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怕是再難迴京城。


    不過想想也是,她之前就朝三暮四的壞了名聲,後來大姑娘又自薦枕席,隻要有點本事的男人,都不會要這種水性揚花的。


    說起來,楊氏不是國舅夫人也是正好的。要不然你國公府辦宴,叫不叫楊家人?


    叫來的話,她們當時退親後看準了沈家,楊夫人見了沈夫人,不得陰陽幾句?


    絮叨了一陣,很快就到了前院。


    許氏是鬱家人站在門內迎客,周氏陪在魏伊人跟前,接待眾位夫人。


    周氏在京城認識的夫人多,誰都能應和兩句,可以說是左右逢源,各處都照顧到了。


    魏伊人懷著身子,在亭裏坐著,隻是偶爾跟夫人閑聊。


    因為有許氏跟周氏照顧的周到,魏伊人的肚子都那麽大了,大家其實也都不會挑理,過來露個臉便是。


    國公府辦的賞花宴,可以說隨處可見的景,這東西好的都能跟皇家媲美了。那些個沒進宮參過宴的夫人們,也趁著這個機會開開眼見。


    魏伊人跟前,有劉許沈家的夫人守著,自是照顧的妥帖。


    連魏伊人都笑說,本來是魏伊人宴請她們,沒想到最後成了讓她們照顧自己了。


    不過這幾個夫人裏頭,沈夫人瞧著最為溫柔,一聽她說話感覺就是想起了母親一般。


    快到入席的時候,許氏跟周氏也過來了。


    這才站定,下頭的人稟報,說是薛夫人過來了。


    魏伊人其實並沒有給他家送帖子,可是人家說是來獻花來了,碰巧就碰見了魏伊人辦宴。


    都在翰林院當官,魏伊人總不好太為難薛家女眷。


    隻好點頭,讓她們進來。


    主要是,她們肯定不會出亂子,翰林院沈大人最信任的是魏伊人,薛大人這個時候地位正是岌岌可危的時候,他不敢得罪誰,尤其是當著這麽多夫人的麵,更不會出醜。


    估摸就是拉近關係。


    魏伊人對這個傳說中的薛家夫人還有些好奇,等著人進來,她過來見禮,魏伊人恍然間理解了,為何薛大人心甘情願的聽她的話。不是說她真的有多美,而是薛大人太醜了,她配薛大人搓搓有餘。


    她來的時候,還帶了倆孩子。


    跟魏伊人寒暄了兩句後,便蹲在那個小一點的男孩子跟前,笑著打趣,“瞧瞧夫人肚子裏的,是個妹妹還是個弟弟啊?”


    “是個弟弟。”小孩子迴答的聲音很大,似是生怕在場的人聽不清楚。


    魏伊人微微的皺眉,在世人眼裏自然是生兒子好,魏伊人沒必要跟這些人計較。隻是,瞧著小孩子扯著嗓子喊的模樣,怕是在家裏家人都囑咐過了。


    並非一時興起,而是蓄意接近,便讓人覺得厭煩。


    “娘子來的正合適,趕緊入席,咱們馬上開宴。”周氏連忙走過去拉著薛夫人的手,笑著將人往席麵上引,一邊走一邊還逗孩子們。


    將人帶離魏伊人跟前,便抬手讓左右的人領著薛夫人入席麵,她折迴來走到魏伊人跟前,“我剛聽著,那個孩子叫另一個高一點孩子叫表哥,她那是還提攜著旁人?”


    自己都沒資格參宴,出來拋頭露麵的,還想著讓親戚家的孩子露臉這是?


    魏伊人這才想來起來,聽白芍倒是提過這事,看樣子,還真是一視同仁,“哪裏是提攜,那是她家養的孩子。”


    幾位夫人聽後,暗暗搖頭。


    你有能力,愛養誰家的養誰家的孩子,若是沒什麽能力,那就是爛好心。別到時候親戚家的孩子沒養好,自家的孩子也毀了。


    不過,旁人家的事大家也沒放在心上。


    薛大人之前是蘇大人口頭承諾要往上提的,而今掌院都換人了,那些口頭承諾自然是不作數的。


    現在,論夫家官品,她家自然是最不值一提的,人家這就聊起別的事來了。


    那席麵,也是按照夫家官品排的,不說勢力,你讓人尚書夫人坐在下手位置,你別的夫人也不敢落座的。


    席間,大理寺少卿夫人找機會跟魏伊人多說了幾句話。也是因為泄題案的淵源,兩部的關係有些緩和,大家關係好了,以後辦差互相給與方便,自是極好的。


    這夫人剛坐下,薛夫人便站了起來,給魏伊人以茶代酒敬一杯。


    隻能說這薛夫人口才是真的好,說的那叫個漂亮話。


    在場的夫人其實心中也有數,薛夫人這就是照著臉皮上罷了。


    不過臉皮能這麽厚的,她也算是第一人。


    也有夫人竊竊私語,說是當初蘇大人還在的時候,薛夫人也是這麽舔蘇夫人的,翰林夫人,能諂媚到這般地步,也是實屬難得。


    伸手不打笑臉人,魏伊人該迴應便迴應,不過態度不算熱絡。


    薛夫人也不嫌,跟魏伊人說完,這就開始挨個的敬了。


    在場的夫人,有一個算一個,一個都不放過的舔。


    “得妻如此,真是薛大人的福氣。”幾位夫人似笑非笑的看著薛夫人。


    賞花宴,沒想到出現了比花更好看的事。


    薛夫人對著一臉笑容,她自然是懂得夫人們的意思,可是此刻隻能裝作聽不懂,“哪裏,夫君脾氣好顧家,妾身才是有福氣。”


    看著薛夫人卑微的模樣,魏伊人忍不住搖頭。其實,隻要薛大人將心思用在公差上,好好的辦事,你用不著對誰搖尾乞憐,總也差不到哪去。


    純屬就是,沒苦硬吃。


    現在看她就是體麵點的乞丐,搖尾乞憐的等著誰好心的賞的好吃的。


    這才說著,聽著孩子們那邊有哭的,帶了孩子的幾個夫人立馬站了起來。


    嬤嬤怕魏伊人擔心,連忙過來稟報。


    說是哭的是薛夫人帶來的小公子,他是跟兄長鬧了矛盾,說是摔碎了兄長戴在腰間的玉佩,被兄長訓斥了一句,這就鬧騰著哭起來了。


    啪!


    魏伊人正聽著呢,就瞧著薛夫人走過去,怒氣匆匆的照著大公子就是一巴掌,“我如何教育的你,要照顧著弟弟,你是怎麽照顧的?”


    “姨母,莫要打兄長,是我自己的手不爭氣,是我的錯。”小小年紀,聽聽這話,勾欄樣。


    既是你的錯,你哭這麽大聲幹什麽?還不趕緊給你家兄長道歉?


    而且,既是兄長腰間的玉佩,如何會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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