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房間裏也有人正在喝茶,江歲安不認識,隻是對方看見之後,差人過來問好,應該是家境不如定遠侯府的人家。


    房間裏麵有些悶熱,所以窗戶和門都開著,桌上擺著一些瓜果點心,各式各樣的糕點。


    等了沒一會,剛才那個小沙彌就過來,說無垢大師已經準備好了,請他們一行人過去。


    路過隔壁的時候,江歲安看到那一家並沒有動,不免有些好奇。


    “無垢大師就隻邀請了我們嗎?”


    江歲然冷哼一聲:“說你沒見識還真是沒見識,侯府可是為慈光寺的所有菩薩塑了金身,待遇自然和別家不一樣。”


    江歲安咋舌,驚訝道根本沒心思去管江歲然語氣裏的陰陽怪氣。


    整個慈光寺的菩薩啊,金身啊。


    原諒她這個現代人,金子都是按克買,一下子穿到這麽富貴的家族,還有點不適應呢。


    講經的地方設置在一個前殿的廳裏,大門敞開,外麵的人也能聽見。


    隻不過能進到這裏麵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貴,一般的平頭百姓隻能在外院湊個熱鬧。


    定遠侯府則是不同,本著特殊待遇,可以坐在廳裏的側麵位置,那是最接近無垢大師的地方,聽得也最為清楚。


    老夫人每次講經的時候都很高興,因為這是僅僅屬於定遠侯府的殊榮。


    外麵早就熙熙攘攘的擠滿了人,放了一些蒲團可以坐著。


    從大殿後麵走出來一個和尚,身披大紅袈裟,身形消瘦,神情平靜,手間纏著一串沉香木佛珠,鶴發童顏。


    饒是第一次見麵的江歲安都能感覺到,這是一個得道高僧。


    外麵的議論聲停了下來,大家看向大殿正中間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江歲安的錯覺,他的目光在掃視完眾人之後,好像短暫的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種很奇怪,卻又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這位姑娘是定遠侯府的?”


    無垢大師突然出聲,慈眉善目的看著江歲安。


    老夫人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趕緊站起來:“正是,這是老身的大孫女。”


    外麵早就炸開了鍋,有相熟的貴夫人在竊竊私語。


    “我記得這定遠侯府的大小姐,好像是之前犯了錯事被罰去柳州了吧,這麽快就迴來了?”


    “她當時得罪了二皇子,揚言非二皇子不嫁呢,我還以為是個剽悍的女子,現在瞧著好像也不大像。”


    “也不知道無垢大師問她是想做什麽,難道她入了無垢大師的眼?這可是無上的殊榮啊。”


    “要知道無垢大師往日講經都是沒有半句題外話的,單單就問了她一個人,肯定不簡單。”


    甚至已經有人開始考慮,要不要將江歲安納入未來兒媳婦的行列了。


    因為之前的醜聞,那些勳貴人家肯定是不會娶迴家當媳婦的,誰能接受自家兒媳婦心裏還裝著一個皇子。


    這不是公然跟二皇子做對嗎。


    但是要是有了無垢大師的青睞,那二皇子就變成了有眼無珠之人,形勢完全就被顛倒過來了。


    江歲安察覺到一道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內心不由得苦笑一聲。


    無垢大師還真是怕自己生活過得太平靜啊。


    她站起身:“小女見過無垢大師。”


    無垢大師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連帶著語氣似乎都溫柔了許多。


    “你過來,抽支簽。”


    這下別說外麵的那些人了,江歲安本人都覺得難以置信,她明明隻想安安靜靜的當個背景板的好不好。


    老夫人看到江歲安半天沒動,趕緊催她一下。


    “快去啊。”


    江歲然手裏的帕子都快被擰爛了,心裏算的冒泡,憑什麽這個殊榮要給她啊。


    江歲安硬著頭皮走上前去,隨手抽出來一支竹簽,交給無垢大師。


    “極兇之簽,甚好。”


    無垢大師笑的一臉慈祥,隻是說出來的話讓人不怎麽高興。


    “不是,大師,極兇之簽還好?”


    江歲安有點懷疑眼前人的本事了,正常人能說出這種話?


    老夫人臉色變得煞白,猛地站起身,這話要是流傳出去,歲安的名聲就毀了啊。


    “大師,是不是看錯了,怎麽會是極兇之簽呢?”


    她期待的看著無垢大師,希望能聽到不同的迴答。


    沒想到無垢大師笑著搖搖頭:“老衲還不至於連簽文的內容都看不懂,確實是極兇之簽,且命硬克夫,天煞孤星。”


    他每說出一個詞,老夫人臉色就難看一分,到最後竟直直的往後倒去,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


    怎麽會是這樣?


    就算之前歲安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找一個官職低一些的清白人家嫁了就行,走到這一步,也不需要什麽聯姻來鞏固地位。


    但是命硬和天煞孤星的名頭要是撞到一起,那才真真是要了她的命。


    幾乎是霎那間,外麵那些人的心思就滅了。


    剛才幾個打算聽完經就打算去找老夫人探探口風的人,現在恨不得離她有三尺遠,這種晦氣沾染上那是要倒大黴的。


    娶迴去做媳婦家宅難安。


    江歲安苦笑一聲,還真是天要亡她,她不怎麽信這些,但是架不住這個時代信啊,頂著這麽個頭銜,以後的生活估計很難了。


    想到這裏,不由得幽怨的看了一眼無垢大師,都怪他,好端端的讓自己抽什麽簽啊,有什麽話私下說不行嗎?


    好不容易跟老夫人關係拉近了點,按照老夫人一心為侯府的性格,還不一定會怎麽看自己呢。


    想到這裏就有些頭疼。


    無垢大師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施主莫要慌張,遇到對的人,或許能改變這極兇之兆,此後一生順遂,得償所願。”


    這話怎麽聽都像是在安慰自己。


    就連老夫人都覺得,是不是無垢大師覺得說的有些過分,特意又找補了一下。


    正想細問,無垢大師卻是讓她迴去坐著,開始講經了。


    好像剛才隻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插曲。


    隻是外麵的人有多少人能安心聽經就不知道了,大多數人的眼神都落在江歲安身上。


    或鄙夷,或打探。


    江歲安有點鬱悶,什麽都沒做,這破名聲就敗完了,不知道真正的江大小姐聽見會不會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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