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引導,鬱旭將來未必不能成大業。


    隻是,若是再早一些就更好了。


    誠如太後娘娘所言,楊氏將幾個孩子都沒有養好。


    好好的孩子,被她害的都毀了。


    隻是可惜了國舅,這個罪魁禍首,占著是太後兄長的名頭,卻也沒付出什麽代價。


    “等著明個我去宮裏看望看望鬱旭。”鬱方想著,這孩子既有這個心,作為長兄能做合什麽就做點什麽,不能讓好好的苗子平庸一生。


    當然,即便平庸也不要緊,隻希望兄弟倆不要有隔閡,若是他願意,鬱旭可以依附他一輩子,鬱方自也能養的起的。


    將來親事,他也一定給鬱旭撐起門麵來。


    當然,除了感謝鬱潤的醜事也都會告訴鬱旭,鬱潤落得這般下場是咎由自取,並非折於算計。誠如柔嘉郡主,她的不在說到底罪魁禍首是國舅,這麽多年鬱方對下頭的弟弟妹妹也從未刻意針對。


    瞧著時辰不早了,鬱方攬著魏伊人安置了。


    不過到底是因為睡的有些晚,早晨魏伊人起來的也晚了,今個出門不早,按照往日的時辰該是能預見鬱潤的,隻是今日走到正房門前,看著大門緊閉,好似還沒有人出來。


    轉念一想也對,無論國舅說什麽,鬱潤開門出去也還是需要勇氣的。估摸也得幾日去禮部上任。


    今日沒有鬱潤的翰林院自是極好的,魏伊人一早就去蘇大人那邊,昨天將差事做的如何了,總要稟報一聲。


    反正,功勞肯定是要的。


    順帶還能攬些活。


    下頭的人都看在眼裏,其實大家都想像魏伊人學,隻是文人都傲骨,怎麽能自己去搶呢?有辱斯文!


    不過,沒有鬱潤,反而沒有人將話說的那麽難聽。


    都是將魏伊人當成同僚了,大家出來辦差,要麽是為了名,要麽是為了利。


    沒人說,你一個婦人老是去找蘇大人是為了勾搭他什麽的?


    因為次日該休沐了,今個魏伊人決定早點迴去,這一日做活做的很急,說句難聽的,便是連去茅廁都去的少了,都是憋著不得勁了再去。


    香附在一旁都看出端倪來了,在一旁問了好幾句。


    魏伊人都找借口扛了迴去,反正尿急這種事,你除了自己旁人再看也說不準,等到了可以迴家的時辰,魏伊人半躺在馬車上,“這下是真的舒坦了。”


    整個人都覺得輕快了不少。


    “夫人如今懷有身孕,可不能累著了。”香附在旁邊給魏伊人揉捏著肩膀,忍不住念叨了起來。


    “堅持堅持,我心裏有數。”魏伊人拍了一下香附的手安慰她。


    不過卻也是沒法子的事,魏伊人想往上爬光靠一張嘴是不行的。肯定差事是要辦漂亮利索了。


    魏伊人這還沒影響辦差,一個個都盯著魏伊人肚子大了,拿這個當借口打壓魏伊人。若是現在不爭,等著魏伊人秋日裏生孩子去了,到時候更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估摸,差事都瓜分完了。


    再來,魏伊人也得抓緊時間熟悉翰林院各處事務,堂堂正正以能力服人,所以這事就得辦到了,沒有捷徑可以走。


    “老天爺為何隻讓女人懷孩子?”魏伊人難得說了句孩子氣的話。


    你看看,同朝為官,那些男子們就沒有魏伊人的擔憂。


    要是男人跟女人都能有孕,誰有時間誰懷好了。


    香附撲哧笑了起來,“男子力量大了,多是主外。”


    主內的事,就該交道女子手上。


    魏伊人搖搖頭,沒再應聲。這,確實也是事實。畢竟,戰場之上能像葉晨那邊上陣殺敵的女子不多。不說女人沒有膽量,你力氣小,跟男子打起來光吃虧了。


    魏伊人挪動了一下胳膊,這事也掰扯不明白。


    手放在肚子上,有孕是苦,可是想想自己的孩子,她甘之如飴。


    聽了這話,香附撲哧笑了起來,“是國公讓您,甘之如飴吧?”


    因為,鬱方處處想著魏伊人,夫妻倆是攜手並進,所以魏伊人就算壓力再大,也願意承受。


    每次晚間,鬱方一迴來的頭句話,定然是問魏伊人。


    鬱方掌首輔之權,所有人都看得見,平素裏鬱方忙的厲害,可是無論有多麽忙他都將魏伊人放在心上。


    也莫要說什麽新婚燕爾,他們成親的日子其實也不短了,可是鬱方跟魏伊人都沒紅過臉,一直都是有商有量的。無論出什麽事,鬱方都堅定的站在魏伊人的身側,這比什麽都要強。


    魏伊人被香附的話逗的紅了臉,“你呀,就是貧嘴。”


    “好好好,是奴婢說錯話了,奴婢羞愧的臉都紅了。”香附掩嘴笑了起來,一雙眼睛狡黠的眨啊眨的。


    “而今,連我都欺負了,可是厲害了。”魏伊人佯裝生氣往一邊挪了挪,順手拿了糕點塞給香附。


    隻當她先告饒了,反正動嘴皮子的事,沒幾個人能贏的過香附,她這也算是識時務。


    快到國公府,就聽著前頭院子熱鬧的很,魏伊人掀了簾子看去,瞧著院子門口停了好幾輛馬車,看著後頭是拉貨的。


    想來,是有人送禮來了。


    這會兒功夫走的近些,魏伊人看清楚,是楊家的人來了。楊家兄嫂帶著楊溸一起過來,看著楊溸打扮的素淨,頭發柔順著披散著,上頭隻著了一朵絨花,這是在脫簪請罪?


    “舅父舅母,衙門都已經過完了,多說不易。”鬱家這邊,隻有許氏出門相送。


    “你母親不懂事,惹了你父親。”楊家嫂子秦氏,拉著許氏的手還要說點什麽。


    許氏隨即將手收了迴來,“舅母慎言!我們母親,隻有嫡母一人。”


    若稱唿楊氏,隻能是姨娘。


    秦氏的笑容一僵,可還是點了點頭,“瞧我糊塗了,是你姨娘不懂事,經過這次教訓,以後定然不會再犯。到底是伺候你們父親多年,等著你們父親消氣了,作為小輩你們還是盡量讓他們和順一些。”


    許氏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多謝舅母提點。”


    不過顯然,並沒有放在心上。


    秦氏一看許氏的態度,陪笑了幾聲,便就不再說話。


    隻是轉身後,故意衝著楊家兄長抱怨了句,“我說不來不來吧,非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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