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敬忠臉色不好看,“淮安,如意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眼看著沒兩個月就要生了……”


    陸淮安毫不留情地打斷他:


    “她要生是她的事。生下來,反正我也不認。”


    頓了頓,從文件袋裏甩出一遝照片,裏麵是謝如意這幾年跟前男友藕斷絲連的證據,


    “她在外麵偷吃,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誰知道,她肚子裏懷的又是誰的野種呢?”


    謝敬忠麵色震驚,難以置信地看著謝如意跟前男友出入各種場合的畫麵:


    “這……這會不會是誤會?”


    陸淮安譏笑:“重要嗎?重要的是,如果我把這些照片撒到網上,她就徹底完了。所以,我給你們那謝家體麵,私下協商離婚的事。若是鬧大了,到時候難堪的是你們謝家。”


    頓了頓,重點強調,


    “我聽聞,謝蕩即將要迴歸國跟唐家三小姐訂婚了。這個節骨眼上,若是傳出他姑姑風流浪蕩,你說,他這個婚還能定得成嗎?”


    謝敬忠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陸淮安在這時聽到溫九齡走過來的動靜,便抬頭朝她的方向看過去。


    他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著。


    溫佩雲在牌局上抽老千,被局長夫人抓了個正著。


    局長夫人要送她去派出所,讓她吃牢飯。


    他當時在附近辦事,便出麵跟局長夫人交涉,替溫佩雲交了五百萬的債務。


    事後溫佩雲說要給他打欠條,等有錢了再還他。


    他當時跟她說,不要欠條,拿走了她偷偷藏在身上的吉祥如玉的玉佩,說用那個做抵押。


    總之,陸淮安猜出溫九齡來謝家的目的。


    他等溫九齡走過來後就起身站起來,“顧太太,最近看起來過得不太好啊?”


    溫九齡直接開門見山:


    “那塊吉祥如玉的玉佩,是謝蕩母親留給他的遺物,更是他訂婚時的重要信物。你開個條件,還迴來。”


    當年,顧時南的母親一共有兩塊玉佩。


    一塊是吉祥如玉,傳給了顧時南姐姐,也就是謝蕩的母親。


    另一塊是龍鳳呈祥,傳給了顧時南。


    這是圈內眾人皆知的事。


    陸淮安指了指春意盎然的戶外:“去外麵,單獨聊會兒?”


    溫九齡拒絕得十分幹脆:


    “現在是我要。迴頭,我讓顧時南來處理這件事,他不會有我這樣的態度。”


    陸淮安扯唇,諱莫如深地笑了一下:


    “看樣子,那晚你從我那邊離開後被顧總給狠狠教訓了。所以,現在對我才這麽如避蛇蠍的麽?”


    溫九齡冷著臉,不搭他的話。


    陸淮安略沉思片刻,說:“玉佩現在不在我的身上。等我抽空派人或者是親自給你送迴來?”


    溫九齡:“直接送到謝家。”頓了頓,“你給我媽墊的五百萬,我晚點會還你。”


    說完,她扭頭就上樓了。


    溫佩雲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醒。


    溫九齡在謝家待到了傍晚,她才醒過來。


    夕陽餘暉,穿過落地窗溢滿整個房間。


    金燦燦的光線裏,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溫九齡身形格外的沉寂以及蕭瑟。


    溫佩雲睜開眼,目光怔怔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出聲,“你什麽時候來的?”


    溫九齡聽到她的聲音,便起身抬腳朝她走過去。


    她走過來,攜帶撲麵而來的陰氣,使得溫佩雲不禁都抖了一下,“死丫頭,你幹嘛這樣看我?”


    溫九齡:“我姑姑出事前的一天,你偷偷地去見過她,後來是陸振國的心腹送你迴到謝家。那一晚後,你的私人賬戶還多了兩百萬。關於這些,你難道就沒什麽想要跟我說的嗎?”


    溫佩雲目光明顯躲閃:


    “……說什麽說?有什麽好說的?那天,陸家通知我,說你姑姑病危,估計活不久。那時候,你還沒過18歲生日未成年,你小叔又在外地做科研,溫家更是沒什麽人能出麵去探望她。所以,身為她前嫂子的我,隻能去處理。”


    溫九齡狠狠沉聲:“接著往下說。為什麽,要拿陸家的錢?”


    溫佩雲被溫九齡的樣子嚇得不輕,隻能拔高音量虛張聲勢:


    “我……我那天見到你姑姑的時候,她……確實病得連唿吸都苦難,她還被那個花匠打得雙腿殘廢,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當時見狀就想報警來著,


    但陸振國說,花匠是他的遠房親戚,所以就用兩百萬收買我,叫我不要把事情鬧大。那時……我剛好欠了一筆賭債還不上,所以就……”


    “所以,你就以兩百萬的價格,把姑姑的命賣了?”


    溫佩雲理虧,沒吭聲。


    溫九齡感覺她沒有說實話,直接將她從床上拖拽下來。


    她瘦得小小的身子,也不知道哪來的力大無窮,直接將溫佩雲從床上拖拽到陽台,把她整個人的上半身都懸空到窗外去,


    “你再不說實話,我就把你從這裏扔下去。摔死了,我給你埋葬。沒死,我給你養老!”


    溫九齡的陰狠,嚇得溫佩雲冷汗淋漓。


    她感覺整個懸空在窗外的身體搖搖欲墜,隻要溫九齡鬆開她的手臂,她的人就會從三樓掉下去,摔在水泥地上。


    溫佩雲腦海不禁浮現當年自己母親從三樓摔下去時腦漿四溢的情形,整個人都抖得不像話:


    “我……我說,你快把我拉上去。”


    但溫九齡非但沒有將她拽迴來,還將她的身體往窗外掀出去了幾分。


    “先說。”


    “說完了,我再決定要不要把你拽迴來。”


    溫佩雲覺得自己頭重腳輕,腦袋發昏,她閉了閉眼,一番平複後,才發出因為崩潰不已而斷斷續續的語調,


    “……其實,當時你姑姑已經快要不行了,那兩百萬是她在一份心髒捐贈協議上簽字後,陸家給她的補償。你姑姑想在死前見我一麵,說要把這個錢留給你去國外留學用。


    我當時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所以錢我就拿去還賭債了。後來,你姑姑出事後,你小叔拿著砍刀去陸家算賬,我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就不敢把這件事說出來……


    再後來,你小叔因為砍殺陸家大爺被判死緩,而陸家那邊也三令五申地找過我,叫我不要沒事找事興風作浪,否則你小叔的下場就是我的下場……所以,這件事,我就一直沒跟任何人說。”


    溫九齡心痛到唿吸都鈍痛,她情緒失控:“那你知不知道,那份心髒捐贈協議的受益人是誰?”


    溫佩雲搖頭:“這我哪裏知道……?我隻知道,她把自己的心髒賣了兩百萬。她後來死於碎屍,陸家怕受牽連,就一直對我施壓。我……並不清楚,心髒的受益人是誰。”


    溫九齡眼淚無聲而又洶湧。


    良久以後,她才啞聲開口:


    “是陸振國。陸振國設計害死了姑姑,他挖走了姑姑的心髒……而你,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你真該去死!”


    溫九齡情緒失控,她去掐溫佩雲的脖頸。


    謝如意在這時從外麵假惺惺地衝進來,過來拉架:


    “溫九齡,你瘋了,是不是?她是你媽?你再這樣下去,會把她給掐死的。”


    謝如意假意去拉架,但她拉的卻是溫九齡的手臂,而不是去拉上半身呈懸空狀態的溫佩雲。


    照這樣拉扯,溫九齡的手一旦鬆開溫佩雲,溫佩雲百分之百的會摔下樓。


    好在,千鈞一發之際,溫佩雲就要墜下去時,溫九齡探出上半身及時抓住了她。


    鬧得很大動靜,謝家的傭人很快就過來幫忙。


    溫佩雲被嚇昏過去,溫九齡則精疲力盡地癱坐在了地上,久久都沒有起來。


    顧時南的電話打進來時,她才驚覺外麵的天已經黑透了。


    她拿起手機,接聽他的電話,聲音啞得厲害,“喂?”


    “出來。我在謝家樓下。”


    溫九齡整個人都震了震,“你……不是說最快要明晚才迴來?”


    顧時南的聲音低低沉沉的,似是能撫慰人心一般繾綣溫柔,“項目進展得順利,就提前迴來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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