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真厲害,暗地裏吃點醋,還不讓魏伊人知道,沒想到這事就成了。


    矯情的老男人,真的是有福氣。


    “這話,該是我問你。”鬱方笑著迴了句。


    不是說他什麽時候方便,而是看魏伊人什麽有空。


    有些事,不用明說彼此心中便有了數。


    聽了鬱方的迴應,魏伊人嗯了一聲,便就沒再說旁的。


    鬱方給她的東西太多,她還不了。


    你若是不願意答應鬱方,該是將他給的都退迴去,可既然隻能接受好意,那便給他想要的迴報。


    僅此而已。


    魏伊人不喜歡被別人占便宜,更不喜歡占別人的便宜。


    “等我一下。”將魏伊人送到馬車跟前,鬱方拎起衣擺,快步往迴走。


    既然魏伊人已經同意了,他該是見過魏家二老。


    看懂了他的意思,魏伊人無奈的搖頭,這人真是,該怎麽說呢,過分的周到。


    若是父母健在,鬱方這樣周全的人,他們該是喜歡的吧。


    不過,鬱方也確實忙,將魏伊人送迴家後,就騎馬迴了吏部。


    魏伊人這也不得空,吏部文書下來了,她也快走馬上任,總得提前打聽打聽同僚們的性子,還有書局那邊,趁著得空也得趕緊寫出文章來。


    至於布莊,魏伊人著實管不過來了,全權交給香附了。


    這才拿起筆,下頭的人便匆匆的進來,說是國公府的人送了帖子來。


    “國公府?”香附狐疑的接過來,上頭大大的鬱字,格外的顯眼。


    這晌午才同鬱方見麵,國公下帖子是怎麽迴事?


    魏伊人打開一看,得,還是國舅爺親自寫的帖子,邀將士們明日在國公府一聚。


    估摸是,宮宴鬧的不歡而散,確實不像個事,國公府這是替皇家再補一場。


    隻是,偏生魏伊人答應了鬱方,這次登門就不一樣了。


    “醜媳婦見公婆?”香附抽了抽嘴角,試探的問了句?


    也不知道,鬱大人沒有跟家裏人說他的意思,沒說還能自在些,若是說了,人家那邊不得仔細端量著。


    香附看著自家姑娘紅撲撲的臉,她當然覺得,自家姑娘怎麽樣也好看,可是你不得承認的是,邊關吹了半年,確實沒有人家養在京中的姑娘,水靈。


    “這,國公府該是知曉吧?”鬱方那人,宮裏都沒瞞著,該是直言了他的心思。


    “姑娘,您快別寫字了,出門買首飾去吧。”香附這也反應過來了,國公府上下估摸早就知道了,他們沒人過來警告魏伊人,十有八九是同意了的。


    既如此,肯定要給人留個好印象。


    “我明個是按著同僚身份去的。”魏伊人搖了搖頭,還是穿平日裏的衣裳才是合適的。


    同僚?


    香附都翻了個白眼,難不成成親後,見了國舅不喊父親,還國舅大人?


    “這,這話說的過早了。”魏伊人搖頭,這剛一點頭就要商量成親的事了麽?


    “我得好姑娘,好大人,您就上點心吧。”香附到底是將魏伊人拉拽起來,就算不買頭麵,簪子是不是得買個貴的?


    人靠衣裝馬靠鞍,人家鬱方是個男子,平日裏穿的也不是什麽花裏胡哨的東西,可人家往那一站,就是貴氣十足。


    你穿的簡單不要緊,得穿的要貴點。


    魏伊人有布莊,有嫁妝,有聖上賞賜的,每個月還有月俸,在邊關的時候都是沒時間花,這些都攢下來了。


    魏伊人買個貴點的首飾,怎麽也是應當。


    “成成成,都聽你的。”魏伊人沒法,隻能點頭。


    這半年,一直在邊關,迴到京城看這些商鋪,魏伊人還有些不適應。


    倒是那些賣胭脂水粉的,看見魏伊人一個勁的介紹自家的東西,說什麽魏伊人這個外鄉人,在京城待的時間長一點,一定能將臉養好的。


    香附無奈的笑著,魏伊人這是被商販嫌棄了?可是又覺得悲哀,有些地方黃沙埋屍骨,還有的地方卻歌舞升平。


    “魏大人。”魏伊人聽著這些商販的話,覺得吵的厲害,趕緊往人少的地方躲。


    聽著有人喊自己,迴頭一看竟然是葉晨。


    脫下盔甲,穿著尋常婦人的衣裳,站在人群中,顯得葉晨骨架有些大,總覺得與這繁瑣的羅裙,不合時宜。


    魏伊人笑著往前,這才注意到,葉晨身側的鄭路。


    兩個人站在一處,反而顯得鄭路白白嫩嫩是個嬌弱的。


    “葉大人,真巧。”魏伊人停下腳步,同僚見麵,自要寒暄幾句。


    葉晨也知道,鄭路在這不合適,抬手示意他往後退幾步,“明個國公府設宴,我被兄長攆出來買珠釵。”


    有些無奈的撥動了一下,阿娘今早給自己的戴著的步搖。


    出來的時候,還特意叮囑自己,走路的時候,不能讓步搖晃動。


    她也爭論了,如今是朝廷命官,可阿娘說了,朝廷命官也是女人,又不是在戰場上,在家裏還是要有女兒樣。


    魏伊人看了一眼香附,“咱倆,倒是一樣的處境。”


    “那你明日穿什麽?”被家人念叨的,葉晨也得關心關心,穿著打扮。


    她倆是朝中唯二的女官,做什麽事可以商量著做個伴。


    倆人都不願意繁瑣,最後一商定,怎麽簡單怎麽來,逛鋪子著實太累了,這會兒個功夫還不如去喝茶。


    魏伊人這邊有香附跟著,而葉晨這邊是鄭路跟著,邊走他還邊瞪香附。


    香附翻了個白眼,卻驕傲的抬起頭,看吧,鄭路也隻配跟個下人一樣。


    “我爹說,文臣最為難纏,飯吃了,可是事解決不了。”葉晨同魏伊人走在一處,她邀請魏伊人喝茶,自然是因為有正事商量。


    讓父兄頭疼的事,她也是想能出一點自己的力。


    隻是,她著實想不出法子來,今日湊巧碰到魏伊人,便想著提一嘴。


    “他們並非在乎,什麽道義,什麽規矩,就是想站在高處,指責旁人罷了。”魏伊人昨個想明白的,什麽要文人風骨,真正不畏強權的人,寧可死諫在朝堂上,不可能因為鬱方的權勢就不彈劾魏伊人了。


    說白了,他們是既要風骨的名聲,又要文人的地位,就是想法子想要壓武將一頭。


    “你先在外頭等著吧。”商量著就到了茶館,隻是鄭路也不是朝堂的人,又跟魏伊人有過節,葉晨就想將人支在外頭。


    鄭路的眼神微微變了一下,很快恢複正常,“也好,你跟魏大人先商量事,我去給你挑珠釵,好跟娘交代。”


    “隻是,”鄭路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出來的著急,我沒有帶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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