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禦劄密揭定乾坤


    錦衣衛衙門在江米巷和錦衣衛後街的街口,然而,衙門和北鎮撫司卻有兩個**的門。曆來文官武將除非必要,都會有意離這兒遠遠的,李東陽身為內閣輔臣自然也不例外。此刻馬車在北鎮撫司門口一停,別說車夫打了個寒噤,就連他撩開窗簾張望這座看似不起眼的衙門,也總覺得心裏異常不舒服,頓時絕了原本進去說話的意思。


    於是,不過須臾功夫,聞聽訊息的錦衣衛都指揮同知悠地開口問了一句,見謝遷被自己噎得麵色難看,他這才緩緩說道,“當然,你盡可指他身為吏部侍郎,竟然打聽別家陰私,但他大可說因為馬尚書已經老邁昏聵,為免他此番斷錯,這才去仔細訪查的。畢竟興安伯喪事已經有一個月,這段時間原本就足夠。”


    眼見謝遷大為惱火地重重一捶桌子,李東陽這才站起身衝著劉健拱了拱手:“元輔,我還是那句話,就算徐良襲封興安伯爵,徐勳得以名正言順親近太子,但是忠是奸,還得慢慢看。至不濟,他也不會比現如今太子身邊的內宦更壞。我剛剛進宮之前去過一次北鎮撫司,聽葉廣說了他在應天府衙前頭詰問趙欽的話,言辭犀利自不必說。他們父子縱使是初來乍到京師,但有司禮監為援,徐良當年離家也不小,焦芳說的那件事,他們真會不知道?所以,今日在吏部公堂之上,徐勳起初對徐毅亦是寸步不讓,足可見後頭沉默不過是心存厚道。”


    “三位先生,萬歲爺批出聖意!”


    李東陽話才說到這兒,就隻聽外頭傳來了一個響亮的聲音。劉健連忙親自上前開門,見是那個滿頭大汗的司禮監文書站在門外,他連忙把人讓了進來,旋即正色深深一揖接過了那道禦劄,這才走到書桌旁親自裁開了。取出信箋隻掃了一眼,他就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李東陽,繼而深深歎了一口氣,頷首示意李東陽謝遷上了前來。李東陽到劉健左麵站定,不過片刻功夫就從頭到尾瀏覽了一遍。


    “聖意若此,元輔還是票擬吧。”李東陽歎了一聲,見謝遷麵色頗為陰晦,他就勸說道,“馬三峰的奏折你們也看到了,他以吏部尚書的身份上書,直言前次之謬,請以徐良襲封興安伯,再以老邁昏聵請致仕。皇上留了他,令其繼續和都察院戴鬆厓考察京官,六科廊監察,正好免得這些給事中逮著老馬彈劾個沒完。既如此,元輔票擬準了興安伯襲封的人選,這事就算完了。橫豎不到徐盛的七七之後,這旨意也不會發下去。”


    “那焦芳呢?”


    見謝遷依舊逮著焦芳沒完,李東陽不禁腹中暗歎,隨即淡淡地說:“木齋,焦芳之子焦黃中,應該就快要鄉試了,皇上賜禦製新書四部給他,這就已經很清楚了。蔭大臣子入監常見,蔭大臣子為官也常見,唯有這等賜書少有。皇上對焦芳,顯然是當做馬尚書的繼任來看的。與其想把他怎麽摁下去,木齋你還不如想想,怎麽將來不讓他入閣。”


    李東陽並沒有說這賜書是自己在密揭上出的主意,最後一句話不過是隨口說說開解開解謝遷,當看到年紀一大把的這位同僚真的皺眉冥思苦想了起來,盡管他知道其不是隻顧著私仇的人,卻更明白這人的執拗性子,不禁為之苦笑。


    而劉健拿著輕飄飄的禦劄,沉默地迴到自己的書桌旁,執筆在那兒躊躇了許久,終究還是落下了第一筆。隻望馬文升長命百歲,最好能把焦芳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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