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對啊!


    那小子在破案上確實有天賦,他怎麽舍得就這麽殺了他?


    而且,他自認來得已是夠快了,幾乎是周雲克剛往這個房間趕,他便跟了過來,他哪有時間做這麽多事情?


    魏王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迎著周雲克冷冽的眼神,沉聲道:“皇弟有所不知,方才有人跟本王報告,說在杏園裏發現了一個前朝反動團夥的人,父皇如今也在杏園,本王正無比心焦,急著把那不長眼的畜生給抓住。”


    周雲克施施然地把手收了迴來,從床上站起,嘴角笑意微冷,“原來如此,皇兄犯了這麽一個大錯,確實是要焦急的。”


    魏王臉色微變,咬了咬牙道:“前朝反動團夥的人狡猾無比,皇弟先前沒少與他們打交道,應是再清楚不過了。本王安排的守衛有所疏忽,本王事後自是會追責,如今,抓到那賊人才是正事。皇弟應是不介意,本王帶人搜一下你的房間吧……”


    話音未落,麵前人的眼神就又冷冽了幾分,那沉沉的壓迫感如有實質,竟是壓得魏王一時說不出話來。


    “孤這裏,就無須皇兄操心了。”


    周雲克冷聲道:“縱使皇兄有天大的理由,也不是你擅闖孤的房間的原因!便是父皇身邊的千牛衛要進東宮,也要得到孤的許可,皇兄竟是覺得,你的權力比千牛衛還大嗎?”


    千牛衛是聖上的貼身侍衛,可以說,見千牛衛如見聖上。


    這廝這會兒說他自認為權力高於千牛衛,簡直就是明晃晃地說他藐視父皇!


    魏王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了,提了提氣又要說什麽,麵前的男人卻繼續道:“先別說,孤的人一直守在這個院子四周,他們從沒見過什麽反動團夥的人,更別說,孤進了這個房間這麽久,都沒察覺到什麽異樣。


    難道皇兄是想說,你的人能發現反動團夥的人,孤和孤的人卻都眼瞎心盲,什麽都發現不了?”


    魏王的心咯噔一下,道:“本王從沒有這麽說,但凡事都沒有絕對,本王也不過是擔心皇弟的安全……”


    “這般,孤倒是要感謝皇兄的關心了。”


    周雲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又淡淡地看了看跟在他身後的一大串人,聲音一下子又冷了幾分,“但皇兄應是知道,孤最忌諱什麽,便是孤身邊的人,也無法隨意進出孤的房間,皇兄倒好,一下子就帶了這麽多人來,這個房間,你是要孤待還是不待了?


    念在皇兄是擔心孤的份上,孤不與皇兄計較這件事,皇兄還請帶著你這些人,立刻離開孤的房間!”


    “但那賊人……”


    “孤已是說得很清楚了。”


    周雲克冷冷地打斷魏王的話,“這裏是孤的地盤,皇兄本就無權帶人隨意闖入,即便真有賊人進來了,孤身邊自是會有人解決。


    若皇兄非要搜孤的房間……”


    他輕輕揚了揚嘴角,道:“孤也不介意叫孤手下的人,與皇兄手下的人切磋切磋。”


    魏王的眼眸頓時瞪得更厲害了。


    這該死的家夥!他到底是儲君,除了父皇,其他人沒有在他麵前動武的資格,否則視同謀反!


    他這是要把他逼進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魏王忍不住把後槽牙咬得生疼,“皇弟說笑了,為了那麽一個賊人,咱們兄弟倆不至於此。


    但可是本王的錯覺,皇弟這般攔著本王不讓本王搜你的房間,可是……心裏有鬼啊?”


    “心裏有鬼?”


    周雲克卻像聽到了什麽無比好笑的事情一般,嗤笑一聲道:“皇兄,看來你是真的不了解孤,孤隻是單純厭惡別人擅闖孤的房間,皇兄和皇兄的人進來這麽久還相安無事,已是孤在給皇兄麵子了。


    先前那些擅闖孤的地盤的人,一個個的死相……可都不怎麽好看呐。”


    魏王眸色陰沉地看了周雲克一會兒,終是狠狠一咬牙,道:“好,本王就如皇弟所願,不管皇弟這個院子!可是,皇弟啊……”


    他忽地,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有些事情可以拖,有些事情卻拖不起。皇弟不讓本王管你院子裏的事,本王就派人在外頭守著,總可以吧?”


    那西域春藥性霸道,除非與人交歡,否則絕無解法,而且三個時辰之內不解,就會七竅流血而亡。


    他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舍得,看著那小子活活死在他麵前!


    說完,冷哼一聲,一甩袖子,便帶著一大群人離去了。


    周雲克眼神沉冷地看著他離去後,才轉身,打開靠牆的其中一個箱籠,把箱籠裏的女子輕輕抱了出來,放到了床上,轉頭看向一臉震驚的墨太醫,冷聲道:“勞煩墨太醫看看她的情況。”


    墨太醫先前一直在周雲克麾下當軍醫,新朝建立後,才到了太醫院做事。


    因此,他一直是周雲克的人。


    眼前這一幕雖然讓人衝擊非常,但他很聰明地什麽也沒說,走過去細細檢查了麵前的清秀郎君一番,檢查結果卻是讓他更震驚了,“殿下,這小郎君莫非……其實是個女娘?”


    周雲克道:“是。”


    墨太醫輕輕唿出了一口氣,無比感慨地道:“幸好……她是個女娘,這姑娘中了名為西域春的淫毒,若他是郎君,這會兒隻怕早已喪失理智了。”


    那西域春,是專門針對男子的邪藥。


    因為她是女子,那藥效才沒有那麽可怕。


    周雲克眸色一沉,道:“可有解法?”


    “迴稟殿下,若是男子,那解法便隻有……隻有交歡一個途徑,但是女子的話,熬過毒發這段時間便可。”


    墨太醫把整件事聯係起來一想,隻覺得後背都要濕透了。


    他不敢再細想,連忙道:“臣這就給姑娘施針,稍微減緩一下她體內的藥效,這樣,姑娘也能舒服一些。”


    另一邊,魏王快步迴到了自己的院子,狠狠一腳踹翻了迎上來的一個侍從,黑著一張臉厲聲道:“廢物!都是廢物!是那勞什子西域春一點用都沒有,還是你們這群廢物沒把事情辦好,你們選一個!”


    卻見不遠處,方才撞到了蘇流月的小蝶赫然就站在那裏,見狀,她和他身邊的幾個男人連忙跪趴下,戰戰兢兢道:“殿下恕罪!我們……我們確定蘇小郎君吃下那個藥了,也親眼看著風侍衛把她送進了太子殿下休息的院子!”


    聽到響動匆匆走了出來的高尋聽到他們的對話,一下子猜到了事情進展不順利,眉頭也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也不可能是西域春的問題,我們拿到藥後,反複試驗了許多遍,便是意誌再堅定的男人,中了藥後也完全變了一個人。”


    “那到底是怎麽迴事!那個院子就那麽點大!本王跟周雲克那廝幾乎是前後腳進去的,若那小子當真中了招,怎麽會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方才在那廝的房間裏待了那麽久,他的人則分布在院子裏的各處,隻要傳出哪怕那麽一丁點聲響,他都有理由繼續發難!


    高尋一臉沉思,好一會兒後,沉聲道:“隻有兩個可能,一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人在他迴來前,便把那小子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藏在了那個院子裏的一個隱秘處。


    但即便他被綁了起來,在極度的痛苦下,他也會抑製不住拚命扭動掙紮,要說一點動靜都不發出來,幾乎不可能。


    二是,那小子,不是男子。”


    西域春這種藥是他遣人找迴來的,他清楚記得,他的人把藥交給他時強調過,這種藥隻對男子有奇效。


    跟在魏王身邊的曹彥突然便想到了先前那小郎君給太子殿下上藥的一幕,一顆心微微跳了跳。


    就在這時,跪在小蝶旁邊的一個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麽,顫抖著聲音道:“迴……迴稟殿下,說起來,方才小人在禦街上時,發現了一件……有些奇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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