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萬萬沒想到,這最後一名不是2班,居然是我們班的!”


    滿座嘩然,這貌似是頭一次。


    最後一名,這會是誰呢?


    穀佩佩又惡狠狠地看了宴初一眼,一定是她,所以害得她跟2班同學打賭,本來要贏的自助餐飛了。


    似乎是為了保護同學的自尊心,嚴肯老師並沒有公布名字,而是把分數發了下去。


    卷子發到穀佩佩的時候,穀佩佩的眼神狠狠閃爍了下。


    二十八分?


    這貌似是她考的最差的一次。


    不過她知道自己成績不好,所以跟別人打賭,從來不會拿自己的分數做賭,而是用平均分。


    她看向常沁瑤,八十六分,常沁瑤臉色有些雪白。


    穀佩佩安慰她,“沁瑤,你這已經很好了,你是文科生,考出這個成績。再說了數學本來就難,常常是我不認識它,它不認識我。”


    常沁瑤臉色絲毫沒有緩解,她總覺得心突突直跳,有種不祥的預感,下意識迴頭看了一眼坐後排的宴初。


    她已經拿到卷子了,看都不看一眼,雲淡風輕地在看書。


    穀佩佩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嘖”了一聲,“一定是考得太差,連卷子都不想看。”


    嚴肯老師走了過來,重重拍著穀佩佩的桌子,“穀佩佩,你還有心思張望別人成績呢,我看你啊,成天就花花腸子,心思都沒用在學習上。”


    穀佩佩眼圈立刻紅了,“嚴老師,你怎麽能這麽說我?”


    嚴肯:“?”


    “難道不應該嗎?”


    穀佩佩幽怨地看向後排,“某些人比我還不務正業,你為什麽不說說她?”


    嚴肯目光落在宴初身上,若有所思了一會兒,“是該說說。”


    然後他一步步朝宴初走去,穀佩佩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符雨晴擔憂地看著宴初,繼而視線落在她的卷子上。


    阿嘞?


    然後她原地站了起來,椅子翻起來發出很大的聲響。


    穀佩佩扯了扯唇,符雨晴一定是在幫宴初吸引老師注意力,但已經沒用了。


    “老師,你不要怪宴初同學。”尚奕雯跟宴初中間隔了一個桌,還在據理力爭,“她因為上學期一整學期都沒上課,所以情有可原……”


    “哦?”嚴肯老師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上學期上的線性代數,不是他帶的課,他壓根不知道這一茬,居然沒上課,都……


    “宴同學,你難道是在家自學嗎?”


    宴初點頭,“學了一點。”


    家裏的哥哥們中間,宴北漠是超級大學霸,除了學習,其他啥都不會了。


    家裏有很多書,她沒事的時候會翻一翻,他已經學到很深奧的部分了。


    看了那些書,再看學校裏的這種高數題目,就有種大巫見小巫的感覺,小菜一碟。


    “你居然自學都能考出99分的高分,1班和2班兩個班中間的第一名,要不是你,這次我們班的平均分還要差。”


    “……”


    無數張震驚臉,尤其是之前有些男生考了九十幾就沾沾自喜,還安慰常沁瑤,跟常沁瑤說高數就是男生的統治區,這會兒聽到這話,一個個懵逼得不行,與此同時,有些慚愧地低下頭,有些震撼地看著宴初。


    人美也就算了,自學能力還強。


    常沁瑤也不可思議地迴過頭。


    嚴肯流露出欣賞的目光,好苗子啊,過了一會兒就迴到講台前了,“穀佩佩同學,本來我是不想提你名字的,但既然你誠心誠意地說了,有些話我不吐不快。”


    “宴初同學本來就是建立在學習成績不錯的情況下,所以才會發展她的副業,老師不會說什麽的,而你不一樣,既然已經考倒數第一名了。聽說你現在還效仿宴初同學,也去弄什麽直播,老師的建議是,你先把大學的課業做好,否則……說句難聽的話,你這到時候畢業都難……”


    嚴肯知道自己把話說重了點,但他還是堅持這麽說了。


    一開始是為了維護學生的自尊心,但到後來發現不同的學生,就得用不同的辦法。


    像穀佩佩這樣的,考個28分,她都能沾沾自喜,不下點猛藥,她是不會用心的。


    穀佩佩的臉往下垮得不行,眼淚在耳畔打轉轉,心緒亂糟糟的,可耳畔同學們的聲音卻是那麽清晰。


    “她剛才不還說宴初同學嗎?”


    “原來她才是倒數第一名……”


    “聽說她之前跟2班的打賭,都是用均分打賭,可見她還是有自知之明呐。”


    一句一句,都像是銀針在往耳朵裏倒。


    下課後,宴初周圍就呈現另一種畫風了。


    她的幾個室友都沒想到學神就在她們身邊,而且如此深藏不露。


    宴初麵對大家的恭維,謙虛道,“我的文科就不那麽好了,像毛概一類,肯定會考得一般。”


    自從和顧思妍的羈絆解除以後,宴初就發現自己有如神助,之前失去的好像都成倍還迴來了。


    隻要她看過的東西,過目不忘,壓根就不需要背。


    “你們110寢室還有沒有點同情心,我都被老師罵成這樣了,你們還能聊這些!”穀佩佩說完,就氣憤不已地跑了,留下110寢室幾張懵逼臉。


    “你們說她是不是有病。”


    “我們聊什麽,關她什麽事。地球都得圍著她轉啊?”


    這時,瓜妹抱著書走了過來,笑盈盈地看著宴初,“學神,下次考試之前,能讓我看看重點麽?”


    宴初:“可以。”


    她下意識看了眼瓜妹的麵相,這女孩子的命盤有點意思啊。


    …………


    109寢室,穀佩佩一迴到寢室,就又趴在床上嗷嗷大哭。


    淚水很快把床單沾濕了。


    她哭得並不是考了28分,而是她最喜歡的嚴肯老師罵她了,他們根本不會懂嚴肯老師在她心目中的份量。


    常沁瑤這次沒有精神安慰她,她正在對著鏡子,欣賞著自己的一頭長發。


    宴初說如果她不把假發取下來,將會噩運纏身。


    可是……如果她取下來,常沁瑤一想到那畫麵,眼神就飄忽起來。


    “獅毛狗……”


    “哈哈哈,你們說她像不像金庸小說裏的金毛獅王啊。”


    那些雜亂的聲音讓她耳畔一陣耳鳴,她下意識地捂緊耳朵。


    夜晚,她做夢了。


    霧氣環繞的校園裏,她被幾個女孩子摁在地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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