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五日,秦月娥等的有些心焦,剛想去找洪氏,卻見洪氏主動來到了她麵前,然後將一張紙攤開讓秦月娥看了一眼。


    “秦家姑娘,這是劉管事給我的肥皂和香皂方子。


    我不識字,不知道這方子的真假。


    但這是劉管事給我的,讓我帶人出外采購上麵的幾樣東西。”


    秦月娥是識字的。


    這上麵雖然沒有豬板油以及草木灰,但其餘幾樣東西,她卻是沒見過的。


    想來,這就是製作肥皂和香皂的關鍵。


    本來對這方子還心存懷疑,但見洪氏心慌意亂地看著四周,秦月娥頓時就相信了幾分。


    “劉管事還說,豬板油和草木灰不用我操心去買,陌家姑娘會派人按時送過來的。


    至於紙上的這些,須得我去四風城買迴來。”


    洪氏怕秦月娥不信,忙又說了一句。


    秦月娥按耐住心中的激動,伸手就要去拿方子。


    洪氏眼疾手快將方子收了迴來。


    “秦姑娘,當時你可是說好了的,見到方子要給我二十五兩銀子。


    你若是食言,我不就白忙活了嗎?”


    洪氏的聲音壓得極低,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秦月娥俏臉一冷,但也知道不可硬搶,免得引起他人注意,遂緩和語氣道:“那是自然的洪嬸子,答應你的好處,我豈能食言?


    好吧,明日我們一起進城,到時候,我出銀子,你給方子。”


    洪氏點頭應了,同時在心裏也是暗自稱奇。


    陌錦初還真是料事如神,估摸到了這秦月娥不會輕易相信,還要看著自己帶人將這些東西盡數買迴來才能放心。


    她不知道這上頭都寫了什麽,但按照陌錦初的吩咐將這些東西都買迴來就好。


    翌日一早,秦月娥思慮再三便沒再去陌家的作坊,而是急匆匆去了四風城中的玉龍客棧。


    那趙老爺一聽方子到手,也是欣喜若狂。


    為了證實秦月娥所說,趙老爺親自帶著秦月娥遠遠跟在洪氏幾人的身後,看著他們買了近十樣東西拉迴了洪灣村。


    趙老爺頓時便笑開了花。


    “哈哈,秦姑娘真是好能幹,本老爺真是沒有看錯人。”


    看著秦月娥嬌俏的臉龐,趙老爺由衷誇讚了一句。


    這樣的一個女子,收在自己身旁做一房妾室還是很不錯的。


    到時候自己錢人兩得,這買賣很劃算的。


    秦月娥哪能看不見那趙老爺眼中的算計,咬著嘴唇裝作不好意思道:“趙老爺,方子想來是真的,其中還用到兩種東西是那方子裏沒有的。


    您也知道,想要得到這張方子很是不容易,光是人情,我就落下了不少。


    還有剛才那名婦人,她可是陌家香皂作坊的副管事。


    為了讓她點頭答應,我可是允諾了她五十兩銀子。


    趙老爺,若想順利拿到銀子,您看.......”


    趙老爺眉頭微微蹙了一下,然後便恢複了正常。


    “嗯,那是應該的。


    沒有人會無償去幫助別人做事的。


    我給你六十兩。


    五十兩給那婦人將方子拿迴來,十兩獎勵給你。


    最好晚間就能將那方子送迴來,這樣,我們也可盡快離開這四風城。”


    留在這裏一點都不好,做點什麽事都在三大勢力的眼皮子底下。


    還是盡快離開才好。


    秦月娥的事情陌錦初沒再去管,隻是翌日一早,洪氏就將二十五兩銀子放在了陌錦初的麵前。


    “陌姑娘,這是秦月娥給我的銀子,我盡數帶來了。”


    陌錦初挑眉看了那銀子一眼。


    她沒想到,一個家徒四壁的人會將這白花花的銀子送來給她。


    可見這洪氏和馬貴的人品是很可貴的。


    她笑著拿起一錠銀子看了看。


    “洪嬸子,這銀子你拿迴去貼補家用吧。”


    “這可不行。”


    洪氏一聽就急了。


    “這本就是你用方子換來的,我不能要。”


    雖然不知道那是不是香皂的方子,但陌姑娘既然花銀子買了那麽一大堆東西,這筆銀子,就該屬於陌錦初。


    “洪嬸子不用推辭,這銀子,是你該得的。


    若是你當初夥同秦月娥來算計我,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得不償失。


    但你沒有那樣做,還為了不讓我有損失選擇退出作坊。


    這樣的人品是無價的,不是這區區二十五兩銀子就能換來的。


    你放心拿著,就算是我對你們人品的一個肯定。


    還有,明日就讓你家相公去我大哥那裏做工。


    隻要你們好好幹,將來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過的。”


    洪氏抬眸看著陌錦初,禁不住用衣袖擦拭了一把眼角。


    “陌姑娘放心,以後隻要你一句話,我和相公一定唯命是從,絕無二話。”


    洪氏實在是沒有想到。


    自己一個小小的決定不但讓相公也有了活計,還白得了二十五兩銀子。


    她長這麽大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銀子。


    以至於這一整天,洪氏在做工的間隙都要摸一下縫在腰間的鼓鼓囊囊的口袋,生怕自己是做了一場夢,夢醒後這銀子就不翼而飛了。


    好在手中的觸感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真的有了二十五兩銀子!


    作坊這邊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至於消失了的秦月娥,沒有人去理會,就像是她從沒來過這裏一般。


    隻是隻有陌錦初知道,秦月娥已經被那趙老爺連夜帶離了四風城。


    至於去了哪裏,陌錦初不會理會。


    反正以後別來荒原就好。


    若是再在荒原出現,她會讓秦月娥吃不了兜著走。


    隻是陌錦初不知道的是,等那趙老爺迴到湖州便按照方子上的方法開始熬製肥皂。


    至於秦月娥,早在路上就已經被趙老爺強迫成就了好事,現如今,已經是趙老爺的第十三房姨太太了。


    秦月娥覺得又氣又惱。


    她心目中的相公可是按照穆南琛的標準來的。


    哪怕沒有穆南琛那般有錢,但長相一定不能差。


    可這趙老爺根本就不是個人。


    在拿到方子後不但沒有如願給她一千兩銀子,相反還用脅迫的手段玷汙了她。


    還威脅她若是不將另外兩個所需的東西說出來,他就將她賣進窯子裏,讓她成為這世間最低等的妓子。


    秦月娥哪是那趙老爺的對手,在他的恐嚇威逼下,隻好將豬板油以及草木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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