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間,伸長手臂將溫九齡一把拽在自己的身前。


    他雙手搭在溫九齡的肩膀上,然後摁住她的肩膀將她往眾人麵前推出去一步,仍然是要笑不笑的口吻:


    “太太,剛剛都有誰亂嚼舌根子?你告訴我,我蠻想殺一儆百呢!”


    這話一出,眾人麵色皆是一驚,個個眼神躲閃,連大氣都不管喘。


    顧時南的話還在繼續,聲音透著一股漫不經心:


    “秦家跟李家聯姻在即,李大公子是我的表妹夫,你們一個個地長了舌頭卻不說人話造顧太太的謠,是覺得家底足夠殷實麽?”


    他說完,就把目光落在了一旁被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的秦湘儀身上,“她的臉,你打的?”


    秦湘儀臉色白了幾分,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


    她結巴道:“我……我已經跟表嫂道過歉了!”


    顧時南伸手,一把將她拽到麵前:“你上次就鬧過一次,還記得當時我是怎麽跟你說的嗎?”


    秦湘儀咬唇,眼淚簌簌地往下掉,不敢吭聲。


    顧時南對她冷冷訓斥:


    “秦湘儀,我再跟你說一次,你是二十歲不是三歲,說話若是不帶腦子就把嘴給我閉上。你今天鬧這一出,是你臉上好看,還是我臉上好看呢?”


    秦湘儀泣不成聲,“我……我錯了……”


    秦湘儀當眾被訓斥,覺得顏麵無存,恨不能找個地洞鑽起來。


    溫九齡看她可憐,便在這時出聲為她求情,“算了。誤會解除就好了。”


    顧時南諷刺道:“你倒是大度。”


    頓了頓,手指觸上她紅腫的麵頰,眉頭皺了皺,還是把哭哭啼啼的秦湘儀叫到麵前,


    “帶你表嫂下去敷藥,你親自給她敷!”


    秦湘儀當眾被訓斥,就算她有錯,她也會把這筆賬算在自己的頭上。


    因此,溫九齡在這時對顧時南說:


    “不用。秦小姐的訂婚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不要耽誤她的良辰吉日,讓湘儀去陪秦小姐吧。”


    秦湘儀雖然意識到自己錯了,但她今天在眾人麵前丟了麵子,她確實把這筆賬算在了溫九齡的身上。


    她現在是不可能再跟溫九齡親近了。


    所以,她幾乎是在溫九齡的話音落下後,就對顧時南說:


    “堂姐的訂婚儀式還有不到一刻鍾,她的訂婚書還沒有整理好,我過去幫忙了。”


    說完,秦湘儀便匆匆忙忙地跑走了。


    顧時南在這之後,將溫九齡帶去了一個單獨的休息室。


    進入休息室後,他就變了一張臉:


    “顧太太,你真是一天不興風作浪,就一天渾身難受,是不是?”


    溫九齡:“興風作浪?”


    顧時南一把將她推坐到沙發裏,隨後俯身朝她壓過來。


    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鳳眸寒意森森地看著她:


    “秦湘儀雖然性子驕縱,但不至於是個沒有腦子的蠢貨!但,她今天卻在眾賓客麵前打你的臉,隻能說明,你跟李淮臨關係親密到了令她忍無可忍的地步了!”


    溫九齡眼眶泛紅:


    “我……被糕點噎住了,李淮臨……用海姆立克急救的法子救我,這在你們看來就是有奸情?”


    顧時南:“你們有沒有奸情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你今天讓我這個顧總的麵子掛不住,你真是……太丟人現眼了!”


    溫九齡被氣笑了:


    “是吧?既然我讓顧總顏麵盡失,那顧總還留我在這裏幹什麽?我本來就不想參加秦妙人的訂婚宴,是你逼我來的……”


    顧時南沉聲打斷她:


    “你不用參加了。”頓了頓,“訂婚儀式結束前,你就隻能待在這裏,哪都不許去!”


    隻要不去參加秦妙人的訂婚儀式,溫九齡就能接受。


    她聲音淡淡的道:“好啊。顧總高興就好。”


    顧時南走後,溫九齡就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休息。


    這一待,就是一小時。


    溫九齡算著時間,訂婚儀式應該已經結束現在是酒宴期間,便想著要不要給顧時南打個電話放她迴金海灣時,顧時南的電話打了過來。


    溫九齡接通了他的電話,未等她開口,對方就對她沉聲說:“湘儀喝醉了,你過來把她帶下去休息!”


    秦湘儀現在對自己意見很大,溫九齡不想跟她接觸,便說:


    “你不能讓服務員帶她下去休息嗎?實在不行,讓李淮臨照顧她……”


    顧時南:“弘瑞工廠發生了火災,李淮臨過去處理了,你過來吧。”


    顧時南這麽說,溫九齡隻好去了宴會大廳!


    她到的時候,秦妙人挽著李淮民的胳膊在給賓客敬酒,顧時南則坐在主位上。


    他皮相白,正常情況下,他喝酒並不上臉。


    但,今天估計是心情問題,他喝得多,麵頰浮出一層薄薄的紅。


    他的身旁,是醉得東倒西歪的秦湘儀。


    顧時南還在接受賓客的敬酒,沒功夫照顧秦湘儀。


    見溫九齡走過來,他才放下白酒杯,一把掐起秦湘儀,然後將她的肩膀搭在溫九齡的身上,“照顧好她。”


    喝醉的人,身體顯得笨重。


    溫九齡攙扶秦湘儀有些吃力,但還是對顧時南嗯了一聲,“知道了。”


    溫九齡攙扶秦湘儀途經秦妙人和李淮民時,秦妙人倒了一杯果汁遞到她的麵前:


    “我敬嫂子一杯!”


    溫九齡沒接,也沒當著眾人駁她的麵子,隻冷淡地說,“心意領了,但我現在不方便!”


    秦妙人抬手,手指的指甲蓋不動聲色地刮了一下溫九齡脖頸上的皮膚:


    “嫂子,你頭發亂了,我幫你理一理。”


    秦妙人指甲長,剮蹭過溫九齡的脖頸,令她格外的不舒服。


    溫九齡下意識地退後一步,聲音冷漠:“別碰我!”


    說完,溫九齡就帶著秦湘儀走了。


    秦妙人在這之後,眼底露出一抹深深的笑出來。


    她看著溫九齡漸行漸遠的背影,那笑意就更深了。


    溫九齡帶著秦湘儀迴到休息室,等好不容易將秦湘儀弄到床上後,不知道怎麽的,整個人就再也使不上力氣了。


    她感覺應該是累到了,所以便撐著身體來到沙發上,隨後扯過一條毯子將自己蓋上以後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了不到不五分鍾,休息室進來一個黑影,是陸明珠。


    陸明珠進來後,拿起溫九齡的手指解開她的手機指紋解,隨即又用她的手機簡單的操作了一番,拿出透明的注射器給溫九齡打了一針後就退出了房間。


    溫九齡再次醒來後,已經是華燈初上的傍晚了。


    她突然睜開眼,大腦空白的像是被人竊取了記憶一般,在驚坐起來後,門外就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直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溫九齡整個神經都繃了起來。


    她目光下意識地朝門口的方向看過去,跟著就看到顧時南冷著一張俊臉從門外疾步進來。


    顧時南臉色極其難看,那樣子似是能將她撕碎一般。


    溫九齡警惕地看著他,“你……”


    未等她說出下一個字,她整個喉嚨都被顧時南給生生地掐住了。


    窒息,疼痛,以及深深的難以置信,一同交織著溫九齡的神經。


    她伸手,拚命捶打顧時南的手臂,試圖唿吸到新鮮的空氣:


    “顧時南……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她痛苦地發出破碎的音調!


    顧時南卻恨不能掐死她:


    “說,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看不慣妙妙,想要破壞她的訂婚,想要她身敗名裂報複她,我可以理解。但為什麽,連湘儀也不放過?”


    溫九齡怔住了。


    她眼瞳劇烈地縮起,因為震驚,她忘記了掙紮也忘記了唿吸,目光就那麽難以置信地望著此時麵目猙獰中的男人。


    許久,她才艱難地發出聲音,“什麽意思?”


    顧時南冷笑:“什麽意思?你自己幹了什麽,你心裏不清楚嗎?”


    溫九齡一把將欺壓在她身上的顧時南推開,“我幹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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