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堂堂過去佛祖居然這般客氣,還肯稱本皇一聲‘娘娘’。”


    天外傳來似笑非笑的女子聲音:“本皇實在是受寵若驚。”


    “娘娘言重了……”


    燃燈古佛心下一橫,一邊露出苦笑,一邊將畢生修為盡速注入定海珠內。


    天河潮汐一般的聲音響起,蔚藍色的光華刺目繚繞。


    光華透過夫子的掌心,覆蓋方圓數裏,將其中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水紋般的光澤。


    “哼!”


    夫子身軀再度晃動了一下,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在本皇麵前還耍這種小心思?”


    女媧輕笑道:“看打。”


    言出法隨,懸浮在空中的繡球急速旋轉,化為一抹光影。


    紅色的光華照耀山河大地,仿佛天上多了一輪如血夕陽。


    “!”


    七寶妙樹猛然一掙,離開燃燈古佛的手掌。


    七色神光綻放,一根根嫩綠色的樹苗破開地麵,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抽枝散葉、開花結果。


    頃刻間,便長成了一株株數十米高的菩提大樹,將四周的僧人、興教寺乃至整個少陵原覆蓋在內。


    遠遠望去,宛如樹海一般。


    樹海之中,一朵朵海碗大小的七色神花盛開,琉璃瑪瑙一般的花瓣倒映著繡球發出的紅芒,熠熠生輝。


    幾乎同時,紅繡球已然完成了蓄力。


    漫天紅芒收束,紅繡球仿若流星墜地,重重砸在菩提樹海的中心。


    轟!!!


    驚天動地的爆炸響起,衝擊波掃過菩提樹海,將無數參天巨樹絞成粉末.


    氣勁逸散,宏大的興教寺直接被蕩平,一座座精致的殿宇瞬息間化為齏粉。


    地麵上盡是密密麻麻如同蛛網一樣的裂痕,以興教寺的遺址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急速蔓延。


    七寶妙樹重重一搖,化為一麵巨大的七彩光罩,將燃燈古佛、迦葉尊者、豬八戒乃至一眾佛門護法神靈、僧人盡數護入其中。


    天崩地裂一般的炸裂聲中,七彩光罩上泛起一圈晦暗的漣漪,將紅繡球的轟擊擋下。


    “爾等心緒紛亂,談何四大皆空?”


    便在這時,夫子眼中露出凜然之色,抵著金婆羅花的左手,重重向前一推:“鬼神敬而遠之!”


    無堅不摧的巨力轟擊下,金婆羅花轟然爆開,浩如煙海的佛力四處逸散。


    “糟糕!”


    匯聚在身上的佛力消散,感覺到夫子鋪天蓋地的浩然之力湧來,迦葉尊者慘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跌跌撞撞向後退去。


    浩然之威充塞宇內,宛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拍向一眾神佛。


    慘叫聲中,數十名八部護法、護教伽藍尚未反應過來,便被無儔巨力拍成齏粉,血霧彌散。


    “……”


    燃燈古佛眼皮一跳,全力催動定海珠,勉強將夫子擋下。


    “媽耶!”


    法無禪師等一眾僧人睜開眼睛,看著前方不斷炸開的護教神明,嚇得瑟瑟發抖。


    他們修為不濟,地位也不高,隻能站在後方提供佛力支援。


    站位僅僅比明確不出手的豬八戒稍前一點。


    也正因為如此,前麵的神靈伽藍死的七七八八的,他們倒是沒受什麽波及。


    也可能,夫子壓根不屑對他們出手。


    這說明,弱雞也有弱雞的好處。


    “女媧娘娘,我佛門素來與你無冤無仇,此番你相助外道、傷我佛門護法性命,未免有些過了吧?”


    七寶妙樹似乎有些憤怒,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從中響起一道蒼老而陰沉的聲音。


    “無冤無仇麽?嘻嘻,這麽多年過去,還是這副敢做不敢當的樣子,遇到事情先把自己撇個幹幹淨淨。”


    紅繡球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嗤笑道:“本皇還真沒看錯你。”


    “娘娘見笑了。”


    “諸天劫數,皆乃因果使然。今日娘娘犯我佛門,亦與本座結下因果。”


    “以娘娘的修為,怕也不得超脫,等到業報來時同樣避無可避。”


    七寶妙樹似乎平靜下來,急速抽枝開花:“且到那時,本座跟娘娘作過一場便是。”


    “咦?居然硬氣起來了?莫非你們佛門還找了什麽外援不成?”


    “不過你說的也對,在別人的地盤上束手束腳的施展法寶也沒什麽意思,今日便這樣吧。”


    女媧淡淡道:“按照規矩,這個世界以後佛門別再插手了。”


    “這點規矩本座還是知道的,本座已將此界因果抹去,此界信仰亦與我佛門再無瓜葛。”


    七寶妙樹晃動了下:“燃燈古佛,事不可為,不妨原計劃作廢,爾等即刻迴返靈山吧。”


    “晚輩知道。”


    燃燈佛目光一閃,緩緩伸出右手:“夫子,今日你我便算成平手,你且將定海珠還來,本座這便帶其餘人離去。你若要打,咱們日後作過一場亦可。”


    “定海珠?”


    夫子心中微動:“這定海珠是誰的?”


    “哼!此珠乃我佛門無上法器,衍化二十四諸天。此等先天靈寶本無命定之主,唯有德者居之。”


    燃燈佛麵色一沉,冷笑道:“本座借此物斬卻執念,得證大道。定海珠即是我,我即是定海珠。伱縱然心懷貪念,卻也是癡心妄想。”


    “嗯?如此說來,這東西果然是你坑蒙拐騙而來,難怪老夫覺得此物跟你有些不諧。”


    夫子搖頭失笑道:“至於德者,跟你有何關係?”


    “放肆!此物厲害非凡,更牽扯諸般因果。就算你這儒聖卷入其中,也難免灰飛煙滅。”


    燃燈佛冷喝道:“本座好心好意跟你說個明白,莫要不識好歹。”


    “如此甚好,老夫正想看看,你這佛門到底能把老夫如何?”


    夫子眼中露出不屑之色,左手拔出德劍,劈在自己的右手手腕。


    聖賢之血從傷口不斷湧出,流入夫子的掌心,被二十四粒定海珠吸入。


    千古文氣匯聚,夫子身上驟然爆發出立言不朽,垂教無疆的浩然之意,與天地同運!


    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


    在鮮血的洗滌下,定海珠內浩渺如海的佛光急速散去。


    吸收血氣,洞穿天地的蔚藍色光華消散,定海珠變為一串淡紫色的串珠,落在夫子掌中。


    “你說得對!先天靈寶本無命定之主,唯有德者居之。”


    夫子伸手拍了拍定海珠:“你跟老夫性子不太搭,但明珠蒙塵也委實可惜,老夫迴頭給你找個主人如何?”


    “……”


    定海珠滾動了幾下,放出柔和的紫芒,似乎表示同意。


    “你你你……,怎麽可能!”


    燃燈佛氣得渾身發抖,大熱天的全身冷汗手腳冰涼,臉上的表情比死了媽還要難看。


    這定海珠乃他成道法器,衍二十四諸天,大興於釋門。


    如今失去了這件法寶,自己的實力大損不說,在佛門的地位也必將一落千丈。


    麵對如今的自己,無論阿彌陀佛、如來佛祖,亦或那位笑口常開的彌勒佛,都絕對沒有表麵那麽好說話。


    想到這裏,燃燈佛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嗯?你見到老夫騰出手來,還敢留在此地?”


    夫子有些疑惑:“這個時候,你還覺得老夫打不死你?”


    話音未落,夫子身影一閃,出現在燃燈佛麵前,一記直拳轟出。


    風起雲湧,仿佛整個世界的力量匯聚在一起,向著燃燈佛的腦門拍擊而至。


    “還請前輩速速出手!”


    燃燈古佛大驚,眼中露出慌亂之色,猛然一抖衣袖。


    一盞燃動著灰色火焰的宮燈憑空出現,擋在夫子麵前。


    此乃靈鷲宮燈,為燃燈古佛昔日的伴生寶物,內有滾滾冥火,直通幽冥,億載不滅。


    下一瞬間,拳意爆開,宮燈上出現了無數細密的裂縫,炸成碎片。


    “……”


    燃燈古佛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蒼白的臉上猙獰若鬼,再無一絲佛意。


    幾乎同時,七寶妙樹驟然爆開,散發出覆蓋天地的七色神光。


    浩瀚的神光破開時空,將燃燈佛、迦葉、豬八戒乃至一眾佛門僧人都剝離此方天地。


    “多謝女媧娘娘相助。”


    夫子猶豫了下,覺得還是別追了,隨意揉了揉拳頭,向著繡球行禮道。


    “本皇……呃,夫子為儒聖,我為人皇,咱們便平輩相稱吧。”


    女媧輕咳一聲:“如今大環境不好,我也要多攢些人道信仰的,今日算是跟夫子並肩而戰,談不上刻意出手相助。”


    “娘娘倒也豁達。”


    夫子哈哈一笑:“娘娘如今的狀態,還能出手麽?”


    “咦?不愧是儒聖,居然看得出我如今外強中幹的。”


    “此界女媧信仰不足,我之前投影顯化也將信仰近乎消耗一空。”


    女媧嘻嘻一笑:“還好林軒本事不錯,給我大張旗鼓的運作了三個月,又積攢了不少信仰之力,才勉強讓我剛剛出一次手。”


    “娘娘也不容易啊。”


    “沒辦法,大環境不好,什麽都要精打細算的。”


    女媧歎了口氣:“不說這個了,燃燈那廝心胸狹隘,你剛剛把他得罪狠了,以後還要多加小心為妙。”


    “嗯,娘娘說的是,我毀他成道法器,實乃不共戴天之仇。”


    夫子也歎了口氣:“既然如此,下次再遇到此人,老夫便直接把他打死,省得惹出禍事。”


    “……夫子果非迂腐之人。”


    “燃燈其人不足道哉,但我覺得以準提那廝的手段,剛剛若是出手,雖然奪不迴定海珠,但也不至於讓夫子將那靈鷲宮燈擊碎。”


    女媧輕哼道:“按我對他的了解,剛剛多半在謀劃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方才多耽誤了片刻。”


    “所以他打算出爾反爾、陽奉陰違麽?”


    “那倒不至於,到咱們這個層次的,一旦承諾便是天道誓言,受天道監督。”


    女媧想了想:“雖然也有些瞞天過海的手段,但花費代價太甚,還不如不加承諾。”


    “那就簡單了,多半佛門在這個位麵還有其他布置,剛剛那樹枝在跟旁人通氣。”


    夫子笑了笑:“老夫覺得,魔界勝負並非重點,真正的布局應在神界之內。”


    “夫子儒道不惑,倒顯得我此番有些多餘了。”


    紅繡球懶散的轉動了一圈:“那我省點信仰,就這麽走了。那邊勞煩夫子去看看,也省得那小玄女被人欺負。”


    “那事不宜遲,在下便告辭了。”


    “夫子多加小心。”


    “老夫剛撿到了二十四枚珠子,實在不行拿來砸人便是。”


    “那好吧……,我其實也喊了個幫手,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


    紅繡球上下擺動了下,拖曳著一條宛如蛇尾的虹光,扶搖直上。


    “恭送娘娘!”


    夫子向著紅繡球拱手一禮,身影隨之消失。


    “發生什麽了?”


    “天哪!興教寺呢?”


    “這麽大一個寺院,說沒就沒了?”


    “人家也沒說要沒啊……”


    數分鍾之後,紅繡球和七寶妙樹交鋒的衝擊波方才來到長安城下。


    地動山搖,巍峨的長安城劇烈的晃動了好幾下,城內的居民心驚膽戰的奔出城池。


    然後,看著徹底消失的興教寺……


    眾人更加慌亂了。


    ***


    神界


    “嗯?我如今體內並非小宇宙的雛形,而是開始跟周天星辰彼此唿應了。”


    林軒擋下伏羲一劍,心中有所頓悟。


    剛練成戰神圖錄的時候,武意通達天地,開始感應日月星辰、宇宙奧妙!


    如今渡過這雷劫,體內早已開辟一方星海,與諸天星辰彼此唿應。


    林軒覺得,稍稍完善一下的話,自己體內宇宙應該就跟真實的宇宙毫無區別。


    並非所謂的“天人合一”。


    而是,我即是天地!


    即便隕落,也可鯨落萬物生,成就一方諸天世界。


    再進一步的話,應該就是包容萬界,證道唯一。


    那應該就是軒轅黃帝、西王母等人的境界。


    至於白公公和女媧,是不是還有更高層次的玩法,林軒目前就不得而知了。


    跟成仙一樣,自己盡力便是,其他東西順其自然亦可。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思慮間,青色光華在林軒身上綻放,一朵朵九瓣青蓮蓮花飄散,彌散方圓數百裏的天域。


    人皇劍再度出鞘,鴻蒙的劍光斬落,仿佛開天辟地後的第一縷光。


    一劍出,東華之氣徹底與劍意融為一體,青芒如海。


    闡陰陽兩儀之道,化太極乾坤之法!


    “這是什麽?”


    神皇伏羲注視著麵前的東華劍氣,眉頭皺起。


    碧色的劍光宛如鴻蒙,不見一絲霸道之意。


    但無論是他的天威神光、伏羲劍氣還是河圖洛書幻化的周天星鬥,一旦觸碰到林軒的劍意,便即自行散去。


    而青色的劍芒依舊緩緩推進,不增不減。


    “紫府洞天,青陽化炁,此乃東華至玄之氣。”


    林軒屈指輕彈人皇劍:“鴻蒙未分之時,天地至陽至大之氣,神皇陛下雖為一界之主,總歸還是差了一些。”


    “至陽至大?哼!如此強大的威能,已然具備弑神的威能,根本不是人類有資格掌控的!”


    伏羲語氣森然:“吾以神皇之名,獻祭伏羲劍、伏羲琴、河圖洛書,將此域外天魔徹底誅之!”


    三件神器盡數爆開,天外無數繁星閃爍著血色的光輝。


    天風吹卷,繁星流淌,漫天神雷、焚世諸火、日輪與月華交織在一起……


    最終,天地之間隻剩下了一道轟然墜落的無上之光。


    這是神皇之怒,也是神皇的詛咒!


    “不打了,他們分出勝負也沒咱們的事情了。”


    阿青輕哼一聲,化為一抹流光,出現在數十裏外。


    “……”


    九天玄女、四大天帝、邀月和趙靈兒紛紛退開,神色凝重之極。


    他們都是絕頂的高手。


    就算最弱的,也有望在如今的仙劍位麵排入前十。


    但林軒跟伏羲的交鋒徹底展開之後,他們連觀戰都極為艱難。


    光是看一看麵前的毀滅之光,眾人便生出即將神形俱滅的恐懼感。


    “天地有盡,吾心無極。”


    林軒閉上雙眼,人皇劍向前一刺。


    在這一瞬間,林軒的雙目仿佛被刺瞎了,再也見不到外物。


    甚至,心眼連同感知,也一並消失。


    神海之中也隻剩下蒼白死寂,窺不出一絲因果。


    不過,也無妨!


    下一刻,宛如宇宙大爆炸的純陽劍意從人皇劍中爆發而出。


    巍巍人道化為幕天席地的風暴漩渦,環繞在林軒的周圍。


    如天的劍意化為漩渦的風眼,將神靈書寫的法則吞噬其中。


    漩渦鼓動,向著伏羲絞殺而至。


    玄奧莫測的境界從其中浮現,又重鑄成磅礴的氣場。


    氣吞日月、傲淩太虛、逆轉乾坤!


    這是純粹而磅礴的“勢”!


    天下大勢之所趨,非人力之所能移也!


    “以人道之力,抗衡神靈之威?”


    “真是該死!此界人道為何會幫你這一介域外天魔!”


    伏羲發出近乎瘋狂的咆哮聲:“本皇乃創世神明,豈可敗於凡人!”


    法則湮滅,空間如碎瓷一般不斷破碎,形成一道道漆黑的空間裂隙。


    無法想象的能量再度爆發。


    空間裂隙在這股無上偉力的碾壓下,不斷收束。


    直至,化為虛無。


    熾白光芒褪去,天空一片昏暗。


    介乎於虛實之間的天地,更是幽沉無比。


    “……”


    神皇伏羲身軀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怔怔的低下頭,看著胸腔的劍痕。


    鮮血不斷溢出,其色玄金!


    “神皇!”


    九天玄女等人大驚,慌忙圍在伏羲身邊。


    “阿彌陀佛!看起來神皇陛下還是敗了。”


    清脆如孩童的聲音響起,淩霄寶殿打開,一名十來歲模樣的小和尚手持禪杖,捧著一個金色的缽盂,大步走出。


    “哼!本皇……沒有輸!”


    伏羲噴出一口鮮血:“要不是本皇當年跟那賤人一戰,焉能落得如此下場?”


    “那神皇陛下算是贏了麽?”


    小和尚放下禪杖,撓了撓腦袋,悶聲悶氣的問道。


    “哼!你說的對,沒什麽不好承認的。”


    伏羲眼中露出一絲厲色:“按照當初的約定,你若能誅殺這群域外天魔,本皇便答應你們佛祖的要求。”


    “不行!太多了!”


    小和尚搖搖頭:“我隻能幹掉一個!殺那個男的麽?”


    “嗯。”


    伏羲哼了一聲,似乎在閉目養神。


    “小僧智澤,拜見林帝君!”


    小和尚向著林軒微微躬身:“抱歉了,按照約定小僧隻能幹掉你了。”


    “智澤?”


    林軒點點頭,暗自汲取星辰之力,急速恢複消耗的東華之氣:“你就是玉佛珠吧?”


    “咦?這麽大的秘密,你居然都知道?”


    智澤眼中露出驚疑之色,用力丟出手中的缽盂:“我有點害怕了,那不說了,你還是早點死吧。”


    缽盂離開他的手心,便出現在天穹上,散發出無量之光,如同實質一般照耀在林軒身上,泛起一道道青色的漣漪。


    恐怖無匹的力量從缽盂上傾瀉而出,刺目無比。


    仿佛化身為一輪金色的太陽,射出無窮道足以弑神屠魔的太陽真火。


    與缽盂相比,便是天穹上真正的太陽,也顯得黯淡無光。


    “這……這是什麽?”


    “你……你沒事麽?”


    邀月和趙靈兒大驚失色,眼中盡是駭然之色。


    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大恐怖。


    仿佛僅僅隻是缽盂的光華照耀,就可以崩滅天地,煮沸四海!


    以她們的修為,注視缽盂散發出的餘光,也感覺雙目刺痛,似乎隨時都可能瞎掉。


    “是如來的金缽盂。”


    林軒微微垂下頭,聲音有些縹緲:“在下林軒,見過老夫子。”


    “哈哈哈!老夫也有些低估了你,還能支持麽?”


    “我不是六耳獼猴,應該還是能撐一陣子的。”


    “那老夫等會出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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