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西門慶……”江夫人接著一歎,“他雖然對江若寧如此,但現在他是江家的家主,他也準備跟若寧很快成親,所以也隻能算是家醜……”


    “我知道,此事隻要你們不外揚,我是不會說的,再說我也來得及時,西門慶並沒有對你女兒造成傷害。”


    “那林掌櫃明日的驚喜是?”


    “明日你就知道了。”林風說道:“還有,西門慶我就帶走了,因為明日的事情跟他有關。”


    江夫人仿佛猜到了什麽,“我明白了。”


    林風和江夫人告別後走出院子,隻見範同站在院外焦急地走來走去,“老大,表妹怎麽樣了?!”


    “沒事了。”


    範同鬆了口氣。


    “你也是聽到有人說江若寧出事了趕過來的?”


    “是的,是個女人喊的。”


    “見到人了嗎?”


    “沒有。”範同撓著豬頭說道:“真是很奇怪。”


    林風點點頭,“好了,我走了。”


    “老大,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的,這西門慶簡直太壞了,我饒不了他,你把他交給我,我把他下麵的二兩肉剁了喂狗!”範同狠狠說道。


    “不用你,西門慶我會處置他。”


    林風說完離開院子,走到後門出了春華園,力影扛著西門慶在後門街上正等著他。


    “少爺,剛才我帶著西門慶出來時,好像看見了一個白色的影子在湖邊,然後我想去看個究竟,那白影卻又消失不見了,還真是嚇了我一跳,莫非這江家有鬼魂不成?”


    “不是鬼魂就是高人,這江家讓我覺得越來越奇怪了。”林風說道:“走,迴去讓沈衝好好審審這個西門慶。”


    “是。”


    兩人走後,一道白色的影子倏然出現在江家高牆之上,幽幽縹緲的聲音發出,“這個人果然會迴天針法。”


    白色的影子突然一閃,又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夜晚,湖心島別院再次宴請賓客,請的竟然還是那些人,隻不過少了一個西門慶。


    而且請客的人不是林風,竟然是黑衣衛的沈衝。


    曹平和梁中書也是一臉懵逼,這是在搞啥呢?


    沈衝淡淡說道:“曹大人,昨晚吃飯的時候,江家曾經求我幫他們找到貨物,我沈衝也當場答應了,不過真是巧了,昨天夜裏我們就把江家的貨物找到了。”


    一直低頭不知在想什麽的江若寧驚喜地抬起頭來,“沈大人,您說的可是真的?”


    “我們黑衣衛什麽時候開過玩笑?”沈衝拍了拍手,幾個黑衣衛抬著一個大木箱走進廳內放下。


    “把箱子打開。”


    黑衣衛打開箱子,隻見裏麵放著一套套疊放整齊的盔甲。


    “江小姐,這是其中的一個箱子,你看看是你們江家的貨嗎?”


    江若寧走到廳中,仔細地看了看,使勁的點頭,“是我們江家的貨,沈大人,您是在哪裏找到的。”


    沈衝高聲道:“把人帶上來!”


    兩個黑衣人押著一個鎖著鐵鏈的人走進廳內。


    “江小姐,這人你認識嗎?”


    “他是大河衣鋪的掌櫃!”江若寧詫異道:“怎麽迴事?”


    沈衝說道:“昨日那西門慶說大河衣鋪是軍商,沒錯,確實是軍商,而且是平州欒王禦定的軍商,但是此大河衣鋪不是彼大河衣鋪也。”


    “何意?”


    “這個人開的店也叫大河衣鋪,但是還不到五個月,根本就不是那個跟軍隊有生意往來的大河衣鋪。”


    “五個月?”江若寧惱怒道:“也就是說我在揚城見他的時候,他的大河衣鋪剛剛開業不久?”


    “沒錯,所以他所謂的五十萬軍需是騙你的,是想引你上鉤跟他簽買賣合同,然後又故作大方地預付了十萬定金,讓你覺得他實力雄厚財大氣粗,於是趕緊跟他簽了買賣合同。”沈衝說道:“當然裏麵少不了一個關鍵人物西門慶的推波助瀾,如果不是他的介紹和慫恿,恐怕江小姐也不一定這麽快就決定簽這個買賣文書吧?”


    “是的……”


    沈衝繼續說道:“然後你簽了買賣文書後,他和西門慶做局,等你送貨之時,買通所有鏢局都不給你送貨,還故意留了一個願意送鏢的鏢局,不過那鏢局卻故意跟你要很高的送鏢費,因此你覺得太貴就放棄了。


    這時候西門慶就自告奮勇地說他和他的家將門人幫著去送。走的正是提前埋伏好劫匪的那條路,然後就像昨晚我說的那樣一起演了場戲以後,你們江家人財兩空,西門慶再次挺身而出,說替你們賠償,順便把你們江家的財產和江小姐你據為己有。”


    範同怒罵道:“我早知道這個小白臉是個騙財騙色的魂淡!昨晚還想……”


    江夫人瞪了範同一眼,範同立刻閉上了嘴。


    江若寧俏臉冰冷如霜,“西門慶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就牽扯到了第三個人,來人,把他們帶上來!”


    幾個黑衣衛又押進來兩個人,一個是西門慶,另外一個竟然是趙俊秋,兩人樣子很淒慘,披頭散發滿身傷痕,他倆渾身顫抖著跪在地上,“饒命!大人饒命……”


    “趙俊秋……”江夫人狠聲說道:“原來是你在背後使壞。”


    “是……是我故意打壓江家的生意,然後讓江小姐不得已去外地做買賣,也是我找的西門慶接近江小姐,大河衣鋪的事情也是我在幕後安排的,是我……都是我……”趙俊秋大概是被黑衣衛整怕了,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夫人說道:“以前老爺的死還沒找你家算賬,你竟然還繼續害我們江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沈衝說道:“對了,就是江老爺的事情趙俊秋也交代了,正是因為他父親當年用過同樣惡毒的方法坑過江老爺,趙俊秋這次才想到這麽個辦法,隻不過玩得更花了,他趙俊秋一直躲在幕後沒有現身,讓西門慶為他操作所有的事情。”


    梁中書說道:“既然如此,明日我便調出當年江家那個案子的卷宗,重新審理此案!”


    江夫人感激道:“謝梁大人。”


    沈衝說道:“至於西門慶賠的五十萬根本就是子虛烏有,隻是憑空寫了一張紙而已,迴頭你們撕了就是。江家店鋪和園子的所有權更換文書也全部作廢,所有權依然歸江家,你們明日去知府衙門做個備注就可以了。還有你們這鎧甲內甲做得確實不錯,這樣吧,我替你們找買家,這麽好的貨肯定有人願意買。”


    “謝謝沈大人。”


    “還是那句話,不用謝我,你們最該感謝的是林掌櫃。”


    “沈大人,林掌櫃呢?”江夫人問道。


    “明日湖心島的舞榭亭開業,他說他帶著樂團的姑娘們在萬民學院為明日的演出排練節目,實在抽不開身,就沒過來。對了,他還給你們準備了幾張貴賓和高等門票,曹大人梁大人你們是貴賓門票,歡迎你們還有家人明日去舞榭亭觀看節目。”


    沈衝一擺手,一個黑衣衛拿著用十幾張貴賓和高等門票發給了他們。


    曹平這個官場老油條心想這黑衣衛幫助林風為他的朋友查案子不說,竟然還幫著林風宣傳舞榭亭開業的事情。


    上一次江家出事的時候,就有人說林風可能進入了朝廷新成立的庫監司任了一個參事外職,還有人說在宋縣時林風曾經對海防營的人亮出過黑衣令,看來有人傳言庫監司歸黑衣衛管轄應該不是空穴來風,否則林風怎麽會有黑衣令,怎麽會跟黑衣衛關係這麽好?


    曹平笑道:“真是太好了,我夫人和孩子早就想看看林掌櫃舞台上的風采了,明日我必然帶著全家人來看節目。”


    梁中書接著說道:“我也一定來。”


    沈衝點點頭,對江夫人說道:“江夫人,現在你們可以迴去了,我跟曹大人梁大人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談,放心,坑害你們江家的這些人一定會受到懲罰。”


    江夫人和江若寧對眾人道了個萬福後,帶著範同立刻離開了別院。


    沈衝說道:“曹大人,下麵還有一個更重大的案子我要告訴你。”


    他指著趙俊秋說道:“就是趙俊秋販賣私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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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府廳內。


    “姨母,表妹,我就說關鍵時候還得是老大吧,他又幫我們江家度過了一大生死難關。”


    江夫人點點頭,“是啊,如果沒有林風,我們早在半年前就可能家破人亡了,如今他又救了我們,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他了。”


    江若寧低頭不語,不知在想什麽。


    “同兒,你迴院子休息吧。”


    “好的姨母,那我迴去睡了,總之事情都解決了,今晚都能睡個好覺了不是?”範同笑著離開了前廳。


    “別說,我發現同兒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江若寧點點頭。


    “若寧,你怎麽想的?”


    “什麽?”


    “就是林風再次幫我們這件事。”


    “我……不知道……”


    “昨晚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若不是林風,你就被那西門慶糟蹋了,而且林風也幫你解了毒,還……”


    江若寧俏臉一紅,“娘,你為什麽讓林風給我祛毒?”


    “難道你想讓那些老郎中看到你當時的樣子並且還給你治療嗎?還有,這件事能讓其他人知道嗎?除了林風沒有更合適的人。”


    “可是我……”


    “女兒,難道你沒看出來,林風對你是用心的。”


    “哪裏用心了?”


    “昨晚我們才求沈大人查我們貨物的事情,今天便有了結果,那大河衣鋪的掌櫃在平州,一夜之間就被抓到了江州,這可能嗎?所以林風可能早就聽說了我們江家的事情,於是暗地裏幫我們調查了此案,這大河衣鋪的掌櫃應該早已經被他抓起來了。”


    江若寧嘴角一撇,“那昨晚他為何故弄玄虛,直接當著我們的麵審他們不就是了,還有西門慶,昨天晚宴時若是直接抓住西門慶,還有後來的事情嗎?害我差點被……”


    “或許昨晚吃飯的時候還沒有找到西門慶的相關證據吧,也或者是故意刺激西門慶讓他露出馬腳。”


    江若寧冷哼一聲,“那也不能以我為誘餌啊。”


    “你不是也沒事嗎?”


    “我懷疑他就是故意占我便宜。”


    江夫人說道:“林風估計也沒想到西門慶會給你下毒欲行不軌之事吧?女兒,我發現你對林風很有成見,為何總把他往不好的地方想呢?”


    江若寧微微一愣,是啊,按理說林風兩次救江家於水火,自己應該很感激他才對。


    江夫人說道:“你應該知道,從始至終此事都跟林風沒有半點關係,包括第一次救我們江家,所以即便他用了一些手段,也是為了達到救江家的目的,所以你不能在乎細節的問題,那樣真是吹毛求疵了。你還是想想怎麽感謝他吧,我希望你去親自感謝他。”


    “娘,我知道了。”


    --------------------


    翌日,江城知府破獲了驚天大案,江城著名商家趙家因為私開兩個鹽礦並且走私私鹽被查辦,涉嫌走私私鹽金額四十萬兩之巨。


    趙家聯合不良買家和劫匪共同設局使江家財貨兩空,其中還翻了多年前的那個舊案子,趙家已經死去的趙老爺設毒計使江家損失巨大,致使跟隨江老爺送貨的家丁護衛被害死數人,江老爺也後來鬱悶而終,因此趙家還犯有謀財害命之罪。


    趙家所有家產被查封,趙家男丁女眷暫時關進大牢,需上報朝廷大理寺定案後處置。


    之所以沒有定案,自然是因為趙俊秋交代了幕後鹽礦的主使涉及到了端王世子府。


    涉嫌朝廷命官和皇親國戚的話,地方官府都不敢定案,一般都上交大理寺核查審理。


    自此趙家退出了江城的舞台。


    夜晚,西湖岸邊的樹悉數掛上了五彩的燈籠。


    當然最醒目的是西湖中的湖心島,整個島上燈火璀璨,把夜晚的天空和西湖都映照的五彩繽紛。


    湖邊停靠著十幾艘美麗的畫舫,很多人拿著門票紛紛進入了畫舫。


    坐滿了人的畫舫率先啟動前往湖心島,從岸邊到島上大約需要行駛一炷香的時間。


    快到島上時,隻見一盞盞的燈籠從湖心島飛上了天空,燈籠上有字,有的寫著陳家鋪子,有的寫著舞榭亭,還有寫望江樓慕雲齋的。


    “好漂亮啊!”一個小童讚歎道。


    “這燈籠為何會飛?”


    “真是神奇。”


    “林掌櫃就是一個神奇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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