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人不解的喊了香附一聲,“可是哪裏難受?”


    怎麽一直活動那張嘴?


    香附迴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奴婢就想著將嘴皮子活動利索了,晚間的時候可不能影響發揮。”


    若是誰巧舌如簧的想要搬弄是非,香附便是不願意的。


    左右已經撕破臉了,那就該無所保留的。


    魏伊人聽後忍不住笑了,楊氏是要體麵的人肯定不至於吵起來,不過還是說了句,“好,我等著我們香附保護我。”


    看著時辰也不早了,魏伊人拿好文書去找沈大人送過去。


    到了門口,魏伊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雖說平日裏魏伊人到底能冷靜的,可是在沈大人跟前其實多少帶點怯,就是覺得心虛生怕自己哪裏做的不好。


    等著自己心緒平和後,魏伊人這才推門進去,沈大人坐在桌案前,跟前的筆都幹涸了,看來沈大人一直在這發呆。


    “大人。”魏伊人拱手,將文書放在沈大人跟前。


    沈大人迴神看了一眼卻對這個文書沒發表什麽看法,而是從一側取了個東西,“今個下午剛上報的,你可以拿著去練練手。”


    魏伊人這就要獨自扛事了,各方各麵的都要會些。


    魏伊人應了一聲,雙手接過冊子,想著走的時候,沈大人突然開口,“魏大人難得坐在這個位置上,莫要被家中瑣事絆住了腳。”


    今日早晨的事沈大人也聽說了,本來他是想著魏伊人辦事穩重自有衡量,可到底覺得魏伊人還是年輕了,沈大人沒忍住還是提了一句。


    “下官謹記心中。”魏伊人趕緊抱拳,心中自對沈大人感激。


    若非關心,沈大人沒有必要在他自己本來就心煩的時候提點自己一句,浪費心力。


    迴到自己的位置上,魏伊人才打開冊子看,是下頭報上來的,在一個巷子裏的人突然集體中毒腹瀉不止。


    辦案子的自有專人,魏伊人過去就是去監督或者記錄的,這個案子跟上次那個無頭案其實是沒法比的,不涉及權貴的案子都好辦。


    魏伊人過去其實就是還要以學習流程為主。


    魏伊人簡單的掃了一眼,做到心中有數就領著香附出門辦差。


    遇見這種事,要麽就是集體得了什麽毛病,要麽就是有人投毒,若是瘟疫沈大人肯定不是現在的態度。


    魏伊人到的時候,衙門已經將這個巷子封鎖,各處查了看,最後鎖定有人在井水裏下了藥。


    在這裏住的人,都是尋常的百姓沒有什麽背景,捕快這就想著,審問就行了,到時候下毒的人心虛總能查出端倪。


    魏伊人聽了之後,站在被下藥的井旁邊,“可查出什麽藥來?”


    “就是尋常的耗子藥,隻不過藥少水多,再加上大概這人買的也不好,藥性小。所以吃了這井水的人,目前隻出現了腹瀉這一症狀。”捕頭解釋的很清楚。


    這種藥你幾乎人人家裏都有,而且大街上多的是地方買,從藥入手根本不好查。


    憑捕頭多年的辦案的經驗,審問是最快的。


    “可有順序?”魏伊人隨即又問了一句,這一巷子人呢,人手有限不可能一塊去審,總要有個先來後到。


    “從病情上看的。”病的嚴重的最後問,先問病的輕的。


    魏伊人對於這個決定,沒有多言,隻是又交待了句,“將那幾個病重的生活查的仔細一點。”


    這麽高的井台,大部分不可能是誰不小心將藥掉進去的,無死之心的人在打水的時候肯定會小心,就算有藥也會放好。


    那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這井水一旦被倒上藥,他自己也喝這個水肯定也好不了,那就是自己死也要拉墊背的。


    可是既然他想死,肯定喝的水也不少,所以身子反應該是很明顯。


    捕頭一聽魏伊人點了這麽一句,隨即笑了一聲,“魏大人可不像是頭一次辦案。”


    捕頭聽聞是新人過來,就是想偷懶懶得管那麽多,沒想到魏伊人點出來了,他便安排下頭的弟兄去問問。


    這案子算不了多棘手,下頭的人辦起來自也有經驗。


    隻是,捕頭抬起下巴對著不遠處坐著的大夫,“他的動作。”嘖嘖兩聲,不好再說了。


    動作自然是慢的,不急不緩的看的捕頭都火大。而且你動作慢不說,你把完一個脈就休息很長時間,你看看他後排排了不少人,你在這麽慢下去,嚴重的該死就死了,不嚴重的人家自己就好了。


    捕頭在這看了好半天的,就看著他摳摳頭,捏捏手閑的就找不出活來了,就是不幹正事。


    可是這大夫雖也經常個衙門合作的,可卻不歸捕頭管。


    主要是,能跟衙門打交道的大夫,上麵肯定都喂飽了,來到這就是混日子的。


    今這案子倒也不棘手,這要是換成急案子,他這磨磨唧唧的動作可是會誤事。


    尋常下來的盯著大人,互相給麵子,都知道這一現象,一個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可是這次來的是魏伊人,她的官品或許不高,但是背後有人啊。


    萬一能治一治這亂象呢?


    魏伊人盯著那大夫掃了一眼,“雇他過來查案,銀子是怎麽給的?”


    “一天五兩,按天給的。”捕頭幾乎是脫口而出,他們大夫隻出一個人,藥材什麽的不用往裏添,這個銀子幹賺其實是不少的。


    魏伊人表示了解,而後從袖子裏拿了一塊碎銀出來,“勞煩大人去菜市口雇個人來。”


    這個人什麽都不幹,就在一旁盯著大夫做活。


    他想偷懶魏伊人也不用多言,就讓他旁邊就個人盯著,盯著他在這摳,看看他能不能受的住。


    銀子有人出了,捕頭辦事自然是快。


    魏伊人也不用一直守在這,到了時辰離開就是,等著明個再過來看看審問結果便是。


    坐在馬車上,魏伊人讓香附拿了在這記上。


    魏伊人是為了公差花的銀子,她肯定是要記上的。人家鬱潤一個棉服都斤斤計較,不是說摳搜,是該自己的得的東西憑什麽吃虧不要?


    自己每次辦差都往裏添銀子也不是個事,公私分明。


    至於這大夫的事,魏伊人心中有數了,將按日給銀子換成按活給銀子,一個活盤下來一共是多少銀子提前說好了,你做的快賺的多,做的少就賺的少。


    隻是這些都需要同沈大人稟報,重新走文書太慢了,魏伊人才想到了雇個人先盯著的法子。


    寫寫畫畫的很快就到了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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