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夢春秋》入門篇的‘解夢篇’,提到了一個名為【瞌睡蟲】的法術。


    “如同肉身七魄,有寄生蟲體,細微難察。”


    “命魂之中,亦有同類存在。”


    “瞌睡蟲,便為其中之一。”


    趙興仔細品讀著。


    以這個時代的戰力,發現寄生蟲什麽的並不算什麽稀罕事,但陰魂也有類似於寄生蟲的存在,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大夢春秋還將命魂寄生蟲分為了良、惡兩種類型。”


    “有些存在於命魂中的寄生蟲,是良性共生,甚至不可或缺的,相當於肉身中的益生菌?”趙興越看越有意思,不由得入了迷。


    “瞌睡蟲,則屬於良性的一種。”


    “沒有它,命魂便無法入睡。”


    “命魂得不到休息,則七魄的能量隨之衰弱,從而顯得萎靡不振。”


    “若是持續得不到休息,七魄會進一步衰弱,直至死亡。”


    “瞌睡蟲唯有達到一品境界,才會完全消失。”


    “因為三魂圓融一體,靈魂開始往神魂轉換,自身趨向完美,反而會排斥掉任何異體。”


    “這個存在於解夢篇的法術,就是教人怎麽去抓瞌睡蟲?”趙興有些詫異,他對這門絕學還真不了解。


    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法術。


    “抓走人的瞌睡蟲,使得其無法入睡,精神處於持續亢奮當中。”


    “用之恰當,可發揮持久作戰能力,但超過一定尺度,七魄則會衰弱,通過這樣的方式,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一個人。”


    “嗯?還能這麽玩?”


    趙興眼睛一亮。


    他一開始還以為解夢篇,是一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沒想到解夢篇描述的是三魂本質,是對靈魂、夢境的解構,對於夢境內容的解讀反而是次要的。


    “解夢篇中,還提到了一種有益於自身的法術。”


    “即,夢存法。”


    “夢存法可以存儲記憶內容,防止忽略或忘掉某些久遠或關鍵的內容。”


    “上古時期的大能修行者,動不動活幾千年,記憶太多,有時候都分不清楚過去現在,很容易走火入魔。”


    “而夢存法,則解決了這個問題,可以將一部分記憶通過夢境封存起來。”


    “另外,夢存法還適用於某些修煉領悟上?”


    趙興看著這道法門的描述。


    解夢篇裏提到,某些天造地化的玄妙之處,擁有道的奧妙。


    但道之奧妙,太過高深,有時候衝擊太大,而感悟者承受不住,反而容易出問題。


    夢存法能夠增強修行者的承受力,說得通俗一點,它具備記憶宮殿和擴充腦容量的能力。


    “入夢篇也有諸多神奇之處。”趙興又瀏覽第二個階段,“能夠做到了解夢的本質,第二步就是入夢。”


    “入自己的夢,入別人的夢,將別人拉進自己的夢中。”


    “不過入夢篇並未提到什麽攻擊秘法,多是作為一種保密的信息傳遞手段。”趙興暗道。


    比如在異國他鄉當間諜,無論是接頭還是留暗號或者信物,都不保險。


    但通過夢境傳遞消息,就更為隱秘。


    這就是托夢法。


    “怪不得總說陰神托夢,夢的本質,就是三魂偶爾交匯所產生。”


    趙興又想到了自己的【陰風】法。


    “當時我以陰風法吹拂老陳,結果老陳就做了一場噩夢。”


    “算是誤打誤撞操控了對方的夢境。”


    “不過這是很淺顯的操控了,陰風法主要還是攻擊殺傷為主。”


    趙興覺得這門絕學,十分對自己的胃口。


    當即就開始修煉解夢中的法術。


    【你觀摩魂甲,參悟大夢春秋解夢篇,你一無所獲。】


    【你觀摩魂甲,參悟大夢春秋解夢篇,伱對靈魂有了初步理解。】


    【你觀摩魂甲,參悟大夢春秋解夢篇,曆經一夜,你終於入門,領悟了法術‘瞌睡蟲’。】


    【瞌睡蟲:中階法術】


    【進度:0/9999】


    【效用:隔空攝取命魂中的瞌睡蟲。】


    【你觀摩魂甲,參悟大夢春秋解夢篇,曆經一夜,你終於入門,你領悟了法術‘夢存’。】


    【夢存:中階法術】


    【進度:0/9999】


    【效用:構建夢境記憶,提升命魂承受能力】


    僅僅是入門篇,就花費了趙興一晚上時間來參悟。


    大夢春秋不愧是頂級絕學,裏麵稱之為小法術的瞌睡蟲和夢存,竟也是中階層次。


    “都是很實用的法術。”


    “就是這夢存法,難度也太大了點,我嚐試了一次,老半天都沒成功,還搞得腦殼發昏。”趙興甩了甩腦袋。


    “試試瞌睡蟲法術。”


    瞌睡蟲,倒是好練。


    以自己為目標就行。


    趙興凝神內觀,以‘天魂’觀‘命魂’。


    再加上他有明眸法術打底,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身上的瞌睡蟲。


    “嗡~”


    瞌睡蟲被收束至掌中。


    【你施展了一次法術‘瞌睡蟲’,進度+20】


    “瞌睡蟲法術,可收可放,倒是好練。”趙興輕輕一拍,瞌睡蟲又進入自己體內。


    【你施展了一次法術‘瞌睡蟲’,進度+20】


    兩個時辰後。


    趙興停了下來。


    在練習過程中,他也細細體會了這個法術作用在命魂上的感覺。


    “單單一次,差別不大,甚至毫無感覺。”


    “可如果十次以上,那感覺就很明顯了。”


    趙興看著手中的銀白色光團,在明眸的查看下,許多條瞌睡蟲融合為一體,變成了一條效果更強的‘蟲王’。


    這是瞌睡蟲法術達到一轉後,真正入門,所掌控的一個技巧。


    那就是將瞌睡蟲彼此融合,使效果更猛,生效更快。


    “要是我收集了足夠多的瞌睡蟲,能否使得老陳瞬間昏睡過去?”


    “要是在打架途中實用,也是一絕啊。”


    趙興越想越是覺得這個法術合口味。


    打著打著,敵人睡著了,豈不是任我宰割?


    “不過命魂在遇到危險時,爆發出來的能量也更大,想要達到即刻影響的程度,我這法術還得多練才行。”


    嗡~瞌睡蟲被法術驅散,趙興精神百倍的出了門。


    他對這個法術的掌控已經有了分寸,對自己用,提神效果倒是不錯。


    “今天不是休沐日?怎麽這麽早起來了?”剛出門,就見到趙瑞德在槐樹下站樁。


    “習慣了早起。”趙興打了盆水,洗了把臉,“政兒呢?”


    “還沒起床。”趙瑞德的聲音有些無奈。


    他是真拿小兒子沒辦法,打又打不得,罵兩句沒用。


    一把年紀了,對小兒子的撒嬌屬實沒什麽抵抗力。


    更何況趙政這小子模樣討喜,撒嬌也是一套一套的。


    趙瑞德是真狠不下這個心來逼著他練武。


    “怎麽又這樣?”趙興卻有些不滿。


    “家裏不愁吃不愁穿,隻要他心性沒差,也未必要練武出人頭地。”趙瑞德說道。


    “但您已經說了讓他練武,現在又這麽半管不管的,不是教他半途而廢嗎?”趙興道,“以後他做什麽事都不會上心,多大的問題,都衝您撒撒嬌就解決了。”


    被養子說了一通,趙瑞德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你說得對,是該狠一點。”他立刻就截了一根樹枝,氣勢衝衝的往臥房走去。


    到了門口,又迴頭看了趙興一眼:“你不攔我?”


    趙興詫異道:“我攔您幹什麽,老子訓兒子天經地義。”


    趙瑞德有些猶豫道:“這根是不是太大了?”


    趙興無奈道:“您舍不得就別硬裝了,扔了棍子我來喊吧。”


    “誰說的,我不扔,就想換根小的……”趙瑞德尷尬的退到一邊,不過到底是沒把樹枝扔掉,隻是偷偷換了根小的,然後虎著臉站在外麵,等待趙政起來。


    趙興也沒進去,站在門外開始抓趙政的瞌睡蟲。


    他分寸把握得很好。


    三次之後,趙政自己就醒來了。


    不過這家夥即便是睡不著了,也還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不肯起床,直接把趙興氣笑了。


    “好賴你還是要挨這頓揍啊。”


    趙興把門踢開,闖了進去。


    “大哥,早、啊早安啊。”趙政看到是大哥踢門進來,立刻意識到了情況不對,他今天肯定是起晚了。


    於是揚起小臉,露出天真的笑容,試圖喚醒哥哥的愛。


    可惜的是,哥哥沒有愛,隻有殘忍。


    “你之前跟父親怎麽保證的?約定的什麽時辰練武還記得嗎。”


    “卯、卯時整。”


    “現在是辰時一刻,你差了九刻鍾,自己出門去找父親領棍子,一刻鍾兩下。”


    “啊?”趙政頓時苦著臉。


    “要不我打?”趙興挑眉道。


    “不不、不勞大哥費心,我這就去領罰!”趙政立刻起床。


    “速度快些,馬上就到辰時二刻了,多耽誤一刻你要多挨棍子。”


    “知道啦!”


    趙政飛也似的起床洗漱。


    “包子,香噴噴的包子咯~”


    “芝麻燒餅,香噴噴的燒餅子哎!”


    “杏仁茶,喝一壺暖一天!護胃又護肝嘞~”


    趙興走出門,平康坊沿街已經十分熱鬧。


    順手買些早點去陳時節府上,結果發現陳府門外,有一個嬌滴滴的婦人探頭探腦,挎著個籃子,如同做賊一般。


    “嗯?”趙興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一眼就察覺到裏麵有貓膩。


    頓時悄無聲息的繞到了婦人背後。


    “唿~”


    一陣陰風起到婦人周圍,趙興喝問道:“你是什麽人,誰派你來的!”


    “啊!”婦人嚇了一跳,轉身猝不及防,差點沒跌倒在地。


    趙興發現這人元氣微弱,也沒立刻動手,隻是盯著她。


    “說,你為什麽在陳府外麵鬼鬼祟祟!”


    “我、我……”婦人支支吾吾,不肯說話。


    “不說話,就跟我去見官。”趙興恐嚇道。


    “哎,別,我、我走還不行嗎?”婦人有些委屈的抹了抹眼淚。


    趙興愣了一下,他的明眸早已滿級,又修了陰風和大夢春秋,現在對命魂感知很敏銳。


    通過大夢春秋上的小技巧,他能判斷出這婦人沒有說謊。


    難道不是玄天教的信眾?


    也是,哪有這麽粗糙的盯梢手段?


    “唰!”


    就在這時,陳時節從府中禦風飛了出來,落在了兩人的中間。


    隨手一揮,環繞在婦人周圍的陰風便被驅散。


    趙興眉頭一挑。


    老陳果然不簡單。


    自己這可不是入門的陰風,而是九轉!


    雖然說也是自己沒操控了,可他這麽隨手一揮,居然能驅散九轉陰風?


    “什麽情況?你對一個普通人施展陰風幹什麽。”陳時節扶著婦人,皺眉看向趙興。


    “我看她在你府門外鬼鬼祟祟,還以為是被玄天教蠱惑的人。”趙興解釋道。


    “她不是。”陳時節撫了撫婦人後背,“進去再說。”


    陳時節揮了揮手,周圍頓時掀起一陣風暴。


    在小巷與府門見,形成了一條風暴走廊。


    趙興有些詫異,他不知道老陳這是在炫技還是幹什麽。


    總覺得陳時節今天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像是在遮掩什麽。


    難道這是他的相好?


    就算是,那也沒什麽問題啊。


    他有個相好的不很正常嗎,大周風氣開放,就算是未婚,彼此之間發生關係的都不少,根本不至於啊。


    難道是人妻?


    這麽一想,好像就合理了。


    趙興看陳時節的眼神頓時有些不對。


    沒想到老陳你個濃眉大眼的居然玩這麽花。


    現在是攤上事了吧!


    “你在想什麽?不是你想的那迴事。”陳時節把婦人帶到府上後,安排在了客廳休息,隨後跑到偏廳和趙興聊天。“桂娘未嫁我未娶,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什麽都沒說。”趙興擺了擺手,“大人在我心中絕不是此等形象。”


    “我明年就要調走了,要去軍隊。”趙興沒打算繼續問,但陳時節卻主動說了。


    “調走?”趙興一愣,他沒想到老陳走這麽快,不過想想也是,陳時節軍司農待在後方當文職屬實是浪費人才了。


    隻要沒什麽大錯,還是得調迴軍隊裏麵去的。


    就是不知道裏麵有什麽隱情沒有。


    “我之前有些站隊上的問題,一直沒解決。”陳時節淡淡道,“所以我和桂娘的關係一直沒公開,這次雖然解決了,但其他方麵又碰到了些意外,於是就和她說好短時間內不再相見,沒想到被你撞見了。”


    “您和我說這些,不是白讓我聽的吧?”趙興隱約猜到了什麽。


    “不錯。”陳時節點頭道,“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軍中,從一開始我就是這麽打算的,你不當軍司農簡直是浪費光陰,我看出來你有很大的誌向,原本打算還要等你一兩年,可現在來看,你進步飛速,陰風都已入九轉之地。”


    “跟我去從軍吧趙興,好男兒就該征戰四方,別告訴我你喜歡待在後方當文職,在這種安樂之地待幾年,你一身的天賦都會廢掉的!”


    陳時節此時也沒把趙興當上下級來處了,自從趙興入品,他就真正視趙興為同道中人。


    現在說得也完全是肺腑之言。


    趙興沉吟道:“這個可以之後再聊,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為什麽還有小半年才調走,你就和桂娘斷了。你遇到的意外,到底是什麽?”


    陳時節笑了笑:“你看,這種警覺性和與生俱來的敏銳,我就說你適合當軍司農,你就合該跟我去見侯爺!”


    趙興沒吭聲,雖然他也覺得陳時節挺對胃口的,但總不能稀裏糊塗的就答應了,陳時節總得和他交個底才行。


    “是玄天教。”


    玄天教?趙興一愣。


    陳時節坐在椅子上緩緩道:“從半年前起,我擁有的辟兇黃曆便多次預警,大半年的時間,有十次大兇預警,三十五次小兇。”


    “先前我一直不知道原因,因為同為正九品官,其他人的辟兇黃曆沒有這種提示,隻有我的才有,另外我也分析不出原因,直到前陣子南陽郡各地有官員和吏員被擄掠走,知曉了更多內情,我才明白為什麽。”


    趙興問道:“你之前沒和官府的人說嗎?”


    陳時節哂笑道:“你是不是忘了,咱們就是官?一次兩次的兇兆而已,難不成要讓七品官來保護不成?我又估摸不準原因,也是多次之後才決定調查一下。”


    “我在第三次大兇之後,就跟托軍中的人查詢了一下平海州近幾年來的異常,才大致確定了玄天教這個禍根。”


    “之後我把自己的猜測匯報給了郡裏,不過就和我剛才說的那樣,難道還能派人十二個時辰貼身保護?”


    趙興問道:“難道就不能來次大搜查什麽的,找出來這些妖人嗎?”


    陳時節搖頭:“你不懂,玄天教不是什麽小門小派,大周現今的七十二道院,就是太祖時期驅逐宗派的方針定下之後歸附的,玄天教放在這些道院當中,也是能在其中名列前茅的存在。”


    “它的行事極為隱蔽,太祖時期都沒能完全鏟除,隻是驅逐出去,你說說這能簡單得了嗎?開國君主都沒能做到的事情,後人也很難做到。”


    “玄天教至今已經延續兩千多年了,一個兩千多年都沒被滅掉,偶爾還會禍亂於世的宗派底蘊,是南陽郡短時間能夠查出來的嗎?”


    趙興想了想道:“是這個道理,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陳時節緩緩道:“自那次之後,我就知道,玄天教,可能盯上我了。而且我在它們的名單上,應該還是比較重要的一位。”


    “所以我不再和桂娘相見,就是打算處理這件事。”


    趙興有些意外:“你不會是打算……”


    陳時節點頭:“是的,我打算以身涉險,聯合軍方做一個局,勾引玄天教對我動手。如果不除掉在南陽郡這一帶的妖人窩點,我走都走得不放心。這些家夥喪心病狂,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和桂娘的關係,恐怕會牽連無辜。”


    趙興一怔:“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


    陳時節笑道:“一旦成功,我走後也不必再牽掛桂娘,南陽郡可繼續平安喜樂,我還能撈一份功勞去軍中赴任,一舉三得,這個險,值得我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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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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