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海,你替本官去一趟!”


    洪途安的嘴邊泛起笑色來,他淡淡地說道:“告訴陳錦年,本官想約見他。這件事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讓路平安知道。”


    “另外,你在叛軍中還有些人脈,幫本官去問問,這個陳錦年到底做了什麽,讓色目人那麽痛恨他,或許,這就是轉機!”


    嶽海點點腦袋,他心裏很清楚,洪途安打定的事情,一定會去做。


    俗話說得好,沒有永恆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天明的時候。


    路平安才從酒樓裏出來,王文充被抓之後,他的生活一直很是愜意瀟灑,幾乎每日都流連於這種地方。


    他到了門外,暗影便是出現了來。


    “陳錦年,死了嗎?”


    路平安搓著手裏的佛珠,心裏無限美好。


    暗影搖了搖腦袋,皺緊眉頭說道:“薩爾姆沒管這件事,不過據他所說,益農會殺了陳錦年,益農這次是來為拜穆元報仇的,陳錦年是罪魁禍首,估計活不了。”


    路平安冷哼一聲,懶懶地笑道:“這個薩爾姆真是陰險,殺了拜穆元,還趁機嫁禍給陳錦年,也該這小子倒黴。”


    “是啊!”


    暗影讚同地點點腦袋,他笑著說道:“路大人,陳錦年死了是好事,不過今日京城來信,恐怕是要封賞陳錦年。”


    “你說,要是他們知道陳錦年死了,會不會派人來調查。到時候發現什麽,就.......”


    “調查而已,關我們什麽事?”


    路平安渾不在意地笑道:“何況他們要找陳錦年,陳錦年的屍體在哪,本官也不知道。本官還不相信,他的屍體能自己冒出來呢!”


    暗影一琢磨,的確是這麽迴事。


    他嘴角露出笑容來:“大人英明,那小人要不要去問問,陳錦年的屍體在哪?死要見屍啊!”


    路平安點點頭,“嗯”地答應了一聲。


    ........


    正午時分。


    陳錦年將他的計劃全都告訴了益農。


    “你要詐死?”


    益農盯著陳錦年,眼裏的信任著實不多。


    陳錦年點點腦袋,嘴角勾起笑容來:“為今之計,也隻有這個樣子了!而且你必須告訴薩爾姆,你打算在兗州發起兵變,就利用剩下的叛軍和貪官!”


    “可是,我憑什麽幫你?”


    益農冷著臉,嗬嗬笑道:“陳錦年,你千萬別搞錯了,你證明你的清白之前,我不會幫你做任何事。哪怕拜將軍生前一心想要與大乾和平共處,可隨著他的死,這件事暫時落下帷幕了!”


    陳錦年知道這個道理,這是他準備的計劃,但眼下,瞞著薩爾姆是必須的。


    一旦薩爾姆知道陳錦年死了,才會放鬆警惕,那麽兗州兵變一事,他會繼續。


    說實話,陳錦年對薩爾姆的了解已經不少了,這個人做事毒辣,而且不願意付出代價,所以利用益農的力量,是一定有可能的。


    “我知道,在證明我的清白之後,這個計劃才會實施。但瞞著薩爾姆,是必要的,你必須幫我!”


    益農臉色一變,什麽叫做必須幫你?


    “陳錦年,你別得寸進尺,哪怕拜將軍真的不是你所殺,我也沒義務幫你證明清白!”


    他冷哼一聲,雙眼冰冷的說道:“你是大乾人,我是色目人,我們不是一夥的,你搞清楚了!”


    陳錦年淡淡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道:“當真?益農,難道你忘記了,穆元兄的初衷是什麽嗎?他一心想要和平,被薩爾姆所殺,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拜將軍。”


    “可是,他的真正想法你都不明白,你以為殺了薩爾姆就萬事大吉了嗎?”


    益農聞言,身體不由得頓了頓。


    這話他反駁不了,不管怎麽樣,拜穆元的目的都是兩國和平,那麽他為了拜將軍,應該是繼承拜將軍的遺誌才對。


    “哼,話別說太早,如果你證明不了你的清白,我也沒必要相信你!”


    益農說完,目光緊緊地盯著陳錦年:“你的計劃,隻有對付薩爾姆,可你如何證明你的清白呢?”


    陳錦年慢慢地笑了笑,計劃他還在想,至於怎麽辦,他真的不知道。


    “再看吧!三日之內,我一定能想到辦法!”


    益農冷哼一聲,沒再多說,隻是臨走的時候,看向臉色蒼白的耀月:“你相信這個男人我不管你,但你必須小心,耀月,你是拜將軍唯一的親人,不如跟我迴去吧!”


    “可.......”


    “迴去吧!”


    陳錦年不以為然地出聲道:“耀月姑娘,等我證明了我的清白,你再來這裏,免得讓他總是擔憂,誤以為我會拿你做威脅!”


    耀月愣了愣,點點腦袋道:“我知道了!陳老板,還請你萬事小心!”


    “嗯,我知道!”


    陳錦年答應下來,見得耀月走了,眉頭才不由得皺了起來。


    想要證明他的清白,還是難啊!


    拜穆元已死,誰能證明呢!


    阿六看穿了陳錦年的心事,急忙問道:“陳老板,我們不如從薩爾姆身邊的人下手,他殺了拜穆元,不可能沒人目睹吧!”


    “隻要抓來一個,折磨他,一定能問出真相的。”


    “不成!”


    陳錦年搖了搖頭,頗為無奈地說道:“益農會認為此人是被我們屈打成招,而且薩爾姆的為人,估計不允許有叛徒,他的手段狠辣,那些人未必會因為折磨就配合我們。”


    他也是往深裏思考了才有的定論,這麽做不妥。


    “對了,客棧那邊有什麽消息嗎?路平安或者薩爾姆的人,去找過我嗎?”


    阿六一聽,愣了愣的說道:“這倒是沒有,不過還真有一個怪消息,陳老板,聽說洪途安派人找過你,結果聽說你沒在,他就走了。”


    “洪途安?”


    陳錦年的眉頭皺起,臉色驟然變化了幾分。


    這家夥沒事來找他幹什麽?


    陳錦年想起不久之前,在路平安的府上見過洪途安,眼神中赫然多了幾分光亮。


    對啊!


    可以利用洪途安!


    “阿六,去幫我傳個消息,告訴洪途安,我可以見他一麵。”


    阿六一愣,急忙問道:“可是陳老板,這麽一來,你還活著的消息豈不是就暴露了?”


    “沒事,去吧!”


    陳錦年眯著眼睛,嘴角帶著隱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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