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江夫人。”嚴淩軒站起身來說道:“我出第一個詩題之前,先請大家欣賞一段舞蹈,今天我有幸請到了天音坊的紅衣姑娘來參加宴會……”


    “什麽?!紅衣姑娘!?”範同差點蹦了起來,天音坊的各舞姬團的團首中他最喜歡的就是紅衣了。


    所有人都很驚喜,要知道這幾個著名的舞姬團都在北街各酒樓演出,能把頭牌直接弄過來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嚴淩軒果然是皇親國戚,麵子夠大。


    隻見嚴淩軒拍了拍手,他身後站著的人中走出一位身材曼妙的蒙紗女子。


    她婷婷嫋嫋的走到中央,身子輕輕舞動起來,舞姿閑婉柔靡,如絲如水、體態似風,輕如飛燕臥巢,嬌鶯霏睡。疾如嬌雀驚翔,動若脫兔奔飛。


    雖然沒有音樂伴奏,但她的舞動自帶節奏,渾然天成,令人驚歎不已。


    林風在盧平鎮看她跳舞時就被她的舞姿驚豔過,沒想到近距離看更是美妙。


    直至紅衣舞停,眾人依然沉醉其中,而她並未退下,卻緩坐雅座旁,嚴淩軒拍手笑道:“紅衣姑娘的驚鴻舞果然名不虛傳!今日紅衣姑娘賞臉來此,是有求於各位,她想要在座各位才子才女為她的舞賜詩一首即可,相信在座才俊不會讓她失望而歸。”


    眾人恍然,原來這就是嚴淩軒出的第一個詩題。


    “既然是比試,總要有個結果,我建議三局兩勝如何?”嚴淩軒說道。


    眾皆同意。


    江夫人命令道:“準備筆墨紙硯!”


    接著家丁丫鬟們給所有的桌上都放上筆墨紙硯。


    嚴淩軒讓人點上半炷香,“就以半炷香為限,現在開始!”


    “哎吆!”眾人聞聲望去,卻見那範同捂著肚子一臉痛苦地叫著,江夫人擔心問道:“同兒,你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義母,這幾天腹疾犯了,經常肚子疼!”


    “你這孩子,有病不說額為何自己扛著?我這就讓他們去請郎中過來。”


    “不用,我隻需去方便一下便可。”


    “真的嗎?”


    “真的。”


    江夫人點點頭,“那你去吧,實在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


    “好的姨母。”範同捂著肚子走到西北門入口處,向著林風使了個眼色後跑了出去。


    林風看無人注意,也悄悄地溜了出來。


    走到花園附近,就看見範同在花園的石頭後麵賊兮兮地向著他招手。


    林風走進了花園。


    “大哥,有合適的詩詞嗎?”


    林風點點頭。


    範同大喜,“那大哥趕緊寫出來,今天我必須要出彩,這關係到江家的未來,如果能跟梁王打好關係,表妹也不用這麽辛苦了。”


    “軍需衣物這麽重要的東西,竟然通過詩詞來決定……”林風覺得有點太兒戲了。


    “那嚴公子不是說了嗎?他已經做過調查,就覺得江家和趙家合適,他隻不過是難以抉擇而已,正好通過詩詞比試來決定。”


    “我怎麽感覺哪裏不對……”林風沉思道。


    “大哥,你就別磨嘰了!就是不為了生意也要贏了那趙家,我們江家跟他們可是有仇的。”說完他從花園的石凳下拿出已經事先準備好的筆墨紙硯出來。


    林風說道:“我說你寫。”


    “大哥你直接寫吧,寫完了我拿迴去抄,這樣快些。”


    林風心想也是,自己讀著他寫,這個範同還不知寫到什麽時候。


    林風趕緊洋洋灑灑的寫完,“我就不迴去了,我們兩人進進出出的難免令人生疑,你得到詩題就假裝腹痛到這花園找我。”


    “還是大哥想的周到。”範同趕緊收好詩詞放進衣袋中,屁顛顛的跑了迴去。


    卻道範同氣喘籲籲的跑迴去後,偷偷拿出林風的詩詞來開始謄抄,抄了沒幾個字,就聽前麵的嚴淩軒說道:“半炷香燒完,請各位停筆!如果各位感到所作不佳,可以不用讀,認為好的,可以盡管念來!”


    江家這邊都眉頭緊皺,看來都沒有上好的佳作。


    範同使勁擦著豬臉上的汗,這可咋辦?還沒抄完呢!這林老大寫的詩太長了啊!


    罷了,就拿林風寫的詩詞念讀吧,反正他們又不看!


    這時,隻見賓客席位站起一人,“在下乃江州寧城趙家吳子墨,跟俊秋少爺是表兄弟,我已經有了一首。”


    “吳子墨?!”江家一個子弟驚訝道:“你是寧城的大才子吳子墨?”


    “沒錯!”


    江家人登時傻眼了,寧城大才子竟然是趙家人,這還怎麽玩?!


    趙俊秋得意地說道:“子墨,既然你有了佳作,就趕緊讀來。”


    吳子墨手中折扇打開,抑揚頓挫的聲音從口中發出:


    紅衣風韻舞翩躚,佳人如玉月下仙。


    輕步搖搖綠腰細,慢撚香袖倚廊前。


    玲瓏珠落迴眸笑,驚鴻照影映澄潭。


    紅樓翠閣伴歌舞,醉人心扉夜不眠。


    …………


    “好詩!”


    “妙哉!”


    果然是才子,寫的非常好,很多人紛紛讚賞起來。


    紅衣姑娘的美眸更是異彩連連。


    嚴淩軒問道:“既然趙家已經作出一首,江家的子弟們有沒有佳作要讀?”


    而江家的子弟都是一臉死灰愁眉不展。


    本來也是有幾個做出來的,不過一聽吳子墨的詩頓時打了退堂鼓,跟他的詩根本就沒辦法比啊,就別念出來丟人了。


    江若寧惱怒地看著江家的子弟,竟然沒一個關鍵時候挺身而出的。


    趙俊秋得意地說道:“既然江家沒有佳作念讀,那麽這一詩題……”


    “我……我有一首!”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是範同站了起來。


    “哈哈哈哈……”


    很多人笑了起來。


    “範同少爺真是勇氣可嘉。”趙俊秋不屑的笑道:“不過這可不是兒戲,我勸你最好別讀,做不出來不要緊,丟人可不好了,你丟的可是江家的臉。”


    所有人都知道範同是草包飯桶一個,就他寫的詩,那就是一個慘不忍睹。


    一個趙家人露出嘲諷的笑容,“去年範同少爺在一個詩會中寫的一首名詩依然曆曆在耳啊!”


    嚴淩軒笑道:“不如你給我們在場的人念讀念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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