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行人踏入這片山穀之時,兩邊藏匿著的身影也顯現出蹤跡。


    若是陳最仔細看過去,就會發現其中有不少熟悉之人。


    然她已經跨入獸群之中,自然沒有仔細看。


    她看著周圍的妖獸,手中的劍沒有停歇,一揮,一劍,收割著周圍的妖獸。


    身上的衣裳一眼看去,全是深色的黑。


    不止有妖獸的血,亦有自身的血液沾染其中。


    她是如此,其餘人亦是如此,就連兩邊隱藏的人也是如此。


    他們可不是一直掩藏在周圍,今早才將手中的任務做完,一點停歇都沒有,也才剛到沒多久。


    淩雲宗的修士任務安排得如此緊湊,也有此可見,現如今的局勢多麽複雜。


    在場人之中,隻有極少數人知曉。


    這個局麵很快便要結束,誰輸誰贏,便在不久之後的交鋒中看出。


    若到了那個局麵……


    連琸眼神一暗,若真到了不可控製的局麵,便隻剩下當初長老所說的那個方法。


    至於人選,他的視線劃過下方妖獸群之中的數道身影,人選早已在這個方案提出之時定下。


    他並未加入眼前的戰場,身旁還有一人也是如此。


    沈經倫靠在樹幹上,右手中持有一道傳訊符,側身道:“裴師叔傳來的,讓我們不要等她,按照路線往前。”


    見對方知曉後,拿出兩枚空白傳音符,將現如今的情形一兩句概括。


    隨著話落之時,兩道傳音符靈光一閃,從兩指之中飛出,在空中朝著相反的反向而去。


    他一轉身,就見原先還在一旁的位置已經空了。


    知曉是對方看到有人應付不過來,或者有性命之危。


    沈經倫搖了搖頭,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性子。


    難怪執法堂的弟子做任務二選一,要選連琸,不選宋笑白。


    雖說二人都會盡力保障性命,可兩者所持觀點不同。


    連琸認為矯正做法即可,宋笑白則認為需從失敗之中汲取教訓。


    無論哪一種其實都是在為師弟師妹們著想,無可厚非。


    妖獸群中。


    陳最視野中也看見了大師兄突然出現的身影,她並未特意關注,此時也不能分心。


    這可不像之前特定的妖獸數量,盡在把控之中。


    周圍也有一同的隊友,可一不注意,那些妖獸便會調轉方向,朝著其餘人攻擊。


    尤其是現在外圍都被修士所包圍,裏麵的妖獸也不傻,尋找著突圍的機會。


    隻要有一處被突破,那處所麵臨的妖獸壓力比其餘地方還要大,近處的妖獸也會在短時間聚集,並朝著那處衝出。


    他們的任務並不是比誰解決妖獸最多,而是將這一群妖獸都留在這裏,一隻都不能漏過。


    不能將此地的消息透露出去,尤其是他們一行人的蹤跡。


    不容有失。


    時間在悄悄流逝。


    周圍圍著的圈正在縮小,最外麵徒留一圈妖獸屍體在原地,形成一道更大的圈。


    前方形成的圈比後方要小上一些。


    這是幾月在外曆練與留守在宗門修士的差距,畢竟,活下來的無一不是佼佼者。


    範圍隻是最為明顯的差距,還有另外一樣,隻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呈現。


    那便是耐力。


    陳最隻聽見一道驚唿聲,便發現周圍的妖獸有朝著左側而去的意圖。


    一猜便知曉那處出現了口子,也知曉妖獸的意圖。


    可她不允。


    至少在屬於她的範圍之中,她不允許。


    身形穿梭往左的妖獸之中,尋找適合落腳之處。


    原先在外,還有足夠的空間,但在裏麵,妖獸挨得很近,幾乎沒有空隙。


    她要是築基修士,這根本不用考慮,直接上空。


    可她現在離築基還差一步。


    在這般場景之中,她有些不合時宜地想,若是當初直接築基,會不會不一樣。


    察覺到此時的走神,隱隱皺了皺眉頭,將那念頭拋去,不再想,可心中早已有答案。


    兩種選擇,所麵臨的事自不一樣,但所麵之事的想法一樣,無論哪種,她亦是她。


    且她並不認為行至此,有何不對。


    如她一樣想將其攔下妖獸的人不在少數,往那邊壓,也要經過他們的同意。


    眾人使出千般手段,陳最也找到機會。


    由於築基修士比她快一步,在其所引起的騷動之中,她借此空隙踩至其中一頭妖獸的脊背之上。


    卻也隻是一點而過。


    畢竟在獸背上停下之際,便有數道攻擊而來。


    一躍至空中,手中劍隨之而出。


    她有一劍,已許久未出。


    稽靈秘境初見,當時隻是觀摩,便已經費盡全身之力。


    再次相見,是當初在上行城,也是那劍領悟之地。


    後來,在那血月之地,又一次窺見那一劍,將那困境所破。


    它名為“絕殺劍。”


    現在,經過多年的沉浸,她也想看看現如今的它,如何。


    浮華劍劍身散發著瑩瑩白光,看似溫和,可若仔細看,便會發現那哪裏是白光,根本是無數劍氣縈繞在劍身周邊。


    緊接著,那些劍氣慢慢消失,隻有劍身上一閃而過的靈光。


    可陳最周圍的氣勢也愈發強勢,神識將下方那一塊妖獸鎖定。


    下方的妖獸也察覺到不同尋常,向前的腳步變得緩慢,朝著四周張望,尋找那處異樣位置。


    渾然不知,在它們頭頂上方,有一劍將出。


    陳最沒有絲毫藏拙的想法,現在天時地利人和,不用擔心被外人察覺,不像在宗門損壞場地還要賠償靈石,還有這一劍也不是落在空處。


    可謂時萬般皆利。


    如此種種,她輕輕地朝下揮動劍身。


    一道淺顯的灰色出現,以眨眼間的速度向下而去,在離妖獸上方較近時,又形成一把長達十幾米的巨劍。


    同時,其中蘊含的劍意也隨著這一劍,將下方鎖定的妖獸籠罩在其中,被震懾得動彈不得。


    這番動靜自然也吸引周圍修士的注意,紛紛朝著此處注目。


    於是也親眼目睹那把巨劍的落下,看見那是如何的一劍。


    在它之下的妖獸,有的奮力抵抗,有的四處逃散,卻也並未改變注定的結局。


    一道劍痕突兀地出現在地麵上,中間的痕跡最為清晰,猶如一條完美的斜線,兩邊卻猶如打碎的鏡麵一樣,遍布著裂紋。


    自然範圍中的妖獸也是如此。


    劍痕中間所在妖獸被分成兩半,切口平整如一,兩邊的妖獸卻如同劍氣入體,硬生生地從內部破壞致死。


    離得近的一些人臉上浮現出自我懷疑,就這居然是練氣期?


    那他們都築基期,怎麽都沒有這樣的效果,各自麵麵相覷。


    而在旁邊的桑媛也麵露驚豔,感受著手中之劍的雀躍,心中卻忍不住想到:


    丫的,這人之前還藏拙。


    原本在外邊靠著樹,靜靜看著這一幕的沈經倫也直起了身,沒想到當初那個丫頭已成長至此。


    他看了一眼旁邊很是平靜的連琸,忍不住嗤了一聲。


    其餘人或許看不出,可他一眼便看到那彎彎的眉眼,還有周身散發著的喜色。


    而在前方獸群的前方。


    一隊人也注意到後方的騷動,自然也目睹這一切。


    有人忍不住出聲道:“好家夥,早知道練氣也能如此帥,就先不築基。”


    在她身後的柏瑜聞言,翻了個白眼,毫不猶豫地反駁道:“薑南,你怎麽不說早知道劍修如此帥,當年就不選法修。”


    這話一出,成功地將周邊的人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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