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勇見狀,臉色十分的不對勁兒。


    前不久龐成找上他,說是想要賠罪,帶他來了勾欄,吃喝管夠,連姑娘們的賞錢,都是龐成給的。


    他們兩都是男人,又都愛女人,一來二去的,關係近了許多。


    不過這事,劉德勇壓根兒沒敢告訴陳錦年。


    他很清楚陳錦年的脾氣,當著海城的麵,都敢對龐成動手的人,絕對不會原諒他的背叛。


    關鍵是陳錦年和龐成之間的仇,還不好解。


    龐成逼死陳錦年雙親,是個人都咽不下這口氣。


    劉德勇有意勸和,也不敢提,昨日陳錦年找來,他還擔心龐成會出現,好不容易躲過一劫,沒想到今天在這裏撞上了。


    兩邊他都不願意得罪,可怎麽辦哦!


    陳錦年坐下之後,沒有吭聲半句,劉德勇和龐成之間的事,他讓阿六查的一清二楚,隻不過他猜不透龐成想做什麽。


    一開始,他覺得龐成是想要害劉德勇,主簿沉迷勾欄,早晚會出事的。


    今天龐成特地出現,讓陳錦年覺得,龐成是想挑撥他和劉德勇之間的關係。


    陳錦年想不通,索性將問題拋到腦後,不管龐成打的是什麽主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都要立於不敗之地。


    “花魁到!”


    突然間,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隨著鞭炮聲震震,一道紅色的倩影,便是映入眼簾當中。


    陳錦年抬眼看去,身著紅色裙擺的當是花魁耀月無疑,不過因為耀月臉上蒙著一層紅紗,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樣貌。


    唯有兩條若隱若現的大長腿,惹去了不少的目光。


    耀月坐在轎上,到了舞台中央才被放了下來,她伸出兩隻赤足,潔白如玉,十顆腳趾好似珍珠。


    陳錦年想了想,耀月的裝扮不像是大乾人,這類的裝扮,應該分屬色目人的分支,苗疆一族。


    “不愧是苗疆第一花魁,不揭麵都如此誘人。”


    龐成哈哈一笑,湊近了劉德勇幾分,毫不掩飾眼中的色欲,高聲道:“主簿兄,你說說,要是將這等美人按在身下,豈不是如同夢遊仙境?”


    劉德勇刻意想要和龐成保持距離,但龐成的話,他又不得不迴。


    “是啊是啊,苗疆姑娘身材好,的確不可多得!”


    “主簿兄,你上次可不是這麽說的,不如再說一遍,也讓陳老板聽聽,都是來玩樂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龐成使勁兒添柴加火,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陳錦年轉過頭來,發現劉德勇不停的搖頭,那就是讓龐成別為難他的意思。


    不過有些奇怪,陳錦年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怎麽好像龐成是為了得到劉德勇的賞識,故意表現出來的綠茶呢!


    特娘的,合著你以為老子跟你搶男人啊!


    陳錦年一言不發,都懶得去琢磨龐成心裏的想法,他看向舞台中央。


    耀月下地,行了個苗疆特有的禮儀,才發出悅耳的聲音:“多謝諸位來客,耀月來大乾,本該為諸位獻舞一支。”


    “但苗疆女子不同於大乾女子,第一支舞,隻跳給心儀的郎君一人賞,還請諸位見諒。”


    一聽這話,人潮中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耀月姑娘,我們知道苗疆的習俗,不如你直接出題吧!”


    “對啊!誰能答上你的題,就讓他隨你走,今晚你們翻雲覆雨,亦或是徹夜暢談,我們都認了!”


    “小妮子就別說那麽多了,你要的又不是錢,趕緊著!”


    ……


    耀月並未多說,她身後的兩名女子,上前來展開一張紅布。


    上麵端正的寫著:明月!


    “請諸位客人以明月為題,無論是詩還是詞,隻要能獲得小女子的認可,小女子今晚願意侍奉這位如意郎君!”


    說罷這話,一群人便是冥思苦想了起來。


    劉德勇是個沒文化的棍夫,但想要一親芳澤的念頭,不是沒有。


    “明月為題?這天上的月亮拿來作詩,該怎麽寫?”


    這話像是自問自答,可忍到最後,劉德勇忍不住問道:“大郎,你上次作的詩連王刺史都認可,你快想想,隻要成了,這娘們兒就是你的了!”


    陳錦年不想作答,他腦中的詩詞不少,以明月為題的更是居多。


    可,老祖宗們積攢下來的東西,哪能隻用來泡妞!


    誰知道陳錦年沒吭聲,龐成倒是樂嗬嗬的笑了:“主簿兄,陳老板是個秀才,但也隻是個秀才而已。你想要人幫你作詩,我來不就好了!”


    劉德勇愣了愣,猛地想起:“對啊!龐公子曾經參加過兗州的才子大會,據說還得了第二名,雖說沒去京城趕考,但那也不妨礙龐公子的文采啊!”


    “不過,龐公子能不能手下留情,這女人,我想給我兄弟!”


    陳錦年眉頭一皺,心說兗州的才子大會是有些名氣,但你憑什麽認為我會輸給龐成這種敗類?


    他都懶得搭腔,哪有劉德勇這樣的蠢貨,合著你還知道我和龐成有仇,結果未戰先怯了?


    龐成嗬嗬一笑,淡淡的說道:“主簿兄,換做他人小弟就答應你了,可是陳老板,他不是求人的人,他更不會求我!”


    劉德勇想了想,尋思是這麽迴事,他轉過頭,就看見陳錦年那張冰冷的臉,還想說的話,都給憋了迴去。


    陳錦年心裏直想罵娘,你個蠢貨能不能有點骨氣?來之前說的信任呢!


    “陳老板,我先來賦詩一首,你可敢跟?”


    龐成見陳錦年不為所動,終究還是坐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敢,但是我沒興趣!”


    陳錦年瞥了龐成一眼,毫不留情的譏諷道:“龐成,記得我上次說過的話嗎?”


    龐成見著陳錦年那冷酷的笑容,猛地想起被陳錦年揍過之後,狼狽離開時的話,大致的意思,就是他們不是一個層麵的人。


    龐成臉色已經黑了下來,他不是個喜歡隱忍的人。


    “不敢便是不敢,跟我麵前裝什麽大蒜?”


    “還真不是裝,你的文采,我真看不起!”


    陳錦年挑釁的笑了笑,伸出兩根手指道:“你想要和我賭也行,咱們來點實際的,你龐家在東城的兩家店麵,輸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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