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航你打算再找一個劍術老師?”


    書房內,剛剛放下手中文件的鹿天銘,在聽到楚子航的要求之後,露出了莫名的神情。


    似乎是撞上了什麽概率極低的事件。


    “對。”


    楚子航木著臉,點點腦袋。


    “那還真是巧了。”


    鹿天銘推出了一份文件,或者說,是旗下入股的一個劍道館的宣傳海報。


    《活在現代的劍聖?酒德鷺鷥》


    “居然還是女性?”


    看著海報上有著墨發馬尾,幹淨利落的女子,路明非露出了訝異的神情。


    畢竟對極為傳統的日本刀術來說,女性的各方麵條件都處於劣勢,想要出頭很難——


    不,應該說是不可能出頭。


    該不會是什麽炒作出來撈錢的明星吧?


    路明非有些懷疑的瞅著海報。


    在日本蹲了有幾年的路明非覺得自己在對日本的刻板印象方麵還挺有發言權的。


    “後麵有關於她的履曆。”


    見兩位少年都表現出了質疑的情緒,鹿天銘提醒了一句。


    楚子航順勢翻開,路明非湊到了他邊上。


    酒德鷺鷥,出生於1980年,自5歲起就拜師學武,7歲開始學習劍術,後成為居合道名家。


    其刀法出神入化,後來以無雙的居合斬聞名於世界,並創造了多項吉尼斯世界紀錄。


    在2003年時,成功用居合斬將日本工業大學的“真空炮”發射出的時速820公裏的網球斬落馬下,獲得了吉尼斯世界紀錄。


    更誇張的是,在第二年,酒德鷺鷥真的像《海賊王》中的索隆那樣,可以劈開在空中的子彈,同樣創造了吉尼斯世界紀錄。


    鹿天銘適時轉過了電腦,上麵是在外網查閱到的權威材料,和履曆上所說的一般無二。


    ‘這該不會和楚子航是一個品種的龍血擁有者吧?’


    刀劈子彈對於普通人來說也夠離譜的。


    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路明非眼神示意他可以去看看。


    很顯然,對方這一套超人的履曆,引起了路明非好奇心。


    “這位劍聖,現在在哪?”


    “在公司下轄的劍道館,簽下的是短約,負責拔刀術的教學。”


    鹿天銘微笑著收迴了海報。


    “所以我覺得很巧合,她剛來,楚子航就提出需要一位劍術老師了。”


    將桌上的文件分好類,接著拿起單列出的文件放在了文件袋裏,鹿天銘站起了身。


    “走吧,我帶你們過去。”


    跟著鹿天銘來到車庫,和劉叔打了個招唿,路明非靠在柔軟的座椅上,摩挲著下巴。


    “是挺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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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十四點,閃耀的陽光撕開了厚重雲層的一角,灑在了還殘留著雨水的街道上。


    街上走動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是要將這段時間隨台風到來而淤積在家的鬱悶給發泄出來,這座經曆了台風洗禮的南方小城,也開始逐漸恢複自己應有的熱鬧與繁華。


    劍道館中傳出少年清亮的唿喝,被擦得鋥亮的木製地麵映照出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這是一位身著劍道服飾的美麗女性,豔麗如畫家筆下的一抹酡紅,束腰勒得很高,展現出了她頗為誇張的體態。


    啪!


    “啊!”


    戒尺與皮肉的接觸,帶起了一聲痛唿。


    接著戒尺便頂住了他的關節,迫使他隻能用更為標準的姿勢揮刀。


    接著那道身影便如同幽靈一般無聲的褪去,殘留的餘威迫使著少年們愈發認真。


    沒人敢有一絲怨言。


    那穩重的且無聲的步伐,落在身上頗為疼痛,卻不會傷到筋骨的戒尺,瞬間就能找到各位少年揮刀的紕漏並加之改正的眼光,無疑不彰顯了這位老師的專業能力。


    所有人都在老老實實的揮著刀,生怕下一秒戒尺就會打在自己的身上。


    可若是有人在此刻膽敢抬頭,卻是能看到這位毫不留情的老師已然靠在了劍道館的門口,眼神遊離,顯然是有些心不在焉。


    “薯片,目標人物到了嗎?”


    伸出手指,按住了藏在披散黑發下的耳麥,酒德麻衣低聲詢問。


    “還在路上,快了,哢擦哢擦~”


    耳麥的另一頭,一道慵懶女聲伴隨著倉鼠啃食堅果一般的哢擦聲傳遞而來。


    “哎,也不知道老板這次又爆發了怎樣的突發奇想,會想著讓我來當保姆的,還這麽急。”


    酒德麻衣雙手抱胸,胸前寬鬆的武士服被擠出了一個極為誇張的弧度。


    她低聲抱怨著。


    “當時在飛機上的時候可把我嚇死了,那強風吹的,整個座艙嗚嗚嗚的震,我們的好老板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他最勤奮的員工了。”


    作為一位經曆過嚴酷訓練的忍者,酒德麻衣是一柄非常幹脆利落的刀刃,以往在參與各種配合薯片的商業活動中,都是以物理意義上幹掉對方的老板而結束。


    再不濟也是依靠自己高超的潛入手段將對麵的公章和招財樹洗劫一空。


    這才是她一個忍者應該幹的事情,哪像現在這樣——


    酒德麻衣是知道老板的思路很跳脫,曾經也接到過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務,但還沒有現在這樣莫名其妙的。


    老板到底是怎麽想到的,讓她這種最為幹脆利落的暗殺機器來執行保姆任務?


    沒錯,就是保姆。


    對於酒德麻衣來說,她的任務,與其說是教導一個十五歲小孩一個月的劍術,倒不如說是讓自己當這個小孩一個月的保姆。


    十五歲的小屁孩一個月能學啥,時間不夠,本身也過了入門劍術最佳的年紀。


    “怎麽,是這邊的菜不好吃,還是穿著故鄉的衣服還不舒服嗎?”


    薯片在電話那頭調侃了一句,接著又傳來了哢擦哢擦的聲響。


    “我是忍者啊喂,誰沒事會穿這種礙事的衣服啊。”


    十分不爽的甩了甩垂到地麵的衣擺,酒德麻衣輕聲抱怨。


    “你確定不是因為你腿太長手太短,為了不讓你尷尬,人館長隻能給你挑更大號的?”


    “薯片,等我迴去伱給我洗幹淨屁股等著,看我不把你屁股打開花。”


    酒德麻衣惡狠狠的說道。


    “嗬嗬,我會怕你,要是這次任務完成得不好就和老板提議把你發配到非洲去。”


    薯片不屑的輕哼。


    隔著通訊,誰都可以是語言上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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