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對此又保持極致的清醒。


    他低頭摘掉手腕上常戴的那串佛沉珠,跟著又摘下了玉扳指,這才對她的話給予了迴應。


    他聲音不緊不慢,“你不是嫌我技術跟人品一樣爛的?”


    “顧總,怎麽還小心眼上了?我那隻是一時的口無遮攔,怎麽能當真呢?你不知道,女人都喜歡說反話麽?說不愛就是愛,說不行就是很行……顧總,我跟了你這麽久,我的身子有多饞你,你最清楚不過了,不是麽?”


    顧時南鳳眸一瞬不瞬看了她幾秒,便將她推進了廚房,“去把圍裙換上。”


    客廳都沒有開暖氣,廚房更是沒有。


    在亮若白晝卻寒意陣陣的廚房內,溫九齡誘人的身體如同披上了一層潔白的沙,散發著蠱惑人心的罪惡感。


    她因為冷,身體而忍不住顫抖。


    她每顫一下,身後顧時南的目光就炙熱幾分。


    可他並不著急得到獵物。


    他倚靠著廚房的門檻,看著女人因為羞恥而夾緊的雙腿。


    溫九齡的確是羞恥的。


    以前,顧時南也會哄著她玩各種角色y,但,隻有這一次她言不由衷覺得深深恥辱。


    她一想到,顧時南白天才跟陸明珠在辦公室做過,現在她還要服侍他髒掉的身體,她就沒辦法平靜。


    可是,她已經沒有別的退路了。


    溫九齡從置物架上取下粉色蕾絲邊圍裙,終於還是將它穿在了身上。


    她身材極好,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那種尤物身材。


    粉色,將她襯托得格外嬌豔欲滴,嫩得讓顧時南終於不想克製了。


    他幾步就走到她的麵前,將她身體扳正過來。


    他伸手摩挲她垂在胸前的兩縷長發,手指帶著猥褻把玩的趨勢,順著她的心口迅速下移。


    常年抄經的手指,帶著厚厚的繭子,輕而易舉就將她送到了深淵裏。


    “溫小姐,這就不行了?”


    溫九齡尚未來得及反應,她就被顧時南轉過了身,讓她整個人麵向著灶台。


    如此,她拱起的腰和臀,隻能對著他。


    可他並不著急,慢條斯理的聲音滿是頑劣,


    “這麽屈辱的姿勢都不反抗,看樣子你是打算放下驕傲的自尊甘願淪為男人的情婦了?溫九齡,你以為,你這個為別的男人流過產的髒身子對我來說很有價值嗎?


    或者說,你正是因為意識到在我這裏賣不上價,所以就去勾搭陸淮安?你在我這裏都賣不上價,在陸淮安那裏就能值錢了?”


    他三言兩語,就將溫九齡踐踏到了塵埃裏。


    可溫九齡又哪裏敢反抗。


    這個男人知道她的全部脆弱,他發了狠的要教訓她。


    他一邊羞辱她,一邊刺激她的敏感,溫九齡哪裏受得住?


    她麵頰緋紅,額角被汗水豐盈,聲音破碎,“顧時南,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折磨我……”


    “折磨?你把這個就叫折磨了?若是此時你勾搭的是陸淮安,你信不信,他能把你玩得半死?你才幾斤幾兩就敢去招惹陸家人?”


    溫九齡崩潰,“我沒有要勾搭他,我隻是想要氣一氣謝如意……”


    “溫九齡,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陸淮安惦記你不是一天兩天,整整五年他都對你賊心不死,甚至半夜都能找上門欲要送你出國然後包養你,你覺得,在他沒有得手以前他能放手嗎?你明知道他不會,還要往他麵前湊,你很想死是不是?”


    顧時南憋了一天的怒火,終於爆發了出來。


    他俯身上去,取代了自己的手。


    溫九齡承受不住他突然地闖入,叫了一聲。


    “他是陸振國唯一的孫子,陸淮安就算憐香惜玉想要保你,但陸振國不會。陸家最要臉麵,傳出醜聞,陸振國會第一個不答應。”


    溫九齡失神。


    她覺得顧時南說得對。


    陸振國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否則,他就不會為了維護陸家表麵上的榮譽而折磨死姑姑了。


    察覺到她失神,顧時南貼上她泛著汗珠的臉頰,咬住了她的耳珠,


    “不是有求於我,要給我看看你的女仆y的?專心點,這可是你唯一的機會……”


    溫九齡被溫軟的舌,刺激得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她崩潰得想哭,隻想能快點結束,“這裏冷,能不能迴房間去弄……”


    顧時南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撇頭看向自己,“說清楚,弄什麽?”


    溫九齡也是被折磨得來了脾氣。


    她沒能忍住,唰的一下就對著男人的麵頰打出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顧時南始料未及,令他整個人都震了一下。


    溫九齡也怔住了。


    她竟然打了顧時南?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她想補救,“顧時南……”


    可是,男人沒有再給她任何機會。


    ……


    天快要亮的時候,溫九齡唰地一下從噩夢中驚醒。


    窗外,是湛藍的天色,天邊隱約亮起一片曙光,那是天光穿過雲縫照了下來。


    溫九齡感覺嗓子很疼,裏麵有異物,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令她想要幹嘔。


    事實上,她的確是衝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深深的幹嘔了很久。


    感覺苦膽都要吐出來,她才感覺舒服了些。


    對著浴室的鏡子,她一遍又一遍地刷著牙,直至滿口腔都刷滿了血,她才作罷。


    顧時南昨天半夜就走了。


    他後來並沒有在她身上發泄出來。


    他逼她用最令她惡心的方式,就是為了懲罰她打他的那一耳光。


    洗漱完畢,從浴室出來時,溫九齡有一種窮途末路的錯覺。


    往前一步是深淵,退後一步是地獄。


    這是自她出獄後,第一次感到惶恐不安,以及深深的迷茫。


    她手指撥弄著手腕上戴著的紅色手繩,腦海裏迴放著小叔溫時遇曾對她說的那番話。


    “阿玲,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易灰心,我們生如螻蟻而美如神。”


    溫九齡眼淚無聲滾落。


    她不能坐以待斃,讓排山倒海的困難將自己吞沒。


    她要主動出擊。


    溫九齡出現在謝如意病房是在一個小時後。


    陸明珠說姑姑的骨灰現在在謝如意的手上,無論如何,她今天都要拿迴姑姑的骨灰盒。


    “陸明珠說我姑姑的骨灰在你這裏,你開個條件吧。”


    謝如意對溫九齡恨之入骨,現在溫九齡主動送上門來求她,她怎麽可能輕易繞過溫九齡。


    謝如意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走下病床來到了溫九齡的麵前,


    “開個條件?好啊,跪下來求我。”


    溫九齡抬眸,看著謝如意盛氣淩人的一張臉,聲音平靜:


    “是不是隻要我跪,你就把姑姑的骨灰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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