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是我自己的,用不著你給。”鬱旭也生氣了,不就是拎凳子嗎,誰拎不起來?


    鬱旭不僅拎起自己的來,還將旁邊沒人坐的椅子也拎著。


    “二哥四弟,你們莫要衝動。”鬱謹連忙站了起來,在一旁勸說。


    “跟你有什麽關係,給我讓開!”對於鬱謹,鬱旭就是厭惡,即便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無緣無故的就是發脾氣。


    啪!


    國舅將茶杯用力的砸在地上,“都給老子坐好!”


    怪不得成日裏早朝上天天有人吵架,就看看自家這幾個兒子,一句話說不對這就要動手,要都是他們這樣的性子,那不天天下了早朝,文武百官一個個都是頭破血流的模樣?


    好歹不說,國舅的威嚴在這。


    兄弟倆互相哼了一聲,可都將椅子放下來,重新坐好。


    國舅揉捏著眉心,看向魏伊人,“伊人,你如何看的?”


    轉了一圈,好像也就是老大家的還能說幾句話。


    “兒媳其實不明白父親的意思,是想問夫君有沒有後悔?”鬱方為了鬱旭狠話都放出去了,你們現在說什麽要討好皇帝,感情最後讓皇帝就記恨鬱方一個人唄?


    一家子,當著魏伊人的麵,背刺鬱方?


    魏伊人淡淡的掃了鬱潤一眼,“二弟倒是有想法,隻可惜你兄長已經代表鬱家救了五弟,就算你想著表忠心,聖上也不會看的上。”


    而後,魏伊人上下打量了鬱潤一眼,“你也莫要怪嫂嫂說話難聽,朝中的事你是沒能力善後,你要指望誰?父親,還是你長兄?”魏伊人不屑的哧了一聲,“你這麽大個人了,當清楚,父親不是你一個人的父親。”


    無論國舅怎麽想,你但凡要問兒子,就應該給所有兒子著想。別在這又當又立假裝問問大家的意見。


    “嫂嫂,你說這話不太合適吧?”鬱潤被五弟罵了,心裏便就憋著氣,現在被魏伊人斥責,更是渾身上下的難受。


    可是你又不能跟有孕的嫂嫂拎凳子。


    魏伊人始終穩穩當當的坐著,眼皮都沒抬,甚至都沒有國舅表現的震怒,“長兄如父,長嫂如母,我說什麽你便受著。”


    你也別說什麽認不認的,你家有事,你爹舔著個臉就來找了。


    就算人家沒出麵,你打擾人家了沒?


    你去各府問問,嫡長子在家裏都是什麽地位?平日裏懶得理你是為了耳根子清淨,還以為人家怕你?


    看著魏伊人霸氣的訓斥鬱潤,鬱旭在旁邊撲哧的一笑,不由的給魏伊人豎了個大拇指。


    魏伊人撇了一眼鬱旭,“還有你,歲年也不算小了,做事該收斂些了,葉小將軍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都已經能單獨領兵打仗了。”


    魏伊人一下子你說中了是鬱旭最在乎的,當下就點頭,“聽嫂嫂的。”


    剛才鬧哄哄的家裏,在魏伊人這,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


    這派頭,不比國舅差。


    魏伊人慢悠悠的站了起來,“父親要是沒什麽事,兒媳先迴去了。”


    其實在太後那的時候國舅就表現出來了,他慫。今個還一塊談什麽大家怎麽看的,說白了就是又當又立,既慫又怕別人看出他慫來。


    國舅隻能點頭放魏伊人離開。


    “我送嫂嫂。”鬱旭這個時候倒是機靈,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嫂嫂慢走。”鬱謹自也跟著說了句。


    看鬱謹要過來,鬱旭當下黑了臉,“你要是來,我就走了。”


    不是威脅鬱謹,就是單純表達厭惡,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鬱謹隨即有些無措的停下腳步。


    當著所有人的麵,鬱旭就這麽光明正大的欺負鬱謹。


    魏伊人看了鬱謹一眼,張了張嘴,到底也沒說什麽。


    鬱旭她也不用送,就從正門走到側門的功夫,還能出什麽事?


    出來的時候,楊氏沒離開,就在院子裏站著。


    看著人家追著要送魏伊人,眼眶有些紅。


    恍然間一瞬,她甚至看到了柔嘉郡主,柔嘉郡主性子霸道,她在的地方就不允許楊氏搶了她的風頭。


    本以為柔嘉郡主死了便苦盡甘來了,沒想到臨老又來個魏伊人。


    後院有人爭寵,前頭有人壓她一等,真真是好笑。


    可是她又不能對魏伊人如何,真的很矛盾,她嫉妒這些人,嫉妒的發瘋,可讓她嫉妒的人,卻救了自己兒子的命。


    楊氏隻能折磨自己,跟自己較勁。


    她站直了身子,笑著朝魏伊人迎了上去,“大晚上讓你跑一趟,也是辛苦。”


    “謝母親關心。”魏伊人麵子上過的去也就算了,點了下頭就要離開。


    “嫂嫂,嫂嫂,你還知道葉小將軍哪些事?”鬱旭本來站在台階上,想目送魏伊人走,可心念一動追了上去,他想要做跟葉小將軍一樣的人,所以要多聽一點葉小將軍的事。


    楊氏剛張嘴想叫住自家兒子,就看著一陣風從自己麵前吹過。


    楊氏抿了抿唇,迴頭看見鬱潤出來。


    到底是吃了酒,坐著還沒怎麽樣,這一起來就覺得頭暈目眩的,剛出門差點一個踉蹌摔倒。


    楊氏趕緊招唿人扶著鬱潤。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鬱謹也一樣是一個人走著。


    吃醉酒的人就怕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好像酒勁就消的慢。等著將鬱謹扶迴屋子,鬱謹一個勁的吐。


    即便是吃了醒酒湯好像也沒什麽用,吐的沒東西了,就趴在床榻邊上幹噦。


    楊氏心疼的掉眼淚,“你們少夫人呢,她夫君都難受成這個樣子了,也不見她來伺候!”


    太不像話了。


    下頭的人立馬跑去找許氏。


    可是過了一會兒,下頭的婢子是自己迴來的,說是二少夫人說了,今個身子不適,就不過來了。


    “她既然身子不好,照顧不了她的夫君,那就該讓旁人分憂!”之前因為照顧她的顏麵,在許氏沒有孕之前,隻有通房丫頭沒有姨娘,現在看來,可以選幾個人上來了。


    楊氏這威脅話,直接讓丫頭一個字不落的去告訴許氏。


    許氏那邊迴應也快,就一句話,“但憑母親做主。”


    成親這麽多年,許氏就這兩天最硬氣。


    之前是因為剛成親,新婦要在婆母跟前立規矩,被調教,後來是因為自己肚子一直沒動靜,好像低人一等一樣,唯唯諾諾的,大氣不敢喘。


    如今許氏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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