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文機閣為何這麽牛?不就是個出文人騷客的地方嗎?”


    “這就不清楚了,就是聖上也非常重視文機閣,黑蛇大人不是說了,我們黑衣衛也要調動起來保護諸國大比的順利進行。”


    林風心想混個文機閣的身份或許也不錯,沒準去了諸國各地遇到危險可以保命。


    “看來皇上是不打算追究楚延平了。”


    石寬說道:“我聽聞楚延平跟南宮家的小姐有婚約,再過半年兩人就可能成婚,估計皇上是怕處理楚延平會影響兩人的婚事,所以放過了楚延平。”


    “原來如此。”


    石寬說道:“燕州是唯一一個沒有皇子而是世家坐鎮的州郡,可見皇上對南宮家族很重視,楚延平若是跟南宮世家有了關係,以後就更猖狂了。”


    林風很奇怪,既然皇上對端王如此猜忌,為何讓他跟南宮世家聯姻呢?這樣豈非壯大了端王的勢力?


    這個老皇上真是猜不透啊。


    罷了,想不透就不想,未雨綢繆把自己和親人朋友們保護好為上,其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不過還是要探探黑蛇的口風,皇上那裏有什麽動態,黑蛇一定是最清楚的。


    不是極度信任的人絕不可能讓他當黑衣衛指揮使。


    林風當即讓石寬叫幾個人換上便衣,讓他找這條街上那個最大的已經關門的店鋪主人,去談談價格把店買下來。


    他則穿上黑衣衛的衣服,帶上幾人騎著馬來到了黑衣衛府。


    黑蛇沒有出門,在廳堂側室的書案上寫著東西。


    見到林風問道:“都安排好了?”


    “沒有任務,其實也沒什麽安排的。”林風說道。


    “因為諸國大比,所以沒有特別任務也暫時不安排了,既然現在沒事,你們北鎮撫司也要派人晚上巡邏一下北城。”


    林風點點頭,“大人,關於趙家的鹽礦案怎樣了?”


    “查清楚了,一切都是世子府門人鄭倫所為。”


    “可趙俊秋說是延平世子指使的。”


    “鄭倫隻有這麽說,這樣別人才能聽他的命令行事,趙俊秋自始至終沒有見過延平世子。”


    “那陷害江家的事情也是?”


    黑蛇點點頭,“沒錯,都是鄭倫一人所為,他說他曾經去江城見過江家的春華園,也看看上了江家小姐的美色,因此才唆使趙俊秋安排了兩個毒計。”


    林風說道:“江家的事情也牽扯到了世子楚懷名,大人覺得鄭倫能安排動楚懷名嗎?”


    “鄭倫說此事跟楚懷名毫無關係……是鄭倫模仿延平世子的字跡給楚懷名寫了一封信,說喜歡江家的春華園,因此楚懷名才上了心,其中內情楚懷名並不知道。”


    如此看來,楚懷名跟楚延平果然成了利益同盟,出了事,讓鄭倫一人背鍋,這樣保住了兩個人。


    隻是他們不知道,還有一個知情人,嚴雨舒。


    嚴雨舒雖然不知道楚延平是幕後的操縱者,但楚懷名的所為嚴雨舒可知道,這事楚懷名不但是知情者,還是參與者,第一次江家出事,就是他讓嚴淩軒衝鋒陷陣的。


    林風離開江城的時候讓花影給了嚴雨舒一年的解藥。


    嚴雨舒當時想讓花影轉達給林風給她完全祛毒的解藥,不過林風還是拒絕了,首先他還不能完全相信嚴雨舒的話。其次,有她在梁王身邊,也好知道梁王府的事情,尤其是楚懷名的事情。


    楚懷名是個有野心的人,下一步為了世襲王位肯定還有動作。


    搞定楚逸名,是他繼承王位的關鍵。


    “可大人您相信嗎?”


    “我信不信不重要,隻要皇上相信就行。”


    “是因為跟南宮世家的聯姻嗎?”


    黑蛇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所以端王豢養私兵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鬼恨大人也就白死了?”


    黑蛇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鬼恨的死跟梁王有關係?”


    “鬼恨當時正好接了梁王的這個案子,而他正好在這時候死了,說是猝死,恐怕大人也不相信吧。”


    “當時我派了西鎮撫使赤血帶人調查過,她說鬼恨身上沒有他殺和自殺的痕跡,也沒有中毒,應該屬於自然死亡,而且死亡現場也沒有什麽可疑的物證等,因此隻能用猝死來解釋了。”


    “如果能找到證據呢?”


    “如果能找到,當然可以查。”黑蛇說道:“你查你的,查出結果來,相不相信是皇上的事情。”


    黑蛇的意思很明白,皇上想搞端王,林風如果真的查出來,這就是罪證。


    如果不想搞端王,林風查出來皇上也不會定罪。


    但是林風也聽出其中的意思,不管搞不搞端王,林風都可以去查,哪一天或許惹急了皇上,就可以把這個罪證拿出來治端王之罪。


    伴君如伴虎啊,雷霆雨露不知道哪一個會到來。


    “鬼恨死後,誰接手端王豢養私兵的這個案子?”


    “也是西鎮撫司接手的,最終以純屬謠傳定案。”


    “大人,我可以看看這個案子的案宗嗎?”


    “可以。”黑蛇從屋裏書案中拿出一個紫金牌,“拿著這個牌子,可以出入黑衣衛府任何地方,這個令牌你先拿上幾天,正好熟悉熟悉衛府的各部門機構。”


    林風接過令牌,隻見令牌正麵也是一個衛字,背麵雕刻著一條黑色的張著吐著蛇信的毒蛇。


    “這個令牌是我的身份令牌,我去皇宮也用此令牌通行。”


    “如果我拿了令牌,大人去皇宮怎麽辦?”


    黑蛇說道:“現在皇宮裏的人都認識我,我基本不用亮出牌子。”


    林風笑道:“這麽說來,我也可以拿著你的身份令牌去皇宮了?”


    “可以,隻是你可別闖到後宮去了,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你。”


    “沒事,我就說你讓我去的。”


    “我就說你偷了我的令牌去的……嗬嗬……”


    黑蛇停止了笑,他發現自己竟然又跟林風沒矜持的開起了玩笑。


    “好了,趕緊去看看吧。”


    林風告辭後,來到衛府廳堂後,總部的各部門果然都集中在這裏。


    刑堂、後務、賬房、兵器處、衣物處……大大小小十五六個辦公坐在。


    林風找到了案宗處。


    是一個兩層的閣樓,門口站著兩個蒙麵女黑衣衛,林風拿出令牌後,兩人頓時做出了請的姿勢。


    走進去,隻見裏麵也是一個蒙麵女黑衣衛,她坐在堂案前看著書,顯然她是案宗室的頭。


    林風亮出令牌,“我是來查案宗的。”


    女黑衣衛看到令牌,立刻站起身來,雖然她不知道林風是誰,但既然拿著黑蛇大人的令牌,那就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她恭敬說道:“大人想查看哪個案宗,我可以讓人給大人拿出來。”


    “我可以自己去看嗎?”


    “當然可以,大人隨我來。”


    她拿出一把鑰匙,扭著小腰帶著林風穿過前堂,來到一扇門前打開,“大人請進。”


    林風走了進去,隻見裏麵擺著近二十個櫃架,上麵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密封的案宗。


    櫃架前寫著年月、總卷宗數等。


    “大人想查看哪一年的案宗,根據櫃架前的提示即可。這些案宗,從大楚六年黑衣衛成立至今的所有案宗都有。”她指了指一個木梯,二樓是最近十年的案宗。


    林風點點頭,“好的,麻煩你了。”


    “大人客氣,這是屬下應該做的。”她說道:“既然不需要屬下幫忙,屬下就先離開,大人有什麽要求隨時可以出去吩咐屬下。”


    “好。”


    女黑衣衛抱拳離開後,林風關上了門,然後直接踩著木梯上了二樓,莫詩雨梅凝雪的案子是五六年前發生的。楚楚曾經說過她家裏出事也是五六年前。


    那案宗就在二樓了。


    都是五六年前,說明當時一定是黑衣衛來了個全大楚性的突擊行動。


    林風找到了大楚二十七年的櫃架,然後向裏走出,發現大楚二十七年的案宗非常多,林風找到南鎮撫司專屬的案宗列櫃,然後按照地名找到上京城昌平縣。


    可見黑衣衛平日裏幹活一絲不苟,歸納整理的非常好。


    這也輕鬆了林風。


    他把所有昌平縣的案宗拿了出來,二樓靠窗處有桌椅,他把案宗放在桌上,然後坐下一個個查看起來。


    終於他看到一個名為梅笑同的案宗,他打開密封袋,把裏麵的卷宗拿了出來。


    一共三張,第一張是定罪文書,梅笑同,大楚二十二年,結識前大烈國餘孽官員張桓,五年來一直私交甚篤。


    大楚二十七年抓捕,對其與張桓關係供認不諱,私通敵國亂黨餘孽之罪情況屬實,遂令梅家所有男子立刻發配平州北地勞役,梅家婦孺淪為賤籍官奴。


    第二張是梅笑同的口供,並且還簽字畫押了。


    第三張是梅笑同的個人介紹,原來還是進士出身,曾經在翰林院任職。上麵還有亡妻、兒子、女兒的名字,梅凝雪是家中唯一的女兒。


    林風把案宗放進密封袋中,然後往下直接翻找,終於看到一個名叫莫從生的案宗。


    林風打開以後,果然是莫詩雨的父親。


    裏麵的定罪文書和口供,幾乎跟梅笑同是一個模版,罪行一樣,也是認識一個名叫張桓的人。


    莫詩雨的父親和兄弟發配的是齊州漠北邊城。


    沒想到這麽快就知道了他們的消息。


    不過林風並不打算立刻告訴莫詩雨,他要先派人去漠北邊城打探一下他們是否還活著。


    林風把案宗裝好放迴櫃架後,然後找到北鎮撫司的櫃架,找到揚城的案宗時愣住了,大楚二十七年,北鎮撫司竟然在揚城隻辦過一個案子,而且還不是捉拿大烈國餘黨的案子。


    難道不是大楚二十七年發生的事情?


    林風又去了其他櫃架,找到大楚二十五、二十六年和二十八年的北鎮撫司江州揚城的所有案宗,竟然也沒有。


    而且那些案子也不是大烈國餘黨之案。


    這是怎麽迴事?是楚楚記錯時間了,還是其他原因。


    迴頭問問石寬吧,他是北鎮撫司的人,肯定知道此事。


    林風又開始找端王豢養私兵案的案宗。


    林風走到大楚三十二年,也就是去年的櫃架,他在最裏麵找到了西鎮撫司的專屬櫃架。


    西鎮撫司畢竟不經常辦案,因此案宗很少,去年一共辦了不到二十個案子。


    不過林風看到東鎮撫司的櫃架上也有案宗,看來他們也不隻是守衛皇城啊,有時也會查案。


    林風很快的找到了端王豢養私兵案的密封袋。


    把裏麵的卷宗拿出來,裏麵隻有兩張紙,第一張寫著此案的調查原因,傳端王私自招兵買馬,並在金都城外都燕山的山穀訓練兵馬。


    第二張卷宗上寫的是調查結果,經前北鎮撫司和我西鎮撫司秘密調查後,發現並無此事,所以純屬謠傳。


    下麵還蓋著西鎮撫司的大印。


    靠,就這麽簡單?


    林風很無語,這簡直就是應付公事,多少寫一寫具體的調查情況啊。


    不知是西鎮撫司敷衍了事,還是故意為之。


    從案宗上是不能發現什麽端倪了,黑羅刹隻能自己去發現線索了。


    林風放好案宗,心想這個黑蛇老大的專屬令牌先不給他了,自己先拿兩天,說不定還會再來。


    心想黑蛇對自己可真大方,“關愛”之情溢於言表,義母的麵子就是大!


    來江城時義母給自己的幾封信,上麵的人或許也是很厲害的人。


    林風也打開錦袋看過,信封上麵沒有人名,而是地址。


    每個信封後麵跟猜謎似的都寫了一個字。


    什麽營、市、公等。


    這一個字是何意,是收信人的姓氏還是其他的意思?


    雖然很想看看,但義母說首先自己不要偷看,其次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拿信找他們。


    因此自己隻能忍了。


    林風走出卷宗室來到前堂。


    那個女黑衣衛立刻起身,“大人看完了?”


    “暫時看完了,最近可能會經常過來。”


    “大人隨時來就可以,我們晚上也有值夜的,晚上來也可以。”


    林風點點頭離開了案宗房。


    他沒有去其他的黑衣衛部門機構,現在還沒這個閑心。


    迴到前麵衛府門口,幾個黑衣衛的兄弟在等著他。


    “老大,我們再去哪?”


    “走,去旁邊的庫監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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