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的攀哥兒就是有孝心。”鄭婉的話哄的老太太更是笑的滿臉褶子,她將那孩子圈在懷中,寶貝的厲害。


    此刻,鄭婉的視線緩緩的放在魏伊人身上,“弟妹也在?我正與路哥兒商量,你給我的送的婢子我也用不了,你著實的客氣了。”


    路哥兒自然是永安侯鄭路的名諱,這般更顯得他們親密。


    若隻是養姐也就算了,可偏偏他們還有個孩子,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字分明就是在同魏伊人這個正妻挑釁。


    來勢洶洶。


    魏伊人手在袖子裏握緊,臉上依舊掛著滿麵的笑意,“阿姐這話就見外了,我辦事不周到原該親自登門道歉的,可又怕叨擾了阿姐,隻能想著先補救一下。”


    “都是一家人說什麽見外不見外的話?”老太太聽得魏伊人如此識大體的話,也將視線從她金貴的孫子跟前分了一絲給魏伊人。


    魏伊人低頭淺笑,“母親說的是,倒是我生分了,阿姐莫怪。”那一聲阿姐,魏伊人喊的婉轉動聽,卻意有所指。


    鄭婉的麵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明明兩個女子唇槍舌劍鬥的誰都不讓誰,可在永安侯眼裏分明就是一片歲月靜好,甚至在魏伊人說完話的時候,他還跟著點頭,滿目讚許。


    “從前我還怕弟妹難相處,路哥兒拍著胸口保證的人品,果真是沒差的。”鄭婉說著便往那孩子跟前挪了挪,“還未正式同弟妹介紹過,這是我兒子鄭攀。”


    她雖是寡婦,可到底歸了娘家,孩子跟她姓自也說的過去,可鄭婉的目光始終是在永安侯的身上。


    說完後立即露出一副怯懦的樣子,“弟妹可莫要誤會,這孩子隻能姓鄭。”


    多解釋這一句,與其是怕魏伊人想多了,倒不如說是怕魏伊人想的不多。


    “侯爺快些與阿姐解釋解釋,我素來不是那般是小肚雞腸的人,又怎會不體諒阿姐的難處?”魏伊人抬頭也看向了永安侯,故意學著鄭婉的樣子。


    永安侯這個人素來就是蠢笨的,旁人說什麽就信什麽,順著魏伊人的話便來了句,“對呀阿姐,莫要想多了。”


    今日,到底是鄭婉先變了臉。


    大人們你來我往的,本來乖巧的坐在老太太懷裏的鄭攀,突然又鬧騰起來,“你欺負我娘,你是壞人!”


    “莫要胡鬧。”老太太雖說斥責鄭攀,可到底手上用力,將孩子抱的更緊些,生怕他一激動再摔下去。


    啪!


    鄭婉突然在一旁猛的打了鄭攀肩膀一下,“我平素裏如何教你的,怎麽這般不知禮數?”


    手還沒放下來,鄭婉那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真真是一副打在孩子身痛在母親心的模樣。


    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魏伊人突然上前拉住了鄭婉的手,“阿姐可莫要同孩子計較。”她抹了一下眼角,“我雖未生養過孩子,可也知道孩子小時候皮些正常,孩子哭鬧不過是認生罷了。”


    說完對著老太太跟永安侯福了福,這次不等他們開口攆人,魏伊人主動離開了。


    走的時候,迴頭看了鄭婉一眼。


    自己走了,難不成他們真的就能開心了嗎?


    香附撅著嘴,“真真是暢快,瞧瞧那位氣的滿麵通紅。”


    魏伊人嗯了一聲,這算是她頭一次同鄭婉算是正麵交鋒。其實也並不算是輸的狼狽。


    她本來也是衝著香附笑的,隻是笑著笑著卻是滿麵的悲涼。


    “夫人,奴婢突然覺得不對,就那位迴來這幾日鬧出的這些事,就絕對不是良善之人。”香附歡喜過後,突然覺得此事蹊蹺。


    就鄭婉這做派,尚且沒有名分,跟永安侯就這麽也不避嫌。當初,就算真是一夜荒唐,她也不是那種能羞愧到去守陵的性子。


    永安侯看不透她的真麵目,可是作為女子卻一眼看的明白,鄭婉絕對是覬覦永安侯的。


    除非,魏伊人的腳步頓了一下,她緩緩的轉頭看向香附,想起了之前永安侯送過的簪子,突然間就笑了。


    “大概是荒唐的時候,她並不知道侯府即將敗落。”如此便解釋通了,鄭婉隻肯共富貴,不肯共患難。


    永安侯啊,你為了這麽一個貨色,欺我瞞我利用我,卻不知道,你的報應就是她。


    月事來的這幾日,魏伊人是不用吃藥的,不成日端著藥碗,魏伊人一進屋子就能聞出那股子淡淡的藥草味。


    魏伊人讓香附點了梨花香,掩蓋藥味,又開了門窗。


    魏伊人坐在窗前,一手拿著賬本,又讓魏伊人去公中取了草莓過來。


    她今個瞧著,老太太給鄭攀的糕點就用的草莓。這東西難存放不住,銀錢花的多。從前春日裏應景,魏伊人都是隻給老太太屋裏供給。


    魏伊人沒給鄭婉多從公中撥銀錢,鄭婉那裏多是是老太太跟永安侯添補的,瞧著那孩子看見糕點也沒個稀罕樣,估摸屋子裏多的是這東西。


    魏伊人過的清貧,也不知道都是在給誰省銀子。


    這會兒個,她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順帶也賞給香附幾個。


    香附驚的連連擺手,“這東西金貴。”


    魏伊人幹脆直接將碟子端到香附跟前,“我們院子的月銀素來是花的最少的,我如今想明白了,還不知道給誰省的,該吃便吃,你是我跟前的丫頭,怎能連個外室子都比不上?”


    聽魏伊人這麽說,香附一咬牙,一嘴塞了倆,“對,奴婢要多吃些。”


    就像賭氣一般,主仆倆很快將那一碟子草莓吃的幹淨。


    晚間的時候,下頭的人同魏伊人稟報,說是禮部來人了,催著永安侯明日去當差。


    “夫人,您說侯爺今個夜裏會過來嗎?”香附剪著燭心的時候,嘴裏也不閑著,小聲的嘀咕了句。


    “不會。”魏伊人斬釘截鐵的搖頭,今個鄭婉在自己手上吃了憋,不可能轉頭就放永安侯過來的。


    再則說了,禮部隻差人送話,永安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自沒必要同自己商量。


    香附看了一眼原本放小塌的地方放著的案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奴婢聽聞,侯爺夜裏都是睡在書房的,那位真能看的那麽緊?”


    魏伊人微微挑眉,“咱們走著瞧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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