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竹瞪著無辜的眼神,語氣有些怯懦地小聲道,“大人,於……貴妃娘娘,算是那個吃飽飯沒事幹的嗎?”


    “噗……撲哧……咳咳咳……咳咳咳……”向大人好懸沒被一口茶水給嗆死過去,嗆得他連聲咳嗽,“你說誰?於貴妃娘娘?”


    然後,他揮手命身邊的人都退下,隻留貼身護衛守在門口,堂前一丈之內不許人來。


    “小丫頭,你剛才說什麽?”向鮑鯤都快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嚇死了。


    “貴妃娘娘……也是你能隨意編排的?啊?你不要命了?咳咳咳……你不想活,可別拖累本官。”


    “大人,您沒事兒吧?”


    木雨竹沒想到自己的話,讓向大人反應這麽強烈,有些擔心自己的話,會嗆壞了人家氣管兒。


    向鮑鯤擺擺手,精神有些萎靡地道,“說吧,什麽事兒?不過,我可告訴你啊,小心禍從口出。


    雖然咱們大齊朝民風開放,製度不是很嚴苛,皇帝陛下也讓仁厚,不會怪罪子民背後議論皇親國戚的事情。


    可但是,木姑娘,貴妃娘娘到底是陛下的妃子,有些話,有些事兒,你可千萬別瞎說。”


    木雨竹乖巧地點點頭,“那是當然了。您說的,民女都明白。


    可是……大人,現在,確確實實是有人冒充於貴妃娘娘身邊的嬤嬤。


    那老女人,長得又老又醜的,冒充貴妃娘娘的心腹,去我家假傳娘娘口諭,說是將我賜給了安慶府老王爺做二十房妾。”


    “當……當真?”向大人見木雨竹說的篤定,不信也得信了,“你見過哪個嬤嬤了?”


    木雨竹搖搖頭,“還沒見過呢。那位嬤嬤,正在去我家的路上,我是聽路邊人說的,好多人都議論這事兒呢。


    大人,您說這事兒不是扯呢嗎?我隻是個商賈之女,年方二八,與貴妃娘娘見都不曾見過,更別說交集了。


    娘娘知道我是哪根蔥兒啊,還將我賜給老男人?嘁……我跟您說,這個嬤嬤,要麽就是貴妃娘娘的仇人,要麽就是我的仇人。


    所以,大人,事關貴妃娘娘的清譽,事關民女的命,我聽了這些議論,不敢私自做主,就跑來找您幫我拿拿主意,查一查這等荒唐做損的事兒,到底是誰幹的?”


    向鮑鯤一聽,腦袋是不疼了,但是嗡嗡滴,差點就空白沒了反應能力。


    他隻覺得自己見了鬼了,活了三四十歲,當了二十多年的官兒,怎麽啥事兒都能碰上呢?


    於貴妃娘娘好端端的,不認識人家木雨竹姑娘,就張嘴將她當玩應兒似的,賜給了一個安慶老王爺做妾,還二十房妾?


    窩槽……這安慶老王爺挺能耐啊?居然這麽能幹呢?


    真是想不到啊,真人不露相,老王爺老得都快掉渣兒了,還這麽厲害?


    家裏有老妻不算,竟然還養了一群鶯鶯燕燕,他……他是吃啥好東西了,老腰這麽健壯?


    要是知道他這麽能耐,我說啥改天也得一定去請教請教。


    不是有話說,腎好,人就精神,妻妾和睦,子女昌盛嗎?


    向大人這麽會兒的功夫,思想打出溜劃,一下滑向偏遠地方走調了。


    他坐在那兒,腦補了一下老王爺一夜駕二十房妾的美麗景象……就很不正經。


    木雨竹道,“大人,您知道,皇帝陛下已然下旨,命我去蘄州府城蘄縣安家落戶。


    可這我還沒等走呢,怎麽就冒出來個貴妃娘娘將我送人了?她……


    她是皇帝的女人,就專門侍候皇帝算了,為啥手伸的這麽長,管民間得閑事兒?


    所以說啊,大人,這個嬤嬤是不是貴妃娘娘身邊的,您可得幫我查查。


    不然,她這麽明目張膽上門找事兒,不就是像根攪屎棍,專門來敗壞貴妃娘娘名聲的嗎?”


    向大人瞅著木雨竹一張一合的小嘴,突然就覺得,讓嬤嬤去木家傳貴妃娘娘的口旨,說不得就是真的。


    因為向大人忽然想到,木雨竹先前嫁去的安逸伯府,就是四皇子的死忠。


    而四皇子,是於貴妃娘娘的親兒。


    所以,安逸伯府間接地因為木雨竹倒下了,讓四皇子失去了一個朋黨,所以,貴妃娘娘想要致她於死地,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長腦子的於貴妃娘娘,為了兒子,就糊塗了?


    皇帝陛下的旨意,也是誰都能抗旨不從的?她不怕失寵,被關冷宮?


    皇帝陛下讓木雨竹去蘄州府安居,而你卻將她在此刻隨便送人,還……還二十房妾?


    你……你公然跟皇帝陛下作對,這麽能耐咋不上天涅?


    向大人坐在那兒想得有點多,心情糟糕牙疼了。


    四皇子和貴妃娘娘若是真格要弄死木雨竹,他再同情她,也惹不起兩個瘟神不是?


    如果此刻讓他知曉四皇子的耳朵,是木雨竹給打穿的,可憐的向大人還不得就此駕鶴西遊啊?


    “來人,去查一下,是誰製造謠言,詆毀貴妃娘娘的清譽?快去。”


    向大人話說的好聽,實際上就是讓人去打探,是否真的有貴妃娘娘下口諭將木姑娘送人這事兒。


    身邊的一個護衛領命就出了京兆府……


    “大人,”


    木雨竹也不想讓向大人為難,就道,“民女去蘄州府定居,是皇帝陛下的嚴旨,誰敢抗旨不遵,誰敢忤逆犯上?


    這人敢這麽做,是不是想要淩駕於皇帝陛下之上?大人,此事非小,不但您可以好好查查,就是請錦衣衛幫出動清查此事,也是說得過去的。”


    向大人見木雨竹緊追不放,牙更疼了。


    這個於貴妃啊,哪裏是糊塗啊?


    她分明是沒把這個年紀輕輕的商賈之女,安逸伯府的下堂婦放在眼裏。


    所以,她為了給兒子解恨,想滴很美,以為拿捏木姑娘,跟拿一隻小雞兒那麽輕鬆。


    可她就沒有想想,木姑娘若是個簡單的,能順利走出尚家嗎?能小手一揮,與誰都不商量,就將豐厚的嫁妝,說捐了就捐了?


    一般人,誰能做得到?


    想到這兒,向大人忍著頭疼,安撫木雨竹,“木姑娘,此事確實是蹊蹺,咱們也確實是不能妄下結論,惹來是非。


    不如這樣,你先迴去,待本官命人查清那麽麽來曆,咱們再做決定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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