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和這些人類有如此深厚的羈絆。”


    百臂武神的化身坐在秦閶肩膀上,同秦閶一起遙望著光圈內的世界。


    跟白小小久別重逢後,秦閶又和尹瑤、楊威、陳璿他們見了麵。


    一開始幾人還有些拘束,畢竟秦閶如今身為華夏守護神,還是深不可測的史詩級存在。


    彼此間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生物,看到的風景也不同,難免有些隔閡。


    不過相處片刻後,大夥都放開了。


    眾人一熊在一起聊了很多很多,一夜未眠。


    期間,秦閶幫尹瑤修複好了斷臂,一起去孤露淚裏的一家三口那做客,還讓陳璿去泰拉那邊建立狂雷神教的泰拉分教。


    隨後,他們進入了光圈後的世界。


    至於秦閶,他有自己的目標和方向,在沒有達到巔峰之前,不會停下腳步。


    “隻有在他們身上,我才能清晰感受到體內屬於人類的那一麵。”


    秦閶收迴視線,微微歎氣,


    “實力越來越強的同時,我的情感也在變淡,變得野蠻而粗莽,越來越像是真正的蠻獸了,所以有時候我才格外渴望人類的世界。”


    “你的想法並沒有錯,保持人性才能穩固神性,而且這也有途徑的原因,你想過為什麽強大的蠻獸總是愚笨,而那些聰慧的蠻獸往往實力不強嗎?”


    百臂武神反問道。


    聞言,秦閶一愣,突然想起以前沒有注意到的一些問題。


    蠻獸們總是憨厚單純,又笨又呆。


    深淵惡魔總是好戰邪惡,喜歡燒殺搶掠。


    元素之靈秦閶接觸的少,但遇到的那些都喜歡尋找主人依附。


    虛空邪物則是侵蝕,汙染,轉化。


    如此種種,每一個途徑的生物總會呈現出那個途徑的一些特點。


    不管這個生物曾經是何模樣,最終都在朝著途徑特點的方向轉變。


    百臂武神見秦閶一臉深思的模樣,知道他已經了解了一些異樣,接著說道:


    “每個途徑的生靈,都會受占據這個途徑的偉大存在影響,越是強大,受其影響越深,最終……”


    “變成和祂差不多的存在,然後被同化被吃掉?”秦閶提出猜想,心中莫名一寒。


    “不。”


    百臂武神否定了他的猜測。


    然而,對方的下一句話瞬間令他的心沉到了穀底。


    “比那個更糟,生靈從進入途徑開始,就在被收割,被吞吃。”


    百臂武神露出嘲諷的神情,繼續說道,


    “途徑之主除了自身極強的實力外,最可怕之處在於能利用整個途徑的力量,其中就包含途徑內所有生靈的力量,神明也不例外。”


    短短幾句話內包含的信息量巨大。


    秦閶腦袋嗡嗡的,不曾想途徑的背後竟然隱藏著這樣的秘密。


    “途徑生靈也不是沒有好處,同樣可以利用途徑力量,所以同一個途徑的生靈算是一個大團體,某種意義上的患難與共。”


    百臂武神拍拍秦閶的肩膀,


    “當然,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學會最後一式秘技,其他的實力不足也是免談。”


    秦閶點頭,將心底的惶惶不安壓下,跟隨對方的化身來到傳承空間。


    純白的空間裏,百臂武神一指點出,直接化出一片小天地,有著一片蒼茫大地和碧藍天空。


    “每個人的最終秘技都不一樣,我的秘技不一定適合你,所以你的秘技得靠你自己去創造,我隻會教你如何去創造,以及一些參考。”


    百臂武神往大地上一跨,一步千裏,於堅硬的石麵上站定,


    “瞧好了,我的撕裂秘技叫——裂天之恆!!”


    秦閶定眼看去,不敢錯過分秒。


    在他的注視下,百臂武神並未動用背後百手,隻是昂起頭,看向天邊。


    正當秦閶疑惑老師怎麽還不動手時,一道極為晦澀的波動彌漫開來。


    啵!


    宛如泡泡炸開,發出輕微的爆裂聲。


    秦閶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世界,在他的神識感知中,這片大地和天空都消失了。


    但他腳下仍踩著堅實的地麵,目中看到的景象並無變化,跟原來一模一樣。


    這種感覺就像是這片小天地的存在感被抹去了一般。


    走近看能觀察觸摸到這片大地,但若隻依靠神識感知去摸索,根本找不到這裏。


    再細細觀摩,會悚然發現。


    這片大地被近乎微不可察的力量分成了無數齏粉,偏偏能保持著和平常無異的完好狀態,甚至能很好承受住秦閶的重量。


    完整與破碎這兩個截然相反的狀態,在這一刻疊加起來,同時存在。


    就像是薛定諤的貓,處於隨時會破碎,又可能一直完整的狀態。


    秦閶熊眼瞪得極大,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是怎麽做到的。


    “將撕裂發展到極致,就是對完美的追求,這便是我的撕裂之道。所有道路其實都殊途同歸,不拘謹於常態,敢於嚐試,走到極致,才能成就至高。”


    說到這裏,百臂武神略顯遺憾地聳了聳肩,


    “可惜,之前為了救你,這顆傳承石的能量已經不多,展示出來的隻是裂天之恆很小一部分能力。


    我的分身還能維持一個月時間,這段時間可以為你解惑。


    之後,你便得去裂天碎宇宗裏找我,期間隻能靠你自學了。”


    說著,他抬起一臂,掌心彈出一道銘文沒入秦閶眉心。


    秦閶的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一組奇怪的數據。


    “這是宗門的坐標,等你傳奇後就能大致理解其中意思,到了宗門會自動激活我的印記,成為我的關門弟子。”


    關門弟子?他是百臂武神最後收的一個弟子?


    秦閶心中一動,不知道為什麽對方會如此看重自己。


    但不管怎樣,這是一份珍貴的恩情。


    “感謝老師大恩大德!”


    他恭敬地低身拜了三拜。


    “在我麵前不用擺弄這些繁雜禮節,不如多去練練來得實在!”百臂武神揮揮手,示意秦閶可以開始修煉了。


    秦閶連忙點頭,當即開始繼續觀摩百臂武神塑造出來的那片小天地。


    他之前還認為,能撕開敵人肉體,撕毀敵人的攻擊,就算得上強力了。


    結果今天的老師給他上了一課,讓秦閶再一次理解了,什麽才叫完美的撕裂!


    到了更高的境界,甚至不用手都可以做到撕裂一切,還讓人看不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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