就已經被發現。


    她要做的是取得閔寂修的信任,並且保持新鮮感。


    拿不了畫筆,時歡幹脆另辟蹊徑,找了刷子大蔥白菜等一係列奇怪的工具,手指和手掌為畫筆,左右開工甚是一種奇觀。


    在閔寂修進入畫室看她用白菜沾墨在紙上瞎畫時,還不屑地以為在鬧小女人脾氣。


    可看了兩分鍾,畫已經有了雛形之後,已經抑製不住上揚的嘴角。


    “央美的學生果然別出心裁。”閔寂修讚賞地點點頭,“特別是特別,隻是這種畫,給塊饅頭狗都比你畫的好。”


    “話不要說太滿,九哥,給你一噸金條,你不一定能畫得出來。”


    時歡的話把已經被自己扇暈的沈青梧都嚇壞了。


    她已經挨了一百個巴掌,萬一時歡再把閔寂修惹怒,她被連累,剩下的半條命也得搭進去。


    “時歡,誰允許你這麽和我說話的?”


    明明是質問的話,語氣卻並不犀利冰冷,完全沒有生氣的趨勢。


    看來時歡沒有想錯,閔寂修喜歡新鮮感。


    他在緬北叱吒多年,所有人見他不是阿諛奉承,就是恐懼到跪地求饒。


    敢正麵懟他,還是當著別人的麵一點麵子都不給,想必還是頭一遭。


    “對不起九哥,做一百個俯臥撐手抖得厲害,總要想個辦法克服困難,完成九哥下達的任務。”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總歸有些作用。


    閔寂修沒再出聲,很長一段時間,他都隻坐在畫室的沙發上。


    天剛擦黑,他便接到一通電話。


    “九哥。”打來電話的人是瘋狗,“運送高腳騾子果然出現意外,老爹來了。”


    閔寂修聽後漫不經心地詢問:“在哪?”


    “追了我們一路,已經到賭場了,老爹帶了幾十個人,說我們搶了他看中的人。”


    “知道了,讓他等著。”


    閔寂修掛了電話,從沙發上站起:“疤瘌,帶她們迴去,十分鍾內叫人和車等我。”


    一聲令下,疤瘌不敢耽誤立刻行動起來,閔寂修換了身衣服出來,別墅門口已經停滿了人和車。


    “九哥!”


    唿喊聲驚天動地,這是專屬於九魍的排麵。


    直至車隊漸行漸遠,疤瘌這才招唿著時歡和沈青梧會畫工廠。


    “這也太帥了吧。”沈青梧臉都被打腫了,還不忘對著已經沒影的車隊犯花癡,“九哥果然是天底下最帥的男人。”、


    時歡也看著同一個方向,小聲地嘀咕了兩個字:“裝逼。”


    是很裝逼,像九十年代紅港電影裏的古惑仔,現在看土得要死。


    沈青梧沒聽見她說的兩個字,瞥向她:“時歡,你今天壞了我的好事,我肯定不會放過你。”


    “隨你的便。”


    身後是沈青梧和疤瘌耍賤告狀的聲音,可疤瘌又能怎麽辦。


    時歡可是每天都在九魍眼皮子底下晃蕩的人,且九魍對她期望值很高,說一句懟一句也沒受到懲罰,沒準哪天就真上位了。


    正所謂能躲就躲保平安,反正疤瘌向來都是個牆頭草。


    “癩哥,我來例假了肚子很疼,能不能去趟醫務室拿點止疼藥吃。”時歡轉過頭,對身後還被沈青梧煩著的疤瘌說了一聲。


    疤瘌正琢磨以後要如何看待時歡,被她問了一句,差點沒反應過來:“哦,你去。”


    “謝謝癩哥。”


    總要去和白景升再互通消息,順便再去確認易飛的下落,若在園區再找不到,她隻能變換策略爭取離開園區,朝九魍其他犯罪產業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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