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等幾個丫鬟出了門後,才從被子裏捂著鼻子出來。


    接著一點沒敢耽誤,三兩下扒掉自己身上已經臭了的衣服,然後快速開始清理身上的髒汙。


    她身上的汙垢不光看上去油,摸上去更油,好在如今有肥皂可以用,否則她這一身的汙垢與異味還真不一定能清洗幹淨。


    等將幾桶水都用完時,她白才終於將自己裏裏外外洗了個幹淨,而原本就白淨的皮膚又白了一個度。


    不光如此,原本就光滑如綢的肌膚,如今看上去更是嫩的像是能掐出水來,就如那初融的春雪,純淨無暇,讓言笑整個人看上去既仙又魅,讓人根本就移不開眼。


    隻不過言笑此時沒空去管外貌的變化,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體內的變化。


    異能升到第三級的時候,會排出體內的雜質,完成一次洗筋伐髓,讓身體的屬性跨越到新的一個境界,這一點言笑是知道,畢竟重生前就已經經曆過一次了。


    可體內那突然出現的能量,明顯是原主自身體質所帶的,就跟婁穀羽的一樣。


    她一邊檢查,一邊思索這股能量為何會在此時突然出現,以前又為何沒有感受到分毫。


    最後隻能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原主當初中了苗王所下的蠱毒,那位井叔雖救她出逃,卻沒有解毒之法。


    所以一直都是井叔用自己的內力,結合原主體內的特殊體質能量壓製著毒性。


    直到最後屬於原主體質的能量被消耗一空,原本的聖女體質完全被毀,井叔再也無法幫她壓製毒性,又找不到解毒之法,最後隻得將自己畢生的功力傳給原主繼續壓製。


    這也就是原主的力氣為何會比常人大的原因,隻是這內力會隨著時間被消耗,如果不是言笑這個治療異能者穿越而來,這副身體撐不過20歲。


    這些隻是言笑根據事情發展得到的猜測,如果猜的不錯那位井叔應該早就不在人世了,那她也無從求證。


    她稍微接觸了一下那股能量,發現那就像是人體的一種氣息根本不受自己的支配,便沒再管,想著等以後見了婁穀羽,再問問這股氣有沒有什麽其它的用處。


    她做了決定後便收迴了心神,換了一套衣服後就蒙著麵紗讓人來將房間收拾了。


    雖然有異能修複身體的疲憊,可精神方麵的消耗隻能用睡覺來調整,所以等人把屋子收拾幹淨後,她隨便吃了點東西就直接睡下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苗族已經亂套了。


    一個額頭冒汗的中年男人,一邊安撫自己的本命蠱,一邊對著自己一旁的跟他做著同樣事情的女人說道:


    “這是怎麽迴事?這些蠱蟲怎麽都這麽躁動?難道又有聖女降生?”


    那個女人此刻也是一臉疑惑,等自己的本命蠱稍微安定了一些後才迴道:


    “看這個樣子應該是了,這情況跟婁家那對姐弟出生時的景象一模一樣,甚至更甚,也不知道這次是誰家的倒黴鬼。”


    “你亂說什麽?”


    那個男人聽了這話臉色就是一變,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後偷聽後才小聲斥責道:


    “能降生聖女乃是我族之福,這是喜事,什麽倒黴鬼?”


    “嗬~”


    女人冷笑一聲,明顯有些不服氣,卻也跟著降低了聲音:


    “福氣?這個福氣給你你敢不敢要?什麽苗族之福,能活著長大再說吧。”


    男人聽了這話一噎,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反駁的話。


    而此時,這種情況以及類似的對話,在苗族的各個地方都有發生。


    而苗王此時臉色陰沉的可怕,她環視了一圈,可與她對上眼神的人全都快速低下了頭。


    苗族見此更氣了,咬了咬牙依舊沒忍住火氣,罵道:


    “你們一個個都啞巴了?婁穀羽為什麽還活著?你們不是說,他十死無生嗎?誰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說完卻無一人敢主動迴話,都知道她這會的火氣不光是因為婁穀羽還沒死,畢竟婁穀羽男扮女裝如今是苗族的罪人,根本影響不到她的地位。


    她現在最氣的是,剛剛蠱蟲的躁動,這明顯是聖女降生的信號。


    這才把礙眼的聖女解決,又出現了新的,她能不煩躁嗎?


    沒見一些因為婁穀羽是男兒身,剛認命的老家夥,此時一聽說有聖女降生,立刻就興奮的跑去排查了嗎?


    這事隻要是真的,保聖派馬上就能再次成立,這苗王能不上火才怪呢。


    苗王見無人迴應自己,氣的直接一拍桌子: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她罵完立刻扭頭瞪向一人,冷聲問道:


    “左長老,當初對幾城動手是你的提議。如今婁穀羽從中一攪合,讓大多有些能力的勢力都受了蠱毒之患,黑鍋卻全讓我們苗族背了。


    要是全弄死也就罷了,可現在卻便宜了沈慕之。


    迴頭幾城蠱毒一解,他們第一件事情就是同仇敵愾對付我們,這就是你給我出的好主意?”


    那左長老聽了這話臉都嚇白了,連忙跪地解釋道:


    “王,屬下哪知那婁穀羽還活著啊?更沒想到他會投靠沈慕之啊。”


    他說到這裏,低垂的眼眸中劃過一抹冷芒,接著抬頭一指旁邊一駝背老頭,氣道:


    “這都是大長老的過錯,當初是大長老負責追殺婁穀羽,也是他說婁穀羽死了,如今婁穀羽死而複生,誰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為之。”


    大長老已經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卻沒想到火還是燒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連忙顫顫巍巍的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迴道:


    “王啊!老頭子我冤枉啊,當初婁穀羽的蠱毒可是你親自所下,以王的蠱毒之術,那蠱毒除你無一人可解,對這點老頭子我是深信不疑啊。


    所以當初沒有見到婁穀羽的屍體,我才會那般篤定的認為他已經死了,老頭子我雖有失察之過錯,卻從無背叛之心啊,對王更是忠心耿耿,還望王明查啊!”


    苗王本是想發泄一下怒火,結果這麽一搞,最後聽這老家夥的意思,還成了她的毒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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