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巢,顧名思義,為冰之巢穴。


    此為南海一大特色,南海為水,水可為冰,機緣巧合之下凝結為冰,百年之後為玄冰,千年之後為千年玄冰,萬年之後便是萬年玄冰。


    而這萬年玄冰,又是很不簡單,寒氣勝千年玄冰數百倍,兩者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東西。寒氣擴散之下,便形成了冰巢,一般情況下,一個萬年玄冰是形成冰巢的最基本條件,而這冰巢之中,都是玄冰組成,大致應該是九成的玄冰,一成的千年玄冰,一塊萬年玄冰。


    這便是冰巢的情況,雷鷗門走了大運,發現一座冰巢,一旦開采出來,起碼得數萬玄冰,數百乃至上千千年玄冰,不說是自己消用,拿出去換成靈石,那也是一樁極大的財富。


    尤其是那萬年玄冰,更是不簡單,小心處理之下,過個數百年,又是一座冰巢,這可是門派根基的事情,有了這冰巢,雷鷗門在積累三百年,就可晉升為另一個層次的門派。


    雖然散修在南海是主流,但也有門派這迴事,畢竟人性使然。


    門派是以島嶼為單位的,招收幾個弟子,再霸占一條有靈脈的島嶼,那就是一個小門派了。


    “你若敢騙我,後果可知道?”


    蘇越不得不動心,冰巢如何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其中的千年玄冰和萬年玄冰,實之劍意想要提升,需要的就是寒氣的提升,如果他能夠煉化整座冰巢,那麽極寒劍意就能到一個新的層次,不說其他,遇到靈台五層的強者,也可以與之一戰。


    劍意,在金丹以下,可是巨大的優勢。


    “豈敢誆騙前輩!”


    聽到蘇越的話語鬆動,陳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背後已經滿是冷汗。


    “在哪?”


    “詳細地圖晚輩不知道,但距離雷鷗門不遠,地圖在


    門主那裏。”


    “什麽意思,你想讓我到雷鷗門之中?”


    蘇越麵色一寒。


    “門主也隻是靈台五層,在前輩眼裏不過翻手可以滅殺的小角色,前輩無需顧慮。”


    陳慶苦笑說道,如果雷鷗門真的有金丹強者坐鎮,他又豈會這麽卑躬屈膝,不入金丹,不為真人。


    “這些人把我當成金丹了……”


    蘇越的麵色古怪,卻是想到自己擁有劍意,在尋常人眼裏意境是和金丹匹配的,如此說來,這倒也是情有可原了。


    隻是真的要去雷鷗門嗎?


    靈台五層的強者,現在的蘇越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勝之。


    說逃跑,蘇越也沒有太大的底氣,白虹禦劍術在前幾個境界還不錯,但是現在就有些弱了,他需要一門厲害的禦劍術。


    隻是冰巢又是讓蘇越無法割舍,不僅可以提升極寒劍意,他的修為也能夠上升不少,畢竟這萬年玄冰也屬於天材地寶。


    “既然如此,那便隨你走一遭。”


    蘇越沉吟少許,最終還是決定去雷鷗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強大的力量,他不介意冒險。


    “若是被那靈台五層的門主發現,倒是有不小麻煩,隻可惜寂滅指現在無法施展,少了一樁大殺器……”


    燃燒血珠破開封鎖,蘇越已經無法補充壽元了,之前施展寂滅指的隱患就變的鮮明起來,他現在的壽元隻有百年罷了。


    本隻有數十年,隻是突破到靈台二層,又延壽了數十年,本不至於這般少,卻是虛不受補,之前虧損的太多,除非晉升到靈台三層,否則無法恢複到正常狀態。


    幾個後輩三三兩兩的起來了,脫離了危險,心思也活泛起來,滿是敬畏的看著蘇越,而那陳雲,則是看都不敢看,麵上又是恐懼,又是羞惱,方才嚇得失禁,可謂是顏麵掃地,此刻不管是誰看他,都讓他有一種麵皮火辣辣的感覺。


    陳


    陳慶也不敢說什麽,在前麵帶路,麵色卻是難看至極,眼下雖然是安全了,可是這冰巢對於雷鷗門太重要,發現這冰巢已經七八年了,都不敢去開采,為的就是掩人耳目,他現在卻招來了一個金丹強者,這要如何跟門主解釋?


    “敢問前輩名諱如何?”


    忽然之間,三個女修卻是嬌聲問道。


    蘇越看向他們,都是臉頰通紅,一雙明眸眨動,仿佛會說話一般,腰肢輕微挪動間,更是帶著幾分柔弱的氣息,激起男子的保護欲。


    卻是在危險過後,又生出了新的心思,若是能夠成為這金丹強者的侍妾,那麽地位甚至要比雷鷗門的門主還要高,混跡在南海的修士,不說是利欲熏心但也差不太多,尤其是南海的門派,更是一個畸形的發展,雖然是門派,但個人利益要高於門派利益,門派內鬥,師父殺弟子,弟子殺師父,屢見不鮮。


    “這幾個狐媚子,就想攀高枝了?”


    幾個男修心中嘟囔,卻是有些羨慕,恨不得自己也是女兒身。


    有些時候還是女子好些,隻要長得漂亮,就能飛上枝頭,而男子,就要艱難的多。


    “聒噪。”


    蘇越豈會對他們有興趣,幾人的樣子他都看在眼裏,對眼下幾人很是不屑,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


    然而這恰恰符合了金丹強者的高傲姿態,三個女子噤若寒蟬,不說話了。


    “笑話,金丹修士如果能被你們這些庸脂俗粉誘惑,那老夫倒要懷疑他的身份了……”


    陳慶冷眼看著,不出意外的露出戲謔,旋即又歎了一口氣。


    “該要如何跟門主解釋呢?”


    一行人駕馭飛舟,蘇越也在其上,半個時辰後,就看到一座島嶼遙遙在望。


    這島嶼周邊棲息著不少飛鳥,約莫有禿鷹大小,紫色,尖而細的鳥嘴閃爍著一絲絲雷光。


    這就是雷鷗。


    正是因為這雷鷗環繞島嶼,所以稱之為雷鷗島。


    這種妖獸實力不高,但是鳥嘴卻是有些雷霆之力,也能拿去煉器之用,所以雷鷗門每年都會狩獵這雷鷗,又不會趕盡殺絕,給其繁衍的時間,等數量差不多的時候再狩獵,出售這些妖獸材料。


    “這是雷鷗的糞便,塗抹在身上,這些妖獸就不會攻擊了。”


    陳慶拿出一個玉瓶,討好說道。


    “雖然前輩修為高絕,但這些小玩意也很煩人,殺了一隻,全島的雷鷗都會招來。”


    蘇越皺眉道。


    “不用。”


    隨手一道劍意護住全身,雷鷗早就感覺到危險,紛紛避開。


    陳慶不敢多說什麽,隻能心中暗自祈禱,就帶著蘇越踏上了雷鷗門。


    “我發訊息,讓門主前來迎接前輩。”


    上了島嶼,陳慶說道。


    蘇越點了點頭,他深吸一口氣取出一張黃紙,點燃,一股神念波動就進入了雷歐島深處雷鷗門門主王川閉關之處。


    “門主,金丹境劍修駕臨……”


    正在閉關的王川神色一閃,露出疑惑。


    “金丹劍修,為何會到雷鷗門?”


    雖然懷疑,但卻並沒有怠慢,馬上就從閉關之地衝出。


    報信之人是陳慶,算是他的親信,沒有道理欺瞞他,再者,涉及到金丹強者,他無論如何都不敢怠慢的,何況還是金丹劍修。


    僅僅隻有二十個唿吸的時間,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從遠處而來,駕著遁光按下的時候,打量著蘇越。


    看不穿修為?


    但似乎沒有金丹修士的那種威壓……


    王川決定要好好詢問陳慶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當然,在此之前最重要的還是應付這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禮數沒有絲毫鬆懈,王川拱手道。


    “前輩駕臨雷鷗門,當真蓬蓽生輝。”


    “這是個心機深沉的人……”


    蘇越隻是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既然裝作是金丹修士,那麽就不用多說了,言多必失。


    王川果然拿不準蘇越的態度,要是他說話還好,起碼心裏有個底,不說話,就無從觀察了,馬上傳音給陳慶,詢問此事。


    陳慶露出苦笑。


    “就在方才……”


    一番話說完,王川的麵色也是沉了下來,再看陳雲這個讓他頗為看好的後輩的目光,也是變得不善起來。


    因為這個小子,得罪一個金丹強者,這絕對是非常不劃算的事情。


    陳雲麵如土色,不敢說話,低下頭可憐巴巴的望著陳慶。


    這個時候能救他的,也就隻有自己的爺爺了。


    心中無比悔恨,太狂妄了,他這才發現在真正強者的眼裏,根本不需要殺他,甚至不用說話,就有人代勞。


    恰在此時,蘇越出聲道。


    “冰巢地圖給我。”


    王川當即麵色大變,呐呐道。


    “什麽冰巢,晚輩不知……”


    蘇越臉色沉了下來,看向陳慶。


    “你敢騙我?”


    劍意透體而出,寒意給周遭路徑都塗上了一層冰霜。


    “真是劍意……”


    這下子王川信了五成,眼前這人說不好真是金丹,不可得罪。


    “晚輩豈敢……”


    陳慶苦笑道,知道最艱難的時候到來了。


    果然,王川看著他的眼神讓他如芒刺在背,但是他卻更怕蘇越,當下隻能說道。


    “門主,冰巢一事我已經告訴前輩了,你還是……”


    言下之意,不用多說了。


    王川恨不得殺死陳慶爺倆,苦守這麽多年的秘密,居然就泄露了,然而他也不敢發作,沉吟少許道。


    “雷鷗門弟子得罪了前輩,前輩要報複,無可厚非,弱肉強食,冰巢既然守不住晚輩不會再做他想,隻是就在三日前,晚輩已經將冰巢的地圖送往寒冰島,將這冰巢獻給寒冰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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