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韻白不由地迴憶起那天自己險些淋成落湯雞的經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她跑進附近的一個公交車站躲雨。


    就和剛剛一樣。


    自己一鑽進去就看見了一個白到發光穿著白色襯衫的清冷少年。


    那一刻城市的喧囂全部離她而去。


    世界仿佛隻剩那一個小小的公交站台。


    江韻白不可否認顧宴是第一個讓她感到驚豔的人。


    “小白,我知道你一直不信我對你是認真的。”


    “一見鍾情?”


    顧宴笑著伸手摸了摸江韻白的頭頂就好像哄小孩一樣。


    “我沒有類似的經曆所以我想應該是吧。”


    江韻白是第一個讓他感到溫暖親切的人。


    想要收斂起所有不堪,主動靠近的異性。


    哪怕當時的他們隻有一麵之緣。


    “因為我麵善嗎?”


    江韻白忽然想起之前他們還沒分開的時候,每次自己問他為什麽喜歡自己的時候。


    顧宴總是一臉認真的說他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她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對,我們說不準前世是夫妻呢。”


    顧宴說完後不待江韻白反駁就岔開話題。


    “想去哪玩?”


    “你家。”


    顧宴點火啟動。


    聞言又扭頭挑眉一臉不可置信但又帶著笑意。


    “你認真的?”


    “不方便?”


    “你都開口了當然方便。”


    來到超市停車場。


    “你搬家了?”


    顧宴隻是笑笑並不語。


    進入超市後江韻白才發現原來顧宴是來采買的。


    說起來以前顧宴就很喜歡給自己置辦東西。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


    江韻白也曾打趣的說過顧宴這怕不是前世是個女人。


    找到女朋友就開始光明正大地買這些漂亮玩意。


    “做你女朋友很幸福嘛。”


    江韻白猶記得當時說完這句話後顧宴的表情有些奇怪。


    後來她終於知道原因了。


    ——


    直到顧宴一路上橫掃各大貨架。


    “這個味道還可以,你吃嗎?”


    “這個有點可愛。”


    “洗漱用品也來點。”


    這一路上顧宴可以說是問了但又沒完全問。


    江韻白眼尖地發現已經逛到了衣物架區域。


    趕緊一把拉住身邊的顧宴。


    “可以了,我想去二樓買點麵包當早飯。”


    顧宴長的高隨意一瞄就看見了隔壁貨架的貨物。


    隨後想起了之前有一次自己故意拿著內衣比劃說要買給江韻白時的經曆。


    顧宴垂眸看著那顆左顧右盼拽著自己手臂生怕自己再往前一步的緊張樣。


    “哦。”


    然後顧宴就順勢推著小車離開了那排貨架。


    走著走著一眨眼他們就來到了生鮮區。


    江韻白有些疑惑。


    分手三個月顧宴已經學會做飯了?


    “我這次出海在船上學著做了一些自己釣的魚,但是家裏還缺點東西。”


    江韻白有些吃驚隨後就默默打開手機關掉了外賣購物車。


    采買完東西兩人就迴了顧宴家。


    江韻白在一旁切菜備料。


    顧宴掌勺。


    兩小時後——


    “你別說我還是有點天賦在身上的。”


    顧宴笑著撥了一下額前的碎發。


    江韻白看著他那縷不聽話總是要往他眼睛裏跑的頭發。


    難得伸手幫他將頭發撇開。


    顧宴隻是靜靜的看著江韻白什麽也沒說。


    然後轉身解下身上的圍裙。


    這場午飯就在安靜的氛圍下結束了。


    江韻白手捧著水杯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


    一盤切好的水果被放到茶幾上。


    “放心雨應該晚上就停了,我送你迴去。”


    “我不是擔心這個。”


    “那你擔心什麽。”


    江韻白低頭喝了一口白水然後搖了搖手裏的水杯。


    “為什麽是王悅。”


    顧宴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什麽?”


    江韻白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就站了起來。


    顧宴趕緊跟著起身拉住江韻白。


    “我和王悅一個月前就分手了。”


    顧宴有些疑惑。


    江韻白一向是很平和溫柔的。


    但是現在她正大口唿吸著情緒很激動的樣子。


    “為什麽是王悅?”


    顧宴皺眉幾次想要解釋但是卻實在不知道該解釋什麽。


    江韻白想要收迴手但是卻被顧宴緊緊地抓著不放。


    就在爭執間江韻白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水杯裏的水全部潑在了顧宴的胸前。


    “叮咚——”


    顧宴看向一動不動呆在原地的江韻白隻能去開門。


    “別亂動我去看看。”


    隻見顧宴拿著餐巾紙擦了擦半透的襯衫。


    “誰啊?”


    門邊的屏幕裏赫然是陳霄博的麵孔。


    “警察。”


    顧宴半信半疑地打開門。


    陳霄博亮明證件後就說明了此行的來意。


    陳霄博抬眼往裏麵一瞄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江韻白。


    “我先進去換一身衣服。”


    “好。”


    言罷陳霄博走進室內就看見站在滿地玻璃渣邊雙眼通紅的江韻白。


    而江韻白隻是在一開始短暫地和陳霄博有眼神接觸後。


    就迅速定在顧宴身上寸步不離。


    陳霄博見此好心上前詢問。


    “江小姐需要幫助嗎?”


    江韻白眼見著顧宴走入自己的房間才收迴目光。


    “沒事。”


    說完江韻白就準備離開顧宴家。


    但是卻被陳霄博攔住。


    “江小姐抱歉,現在有了新發現需要你配合一起迴去。”


    江韻白此刻心亂如麻隻能胡亂地點頭。


    坐在陳霄博的車裏——


    江韻白不由地迴想起剛剛顧宴胸前的那道傷疤。


    是在胸骨正中。


    那個部位的手術隻有可能是需要打開胸腔的大手術。


    而且再仔細想想很早之前顧宴就和自己說過。


    他小時候身體不好總是住院。


    直到後來在高一那年做了一場大手術才算慢慢好轉。


    而且顧宴還說過他最喜歡能自由自在唿吸新鮮空氣的感覺。


    同時顧宴有在長期服藥......


    但是顧宴將藥瓶換成了透明的藥盒。


    可是什麽藥需要長期服用?


    顧宴的心理並沒有異常。


    江韻白小心翼翼地低頭掰著手指算著時間。


    高一......


    顧宴今年26歲。


    他高一那年自己是初二。


    初二......


    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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