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飛空之音


    此時,小雷雷擰著眉頭,看不到一點興奮的樣子。


    他在奇怪,這個在閻浮提洲神話時代就綻放異彩的大能,其神通超乎了他的想象。


    這個九黎族蚩尤的師弟,曾經和蚩尤一起拜一真道人為師,修煉的卻不是同一樣神通。


    記得雷祖軒轅黃帝曾經給他講述過關於那遙遠的歲月中華族與夏族的長期的戰爭。


    蚩尤一族雖然驍勇善戰,所向無敵,但是好像也沒說這風伯就厲害到這種程度啊?


    他那一口氣吹出的所謂荒風,裏麵究竟包含著怎樣的一種怪異的力量?這種力量即便沒有傷到自己,但是還是讓他感到了一種無可抗拒的解構一切的力量。這個恐懼的力量帶給他的是一種來自心底的寒意。


    他堅信,隻要自己接觸到這股荒風,那麽自己的身體將會毫無懸念地解體,化為齏粉甚至虛無。


    而同樣地,小蘇妹紙張開一張鮮豔的小嘴合不攏了。


    她從來沒有聽說過,一股風能夠有著解構一切的威能,這股充滿了滄桑古老的力量,帶著某種不為人所知的強大意誌,侵蝕所有,解構所有,毀滅所有。


    這是......神的力量?


    因為隻有神能夠創造和毀滅,隻有神的意誌才是不可抗拒的,而飛廉不是神。


    飛廉雖然被稱作風神,但是風不是他創造的,他隻是對於風的理解和操控達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高度。


    風——是神的唿吸。


    而稍微淡定一點的,是來自釋家諸天的三魔女。


    特裏希那聯想到了老主人魔波旬曾經跟他們說過,他聽釋尊**時提到,這個世界是有地火水風四大元素構成。


    這個世界的本源構成了這個有形的世界,在經過成住壞空四大劫之後,同樣是這四大元素會解構這個世界。


    其中有兩種風,一種叫做迦梨迦風,可以解構和毀滅一切有形;


    另一種風叫做阿那毗羅風,可以重新塑造一切有形。


    而飛廉剛才施展出的神通,和那傳說中的迦梨迦大風很吻合,但是究竟是不是?三魔女也不能肯定,因為就算是他們的老主人魔波旬,都沒有見過這種大風。


    而飛廉的荒風吹過後,一切有形並沒有成空,比如大地就隻是成了沙漠,隻是轉換了一種形式的存在,和傳說中的迦梨迦風還是有區別的。


    此時,異人目飛異彩,邪異的笑容依舊掛在嘴角,忽然就把手中的狗狗朝自己的寶衣上一按,狗狗就就被封印在了他的寶衣上,和諸多神獸妖獸一起在寶衣的封印內尖叫咒罵,但是人們卻聽不見狗狗的聲音。


    異人輕拍著雙手讚歎道:‘哎呀,不容易呀,這是什麽神通?咋沒聽人說起過呢?不是這麽些年在諸天萬界溜達,得到啥奇遇了吧,有啥寶貝或者功法,拿出來分享分享?”


    飛廉點頭說好,再次嘬唇一吹,一股更猛烈的荒風吹出,朝著異人的巨大蓮台吹去,首先遭殃的就是那最近的太陰真君,這家夥還沒從震驚中醒過來,身體就被一股荒風吹中,連忙瞬移躲避時,現場卻留下了他的一條腿和半個屁股,隻見這條腿和半個屁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風化瓦解,瞬間就成為輕煙,然後就沒有了。


    沒有了一條腿和半個屁股的太陰真人並沒有感覺到怎樣痛苦,隻是瞳孔擴大,象見了鬼一樣看著自己的腿和屁股化為了輕煙,震驚得連幾乎連唿吸都停止了。


    而這股荒風並不是衝著太陰真君去的,隻是他正好擋在中間,吃了掛落。


    異人見兩邊的天女還在發愣,眉頭一皺,大袖一揮,將這些人卷到了身後,自己突出來麵對這股可怕的荒風。


    此時那股荒風已經吹到了異人麵前,無聲無息中,和那巨大的八色蓮台撞到了一起。


    隻見異人的蓮台頓時綻放八色神光,赤橙黃綠青藍紫白色的神光形成一個龐大的結界,任由荒風吹拂,我自巋然不動。無量的神光和荒風摩擦糾纏著,居然誰也奈何不了誰。


    飛廉嗷吼一聲,再次吹出更大的荒風,試圖瓦解異人的蓮台。而這座蓮台也不知道是什麽級別的法寶,居然綻放更加璀璨的神光抵禦著荒風的侵蝕。


    飛廉憤怒,嘬口大吹,嗷吼一聲,口中一道荒風吹出,將先前吹出的兩道荒風擠向蓮台兩邊,順著蓮台綻放的神光外圍,朝著蓮台後麵的火獅子、真君、天尊和大帝卷去,荒古的力量徹底爆發,像是帶著無邊的憤怒要解構所遇到的一切。


    異人蓮台後麵的四頭火獅子看到荒風來襲,嚇得嗷嗚亂吼朝四下亂竄,而三真君趕緊瞬移到了荒風吹不到的地方,一些動作快的天尊也一樣逃出了荒風的範圍,但是一部分天尊和大部分大帝,特別是那些天女啊,金童玉女啊什麽的,哪裏來得及反應?直接就被荒風吹拂,眼看著在刹那間化為了輕煙,神魂俱滅。


    飛廉的嘴角掛起一絲殘忍的微笑,朝著異人伸出中指,淡淡地戲謔道:“菊花不保......”


    這是怎樣的荒風啊,五百天尊去了二百,三千大帝隻剩數百,異人的威風在瞬間掃地,這還是那個在道家諸天橫行無忌,沒人敢惹的異人嗎?


    而此時,異人騰地從蓮台上站了起來,邪異的雙眼因為憤怒布滿血絲,一片暗黑的雲翳在右目中彌漫,使得他看上去象一個。


    異人開口,聲音充滿了壓抑的憤怒和冷酷的魔性:


    “你們,都要死,沒有誰可以活著離開。我說的話是神的話;我說的話,是魔的話......”


    說著,異人的手一抬,一隻看上去很普通的紫竹玉管筆出現在手中。


    隻見他大袂飄飄,長發三千丈,手中紫玉筆管憑空亂書,一些數丈長的紫色古字有的如鍾鼓,有的如絲弦,有的如簫管,在虛空震蕩舞蹈,像是活了一般,發出各種天音,奏出一首悲傷怨憤的曲調。


    這些曲調在虛空中形成陣陣的音浪音波,進入人的耳鼓,再進入人的神魂,絲絲縷縷,轟轟隆隆,要把所有人的魂魄拘走毀滅。


    異人站立蓮台猙獰大吼:“看我高上神霄玉清真王紫書**。飛空之音——”


    虛空中那些紫色大字帶著無量音波和的吟唱摧枯拉朽般朝著飛廉、萍翳、五方雷王及其雷兵雷將,以及小雷雷、小蘇妹紙、三魔女、壁宿二諸星官、星主、星君席卷。


    天音所到之處,無有遺漏,在音波和歌聲的震蕩中,壁宿二上本來就已經狼藉的大地更加破碎,沙漠成塵,山嶽成窪,河流幹涸,所有的生靈瞬間死亡,一間間的被大陣保護的圖書館轟然炸開,成為平地。境界低的雷兵雷將和星主慘叫也來不及,就被陣陣聲波摧毀,一時間血雨漫天,肉泥飛濺,壁宿二成為了一個恐怖的修羅場。


    而異人依舊在虛空書寫著,一個個帶著死亡氣息的紫色大字飛起在空中舞蹈,那是死神的舞蹈。


    飛廉驚退,口吹荒風瓦解著飛來的大字,但是,更多的大字朝著他飛來,一時間他有點手忙腳亂,根本顧不上照顧壁宿二上的其他人。飛廉目眥盡裂,大吼一聲:“萍翳——”


    於是萍翳根本就不用他招唿,已經召喚更大的雨水,形成厚達幾百丈的雨幕,試圖將那些舞蹈的大字和虛空飛音阻擋在外麵。


    但是,這些大字有著巨大的穿透之力,雖然穿過雨幕時紫色顯得暗淡了些,但是仍然迴響著死亡的歌聲朝著眾人波浪一樣一圈圈卷來。


    抵擋在小蘇妹紙身前的星官和星君星主慘叫著變成了血水肉泥,小蘇妹紙被三魔女保護著朝遠處疾退。


    小蘇妹紙眼中的淚水可以淹沒整個星球,這是她的家,但是這個家現在正在遭遇一場浩劫。


    五方雷王同時砸下漫天的雷光閃電,雷公錘擊夔鼓,電母釋放閃電,刹那間將異人所在之處變成了雷池電海,無差別的攻擊聲勢駭人。


    但是異人毫不在乎,他催動蓮台的神光將自己一方的幸存者保護在裏麵,手中紫管飛書,口中念念有詞:


    “人道渺渺——


    仙道莽莽


    鬼道樂兮


    當人生門


    ......


    高上清靈爽


    悲歌朗太空


    ......


    但欲遏人筭


    斷絕人命門


    ......”


    隨著異人的飛空之音他媽的施展,一場慘絕人寰的慘劇開始上演。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的殺氣和殺意。


    這個來自他的祖宗原始真王的大術,不要說是世間,就算是仙界,都是一等一的**。原始真王的大術,誰敢說能夠可以抵擋?


    就算是古老的雨師萍翳,就算是風伯飛廉,就算是五方雷王,就算是雷公電母推雲童子,也不敢說在這樣強大到不可抗的大術下,能夠始終毫發無傷。所有的低階螻蟻都死了,剩下來的不知道能撐多久。


    飛空之音,滅絕之音。


    而此時,在千萬裏外趕來的真武大帝和浩浩蕩蕩的北方七宿大軍全部停止前進。


    真武大帝本來就黝黑的臉膛更加漆黑。


    他傳音給北方七宿宿主,讓所有的部將和軍伍全部撤迴各自的星宿,因為他已經感受到那種不可抵擋的飛空之音,這些軍伍和神將星君之流,去多少死多少,與其如此,何必送死?


    表情鄭重的七宿主發出一道道命令,整齊的隊伍折轉迴頭。


    七宿主站立在真武大帝身旁,焦急地望著真武。


    真武冷笑一聲,忽然大喝一聲:


    “去——”


    頭上亂蛇一樣的頭發變幻無量劍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壁宿二狂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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